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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奔赴河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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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1-08-11 00:0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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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禹迷迷糊糊做了一个白日梦,缥缈的歌声又在梦里飘荡——

绥绥白狐(洁白狐狸,独行求匹)

九尾庞庞(蓬蓬茸茸,粗长九尾)

成于家室(文命涂山,结为连理)

我都攸昌(宜家宜室,兴我都邑)

夏禹看见在涂山邂逅相遇的女娇了,她正微笑着朝夏禹走来。久别重逢,夏禹情不自禁地把她搂在怀里,对她说:“你愿意跟我一起去治水吗?”

女娇的头一直往夏禹的怀里钻,说:“我要跟你去治水!你去告诉我娘。”

夏禹心中欢喜,说:“好,我去向你娘说。”

抚摸着女娇的头发,感觉怀里的女娇是多么温暖啊。夏禹不由自主地将女娇紧紧拥在心头……

忽然大地摇动,轰隆一声,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来:“不好了,牛车陷进烂泥地了!”

夏禹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坐在牛车里,怀里紧紧搂着沉睡的阿其。看到牛车倾斜,急忙摇醒阿其:“阿其,快醒醒,牛车陷进烂泥地了。”

阿其醒过来,迷迷瞪瞪地抱住夏禹的大腿。夏禹将阿其抱下牛车,看到牛车左边车轮陷在烂泥里,几个亲随正在努力推着车轮,要帮助牛车脱离烂泥地。但是收效甚微,那个车轮依然在烂泥坑里打转。

夏禹喊道:“快去找干草,用干草垫在车轮下,车轮就容易被推上来。”

伯夷大手一挥,喊道:“跟我来,搂干草去!”

几个推车的人就跟着伯夷走了。夏禹对阿其说:“跟我去找几块大石头,堵在车轮后头,车轮就不会后退了。”

阿其跟着夏禹,找到几块大石头,费力地将石头滚到车轮陷进的烂泥坑里,堵在车轮后面。伯夷他们抱来大堆干草,垫在车轮下,终于使牛车脱离烂泥坑。

夏禹和阿其重新上了牛车。坐在颠簸不堪的牛车上,看着前方崎岖不平的山道,夏禹感叹地说:“开辟道路实在太重要了。没有道路,交通不便,就是要治水,要救灾,也无法及时调集民工和粮食啊。”

阿其小小的心灵第一次感受到夏禹为民思虑为民操劳的博大胸怀。

夏禹长年在外奔波,由于许多道路都只是人踩出来的羊肠小道,有许多地方又都是沼泽泥地,他发明了两种鞋子,分别称作木橇和木屨。

泥地穿的木橇类似于雪橇,鞋型像船,鞋底面积比较宽大,在沼泽地上行走,可以防止陷到泥里。

山路穿的木屨类似于高跟鞋,只是可以调整鞋底的木质高跟。上山时,后高前低;下山时,前高后低。这样,无论上山还是下山,都能如履平地,不会感觉太累。东晋的谢灵运发明登山屐,世称谢公屐,其实原创应该属于夏禹。

阿其瘦弱,夏禹担心他走不了崎岖坎坷的小路,亲自为他做了好几双合脚的木橇和木屨。那天夏禹亲自给阿其试穿木橇,还特地给他的小脚先套上细软的葛布套,教他说:“过沼泽地的时候要格外小心。穿着木橇,手上还要有拐杖。双手拄着拐杖,不但可以走得更轻松,还能试探泥地有多软。如果拐杖撑不了泥地,就要绕开,免得陷到烂泥里。”

过沼泽地不仅仅辛苦,而且很危险。有时一不留神陷进去,挣扎不起来,往往会有灭顶之灾。每次过沼泽地,夏禹总是让阿其跟在他身后,沿着他踩出来的脚印走。有一次,阿其太累了,走着走着,竟然脚一软,跌到沼泽里。

眼看整个人都要陷进去了,好在夏禹回头看到了,不顾危险,伸出双手,把他拉出来,自己却差点也陷进去。那天死里逃生,阿其哭了。夏禹说:“又不是小姑娘,还好意思哭鼻子呀?不许哭,男儿有泪不轻弹。”

阿其一听,连忙止住哭泣,可是心里却依然泪水涟涟。其实阿其就是小姑娘,她就是驩兜氏之女小菟。她并不是怕死,而是想到夏禹比亲大哥还要爱护她,照顾她,无微不至,而她却是为了报仇,才来到夏禹身旁。她的心好难过呀。她同时感到害怕,害怕将来不知哪一天,她的父王会派人来找她,下达谋害夏禹的命令,她将如何是好呀?那天晚上,阿其一睡着就做梦了——

梦境里,她被人蒙住了头,在马背上颠簸了半天。等到揭开黑布,看到的是自己的父王。可是父王就在她面前忽然变成一只真正的鹮鸟,长长的鸟喙衔着一条鱼,放到她的手上,然后用一种奇怪的鸟语说:“给他吃!给他吃!”

她仔细看手中的鲜鱼,啊,是河豚,有毒的河豚,连同内脏一起吃下,便会立刻毙命。她惊恐地问:“给谁?”

那只大鹮鸟说:“夏禹,夏禹!”

她惊恐万分,手中的河豚掉到地上。她双手直摇,连连说:“不要,不要!”

那只大鹮鸟伸出长长的鸟喙,将地上的河豚衔起,重新递给她。她接过河豚,将河豚掷向黑洞洞的远方。那只大鹮鸟突然变得像鸷鸟一样凶猛,扑到她的跟前,

嘎嘎直叫:“听话,听话!”

她倔强地说:“他是好人,他是好人!”

那只大鹮鸟狠狠地叫道:“不肖!不肖!”

竟用长长的鸟喙猛啄她的眼睛,好像要把她的眼珠拽出来……

阿其感到一阵剧痛,惊醒过来,感到眼睛好痛好痛。急忙伸手去摸,感觉眼珠还在,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可是心里比眼睛更疼痛,仿佛心肝被父王挖走了。她不禁低声哭泣起来。可是她一哭泣,眼睛痛得更加厉害,眼前一片黑暗。她害怕极了,害怕眼睛从此变瞎。不敢再哭了,急忙闭上双眼,在黑夜中沉思默想:“父王跟夏禹结仇,看起来无法化解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呀?”

阿其自言自语道:“让我毒死大哥,我还不如毒死自己呢。”

天亮起来,夏禹看到阿其的眼睛肿得像桃子,感到惊讶,问道:“阿其,出什么事了?你的双眼怎么又红又肿?”

阿其心里一酸,眼泪忍不住流出来,说:“没事,昨天眼睛浸泡了烂泥水,昨晚又有一只飞虫撞进眼睛里,又痒又痛,我揉了半天,把眼睛揉肿了。”

话音未落,阿其就听到夏禹惊叫起来:“糟糕,你的眼睛流血了。”

阿其有点害怕,擦擦脸上的泪水,仔细看自己的手,果然,手上红红的,眼睛里流出来的不是眼泪,是血水啊。

夏禹连忙将阿其按坐在草席上,说:“别动,坐在这里等我。我去采草药给你敷眼睛。很快就会好的。”

阿其心里热乎乎的,坐在草席上,昨夜的噩梦忽然又浮现在脑际,她又伤心起来:“天哪,父王的仇人怎么会是他呢?驩兜族的仇人怎么会是他呢?他是我的大哥呀,最疼我的亲大哥呀!”

阿其还坐在草席上百感交集,愁肠九转,夏禹已经钻进帐篷。他手上拿着一捧洗净的嫩草,放在嘴里嚼了嚼,吐出来,将嚼烂的草药贴在阿其的双眼上,又撕了布条,将阿其的双眼包扎起来,说:“这是醡浆草,凉血散瘀,消肿解毒。你眼睛现在看不见,还是不要动,我去舀碗菜粥给你吃。”

夏禹很快就端着一钵头菜粥,回到帐篷里,说:“菜粥来了!我们一起吃吧,我来喂你。”

夏禹先吃一汤匙,说:“不烫,可以吃了。”

就舀起一汤匙,说:“嘴巴张开,我要喂你了。”

阿其就乖乖地把嘴巴张得大大的,就像嗷嗷待哺的雏鸟,让夏禹把一汤匙菜粥喂进自己的嘴里。

其实这样的吃法不如阿其自己用汤匙喂自己来得方便,但是阿其很享受这种亲密温馨的吃法,所以就让夏禹慢慢喂她,两人一起将一钵头菜粥吃完。

治水队伍又要出发了,夏禹对阿其说:“你的眼睛要敷药一天,今天要越过几个小山丘,山路不好走,就由我来背你吧。”

阿其说:“不行不行,那样会把你累坏的。我要自己走,我可以自己走。我一手拄拐杖,一手让你牵着,这样就能走了。”

夏禹笑了,说:“你又廋又小,轻得像一只蚊子,怎么会把我累坏呢?”

说着,夏禹拉着阿其的手,蹲下来,说:“来,自己爬到我的后背上,双手要攀住我的肩膀。”

阿其只好照夏禹说的,趴在夏禹厚实的后背上。夏禹反手扶着阿其的大腿,站立起来,说:“出发了!”

夏禹迈开大步,带头朝山坡上的羊肠小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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