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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重华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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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1-08-11 00:0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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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丹朱与姚重华双方军队的激战,以拥护姚重华的大禹队伍大获全胜而告终。

放齐的军队几乎全军覆没。支持丹朱的唯一武装力量变成满地尸首,遍野污血,丹朱的命运便可想而知了。不过,姚重华还是很仁慈的。他将丹朱封在范地,可以在方国里祭奠自己的列祖列宗,在礼仪上享受天下共主的待遇,并不被当作方伯。

丹朱当然心有不甘,但是没有办法,实力确实不如人啊。性格刚烈、脾气暴躁的丹朱只好垂头丧气地前往范地,修筑了偃朱城,关起城门称王称帝。可他最后的结局,还是郁郁而终。

据说,距离偃朱城东面八里地的丹朱墓出现一种怪鸟。貌似猫头鹰,可是脚爪似人手。它在哪里出现,那里的官员便会被放逐。人们都认为它是丹朱的怨魂所化,就称它为朱鸟。

姚重华准备做天子了,但他并不快乐,反而有点愁烦。

黄昏来临,暮色苍茫,晚风凄凉,姚重华在鸟儿归巢之时愈加忧伤。

他走到心爱的五弦琴旁,不由想起儿时学琴的情景:那时母亲在世,精通音律的父亲总夸他有音乐天赋。三岁就学会用树叶吹出各种鸟儿的鸣叫声;四岁学习弹琴,就能把父亲让他背下的琴谱准确地弹奏出来。不到一年,所弹奏的琴曲有如行云流水,十分流畅动听……

姚重华望着门外愈加浓重的暮色,想到自从母亲去世,父亲续弦,后娘生下妹妹和弟弟,自己就变成家里多余的人了。

八岁被送到母家,由握登氏族人养活。到了二十岁,回到沩水湾,又被父亲打发到历山,在历山自力更生。虽然创造了历山奇迹,在十年内将历山开发建设成一个大城市,被人称作都君。可是自己无日不在思念父母,经常弹奏五弦琴解忧。

有一天,看到鸟儿归巢,母鸟在哺养雏鸟,触景生情,一边抚琴,一边即兴创作出琴曲《思亲操》。

姚重华想到《思亲操》,情不自禁地坐下来,一边抚琴,一边吟唱起来:

陟彼历山兮崔嵬(登上那历山啊高耸不平)

有鸟翔兮高飞(有鸟儿盘旋啊高高飞翔)

瞻彼鸠兮徘徊(看雏鸟齐聚啊母鸟来来往往)

河水洋洋兮青泠(河水浩渺啊碧绿清凉)

深谷鸟鸣兮嘤嘤(深谷鸟啼啊嘤嘤交鸣)

设罝张罥

(设罗张网捕猎啊)

思我父母力耕(想我父母正辛苦耘耕)

日与月兮往如驰(日月流过啊有如车子奔驰)

父母远兮吾将安归(远离父母啊我将归宿何方)

曲终奏雅,夜幕降临,悠扬的琴声饱含思亲之苦,饱含思亲之痛,在空中缭绕,久久不散。门外大槐树上已经归巢的倦鸟被惊动了,扑棱棱地飞起来,在黑暗中绕着大槐树乱飞,叽叽喳喳找不到归巢。

姚重华坐着不动,在黑暗中沉思:“我要以德报怨,让父义母慈子孝兄友弟恭在自己家中实现。我要将父母和妹妹都接到宫中,让父母幸福地颐养天年,让女敤极尽绘画之巧,成为天下第一丹青妙手。”

姚重华困了,躺在榻上,继续沉思:“我还要将象弟分封到有庳国,让他当国主。象那种恶人,如果让他掌有实权,一定会对国人施以暴政。让他做挂名的国主,另派官吏去管理有庳国;征收贡赋的事,更不能让象经手。让他做一个富贵闲人就好。我这样做,算不算以德报怨?父母应该不再恨我吧?”

天亮起来,姚重华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要给自己换一个新名字。

他想:“作为天下共主,一定要有一个霸气的名字,不能跟普通人没有差别。比如喾,那是独一无二的。明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大祭司,能把天意告诉万民。再如尧,宣示自己是立于广大土地最高处的第一人。喾、尧,这样的名字才配得上帝位。我总不能生前被称作华帝,身后被称作帝华呀。民众看到华,只会联想到花,不会联想到光华。我怎么能是花帝呢。不行,一定要有个新名字。”

皋陶来报告登极仪式的准备情况,姚重华却不想听,直截了当地问他:“你能帮我选个能展示天子独一无二地位的新名字吗?”

皋陶一听,愣了一下,很快就醒悟过来,说:“必须的,我们一起挑选。”

姚重华先将自己的意见说出来:“虽然怕华帝被人误为花帝,但是新名字要跟华有所关联才好。”

皋陶说:“那就选一种最高贵的花名。”

姚重华说:“不可不可。我出身寒微,怎么能够忘记根本,只顾高贵呢?不过,你的思路不错,一种独特的花名,跟华字就能联系在一起。”

皋陶说:“那就找那种既高贵,又普通的花草。什么样的花草无处不在,又显得高贵呢?还真不容易找到呢。我一时想不起来。”

姚重华说:“用来祭祀天帝的花草就算最高贵。”

皋陶说:“没错,奉献给天帝的,自然最高贵。我们先将这类花草列出来。”

姚重华说:“韭、薞、葵、菽、藿、蒲、藑、䔰……”

皋陶说:“藑和䔰是同一种祭品。北方叫做藑,南方叫做䔰,都是指喇叭花的地下块茎。喇叭花是通俗叫法,这种花应该称作舜。”

姚重华大喜,说:“这种藑的花叫做舜。舜做我的新名字就很好。它的地下块茎是进献给天神的祭品,花草又是野外田间随处可见的普通植物。”

皋陶说:“对,对,对。这个花名大众化,有亲和力,高贵之处却藏在地下。这花既可隐喻天子的高贵,又可暗示天子影响力遍及天涯海角,无处不在。”

姚重华说:“那就这样,确定下来,我的新名字就叫舜。”

皋陶说:“恭喜舜帝!名正则言顺。这个名字太好了!”

即将成为舜帝的姚重华露出少见的得意微笑。

皋陶不失时机地提醒主子:“新朝建立,万象更新,要考虑新内阁的改制。”

姚重华说:“嗯,我登位后,你要记得提醒我。”

皋陶心中开始盘算如何将自己的亲信安插在改制的新内阁里了。他说:“安排人事是一件繁琐的事务,不必舜帝烦劳,我自会安排妥当。”

可是皋陶万万想不到,朝堂凡事依赖他的姚重华,在新内阁的人事安排中,却有他自己的盘算。他说:“朝堂上的人员,确实是你最熟悉的。这件事交给你去办,我自然放心。不过,我以后是天子呀,天子对自己的肱骨大臣怎么可以不熟悉呢?这样吧,你先回去理个名单,交给我,让我定夺。”

皋陶一愣,说:“这种琐碎事,何必烦劳君上呢,君上放心交给微臣办吧。”

姚重华说:“人事安排交给你负责,我是一百个放心。不过,如果我刚当上天子,就诸事不管,翘脚做一个闲人,天下万民,朝中众臣,会如何看我呢?会不会把我当作昏君,看我是个庸人呢?”

皋陶领悟到姚重华的弦外之音,连忙说:“君上事必躬亲,将来必定是个前无古人的大明君!我会把官员名单交给你定夺的。”

望着老谋深算的皋陶走出朝堂的背影,姚重华脸上露出一丝诡秘的微笑。

虞舜回到家里,对女英说:“皋陶在打他的如意算盘呢。他以为新朝建立,他立有大功,我就会遂他的心,称他的意,任由他把亲信都安插到新官位子上。”

女英问:“那你要安插夏禹的亲信啰?夏禹的亲信不是更难掌控吗?毕竟,皋陶是你的亲信,还是比较可靠的。”

虞舜说:“越是自己的亲信,越依赖他,越要对他留一手,越要有所防备。皋陶不但掌控了朝堂的主要政务,他还有个好儿子伯益呢。如果他们父子联合起来,我要操控大局就难了。如果被他们父子当做傀儡,那我当这天子还有意思吗?”

女英说:“这么说,重用夏禹和他的亲信,也很有必要呀。”

虞舜说:“是啊,朝堂上权力要均衡,不可让任何一派独大。皋陶的亲信已经够多了,要多安排一些皋陶不熟悉的新人才好。至于夏禹的亲信嘛,我也不会任用太多。因为夏禹实在太强大了,重用他的亲信,不是让他如虎添翼吗?但是要让夏禹跟皋陶势均力敌,互相制衡。我要让夏禹当司空。让皋陶不能操控整个朝堂。”

这就是帝王术啊。早在尧舜时代,就被中国的政治家运用得十分娴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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