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为了胜利而做的事

刘教练看见自己的小儿子跳起来戏弄大儿子，立马明白了小儿子的心思，他提前从侧面离开，没有看到大儿子因为鼻子歪了，而无法得出结果。

他也同样在两叶子整形，进行了面部的提升，按照医生的说话，他完全可以不用带口罩的，他还是有点不放心，需要适应和试探一下大家的反应，所以带了从医院拿的同款的白底蓝色格子的口罩。

他去了学校，提前好几天就被李裁判告知两个儿子私下有这么一次对决。这有点破天荒，小儿子从来就跟大儿子不是一种人，他从来不屑于嘉尔比较，嘉尔呢，一直在家里处于比较边缘的角色，要知道，他的体格高矮太，用动物界的观点来说的话，爸爸，妈妈，弟弟都像是一匹匹骏马，而到了他这里成了变异的矮脚马。作为家长，他一开始有点担心，后来想起来自己站在嘉尔这个年龄也不是很高，突然有一天就开始往天空生长，变成了合适练击剑的体格，所以孩子的问题，与其强求，不如顺其自然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摘掉口罩走进了俱乐部。

结果一进训练室，他的感受到了周围人投来的各种目光，有好奇的，有惊艳的，有惊呆的，有学生还跑过让他签名。刘教练哭笑不得。

但是他也有点想要从旁人的嘴里确定一下这次整容的效果。

他一边签名，一边问学生。

刘教练：“你是新来的学员吗？”

学生说：“是的，昨天刚刚来的。真希望有机会得到您的指点。”

刘教练：“没问题，你猜猜看我有多少岁？”

学生：“您的样子很年轻，最多不超过四十岁。”

刘教练嘴上说：“我已经五十了。”

学生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学生：“天啊，我小学的时候，您就已经退役了，您是吃了传说中的防腐剂吗？能够保持得这么好。”

刘教练心里高兴极了。

此时到了午餐时间，他走下了负一楼得餐厅，打饭的时候，他刻意冲服务员点点头。

然后他没忍住又问对方：“你猜猜看，我多少岁了？”

服务员漫不经心地说道：“三十多岁吧——”

刘教练没有抑制住自己的开心，因为没法做表情，他提高了声调。

刘教练：“我五十岁了。”

开心要上天得刘教练用最快的速度吃完了午餐，然后来到了门口，看见李察，李察放佛比他还要开心，看见他的模样。

李察：“老伙计，怎么不问问我，猜猜看，你多少岁了？”

刘教练一本正经：“别瞎开玩笑。”

李察：“今天大家都看见你的变化了，几乎俱乐部的每个人都被你问遍了，我是总经理，没有资格回答你这个问题吗？”

刘教练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说道：“行行行，我不问你猜猜我多少岁，你就直说看着多少岁吧？”

李察：“二十八岁！”

刘教练惊呆地摸着自己的脸。

刘教练：“怎么可能，你别逗了。”

李察大笑：“二十八岁是不可能的。看上去四十岁的样子。怎么样，我的推介！我说了我不会害你的。嫂子看见了，保准更加喜欢。”

刘教练：“你说得对，我想起来一个事，我请半天假。”

李察：“行吧，我还指望你枯木逢春，用明星效应给我带来更多收益呢。我说认真的，之后安排的媒体活动，宣传，你一定得参加。你现在这个形象就是我们俱乐部的金字招牌。”

刘教练一边点头表示同意，一边归心似箭。

回到家里，今天尤兰达本应该是没有任何工作在家的，但是她没有，电话也显示无法接通。第一件让他觉得可疑的是气味，家里有一股子女士淡烟草的味道，不是说家里来了陌生的女人，而是她又开始抽烟了，偷偷地躲着他，趁他不在的时间，在家里抽烟。这种味道非常微妙，几乎不仔细闻是注意不到的，但是他一闻到，突然就觉得很刺鼻，弄得他天旋地转。

也许刺鼻并不是这股淡得不行的香草烟味，而是关于【是你的，还是我的】横梗在他心里的那件往事又漂浮出来。

那一年是圣诞节，尤兰达答应戒烟已经三个月，那三个月她确实没有在他的面前抽过烟。

他刚刚才冠军的位置退役半年，好像收获了无数的奖牌，风光无限，但是只有六个月的功夫，一切褪尽，就没有人能够记得他了。永远有新的冠军，新的选手，新的偶像，而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干些什么，身份上的落差导致了他心里上的空白。尤兰达怀上了弟弟，孕吐非常严重，所以没有办法再坚持上班。这个家里面两个人都不能够再挣钱，只能花着银行里的积蓄。

他听信了原来一个队友的话，拿大部分的钱买了传说中的绝对升的股票，结果可想而知。圣诞节的时候他不敢回家，带着才一岁的大儿子在外面溜达。他看见了体育馆买体育彩票，既然已经孤注一掷，他拿给尤兰达买礼物的500块全部买了彩票。

兑奖的时候，一个号码也没有中，当然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跟他的情况一样，满地都是被人们丢弃的彩票，他失落地走在道路上，看着地上的彩票，他有一种新奇而荒唐的念头。

刘教练对儿子说：“你说，有没有可能那个中奖的号码就在地上的彩票里。他们太粗心，而丢了一等奖的彩票？”

儿子嘉尔是没有办法回答他的，他听不懂，只是睁眼看着老刘。然后老刘一只手抱着嘉尔，弯着腰，在地上捡彩票，一开始还兴致勃勃，觉得很有希望，捡了大概二十几分钟，从路头捡到路尾，他又一张张把捡起来的彩票扔在地上，希望再次一次又一次捡起落空。

他失望极了，在下午四点钟的时候回到了家里。那天也跟今天一样，回到家里，尤兰达本应该是在家的，但是她没有，电话也显示无法接通。第一件让他觉得可疑的是气味，家里有一股子女士淡烟草的味道，不是说家里来了陌生的女人，而是她又开始抽烟了，偷偷地躲着他，趁他不在的时间，在家里抽烟。这种味道非常微妙，几乎不仔细闻是注意不到的，但是他一闻到，突然就觉得很刺鼻，弄得他天旋地转。

当他把儿子放进婴儿床上的时候，嘉尔一直在闹，翻滚着，刘教练一直在逗他，他拿起悬挂在床头的旋转绒布玩具，里面有棕色的小矮马，粉色的彩虹，绿色的恐龙，红色的草莓，白色的云朵，当他捏起云朵的时候，他感觉到里面有点异样，云朵有手掌那么大，但是在动物里面是不起眼，也不经常被大人和孩子拿起来的。他就是突然拿起了云朵，里面一个硬硬的折子。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拉开了隐形拉链，里面有一本存折，十几年前，他们还在使用存折。

存折上显示用户名是尤兰达的名字，开户时间是他们结婚那天，里面的金额是八十八万。

他心里有中不可名状的感受，既然有钱，有这样一本存折，为什么她要哭穷，隐藏，有时候还要埋怨，让他出去挣钱，不让他知道有这笔钱的存在。对这个小小发现，他没有像击剑那样快速反应，找对方解释。

他淡然地把存折放回了原来的地方，当作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从那之后，他每年会尤兰达没注意看一次存在，好像不看就心不安的样子。里面会有清楚的记录什么时候存钱，里面只有存钱的记录，没有取钱的记录，现在已经累计到了四百多万。这样过了十多年，他也没有问过，没有表示出他的疑问。只是偶尔有一次，闲谈的时候，他问李察。“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发现你亲近的人对你隐瞒了一点事情，不是恶意的欺骗，怎么说好像是一种保留，你会怎么做？’“我什么也不会做。因为我不知道有什么可做的。”“那不是说明了一种信任的程度吗？”“你看得太严肃了。”

那次谈话以后，他也想也许是自己想得过于严肃了。

倒是尤兰达在他稳定当了明星教练，收入稳定之后，开过玩笑。

尤兰达：“我们是大家眼里最般配的夫妻，最好的父母，我们也是最佳的生活搭档，所以你的钱是我的，我的钱是我自己的。”

刘教练说道：“你说的是对的。”

而今天，他回家想要让妻子看见自己的变化，闻到烟味，又下意识地走到储物间，准确地拿起了那只被收藏起来的云朵，里面的存折早就换成了银行卡片，什么存钱记录都看不见了。

刘教练对自己说：“也许，我的变化对于她来说，根本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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