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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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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3-04-23 18:1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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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沈聆妤不明所以,疑惑地望着他。

谢观支起上半身,在昏柔的床榻内盯着沈聆妤的面颊,问:“要几日?”

沈聆妤这才明白谢观为什么睡不着。她唇角弯了弯,说:“四五日吧。”

谢观重新躺回去,睁着眼睛望着屋顶,他向来漆黑深邃的眸底浮现了几许生无可恋的愁怨。

沈聆妤知道谢观恐要一时要睡不着,决定给他找点事情做。她在薄被里的手动了动,谢观以为她嫌天热要掀被子。他阻止:“不能受凉。”

“我知道。”沈聆妤不是要掀开被子,而是在被子里摸到谢观的手,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她说:“有一点疼,给我揉一揉?”

谢观立刻侧了侧身,认真给沈聆妤揉弄起来。

“这样?力道重不重?”谢观问。

沈聆妤说:“不重,挺好的,稍微再慢一点轻一点就更好了。”

谢观没说话,脸上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实则手掌贴着沈聆妤的小肚子一圈又一圈缓慢地揉着。

“你靠过来。”沈聆妤再说。

谢观气不顺,掀起眼皮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可还是依言往前挪了挪,将下巴靠在沈聆妤的肩上。

沈聆妤又说:“你把眼睛闭上,盯着我我睡不着。”

“麻烦鬼。”谢观闷声抱怨一句,再次依了沈聆妤的话,靠着她的肩头闭上眼睛,给她轻揉小肚子的手掌却仍旧在一圈又一圈认真地给她揉着小肚子。

后来谢观就这样睡着了。

沈聆妤困得不行,还是等谢观先睡着了,才忍着打哈欠的冲动,小心翼翼将谢观睡着后搭放在她小肚子上的手挪回去。她眼睫缓慢地扇动两下,合上眼睑也很快睡着了。

第二日,沈聆妤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早没了谢观的人影。她以为谢观上朝去了。原本她总是跟着谢观去上早朝,可这两日她身上不方便,不能跟着他去了。

沈聆妤打着哈欠坐起身,习惯性地伸手想要去将轮椅拉过来紧靠在床榻,然后挪上去。她的手扑了个空,脑海中余下的困倦一下子散尽,沈聆妤彻底苏醒过来,望向自己的右腿。

唇角攀上柔柔的浅笑,她站起身,迈着又慢又稳的步子,一步步朝净室去。

能自己走路真好呀!

当沈聆妤梳洗更衣整理完,出来时,正好遇见谢观抱着一个青瓷鱼缸回来。

沈聆妤一怔,问:“你又没去上早朝?”

谢观将青瓷鱼缸放在桌子上,把花架子上的花挪开,再把鱼缸放到花架上。他没回答沈聆妤的话,而是说:“你看这朵莲。”

沈聆妤走过去瞧,见这青瓷鱼缸里并没有鱼,反而是养了一株莲。

“和你兜衣上的莲一模一样。”谢观说。

沈聆妤下意识地抬眸望向,见门口没有宫人,才带着嗔意地瞪了谢观一眼,道:“你不去上早朝,捞莲花去了!”

“本来想去的。路上经过莲花池,莲花开了满池,就这一朵和你身上那朵一模一样,我就把它摘回来了。”谢观道。

沈聆妤瞠目结舌。

她兜衣上的莲花,不过是随手绣的。她也实在不懂为什么这一朵和满池其他的莲花有什么区别。

她只知道谢观不务正业。

她闷闷不乐地说:“允霁,你能不能不当昏君。”

谢观拨了拨花叶,将上面的一粒水珠拨弄下去,漫不经心地说:“少去一日早朝就是昏君了?古时不同朝代上朝的日期本就不一样,有的朝代每日上朝,有的朝代三五天上朝一次,还有那十天半个月才有一次朝会。怎么?后面两种制度的朝代每一代帝王都是昏君?”

沈聆妤拧巴着一双细眉,无语地说:“你这是……巧言令色……”

谢观笑了笑,伸手在沈聆妤的脸蛋上捏了一下,道:“去去去,这就去,迟到一会儿而已。”

“嗯!”沈聆妤重重点头,对他柔柔一笑。

谢观转身往外走,沈聆妤抬步跟着他,一直将人送到门口。她立在门口目送谢观走远。

可谢观尚未走远,忽然又折回来重新走到沈聆妤面前。他拉起沈聆妤的手,牵着她快步进屋去。

“做什么?”沈聆妤的右腿虽然有了知觉,可如今仍旧走不快,被谢观拖拽得脚步匆忙。

谢观将沈聆妤拉进偏屋,说:“刚刚捏的脸感觉又多了些肉。”

他指了指偏屋西南角的秤,说:“称称。”

沈聆妤闻言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才朝称走过去,坐进吊椅里。谢观跟过去调整秤砣看刻度。

“八十四。”谢观皱眉,“居然只胖了两斤。”

他目光上下扫视着沈聆妤,还是觉得她身子太单薄纤细了。

沈聆妤从吊椅里站起身,轻轻去推他,一边推他往外走,一边催:“快走吧快走吧!我一会儿也还有事情呢!”

沈聆妤今日确实有事情。

马上就要中秋节,宫中要举行盛大的中秋宫宴。如今谢观称帝不到一年,朝中党派纵横,是借着中秋宫宴牵红线联姻牵制的好时机。

她派人出去请几位朝臣的家眷来宫中商量举办中秋宫宴的细节。请的几乎就是之前谢观召进宫被她说话的那几位——于巍奕的曾孙女于兰泽、右丞项阳曜的胞妹项微月、刘将军的夫人陈安娴,还有姚馨欣、孙素梅、岑可心、苏银瑶。

等她们过来的时候,沈聆妤闲来无事,看了看谢观带回来的那朵养在青瓷鱼缸里的莲花。

虽然觉得他荒唐,可是沈聆妤望着这朵莲花,唇角还是忍不住抿了一丝笑。

她又渡着步子走到博古架前,将架子上的白玉盒拿开,她指腹轻轻抚摸着触之升温的玉质,把玩了一会儿,没有将它打开便放回架子上。

也没有必要打开,那枚平安符已经没有装在这里了。谢观如今贴着戴着那枚平安符,就坠在他的威风凛凛的盘龙玉带上。

沈聆妤刚要转身,视线一扫,望见摆放在一旁的月魂扣。这里离开洞湘之前,洞湘人送给她与谢观的当地特色礼物。

洞湘人每对夫妻都有月魂扣,只是质地不太一样。巴兴修送给沈聆妤和谢观的这一对是用当地人认为最尊贵的犀牛角做成。

沈聆妤将贴在一起的月魂扣掰开,把玩了一会儿又合二为一地扣好,放回架子上。站了太久,她的腿开始觉得累了。她便拿了几卷史书到花厅去,一边闲散读书,一边等受邀的那几位朝臣家眷进宫来。

盛夏时节,花草疯长的时节。一阵风从大开的门窗吹进来,吹动摆满花厅里花架上的鲜花,好闻的香气让沈聆妤心情愉悦。就连看史书这件令人头疼的事情,也变得没那么枯燥了。

沈聆妤对这些书并不感兴趣,只是如今希望自己多学一些,能够更好地处理朝政。在谢观不想理政的时候,她希望自己能做出正确的决策来。

半卷史书读完,受邀的几位朝臣家眷前后脚纷纷到来。

皇后召见,她们纵手里有事情,也都将事情放下,急急赶进宫来。之前她们也曾进宫陪伴过沈聆妤连续说话好些日子,刚一进来,行过礼之后,立刻笑盈盈与沈聆妤寒暄起来。

沈聆妤的腿疾治愈,这是天大的好事。她们对沈聆妤恭喜来恭喜去。花厅里的气氛也比以前她们进宫时要轻松许多。

当沈聆妤说了今日召她们进宫的缘由之后,她们那半悬的心彻底放下,花厅里笑声不断。

沈聆妤面带微笑听着她们出谋划策,时不时开口与她讨论几句。半日就这样过去。

宫婢端着花茶和点心进来,一一捧上。

中秋宫宴的事情商议得差不多了,话题暂搁。沈聆妤端起一杯温的花茶,喝了几口。她放下茶盏,含笑望向项微月,问:“对了,你兄长可有婚配?”

沈聆妤这般问,一是昨日谢观的嘱托,二是这次跟着回京的坛纱县主婚事还悬着呢,她可是来京城和亲的。

沈聆妤没有隐瞒中秋宫宴的牵线联姻之用,花厅内众人都明白中秋宫宴时很可能降下多道赐婚圣旨。沈聆妤突然询问项阳曜,其他人都竖起耳朵来,毕竟项阳曜现在可是右丞。

项微月摇头,苦恼地说:“不怕皇后娘娘笑话,兄长……名声不太好,京中贵女们唯恐避之不及,都不太想嫁……”

项微月无奈地轻声叹了口气。她也劝过哥哥不要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让爹娘操心不说,还影响婚姻大事!

项微月也实在是不懂,哥哥待家人很好待她更好,在别的方向,哥哥也算拎得清,怎么就那么花心呢?

沈聆妤没说话,她微微蹙眉望着项微月胸前戴着的月魂扣。

于兰泽顺着沈聆妤的目光望过去,她聪明地替沈聆妤问出来:“微月,你胸前戴的坠子好漂亮,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款式呢。”

项微月低头看了一眼,语气随意地说:“兄长从洞湘带回来的。”

苏银瑶问:“半个月亮形状,好别致。咦,是一对吗?”

“不是。”项微月摇头,“就这么一块。”

沈聆妤悄悄打量着项微月的表情,见她一片坦诚,好像确实不知道这是月魂扣其中的一枚。

月魂扣,是夫妻定情之物。

其中一半在项微月手中,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另一半在谁那里?难不成在项阳曜手里?

沈聆妤思量会不会是项阳曜在洞湘时另外买了一对,打算送给项微月和她未来夫君?可若真如此,项微月不会不知道这月魂扣的来历和代表意义。

而且洞湘人给中原君臣赠月魂扣的时候,沈聆妤在那里,她记得项阳曜当时很稀奇地举着月魂扣对着日光看了又看。正是因为他当时的举动,才让沈聆妤多看了他几眼,这才记住他得的那一对月魂扣是用贝壳制成。

正是戴在项微月胸前的这个样子。

项微月唇边挂着酒窝,她性子活泼,也只有她敢直接问出来:“娘娘,可是要给家兄做媒赐婚?”

她眼睛亮亮的,忍不住去想以后的嫂嫂会是什么样子。

坛纱县主的婚事关系重大,如今事情没有敲定,沈聆妤不会轻易乱说。她笑笑,说:“只是突然想起来他也到了娶妻的年龄,还没有人选呢。”

微顿,沈聆妤闲聊一般柔声问道:“你兄长自己可有心仪之人?”

项微月一脸嫌弃,道:“他见一个爱一个。真要娶妻也得先收收性子、改改花心的臭毛病才是!”

沈聆妤端起茶盏,又抿了几口花茶。

项微月回家之后,没有回自己的院子,直接冲进兄长项阳曜的院子,她提着裙子小碎步跑过庭院,一边跑一边甜声唤:“阿兄!阿兄!”

项阳曜从书房开着的窗户望出去,望着她的身影如彩蝶一样轻盈地奔来。

“阿兄!”她站在门口,甜甜地笑着,唇边的小酒窝浸着一汪甜。天气炎热,她又一路小跑过来,鼻息上浮着浅浅的可怜汗珠。

项阳曜收回目光,待项微月走到身前,他将一方干净的帕子递给她,说:“擦擦汗。”

项微月接过递来的帕子,却并不擦汗,她在哥哥对面坐下,瞥向摊开在桌上的书,问:“阿兄可有在家好好读书?”

项阳曜轻嗤了一声,甚至翻了个白眼。他翘着二郎腿,一手指着下巴,嘟囔:“谁家妹子出门前给兄长留课业?右丞这么大的官衔在身,还是逃不过妹妹的迫害。唉。”

项阳曜摇头晃脑,重重叹息。

“阿兄还知道你是右丞呀?我这是为阿兄好。省得他们都说你德不配位……”项微月嘟着嘴,哼哼两声。

项阳曜觉得她这样子好笑,道:“德不配位就是德不配位,读几本也没用。好了好了,回去睡大觉了。”

项阳曜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作势要走。

“阿兄!阿兄!”项微月急急攥住项阳曜的袖子,神神秘秘地望着他说:“我有大事!”

项阳曜望着她明澈带笑的眼睛,问:“说吧,又犯了什么错要我顶罪?还是又看上了谁家风流倜傥的小郎君?”

“都不是!”项微月使劲儿摇头,“今日进宫去,皇后娘娘是为了筹备中秋宫宴的事情。”

“不就是联姻、赐婚。你去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项阳曜语气懒洋洋。

“是是是,阿兄料事如神!可我要说的不是这件事。”项微月抱住项阳曜的胳膊,“皇后娘娘特意问了阿兄有没有婚配!这是什么意思?是要给阿兄赐婚啦!也不知道谁家女郎那么倒霉要嫁给阿兄……阿兄,你也该收敛收敛,一大把年纪了不要总是不务正业花天酒地……”

项微月絮絮说着,全然没有注意到项阳曜变了脸色。

好半晌,项阳曜将胸口的一口浊气缓慢吐出去,他低头,看着项微月抱着他手臂。他收敛了玩世不恭的语气,说:“都是大姑娘了,多多注意仪态。”

他将手臂从项微月的手中抽离。

项微月嘟了嘟嘴,不甚在意兄长的教训,她继续说:“皇后娘娘还问了你有没有心仪之人。”

项阳曜微偏过脸,问:“你怎么说?”

“阿兄当然有心仪之人啦!”

项阳曜眸底的情绪忽然就晦涩下去。

项微月翘着唇角笑:“只不过阿兄这般花心,今日心仪这个明日心仪那个!”

项阳曜望着她的笑脸,也笑了笑。

“嗯。”他点头,“对,你说得没错。”

“我不和你说了,好热,我要回去泡澡了。好好歇一歇,接下来几日都要进宫陪皇后娘娘操办中秋宫宴的事情呢!”项微月提起裙子,又脚步轻盈地离去。

项阳曜立在原地目送她离去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庭院里看不见。他低头,瞥见落在地上的一颗珍珠。

项阳曜弯腰,将这一颗从项微月袖口上的掉落的珍珠捡起来,在指腹间反复捻捏。

他走到书架旁,扭动把手的机关,让暗格从架子里弹出来。他又望了一眼手中的这颗珍珠,将其放进暗格中。

暗格里,装着许多零零碎碎的东西。

——断了的头绳、孩童写的歪歪扭扭小楷、空糖盒、旧手鞠……

项阳曜将暗格推进去。他低头,额头抵在柜子上,眉头紧皱,合起的眼睑藏起眼底粘稠阴暗见不得光的痛苦。

项阳曜的痛苦,项微月从来不懂。她生活在无忧无虑中,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舒舒服服地泡了澡洗去身上的薄汗。她刚从浴室里出来,项阳曜院子的侍女提着食盒过来,送来解暑的冻瓜和冰凉的樱桃酥。

“阿兄真好!”项微月抱着樱桃酥吃,凉丝丝的甜沁进心底。她吃得好开心。

接下来五六日,项微月都和于兰泽、苏银瑶等人早早进宫,帮沈聆妤为筹备中秋宫宴的事情出谋划策。

又是一个大热天,沈聆妤在御花园的凉亭里见她们几个。中秋宫宴的事情已经商讨得差不多了,再召她们在身边,更多是闲聊解闷。

狠辣的日头西沉,不那么热了,几个朝臣家眷们也都起身告辞,各自归家。

她们几个人结伴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闲聊着。

项微月笑着说:“这中秋宫宴可真像相亲宴!”

于兰泽打趣:“微月,你也到了快婚配的年纪。若你兄长没合适的亲事,说不定会给你赐婚哦。”

其他几个姑娘家也围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打趣。

项微月不是个害羞的姑娘,她正想自我打趣,看见谢观迎面走过来。前一刻喜笑颜开的年轻女郎们立刻噤声,胆战心惊地向谢观行礼。

谢观熟视无睹并未理会她们,经过她们身边,往御花园去找沈聆妤。

年轻的女郎们松了口气,你看看我我看你,也不再闲聊多话,匆匆离宫归家去。

谢观找到沈聆妤的时候,沈聆妤正坐在一张秋千上。秋千小幅度地晃悠着,带动她红色的裙摆轻轻飞扬。

谢观走过去,立在沈聆妤身前。

沈聆妤抬眸望向她,平静的娇靥漾开柔柔的笑。谢观前一刻还面无表情的冷眼,在沈聆妤对他笑的那一刻,立刻冰融。

沈聆妤将手递给谢观,谢观握住她的手,将她从秋千上扶下来。两个人谁也没说话,默契地牵着手往乾霄宫回。

沈聆妤享受这样一步又一步往前走,尤其是谢观陪在她身边,与她一起往前迈步。低眸时,望见两个人同时迈出的步子,也能让她唇角带笑。

经过红鲤池的时候,沈聆妤微驻足,谢观也驻足陪在她身边,看她赏花、喂鱼。

“派人修了个温泉。”谢观说。

“大热天的,谁泡温泉呀。”沈聆妤将手里的鱼食扔进池中。

“现在开始修,冬天的时候用。”

沈聆妤想了想,冬日外面飘雪时泡温泉,好像确实不错。她轻轻点头。

还是盛夏时节,两个人已经开始想冬日时的事情了。

沈聆妤将手里最后的一点鱼食扔进红鲤池中,和谢观并肩继续往回走。

“入了秋有狩猎吧?这次我想去。”沈聆妤说。

谢观说有。他又说:“年前或者开年,还要微服去江南一趟。你也一起。”

沈聆妤微笑着,觉得谢观最后一句话是废话。他连上早朝都要带着她,他若出宫多日自然也会带着她。

在落日余晖的陪伴下,两个人手牵着手往回走,偶尔闲聊一两句。

回到乾霄宫,两个人在窗下坐下。小瞎子赶忙捧着解暑的冰和瓜果。

沈聆妤偏过脸遥远望着窗外姹紫嫣红的风景,她手中握着一柄绣着灵鹿的团扇,慢悠悠地扇着风。

谢观低着头,正用勺子剔去西瓜籽儿。他将一小碗去了西瓜籽儿的鲜红瓜嚢递放在沈聆妤面前。

沈聆妤尝了一口,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对了,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她一边吃着去了籽儿的红囊西瓜,一边问:“项阳曜和项微月是亲生兄妹吗?”

谢观哪里会知道这些无关紧要的鸡毛蒜皮小事?他问:“问这个做什么?”

沈聆妤又吃了一口又甜又冰的西瓜,道:“我怀疑项阳曜对他妹妹的心思不太正常……”

谢观皱眉。

沈聆妤又急急说:“可能是我太敏感了?我也不确定的,就是……有一点直觉。”

她抬眸去看谢观,却见谢观突然之间冷了脸。明明前一刻还温声与她闲话家常,这一时在即将发怒的边缘。

沈聆妤不明所以,连瓜也不吃了,放下勺子,望着他问:“怎么了?”

谢观冷笑了一声,侧转过身去,不看她,也不理她。

沈聆妤心中好生奇怪。她站起身来,走到谢观面前,在他面前弯下腰来,凑到他面前问:“又是谁惹了我的允霁不高兴?快快告诉我,我去替你出气。”

谢观掀了掀眼皮,瞥向她温柔含笑的眉眼,只是望她这么一眼,他心里的气闷消了大半。可还有一小半呢。

他沉声:“你见了项阳曜那狗东西几次,就能看出他的心思?”

——我的心思,你怎么就看不出来?

谢观伸手捏住沈聆妤的下巴,气恨地微用力地捏了一下。

沈聆妤眨了眨眼,眼底浮现了一丝迷茫。不过她望着谢观的眼睛,很快明白过来。她弯着腰,双手压在膝上,上半身再往前倾,贴在谢观耳畔,低语惑声:“昨日便结束了,今天可以了。”

谢观歪过头来看沈聆妤,沈聆妤与他对视,柔柔一笑,再低语:“还是我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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