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其跟着赤夥走出王宫,朝御膳房快步走去。忽然瞥见一对男女远远朝王宫走来。阿其感觉那个女的身影很熟悉,心里一惊:“她不是莺莺吗?太像莺莺了。”
可是看到那个女人穿着苗女衣裙,阿其以为自己的眼睛看花了,不敢相信她就是莺莺,心里想:“莺莺怎么会到三苗王宫来呢?跟她走在一起的又是谁呢?”
阿其看到的,确实是莺莺。莺莺被三苗人从彭蠡泽水中打捞上木筏,木筏上的主人是三苗王的亲弟弟姜骚。姜骚看到莺莺异常美丽,就把她带回行宫。
当天晚上,莺莺惊醒过来,发现自己睡在姜骚身边。心里想:“如今已成功逃离伯益的家,不必看伯益的脸,不必受姚玉的气,我已经赢了。虽然不能如愿成为大禹的女人,但是死里逃生,在这遥远的三苗之国重新开始,也算运气不错了。”
莺莺看了沉睡中的姜骚一眼,感觉还算顺眼,又想:“这个姜骚据说是三苗王的亲弟弟,也是个王爷。我必须了解一下,他究竟怎么看待我。是把我当女奴呢,还是诚心想娶我为王妃。我这条命是他救的,如果他待我不错,那我就认命了。”
这个姜骚跟三苗王是一母同胞兄弟,太妃逼着三苗王要封姜骚为小王,三苗王只好封姜骚为泽王,派他到边远的彭蠡泽拱卫王都。虽然彭蠡泽这边有姜骚的王宫,但是姜骚却把它当做行宫,而把自己的王府建在都城,距离三苗王的王宫只有咫尺之遥。这是违制的,但是有太妃宠着,三苗王拿他亲弟弟一点办法也没有。
莺莺躺在姜骚身边,正在寻思应该如何了解姜骚对自己的定位,天已经蒙蒙亮,一缕晨光照射到姜骚英俊的脸上。莺莺看到一只蚊子叮在姜骚的鼻尖上,急忙用手一挥,没将蚊子赶跑,却将姜骚惊醒过来。姜骚感觉鼻子有点痒,伸手去抓鼻子,却将蚊子赶跑了。莺莺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姜骚伸手搂过莺莺,问道:“你笑什么?你笑起来很好看。”
莺莺说:“蚊子被你赶跑了。你鼻子很痒吧?刚才蚊子在叮你的鼻尖。”
姜骚说:“这里是水边,蚊子太多了。一只蚊子叮咬算什么?我的脸皮很厚,早就不怕蚊子叮咬了。你是公主吗?那么娇贵,连一只蚊子都害怕。”
莺莺说:“早先确实是个小公主,可是部族被灭之后,寄人篱下,成为孤女。如今更是变成走投无路的女奴,所以才会投水自杀嘛。”
姜骚说:“听起来,你的身世蛮可怜的。但是不要伤心,今后我就是你的靠山。我在三苗之国,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仅次于我的王兄姜毕。他是三苗王,我是他封的泽王。母妃特别疼我,特别宠我,我明天就带你回都城,去见见母妃,也顺便去见见王兄。你这么美丽,母妃一定会非常喜欢你。”
莺莺趁机问道:“你打算给我什么名分?如果没名没分,如何去拜见母妃大人?如何去拜见王兄呢?”
姜骚说:“王府里有王妃,你暂时做侧妃吧。”
莺莺心里想:“难道我就没有当正室的命吗?无论怎么折腾,无论到了哪里,我都是只能做人家的小妾。如果给大禹做小妾,我还能接受,因为我爱他嘛。可是给其他人做小妾,我实在心有不甘呀。因为我并不爱他们呀。”
姜骚看到莺莺低头不语,神色黯然,连忙将她搂进怀里,安慰她说:“做侧妃只是暂时的。王府里的那位,身体不好,又没生养,我会找个借口,将她废掉。”
莺莺暗暗高兴,却说:“我没叫你废妃嘛。你让我当侧妃,已经待我不薄了。如果我还不知足,那我成什么人啦?其实,你我能够真心相爱,才最重要。只要能陪在你身旁,只要能得到你的真爱,无论你给我什么名分,我都能够接受。”
姜骚高兴地说:“你又美丽温柔,又明理晓事,能得到你,我太幸运了。”
姜骚带着莺莺,乘木筏回到坐落在大江之畔的都城。一上岸,就赶去王宫看望生病的母妃,想让母妃喜欢莺莺。阿其远远看到莺莺,莺莺却没有看到阿其。
三苗王姜毕带着姜骚和莺莺,一起去后宫看望母妃。厘太妃看到莺莺,果然十分欢喜,招手让她来到榻前,拉着她的手,问道:“你的母家是哪个部族的?”
莺莺柔声回答:“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我爹叫厘明,我儿时常看到我爹装扮枫神,为族里生病的人驱除鬼疫。我爹说枫神就是先祖尤公公。”
厘太妃“忽”地坐起来,急促地问:“你还记得你爹装扮枫神怎样穿戴吗?”
莺莺回答:“记不太清楚。只记得我爹当时头戴三角木架,身披反面蓑衣,脚穿铜钉草履,手持上粗下细的木棍。枫神是战神尤公公呀,装扮还真古怪。”
厘太妃竟然抹起泪来,哽咽道:“莺莺呀,你是我母家人呀。你爹就是我亲弟弟呀。自从母家灭亡以后,我再也没见过母家人。今天看到你,我太高兴了。”
三苗王自从见到莺莺以后,神魂飘荡,心里想:“大禹能有那么忠诚的阿菟,姜骚能有这么美丽的莺莺,为什么贵为三苗王,我反而没有他们的福气呢?”
三苗王听着母妃和莺莺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莺莺,眼光一刻也没离开过莺莺美若天仙的容颜。这时听到莺莺竟然是舅舅的女儿,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如此美丽温柔的亲表妹哟,你应该是最尊贵的三苗王元妃呀。你怎么没早早遇见我,却遇见我那无法无天的亲弟弟呢?姜骚艳福不浅,老天爷对我太不公平了。”
这时姜骚听说莺莺是自己的亲表妹,更是兴奋地嚷道:“太好了,太好了!”
真是乐极生悲。也许是卧病太久了,也许是兴奋过度了,七十高龄的厘太妃忽然觉得心中发堵,眼前发黑,一口气上不来。她脸色大变,就在顷刻之间,她嘴巴张开,双眼翻白,呼出最后一口气,紧紧抓住莺莺的双手也放开了。
莺莺、姜骚和姜毕都大惊失色,看着厘太妃变得灰白的脸色,先是一阵乱喊:“母妃!母妃!你怎么啦!你醒醒,你醒醒呀!你怎么可以这样就走了呢!”
接着大家拼命摇着厘太妃渐渐变冷的尸身,一起放声大哭起来。
姜骚的原配惠妃听说姜骚带了一位异常美丽的女子回都城,未回自己的王府,两人就直奔王宫,去探望母妃,正在家中生闷气,思谋着今后要如何应对这位丈夫的新欢,忽然管家慌慌张张进门,报告说:“宫里出大事了!厘太妃见到泽王带回的女子,认出是自己弟弟的女儿,兴奋过度,竟然一口气接不上来,归天了。”
惠妃一听,同样兴奋异常,心里想:“除去她的机会来了,她是丧门星,一见到太妃,就把太妃克死了!如果不利用这次机会,将她除掉,将来等她地位稳固下来,要除去她就难了。她是泽王的亲表妹,将来在这个王府还有我立足之地吗?”
惠妃连忙换上丧服,一路哭嚎着直奔王宫。来到太妃停灵大堂,看到莺莺跟着姜骚和姜毕跪在灵前哭泣,不由心头怒火腾腾而起,跑过去,一把揪住莺莺的头发,大声喊道:“大家知道吗?就是这个女人,邪魔附体,是她,将邪魔带进母妃寝宫,害死了母妃。武士们,快快动手,把她捆绑起来,拖到郊外,大火烧死!”
前来吊唁的人很多,跪在地上哭泣的王亲国戚也不少。大家看到泽王妃好像着了魔,竟然在灵堂公开撒泼,都感到很震惊。姜骚觉得颜面尽失,勃然大怒,走过去,用拳头将泽王妃揪住莺莺头发的手猛击一下,泽王妃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未等泽王发话,三苗王已经怒斥道:“放肆!成何体统!母妃归天,全国震悼,什么人敢来灵堂胡闹?来人,将她抓起来,押出去,送回泽王府。”
两个武士冲上去,要捉拿泽王妃,谁知泽王妃暴跳如雷,撕心裂肺一般,又哭又喊:“这个女人邪魔附体,你们不去抓她,却来抓我,是何道理!”
又跳到三苗王跟前,嚷道:“你是大王,难道你要放过害死母妃的邪魔女人吗?你不能留着她呀。留着她,就是留着三苗之国的祸根呀!”
泽王姜骚抓住泽王妃的手臂,厉声骂道:“泼妇!你不怕丢人现眼,我还要脸呢。走,快走!跟我回去!你不走,难道要等武士来抓你吗?”
泽王妃浑身发抖,望着姜骚,满脸通红,说:“完了,完了,你也邪魔附体了!天哪,这要如何是好呀!大王呀,你要给我做主啊!快给我做主啊!”
大家都感觉泽王妃疯了,莺莺也觉得泽王妃不可理喻,正在想着这样的女人将来要如何相处,不料泽王妃忽然瞪大眼睛,嘴巴一歪,倒在地上。泽王急忙将惠妃扶起来,发现她只会喘着粗气,下令道:“把她抬回泽王府!叫太医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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