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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铩鬼闪,藏躲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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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1-08-08 01:4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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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下一惊,甩着拂尘、闪身一避,那条‘金色的毒蛇’撞进墙里便无声无息了。

还好还好,这人间道长的修为还是不如那夜游神大人的,至少这光不会回头追着人撵。

那张道长举着桃木剑、指着我鼻子呵斥道,“孽障!你既已横死,为何不好好投胎,执迷不悟,遗祸人间?还敢附身他人、穿着身道袍,颠倒黑白、扰乱人间秩序,坏我道家名誉!”

呵呵,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也会被人喊孽障。

那严老爷傻眼,大概从没想过我就是那厉鬼。一府邸的小厮也涌了进来看戏。

不行!

这气场不能输下去!

不然乔笙回来不好再做回‘乔道长’。

“道长,这到底是谁在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你说我是孽障我就是孽障?我一没吸人阳气、二没害人性命,既然大家伙都在这儿看着,就都说句公道话,我来这两天,府里可有人病重或身死?”

严老爷将目光看向众小厮,小厮纷纷摇头。

那张道长气得手里的桃木剑瞎舞,吹胡子瞪眼,“现在没行动不代表你以后没行动!孽障,你潜伏在严府之中,到底是何目的?!”

我扬声回道,“道长,这人嘴两张皮,你嘴皮子一碰就断定我是潜伏在严府中意欲图谋不轨,怎么不反思下您自己,这般纠缠又是图谋什么?”

那张道长被我噎得死死的,名义上落了下风,瞋目切齿、怒发冲冠,手里的桃木剑也在乱抖。

说实话,这一刻我是挺理直气壮的,因为我真没把自己当鬼,也丝毫不觉得自己是他口中的‘孽障’。

那我是谁?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个被人间遗弃了的人吧。

伤情间,我没注意到他那乱抖的桃木剑何时折出了一道金光!

等我反应过来时,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金光撞进我胸口,震得我连魂带肉躯地飞出老远,最后撞在了墙上,连带着碰倒了严老爷一只景泰蓝花瓶。

这肉躯摔得我头昏眼花、腰酸背疼都算了,我灌进这肉身的气都被他震没了,众目睽睽之下,即便活人看不到我的魂,但魂身剥离的话,岂不正中其下怀?

于是我便在那道长的冷视下,迅速运气灌进这肉躯里。

“孽障!你还有何话可说?”那道长呵斥的同时,舞着桃木剑又连劈了几束光过来,丝毫不给我喘息的机会。

千钧一发之际,我再次将自己的魂套进了这血肉之躯,连滚带爬地躲过这些要命的金光。

我明里捂着胸口站起来,暗里悄悄地将乔笙给我的那张纸片压进胸口,“我说道长,你暗箭伤人还有理儿了?”

“我这‘铩鬼闪’只对厉鬼有用!你若不是厉鬼,又为何被我所伤!还不快快放了这被你附身的人、束手就擒?!”

呵?好一招‘铩鬼闪’,只对厉鬼有用是吧?

我让你只对厉鬼有用!

反正只有他能看得到我运气,我便堂而皇之地在他面前运起气来,也没打算做什么,就是虚张声势一下。

果然,又一道金光劈了过来。

我不会反击、自然是闪躲了。

好歹这些日子跟着乔笙,了解了一下他那三大独门绝学‘藏躲逃’——而这躲,不就是比他更快么!

如果不是还要兼顾着控制这肉身,我还能更快!

但他毕竟也就是个人间术士,也快不到哪里去,跟那日夜游神大战乔笙时的天花乱坠没法儿比。

于是我一边从从容容地避着,一边瞅准时机,空中一个翻滚,横跃过严老爷的书案。

飞过去的时候,我假意地将魂与肉躯分离,做出一副想一头撞进严老爷刚画的‘圆夜斗鹤图’里、准备跑路的样子。

果然,他上当了。

见我想逃,一道威力十足的‘铩鬼闪’奔着那幅画斩了过来。

我赶紧再把魂收回进肉身里,翻滚了过去。

那画里还残留着一些我留下的气,那一道‘铩鬼闪’斩过来便无法回头了……

于是严老爷那刚画好的‘圆夜斗鹤图’、连着书案,便在我面前劈成了两半。

“哎呀,我的鹤啊——!!”

那严老爷哀嚎着扑到那残画上,老泪登时就涌了下来,悲戚之情如丧子之痛。

那张道士也不舞桃木剑了,手指着我抖啊抖,“你,你,你怎地,又使这阴辣歹毒的招数?”

“道长,这大家伙儿可都看着了,这画儿是你劈烂的又不是我劈烂的,且不说您这捉鬼的本事,甩黑锅倒是厉害啊!”

“说得好!”

一道声音似乎自我丹田而来,我几欲热泪盈眶。

默默腹语,“乔道长,你总算回来了!”

“我没回来啊!还在县令大人这儿呢!他官银还没夺回来,现在是穷疯了,看到那两箱黄金都快走不动道儿了,我这不还在劝么!”

“呵呵呵……”

论谋士对为官者的重要性啊!

乔笙问,“你那儿情况怎么样了?”

怎么样?

那张道长指着我‘你’了半天,终于说出一句囫囵话来,“这儿屋里,施展不开,我们去外面打!”

“呵呵呵,他要跟我去外头单打独斗!”

“应下!我倒要会会这道长有几斤几两!凭什么当时那屏障连我都无可奈何!”

我清了清嗓子道,“成啊!正好我也想向道长讨教一番,也省得再殃及严老爷的丹青之作。”

那张道长狠剜了我一眼,抬脚出门去了。

我瞥了一眼还抱着画作恸哭的严老爷,紧跟其后。

不怪我阴辣歹毒,谁让他刚刚隔岸观火了?

于是乎,我便与那道长,在严家不甚宽敞的院子里,对立而站。

晡时将尽、黄昏未至。

猎猎秋风吹得身上的道袍飞飞扬扬。

我心里有点忐忑,默默腹诽,“兄台,你真的要我跟他打啊?我手上连根烧火棍都没有啊!”

乔笙传声道,“要什么烧火棍!有气就行!以虚打实懂不懂?”

“呵呵呵,不太懂……”

然而来不及等我向他讨教一番,那张道长见我半天没懂,手擒桃木剑,率先向我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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