圣姑说:“莺莺没死,她也被苗人从彭蠡泽里救出。她在三苗之国呢。”
大禹惊讶地问:“真的吗?她在那里做什么?过得好吗?”
圣姑说:“莺莺嫁给救她的三苗王之弟姜骚。姜骚是泽王,她过得不错。”
大禹说:“伯益那么爱莺莺,如果知道她嫁给姜骚,一定会很痛苦。”
圣姑说:“那你说,莺莺嫁给姜骚的事,要不要告诉伯益大哥?”
大禹说:“不要让伯益知道,何必让伯益伤心呢。”
圣姑说:“好,那我就不说。其实,莺莺告诉我,她跳进彭蠡泽,是真心想自杀。没想到姜骚的船队把她救起来。”
大禹想起莺莺去涂山闹事的往事,突然感到有点对不起莺莺,便说:“别再说莺莺了。还是说我们自己的事吧。”
圣姑感到大禹有点不自在,就说:“我们什么事?你说吧,我听着呢。”
大禹说:“我结婚了,娶了涂山氏的女娇,但是她难产去世了。”
圣姑大惊,问道:“那孩子呢?”
大禹说:“启儿自小就认他小姨女攸为母亲,由女攸养大。岳母让我续弦,娶了女攸做夫人。”
圣姑说:“这样最好,启儿可以免去丧母之痛。”
大禹说:“我有了启儿,却依然忙于治水,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我对启儿亏欠太多了。好在女攸替我尽父母之责,把启儿抚养长大,我很感激女攸。如今你回来,我很高兴。但是你只能做圣姑,在我身旁帮我做事。你愿意吗?”
圣姑说:“不是早就说过吗?就算没有名分,我也愿意陪你一生一世。”
大禹说:“谢谢你。现在可以将你的身世告诉我吗?”
这时,勾龙和小娥跑进来,小娥说:“阿其,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大禹严肃地说:“她是圣姑,不是阿其。阿其被巫支祁拖到淮水底下,怎么可能复活呢?”
小娥疑惑地问:“她明明是阿其嘛。如果不是,她怎么是阿其的模样呢?”
大禹说:“天帝让天女化作阿其模样,派她来助我。”
小娥和勾龙一起惊叫起来:“啊,她是天女呀?”
大禹说:“你们以后都要叫她圣姑。如果你们不带头叫她圣姑,别人还会愿意叫她圣姑吗?你们就算是帮我,也要叫她圣姑,好吗?”
勾龙明白过来,带头叫了一声:“圣姑!看到你,就像看到阿其。我很高兴。你不知道,从前阿其姑姑待我有多好。你以后一定会像她一样待我的。对吧?”
十年不见,勾龙已经变成大帅哥,依然是满头红发,很健壮,很英俊。仪狄一直热恋他,非他不嫁,舜帝和皋陶正为这事发愁呢。
阿其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是圣姑了,不敢跟勾龙叙旧。只好说:“我听大禹说过,你是大禹的干儿子勾龙,对吧?”
勾龙说:“对对对,我是勾龙。圣姑,看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小娥也明白大禹的用心了,只好说:“圣姑,有了你,大禹就不再为失去夫人和阿其伤心难过了。你不知道,这些年,大禹哥哥是怎么熬过来的。”
大禹说:“这几年,都是小娥在照顾我的生活。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相处。”
圣姑说:“你放心,我一看到小娥,就很喜欢。我一定会跟她成为好姐妹。”
大禹说:“你误会了。小娥只做我的徒儿,不是我的女人。”
到了晚上,圣姑到隔壁帐篷睡觉,那里原本是大禹独自休息的地方。大禹跟进来,情不自禁紧紧抱着圣姑,一起倒在草席上,两人相拥而卧,如胶如漆。一别近十年,生死两茫茫。这时耳鬓厮磨,仿佛是在梦中。
大禹说:“你的秘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圣姑说:“其实我是驩兜氏的女儿。驩兜氏把我留在丹城,让你收留我,是想让我找机会为驩兜人报仇。”
大禹大惊:“什么?你是驩兜氏的女儿?留在我身旁,是要为驩兜人报仇?那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救我?”
圣姑说:“只因我娘是驩兜氏的小夫人,她是驩兜氏从涂山抢来的,七个月后就生了我,所以驩兜氏并不喜欢我。十岁那年,我娘去世了。十二岁那年,你打跑了驩兜氏,他要我为他报仇,我心里本来就不情愿。被你收留以后,你待我那么好,我怎么会为了驩兜氏而去伤害你呢?后来渐渐爱上你,再也不想报仇的事,而是一心一意要对你好……”
大禹听了圣姑的话,沉默不语。不料圣姑又说:“你还记得早前我腰间总系着一个荷包吗?黑色的荷包,绣着红色朱鹮头。”
大禹点头说:“记得,你后来不是当着我的面,将它扔到炭火里烧掉吗?”
圣姑说:“在积石山,白马牧田不是为我们举行篝火晚会吗?那天晚上,有个姓厘的雪狐族的奴隶给我那个荷包,说是驩兜氏交代给我的。我猜里面装的是毒药,驩兜氏要我找机会毒死你。”
大禹惊叹一声:“哎呀,你要毒死我,机会太多了。分分钟都可以做到呀。你怎么一直没有动手?”
圣姑说:“毒死你?我还不如先毒死自己呢。”
大禹恍然大悟:“难怪你一直将荷包系在腰间不离身。那天我要看它里面装什么,你才慌慌张张把它烧掉。你留它那么久,一直犹豫不决吧?真有点可怕。”
圣姑说:“我是怕无意间毒死人,又不知如何处置,才一直不敢让它离身。那晚烧掉它,也算急中生智呀。”
大禹沉思半晌,忽然转换话题,问道:“我想,三苗王待你不错,恐怕因为你是驩兜氏的女儿吧?三苗王跟驩兜氏可是难兄难弟。”
圣姑说:“我流落到三苗之国时,驩兜氏已经去世了。三苗王并不知道我是驩兜氏的女儿。”
大禹说:“你那么傻,驩兜氏才是你的王牌。你没说,我不相信。”
圣姑流泪说:“我对你推心置腹,你竟然不相信我的话。咱俩的感情完了。”
大禹连忙为圣姑擦眼泪,安慰她说:“我不是不相信你,是不相信三苗王。”
圣姑一怔,大禹说:“三苗王如果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不把你宰了才怪呢。”
圣姑说:“你在天下人的眼里,就是神人,就是圣人啊。就算是你的对手,你的仇人,他们听到你的威名,都会畏惧三分,敬佩三分。你才是我的王牌啊。驩兜氏算什么?只不过是三苗王过去的盟友。在那些为官做王的男人心里,没有永远的盟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三苗王跟驩兜氏是为了各自的利益而成为盟友的。驩兜氏不在了,一点利益都没有了,在三苗王心里,过世的驩兜氏什么也不是,怎么可能成为我的王牌呢?”
大禹说:“这么说,我才是你的王牌啊?”
圣姑说:“那当然。你如今是神人,谁敢冒犯神灵啊?三苗王不敢冒犯你的女人,还想利用你的女人换取利益呢!他可不傻。”
大禹叹道:“想不到你懂得比我还多。不过,以后你不能跟别人说,你是驩兜氏的女儿。驩兜氏被舜帝定为四凶之一,你应该知道吧?”
圣姑说:“你放心,这个秘密我在三苗之国都没说,回来更不会说了。你如今是摄政,将来要当天下共主,嫉妒你的人肯定很多。我才不会给你添乱呢。”
大禹说:“我倒不怕你给我添乱。我只是怕被女攸知道,她会欺负你。”
圣姑说:“怎么会呢?我跟你出门,在你身边照顾你,她欺负不到我。”
大禹说:“我们以后不可能经常在外面跑。住在家里的时间会比较多。”
圣姑说:“住在家里,我会像照顾你一样,去照顾启儿,照顾夫人,人心换人心,日久见人心,夫人怎么会欺负我呢?”
大禹把圣姑紧紧抱在怀里,动情地说:“你若能做到让启儿喜欢,让夫人喜欢,那我会感谢你,也会更爱你。”
圣姑说:“从今天起,我就是圣姑啦。你不用感谢我,我的第二次生命是你给的。照顾好儿子,照顾好夫人,那是上天交给我的任务,都是我应该做的。只要你不嫌弃我就行了。”
大禹亲了亲圣姑,说:“你放心,你永远是我心中最爱的女人。”
圣姑流泪了,说:“你这样说,让我为你死一百次,我都心甘情愿。”
大禹帮圣姑拭去脸上的泪水,说:“你已经为我死过三次了。还不够吗?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为我做牺牲了。”
圣姑说:“有机会为你做牺牲,那是我的幸福。”
大禹说:“好了好了,别再说傻话了。赶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大禹说着,就将圣姑搂在怀里,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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