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尧时代的官职,都是各大族方伯的兼职,形同虚设。舜帝推行新官制——九官制,就是要让九官成专职,有实权,各司其职,各尽本分。再者,舜帝是东夷人,以往东夷的势力小于华人势力。舜帝要借助推行新官制,任用自己的亲信,也要让东夷势力能与华人势力抗衡,形成势均力敌的态势。这样,舜帝就容易掌控全局,并且把实际上的邦联国家一夜之间变成实际上的中央集权国家了。
就在舜帝正式坐上帝位的第二天,舜帝驾临祭祀帝尧的太庙,打开明堂四门,首先宣布:“夏禹治理大河流域水患,八年未到,已告成功。朕今天收回军令状,要重用重奖治水的有功人员。当然,首功是夏禹,这是有目共睹,万民齐颂的。”
众臣都欢呼起来:“君上英明!祝贺夏禹!”
舜帝接着就在高台宣讲说:“今天朕要宣布新官制——九官制。四面八方的方伯们,有谁能够光大帝尧的事业,辅佐当前的政事,我就提拔他担任司空,让他成为百官之长。新官制的百官之长不再称百揆了。”
台下的方伯们都知道,官名这一改,实际上把百官之长分权了。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崇伯鲧之子,夏伯大禹,让他担任司空,就再适合不过了。”
舜帝点头说:“好啊,禹,你平定水土,干得不错。让你担任司空,这是众望所归。你当了司空,要更加努力勤勉啊。”
大禹跪拜叩头,说:“我资历尚浅,经验能力不够,可否考虑后稷、伯契、皋陶等其他人选?”
舜帝严肃地说:“好啦,你不要谦让,大胆去做吧!”
大禹看了皋陶一眼,皋陶连忙把注视他的眼光移开。
舜帝继续说:“弃,你是帝喾的后代,出身高贵。如今天下苍生食不果腹,忍饥挨饿,你担任后稷一职,去教导民众栽种各种谷物吧!”
伯弃连忙谢恩,从此官名取代人名,被千秋万代的中国人敬称为后稷了。
舜帝紧接着又宣布:“契,你也是帝喾的后代,出身高贵。如今洪灾过后,生存艰难,许多人抛弃做人的基本尊严,去偷去抢,甚至杀人越货,社会道德都沦丧了。人们不再相亲相爱,连父母兄弟子女都不和睦。你担任司徒吧,去认真施行五常教育,让民众重新宽厚相处。这个职务,任重道远啊!”
伯契是个厚道人,连忙谢恩,只说了一句话:“微臣一定尽力而为。”
大禹感觉这两项任命很恰当,看到皋陶点头,两人不禁相视一笑,点头赞许。
这时又听到舜帝说:“皋陶啊,你是元老重臣了。如今内忧外患,境外有许多外族不断犯边侵扰,境内治安环境不断恶化,抢劫杀人案件时时发生。你担任大士官吧,做狱官之长。要宣传刑法,让民众家喻户晓;要用好五刑,明察案情,秉公处理。让犯法之人受到惩罚,口服心服。”
皋陶连忙谢恩,并无多言。大禹心中叹道:“舜帝真是任人唯贤啊!”
又听到舜帝问:“谁能当好掌管百工的共工?”
这个共工官职是舜帝新设立的。他早年经商,知道工商业的重要性,知道有工有商必能使万民受益。这个共工官职就是负责管理百工和商务的。
方伯们说:“伯垂人称巧垂,是个能工巧匠,熟悉百业,他任共工最合适。”
舜帝顺从大家意愿,说:“好,垂,你担任共工吧!”
伯垂叩头,谦让道:“是否考虑给殳、斨和伯与担任?他们也擅长工商。”
舜帝说:“好啦,去吧,就让他们三人做你的副手,你们一起去干吧。”
舜帝又问:“谁来掌管我们山丘草泽的草木鸟兽呢?”
大家都回答:“这个只有学识渊博,识得鸟语的伯益最能胜任啊。”
舜帝说:“好啊,伯益,你就担任我的虞官吧,你也是众望所归呢。”
伯益跪拜叩头,说:“能人很多啊,是否考虑给朱虎伯和熊罴伯担任呢?”
舜帝说:“好啦,就让他们做你的副手,一起去把山丘草泽管理好吧。”
大禹心里想:“伯益担任虞官再适合不过了。”
又听到舜帝问:“谁能主持祭祀天神、地祇、人鬼这三项祭祀大典?”
大家都说:“伯夷啊。就如君上所品评,他是个性仁慈、晓天意的忠臣。”
舜帝说:“好啊,伯夷担任秩宗吧,要早晚恭敬行事,又要为人正直清明。”
伯夷叩头谦让道:“是否考虑给伯夔和伯龙担任?他们比我更悟世理。”
舜帝说:“去吧,就你啦。当好你的秩宗。祭祀是国之大事,要谨慎啊。”
祭祀和军事,是当时国家最重要的两件大事。让伯夷负责国家头等大事,可见伯夷不是一般人。难怪他的后代会出现姜太公那样的人物。
舜帝接着说:“夔,任命你主持典乐。你要教导年轻人,在音乐的熏陶下,正直又温和,宽大又坚韧,刚毅不粗暴,简约不傲慢。”
伯夔说:“我愿敲击石磬,使扮演各种神兽的贵族子弟依照乐曲舞蹈起来。”
舜帝又说:“龙,我任命你做纳言,早晚传达我的命令,报告下面的意见。”
舜帝任命了九官之后,又说:“司空夏禹在治水中立了大功,我要特别赏赐他一块玄圭。这是最高奖赏,无人可以企及。”
说着,就将一块黑色圭玉郑重地授给大禹。大禹接受玄圭,叩谢舜帝,又谦虚地说:“治水成功,不是我一人之功,全凭众人之力。特别是伯益也帮了大忙。”
舜帝一听,马上说:“啊,伯益,你帮夏禹治水成功,功劳确实不小。我要赐给你一副皂色旌旗飘带,以壮声势。你的后代将会兴旺发达。”
皂色就是黑色,那是最高贵的颜色,有虞氏尚黑。
伯益叩头谢恩,接受了赏赐。
伯益的后代确实兴旺发达,嬴氏最终建立了煌煌大秦朝。
伯益正感到舜帝待他不薄,舜帝又说:“我要把小女姚玉许配给你为妻。”
大家都惊呆了。舜帝将女儿姚玉许配给伯益,这就意味着舜帝与皋陶结为亲家。伯益成为舜帝的乘龙快婿,对皋陶和伯益父子来说,这是怎样的恩遇呀。皋陶和伯益父子大喜过望,慌忙跪拜,叩谢天恩:“君上恩遇,百死难报万一啊。”
在场的其他方伯也都同声贺喜:“恭喜伯益!贺喜伯益!”
只有大禹心里明白:“舜帝没让自己的心腹大臣皋陶担任司空,就以这种方式来安抚皋陶,以免皋陶寒心。果然老谋深算啊。”
因与舜帝联姻,又是舜帝赐婚,伯益的婚礼十分隆重。虽然舜帝提倡生活简朴,但是姚玉的陪嫁依然不少,都穿戴在身上了。
姚玉身穿红色丝帛衣裙,绿色玉带束腰,挂着五个绿松石,一个香囊,显得身段柔美,体态袅娜。梳的是凤凰头,发型恰像凤凰展翅,上面插满绿色玉簪,显得雍容华贵。高直的玉颈戴着三个项圈,分别是金项圈、银项圈、贝壳项圈;还有两个玉坠,分别是绿松石和黄玉凤。双手各戴五件玉镯,分别是红、白、黑、褐、青五彩颜色。
看到新娘浑身佩饰,遍体绮罗,宾客们都啧啧赞叹,由衷喝彩:“新娘真如天女下凡,伯益有福了。”
有人还在小声嘀咕,:“新娘那一身陪嫁,价值连城啊。伯益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他发大财了!”
大禹前来参加伯益的婚礼,看到新娘的凤凰头发式,不由想起阿其为莺莺梳理凤凰头的往事。心中如有钝刀慢割,隐隐作痛,急忙朝门外走去。不知不觉走到后院,看到远处有一株树冠酷似凤凰的梧桐树,又朝那株大树走去。一边走,一边想,思绪飞到遥远的往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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