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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变X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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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1-08-08 00: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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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8月14日,早8点。

市局刑警队——“813大案”案情分析会。

此次的会议由c市直辖总局田黄局长主持,但是出席警员却仅有三十一人。与会人员无一不是C市警界的翘楚,其中就有市局刑警队的王洪辰队长和他手下那位得力干将胡啸虎。

田局长坐定之后,单刀直入的看向王洪辰,道:“小王,你们先共享一下调查进展!”

王洪辰连忙应声道:“是,田局!”接着便转向身旁的胡啸虎,点头示意了一下。

胡啸虎显然早就准备充分,只听他不卑不亢的开口道:“我们先来说说死者安雅晴的情况:8月11日,死者变得很奇怪:首先,她有着极度的洁癖,但她当天所穿的那件衣服却是属于沈明菁的;第二,本来不抽烟的她,却多次被同事目击到她躲在办公室抽烟;第三,当天她曾差点忘记去参加一个很重要的活动。

“11日下午,曾有人看到哲既明拦住安雅晴说了些什么。然后第二天,死者失踪,13日下午3点半左右,我们在接到自称哲既明的人打来的报警电话之后,在水花宾馆1202房找到了安雅晴的尸体和精神失常的沈明菁。

“经法医检测,安雅晴应该是因为惊吓过度而死,胸部的肋骨骨折不是暴力伤,而是粗手粗脚的心肺复苏所造成的。之后法医仔细分析了安雅晴的死亡时间——因为受到房间中冷气的影响——保守估计其死亡时间在11日早6点到晚6点这一时间段内。而据我们所知,11日晚7点左右,安雅晴却还在沈氏开会。我们又查看了水花宾馆十二层的监控录像,发现当晚8时许,安雅晴确实是进入了1202房,从此再没出现。”

说到这,胡啸虎环视了一下四周,用演戏一样的声调一字一句道:

“所以我们‘发现’了两个安雅晴!一个在8月11号早6点到晚6点之间被吓死在水花宾馆1202房,另一个则在当晚8时许才回到1202房。”

胡啸虎这段话刚说完,会场上先是片刻针落可闻的寂静,之后渐渐响起了嗡嗡的讨论声,并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安静!”田局长当机立断的吼了一嗓子,会场终于又回复了寂静,然而还是偶尔能听到一阵阵窃窃私语的声音。田局长却也没多做啰嗦,对胡啸虎点点头,道:“小胡,你继续!”

胡啸虎一边点头回应着田局长,一边继续道:“接下来我们再来说说哲既明。”

“哲既明在三年前也算是咱们C市小有名气的人物之一了。他在教会立福利院长大,历经坎坷,在媒体界也算是打拼出一些成绩,但是三年前他却卷入了一件带有‘黑性质’的案件中。”

“哲既明的好友常国雄——也就是原常青帮帮主——在三年前死于一场斗殴中,随后常青帮就此没落,哲既明也被C市晚报雪藏,跑了两年的花边新闻。

“跟沈氏的纠葛起自于去年7月,哲既明受C市晚报主编邓修龙唆摆威胁,编造了沈明菁的丑闻,后来沈明菁把邓修龙一干人等告上法庭,让邓修龙坐了半年的牢,前不久刚刚出狱,而哲既明则是被判了半年的缄默处罚,然后就是半年前,哲既明被派到了c市晚报社会版刑侦专栏,不大不小的算是半个主编。期间我们在座的各位或多或少都跟他打过些交道,而今年年初的那个‘茫村灭门惨案’我们王队也是跟他有过一些接触。

“今年7月初,哲既明由沈明菁亲自招揽,加入了沈氏工作室,具体工作不明。

“以上,就是哲既明的一些背景信息。接下来就要说说他和本案的重要关联了。

“12日晚7点55分,哲既明第一次出现在水花宾馆大堂,直接到了1202室。13日早上8点离开,8点半左右到达沈氏大厦,午饭时间离开。他的很多同事都在他们常去的餐馆看见了他,并提供了一条很有趣的线索,平常根本不抽烟的哲既明竟然像个老烟枪一样,一根接一根的不停抽烟。

“当天的下午1点左右,本应该正在上班的哲既明,却诡异的再次出现在水花宾馆,两个小时之后我们就接到了自称哲既明的人打来的报警电话。

“接着,打电话报警的那个哲既明往他自己的手机里,给C市晚报的总编王升光留了一条半威胁半挑衅的语音消息。”说到这里,胡啸虎再次扫视了一眼全场,在会场中众人的表情慢慢从疑惑不解变成了恍然大悟之后,他再次一字一顿道:

“所以,我们在发现了两个安雅晴之后,又发现了两个哲既明。

胡啸虎说着,打开了会议桌前放置着的投影仪,一个表格瞬间投注在了会场的投影幕上。

8月10日,19:00,安雅晴、沈明菁、胡艳国——进入

8月10日,19:30,王升光——进入

8月10日,20:35,胡艳国——离开

8月11日,07:00,胡艳国——进入

8月11日,08:00,安雅晴、胡艳国——离开

8月11日,20:00,安雅晴——进入

8月12日,06:00,胡艳国——进入

8月12日,06:30,胡艳国——离开

8月12日,07:00,胡艳国——离开

8月12日,08:00,胡艳国——进入

......

8月12日,20:00,哲既明——进入

8月13日,08:00,哲既明——离开

8月13日,14:00,哲既明——离开

胡啸虎停了片刻,待大家都把这一段信息阅读完毕,才继续道:“我之前说过,哲既明和被害人安雅晴都曾经不可思议的‘分身’成了两个人,所以在仔细查看了水花宾馆的监控之后,我制作出了这么一张神奇的时间表,然后,发现了第三个会‘分身’的人——”

胡啸虎把激光讲课笔指向投影幕的中间部位,让其投射出的光点在幕布的某个区域不停地画着圈,朗声道:“这个人就是——沈明菁的私人保镖——胡艳国。”

“当然,对照这个时间表不难发现,从8月10号晚7点开始,到8月13号下午3点这段时间里,出现在水花宾馆1202房的五个人中,除了三个会‘分身’的人,还有一个人就此人间蒸发。”胡啸虎说着,讲课笔的光点指向了投影幕上部的一个名字,接着道:

“我们在13日下午强行破门进入1202后,除了发现精神失常的沈明菁和安雅晴的尸体外,一无所获,而王升光,从8月10号晚上进入1202房之后,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从此再没有出现过。

“虽然进出过1202房的只有五个人,但是鉴于安雅晴、胡艳国、哲既明三人都曾出现过不同的两个个体,所以我们把这三个会‘分身’的人简单标记了一下。”

说到这里,胡啸虎按动了激光讲课笔上的翻页键,投影仪上面立即换了一个画面。

沈明菁8月10日,19:00进入水花宾馆1202精神失常

王升光8月10日,19:30进入水花宾馆1202行踪不明

安雅晴①8月11日,06:00-18:00死于水花宾馆1202死亡

安雅晴②8月11日,20:00进入水花宾馆1202行踪不明

胡艳国①8月12日,06:30离开水花宾馆1202行踪不明

胡艳国②8月12日,06:00离开水花宾馆08:00进入水花宾馆1202行踪不明

哲既明①8月13日,14:00离开水花宾馆,15:00离开住所行踪不明

哲既明②8月13日,15:00于沈氏大厦逃离行踪不明

胡啸虎看着众人愈显困惑的表情,却并没急着解释,仍旧用着他惯用的那种不急不火的口气,缓声道:“我知道大家在乍看到这么一个表格的时候,一定会感到很迷惑,不要着急,我接下来会解释给你们听。

“首先8月11号和8月13号在沈氏工作室出现的②号安雅晴和②号哲既明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他们有很大的烟瘾,我们后来到沈氏工作室调查时,在哲既明的办公室找到了一些烟蒂,牌子是奥门赌场vip特供的奥门赌王。”

“而当我们联想到已经人间蒸发的王升光的某些习惯时,却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王升光也有很大的烟瘾,而且他惯常抽的烟,就是这种奥门赌王。”

“再联系起②号安雅晴和②号胡艳国,他们都是在进入应该只有沈明菁和王升光还有①号安雅晴的尸体的1202房以后,就此人间蒸发。”

胡啸虎讲完,并不急着继续补充,只是任由着与会众人交头接耳互相讨论着。把众人的表现都收在眼底的胡啸虎见大家自由发挥的也差不多了,于是适时补充道:

“如果以上不能完全证实大家心里猜想的话,我这里还有一个侧面证据。我们在1202房搜集到了68个烟蒂,这即是王升光曾在这个房间里活动了不短一段时间的证明。

“所以我们是不是可以大胆的猜测一下,②号安雅晴、②号胡艳国与②号哲既明,他们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呢——而这个人会不会就是莫名其妙的消失在1202房的王升光呢?”

……

一天后......

躲在“避难所”的我,一边吃着加热过的牛肉罐头,一边用手机上网,逛一些相关网站和论坛。

突然,我看到一个id名唤“红尘虎啸”的家伙发帖道:“想知道813大案案情相关进展,欢迎加粉,留下邮箱。”

一看到“红尘虎啸”这个id,我脑海里立刻出现了那一老一少的两个家伙。

再看到那加黑加粗的“邮箱”二字,我便火急火燎的开始查看我的电子邮件,于是翻看过我的几个常用邮箱之后,终于看到了一个发送人为“红尘虎啸”的家伙发来的新邮件。

我带着略有些激动的心情,点击“收信”。

邮件内容很简单,就是那两张曾在“813案情分析会”上播放过的表格。于是我理所当然的了解了这个“红尘虎啸”的用意,更明白了警方已经知道了这起案件并不是那么简单。

只不过警方是在已知很多细枝末节之后,得到了“王升光有着‘变身’能力”的结论;而我是在已知他会“变身”之后,猜到了旁的枝节。

一般情况下,我当时的种种耸人听闻的推测绝不会被警方所接受。所以干脆就来个三十六计走为上,再设个套子给王升光钻,没想到的是最后却让他给跑了......

在外界情况不明,警方又开始发协查通报来搜捕我的时候,我就只能躲在“避难所”憋着气、窝着火,坐卧不安地静待事情发展了......

而警方高层要证实自己那几乎颠覆了自己世界观的推论,就必须找到案件的当事人。

老王在事后告诉我,我买手机的这一举动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知道我买手机一定是为了能够随时知道外界的信息,所以才想到用一个“醒目”的昵称四处发帖,终于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就这样,躲在避难所两天后,我终于跟外界取得了联系,并同意了“红尘虎啸”提出的见面请求。

我们的对手毕竟是个会“变身”的人,警方的种种迂回策略让我明白了他们对王升光的提防;而我却也不得不在跟他们见面之前多加试探……

“告诉我我们最初相遇的时候我们对彼此的称呼,你有十秒钟,不然我会挂掉电话。”我一边用望远镜监视着远处那两个熟悉的身影,一边对着电话里这么说道。

“哲既明你个小兔崽子......”听筒里王洪辰大队长果断开骂了,于是我也果断倒数道:

“八、七、六......”

“我叫你忧郁的小愤青你叫我老古董!”老王一听我这边较上真了,赶紧连个标点都不带一口气嚷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老王的日记里看到了答案对吧?”没有理会对面的正确答案,我用一种很了然的口气这么问道。

“对你个大头鬼啊,我哪写过什么......喂?喂喂!靠!那小兔崽子挂了!”老王队长说到一半才发现,当听到我要听的那句话的时候,我就已经把电话挂断了,于是只好对身旁的胡啸虎大声抱怨道。

“你才挂了呢!怎么说话呢?”我骑着“避难所”的藏货——一辆满是锈迹的22寸“小昆车”悠闲地停靠在他们身边,不满道。

“你个小兔崽子!”还没等我把自行车停稳,老王冲过来就是一个熊抱,把我抱得骨头都快散了架了。

心中莫名的有一丝暖意流转着,让我怔怔的呆愣了半晌,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抱着我的人已经换成胡啸虎了。

“我......”温馨时刻刚过去,我正想说点什么,岂料老王竟然一边看着手表,一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铐上了我,道:“8月15日19点32分,逮捕犯罪嫌疑人哲既明。”

我愣了片刻,待看清老王脸上那抹玩味的表情之后才反应过来,骂道:“你个老不正经的,别瞎闹!快给我开开。”

胡啸虎刚看到老王把我铐上之后也是一愣,听我这么说完才寻思过味儿来,连忙一边无奈苦笑着,一边拿出钥匙给我开了锁。

跟老王他们的汇合让我这几日来压抑的心情缓和了不少,至少在这段诡异离奇的经历中,我终于不再感到孤独。我本想带二人回到我的“避难所”去详谈,然而话刚出口就被老王一口回绝了......

坐上了老王开来的警车,我连忙问道:“咱这是奔哪儿啊?”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小胡系好安全带,答道:“先到我宿舍吧,今天咱仨挤挤,打个地铺,正好研究下案情,互通有无嘛!”

“我就欣赏小胡这点!”我伸手向前拍了拍小胡的肩膀,对前面开车的老王道:“有问必有答,从来不整那些没用的......”

一路说说闹闹,二十分钟不到,就到了小胡的宿舍。虽说这警官宿舍是正规部门所属,也有相应的纪律,但是王大队长带着田局特批的“鸡毛令箭”明目张胆的“违章乱记”,这谁敢管啊?

而跟在二人身后,戴着棒球帽和一副蛤蟆镜的我,在门卫眼中俨然成了“特派员”级别的存在,更是没人敢问什么。

一路无惊无险,转眼我们就已经在小胡宿舍坐定。

“先给你说说胡子的情况吧!”屁股刚挨上垫子,水都没喝上一口呢,老王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其实他跟你一样,是自己逃出1202号房的。”

“你别给我提1202这几个字,听起来就烦!”我一边发着牢骚一边催促道:“接着说。”

老王淡定的抿了一口茶,充耳不闻状。

“你快说啊!”我见这老家伙还拿起格调来了,真心想一巴掌糊在他的茶杯上。

“我在想一个让你听起来不烦的说法……”老王依旧一脸淡定。

这时刚刚忙活着端茶送水的小胡刚好忙活完落座,于是适时开始打圆场,道:“算了,还是我说吧。”

小胡说着,先咂了口茶,润了润喉咙,那模样竟跟我对面那位老不正经的颇为神似。正当我嘴角开始慢慢不受控制的抽动起来的时候。小胡终于继续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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