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启大为震惊,问道:“玉衡公主不是走失?而是被老虎叼走了?好可怕!”
有仍伯伤心地说:“是啊,她是被老虎叼走了。我好悔啊,怎么可以让夫人带两个孩子进树林呢?可是后悔有什么用呢?我带领随从们,将周围十几里的树林、山洞都找了一遍,可哪有孩子的踪影呀?后来又连续找了十几天,一直没找到。”
禹帝惊叹说:“俗话说,羊入虎口,有去无回。更何况是小孩呢。可这小女孩命也真够大的,竟然能在虎口里活下来。难道她是老虎养大的?太不可思议了。”
夏启说:“看她那晚差点把我弄死,又能连夜逃出城去,真真有飞檐走壁的能耐呀。她的经历一定与常人不同。如果不是老虎养大的,也一定是猎人养大的。”
璇玑公主说:“听夏启介绍,她那么善于辞令,可以说是巧舌如簧,那就一定不是老虎养大的。狼养大的狼孩不会说话,虎养大的虎妞就更不会说话啦。”
夏启说:“是的,她堪称巧舌如簧。那她肯定被猎人救了,是猎人养大的。”
有仍伯说:“不管是谁把玉衡养大,既然她还活着,叔盖又死了,我就应该把她找回来。不管她变得怎样,终究是自己的亲骨肉啊。可怜她的娘亲,因为亲眼看到自己的女儿被老虎叼走,又惊恐又伤心,过了不久,就在偃城母家去世了。”
璇玑公主含着眼泪说:“想不到娘亲因为这件事而伤心去世。太悲惨了。”
禹帝说:“有仍伯,你放心,朕会让伯益发动虞人去寻访猎户。通过猎户,尤其是打虎的猎户,一定能找到你的玉衡公主。你不必再为这件事伤神了。”
有仍伯说:“感谢君上!有君上和伯益帮我,相信一定能找到苦命的玉衡。”
禹帝说:“伯益还是玉衡的表哥呢。他一定会尽力的。这事就不必再说了。”
禹帝转头对夏启说:“启儿,刚才为父向有仍伯提亲了,你们不必私奔了。”
夏启喜出望外,跟璇玑公主四目相视,两人都喜气洋洋,只差笑出声来。禹帝看到了,对有仍伯说:“既然启儿跟令爱情投意合,你何不再住几天,我们一起将儿女婚事完成?如今朕提倡勤俭节约,凡事从简。孩子们的婚事,我们也一样要简朴,不要大操大办。等将孩子们的婚姻大事办好,你再安心回有仍国去吧!”
有仍伯暗自欣喜,心里想:“能跟禹帝结为儿女亲家,那是何等风光的喜事呀。更何况璇玑成为夏启的原配夫人,将来有可能成为元妃,母仪天下呢。如果夏启没有继承帝位,至少也还是夏后氏的方伯。璇玑照样是风光的伯爵夫人。”
有仍伯想到这里,连忙向禹帝道谢,说:“感谢君上为小女赐婚。趁我还在都城,将小女的婚事办好,也不错。我也赞成婚事一切从简。都听从君上的安排。”
在座的其他随从都高兴地说:“恭喜帝子!贺喜璇玑公主!有仍伯有福了!”
夏启和璇玑公主喜上眉梢,相视一笑,都被禹帝看在眼里,禹帝也欣然一笑。
横革对禹帝这么匆促就决定要给自己的长子娶个媳妇感到有点奇怪。走出国宾馆,就忍不住问禹帝:“为什么突然决定让启儿和璇玑结婚呀?”
禹帝说:“朕需要一个聪慧有见识的女子来改变启儿的个性。璇玑很适合。”
横革“哦”了一声,看到大禹并不想多说,便不好意思再问,独自回家去了。
禹帝望着横革的背影,想起自己长年在外奔忙,回到都城继位成为天下共主以后,彭伯寿私下悄悄对他说过的话:“阿启长期跟养母女攸生活在一起,从小娇生惯养,没吃过多少苦,没受过多少罪。在优越环境中,他展示出来的,尽是他的艺术天分。无论是音乐,还是舞蹈,他都触类旁通,甚至无师自通。只要他一展歌喉,那便是声振林木,响遏行云;一调琴瑟,恰便似清泉泠泠,天风入松;挥袖起舞,便有如翥凤翔鸾,旋风回雪。他是君上的长子啊,不是伯夔的后人。如果任由他自由发展下去,他只会成为一个天才的艺术家,而很难成为君临天下的王者。再者,阿启又是一个纯真多情的少年郎,没有心机,怜香惜玉。如果不重视培养他,让他多加历练,只怕将来难以担当大任啊。君上可要重视培养自己的儿子啊。”
彭伯寿的一席话使禹帝憬然醒悟,决定以后外出巡视,一定要将夏启带在身旁,让他多加历练。这次见到璇玑公主,认为璇玑公主无论是家世,相貌,还是品性,学识,都是夏启的良配,更何况她与夏启一见钟情,情投意合,这岂不是上天眷顾夏后氏,有意成全这桩婚事?禹帝认为这就是所谓佳偶天成,岂能错过呢?他便借次机会,有意安抚有仍伯,马上跟有仍伯谈论婚姻大事,结为儿女亲家了。
禹帝要让夏启和璇玑公主完婚,让夏启喜出望外。但是禹帝又趁机对儿子提出更高要求,他说:“启儿,为父要让你跟璇玑公主结婚,是为了让你更快懂事,长大成人。你们只能在为父原本当夏伯的旧房子结婚,过简朴的生活。”
夏启说:“只要让我跟璇玑公主结婚,让我们住再破的房屋,我都乐意。”
禹帝说:“那好,你们大婚就在夏伯宫,那里是你生活多年的地方,不算破房子,只是老旧一点而已。你婚后要独立,生活要简朴,这对你将来有好处。”
夏启连忙说:“我懂我懂,不吃苦中苦,难为人上人。是这个意思吧?”
禹帝说:“也算是吧。不过,要吃的苦头,岂止是生活简朴。只是要你从生活简朴做起罢了。玉不琢,不成器。以后让你历练,吃苦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夏启接受君父的训诫之后,回到夏宫的简陋婚房,躺在稻草作縟的婚榻上,竟然想起那晚被玉衡锦被蒙头,差点闷死的那一幕。心里想:“那玉衡其实比璇玑更骚,更撩人。只不过她做事心狠手辣,身手敏捷,那可真是有点吓人。”
夏启又想起玉衡公主多年前被老虎叼走一事,心里想:“玉衡也够可怜的。她假扮璇玑公主,不就是为了嫁给我吗?等大婚以后,我就派人去寻找她。”
夏启心里有点内疚,又有点想入非非,就在胡思乱想中走进梦乡——
夏启看到玉衡公主朝他走过来,可以看到她嘴边的那颗美人痣了,可是忽然看到叔盖把玉衡公主搂在怀里,听到玉衡公主发出像虎一样的长啸,叔盖快乐兴奋得青脸都变成红脸了。夏启看得浑身躁热,血脉喷张,似乎明白叔盖丢失玉衡公主为什么会丧魂失魄,陷入疯狂了。可是叔盖忽然浑身冒血,一动不动了。
夏启又看到伯益跑过来,推开浑身是血,已经死去的弟弟叔盖,脱掉身上衣服,露出嶙峋廋骨,又抱住浑圆饱满,娇嫩如玉的玉衡公主,滚在一起。
夏启正在发愣,又看到玉衡公主扑到夷坚怀里,两个人就像妖精打架,在地上扭曲滚动。天哪,夷坚是最文弱的太史令,怎么会跟玉衡公主滚床单呢?
夏启惊魂未定,又看见玉衡公主搔首弄姿,就像母狗一样,坐在一个长得有点像有扈屈骜的壮汉大腿上,被搂在怀里,正在一起举杯饮酒,寻欢作乐……
夏启惊醒过来。回想梦境,觉得实在太荒唐了,怎么会有那么多人都和玉衡公主纠缠在一起呢?他妒火燃烧,心窝就像被人捅了一刀似的,好痛好痛。
这时,忽然听到家奴来报:“君上突然昏倒,元妃要你马上过去世室。”
夏启大吃一惊,连忙坐上牛车,赶到世室,跑进禹帝寝宫。夏启看到之交正在给昏迷不醒的禹帝灌药,元妃女攸,圣姑,小娥,都站在一旁,她们不敢哭,不敢叫,惊恐万分,不知所措。心里想:“听说君父以前在治水时曾经昏倒,几天后才醒来,导致偏枯,至今走路还一瘸一拐。难道这次又会偏枯不成?”
有仍伯带着璇玑公主走进来。对夏启说:“璇玑曾经拜神医巫彭学医,擅长针砭之术。让璇玑看看君上病症吧。也许她能用针砭之术让君上苏醒过来。”
夏启听说过神医巫彭,得知璇玑公主竟然向他学习过针砭之术,十分惊喜,急忙说:“那就让公主看看君父吧,看能不能施用针砭之术,妙手回春。”
之交听说璇玑公主竟然懂得医道,就停止灌药,对公主说:“君上虽会喘气,但是汤水不进,看起来只能改变医术,采用祝由术,或者针砭术了!”
祝由术,也称巫术。祝,就是咒;由,指病的原由。是包括中草药在内,借助符咒禁禳来治病的中医术。其实就是一种心理治疗和药物治疗相结合的方法。
针砭术,也是中医术的一种。针,指金属细针,用来针刺治病;砭,远古用来治病的石针。针砭,指的就是金针治疗与砭石出血相结合的物理疗法。
璇玑公主俨然就是一位有道行的医家。她镇静地给禹帝把了脉,又扒开眼睛做检查,还撬开嘴巴看了看,说:“君父可用针砭之术,就能苏醒过来。”
广告是本站能长期运行的根本,关闭广告之前,请点一次广告。完整阅读要请进入笑_#佳%人_小-説。 ,阅读前需关闭广告拦截及退出阅读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