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见那黑影已近在咫尺。
“扑哧!扑哧......”
它极速的乍着翅膀,激起了一阵阵凉风,直叫人汗毛倒立。那黑白相间的斑纹触角如上弦的弯弓蓄势待发,三对利爪前后伸展透着阴冷的杀气,刀刃般的口器相互间张合蹭动,只等将我们咬的皮开肉绽。
现在不管是抵抗还是奔逃,恐怕我们也已经没有了活路。
“络腮胡”面色一沉,握紧了手中的树棍,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毕竟,不抵抗,被眼前的这一只吃掉;抵抗了,无非被一群吃掉,反正横竖都是死,就这么束手就擒实在是太过憋屈。
就在他咬牙切齿的卯足力气准备和这只来势汹汹的飞虫一决生死,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连忙说道:“等一下!”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我想再在赌一把,赌那千钧一发之际脑中闪出的一个念头。
“络腮胡”完全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下的情况也不允许我细作解释。
眼见那前足上的尖刺已经对准了我的胸口,我紧张的几乎开始窒息。那飞虫两只巨大的虫眼寒气逼人的就这么左右一转,一个摆尾,它竟悬停在半空!!!
头上的冷汗不停的流入我的眼眶,我动都不敢动,任由眼珠子被刺激的生疼酸涩。
面对面的看着这凶恶丑陋的飞虫,对精神上也是一种巨大的考验,只见它脑袋上的触角渐渐绷直,朝我赤裸的上身就伸了过来。
它在感受,在感受我身上散发的气味儿。
我两腿开始打颤,如果这个时候它发现情况不对,冷不丁的给我来一下子,我只能认命。
触角在我眼前来回摆动,时不时的触碰一下我的皮肉。那虫子对我一番“戏谑”后,“嗖”的一下又窜到了“络腮胡”的身旁,这家伙紧张的大气儿都不敢喘,腮帮子憋的鼓鼓的,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如同砧板上的肥肉被这只恶虫再次审度。
时间过的极其的缓慢,每一秒钟对我们来说都是煎熬。
或许是老天爷可怜我们,又或许是不想让我们死的这么早。那虫子振动着翅膀又快速的飞回了树杈中,我们对视了一番,看着对方狼狈的模样,苦不堪言。
林子的另一端渐渐的显露在我们眼前,远远的看到那如刀削斧劈般的峭壁上悬落着一条蜿蜒曲折的栈道。
按照“络腮胡”先前所讲,这条栈道通向的就是崖壁上的洞窟,那洞窟正是离开这里的出口,可我心里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觉得哪里有些不大对劲。
就在我冥思苦想之时,那令人惊悚的声音又出现了。
“扑哧!扑哧......”
我面部瞬间僵硬,机械性的扭过了头。
一只、两只、三只......我差点瘫倒在地,只见身后黑压压的一片,数十只巨大的飞虫如幽灵般朝着我们就席卷而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
难道?难道刚才那只虫子它并没有被我们糊弄过去,而是去联络大军一同来分食我们!!!
妈的!
这帮低等生物还特么讲究团队主义了,这是要将我们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呐!
“络腮胡”拼命的往前跑,他十分的不甘心,眼看就要穿过这片林子,却还是功亏一篑。
可即使他腿脚再快,也完全抵不过这迅猛的飞虫。它们振翅间就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我们两人给困在了圈内。
这下,呵呵......可真是要任其鱼肉了。
“啪!”
“络腮胡”绝望的丢掉了手中的树棍,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仰天一阵长笑。
我大口的喘着气,见生死已定,紧绷的神经反而放松了下来,原本已经麻木的伤口又开始疼痛难耐。
那些可恶的飞虫也不知道在犹豫什么,纷纷隆起了那肥硕的腹尾,无一例外的朝向我们,我正纳闷它们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奇怪的举动,突然,只听到一片刺耳的噪声。
这是?
虫鸣!
我连忙用手指堵住了耳道,刚才进入林中时候,虽然已经听见过这个声音,但那时微弱间断,若有若无。然而此刻它们集体共鸣,顿时我感到头疼欲裂、心如刀绞,树杈似乎都被震的摇晃了起来。更让人感到后怕的是,那躲在深处的寒光听到这些叫声,像是收到了信号一般,似乎又在蠢蠢欲动。
真特么折磨人呐,好歹给个痛快。就我们俩人这身板儿,单单喂饱眼前这十多只饿鬼,估计都轮不到一圈。
终于,它们热身像是结束了,猎食表演正式开始。
其中一只飞虫腹尾猛的一收,就直奔我而来,我没有“络腮胡”那般的豪迈,依旧打算殊死一搏,两手握紧了树棍,朝着那令人生畏的虫头就挥了过去。
不得不说,这虫子身躯虽然巨大,但一点都不影响它的反应速度,它灵巧的往后侧一闪,树棍只得挥了个空。我正准备给它杀个回马枪,突然!后脊梁骨感到了一阵寒意,另一只恶虫如离弦的利箭“嗖”的一下就扑了过来。
嘶~
前后夹击!!!
我一见腹背受敌,彻底失去了战斗下去的勇气,不知道下一股血柱会从哪个部位飚出来。
脑中瞬息变得一片空白,听觉也开始受到影响,就在身后的飞虫将要碰到我手臂的一瞬间,它却意外的与我擦肩而过,朝着正对面的那只同伙就撞了上去。
在震耳欲聋的虫鸣声中,这巨大的撞击所发出的闷响显得格外的惊心动魄。
我完全呆住了,如果说先前那只虫子如“神风敢死队”般的撞向山岩,是因为触角受到了损伤,失去了基本的方位判断。那么,眼前这只家伙绝对是活蹦乱跳、完好无损,为何会如此诡异的就......就杀气腾腾的冲向了同伙?
莫非......
它们都想独吞我们这两具“猎物”?
不对呀,如果是这样的话,刚才“络腮胡”无意间引来的那一只就可以直接对我们动手了,何必招来一大批的竞争对手前来争抢?
这......这到底演的是哪一出儿啊?
两只飞虫丝毫不给对方留下喘息的机会,下的全是死手,相互间翅膀都被利爪和触角刺破撕裂,它们勉强保持着平衡,依旧盘旋在上空搏杀。
我们就像是放在获胜区的奖品,只等它们决出胜负再来享用。
突然,我觉得眼前这两只飞虫长得似乎有些奇怪,它们的脑袋比先前我看到的那两只略尖一些,腹部上凸起了一对暗灰色的膜片,这对膜片不停的来回震动,似乎那叫声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再看其余的“围观者”,均是尖头凸膜,鸣声不绝,各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这,这绝非是为了夺食!!!
我想到了一个更加令人难以接受的结果。
在动物界中,大多数的物种,雄性一般占主导地位。一旦权利受到威胁,领地遭受侵犯,往往会以最原始的方式进行战斗。胜者,领导家族成员继续生存繁衍,败者,要么当场被杀,要么驱逐而逃。这是自然界中亘古不变的道理,比人类社会更加的残酷和现实。
“络腮胡”也觉得情况变得有些古怪,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半空中的恶斗,原本已经萎靡的双眼又打起了一些精神。
两只恶虫尽情的施展着浑身的解数,杀的是遍体鳞伤、虫液横飞。
相比较而言,先前冲向我的那一只伤的更重,前爪被齐刷刷的咬了下来,终于,在一声凄厉的嘶鸣之后,它振动着残翅,仓皇败逃而去。
群虫见状,又一只后补立即飞了过来,加入了新一轮的战斗。
呵呵......
如我所料,这帮恶鬼,它们分明就是将我们当作了雌虫,这特么是在为争夺配偶而死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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