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跟我说的那件事儿,你可以跟我解释清楚吗?”
我还是不死心,小心翼翼的问着文野,不过他如果不说的话我不准备强求他,毕竟我不想把他给惹毛了。
他发起火来还真的是挺可怕的。
“这种问题,你问我是没用的。”
文野看了我一眼,淡淡的勾了勾嘴唇,“你要去问让你遭遇这一切的人,不过你去问他记得不要说是我跟你提起的。”
“为什么?”
我无语,如果不能说是他说起的,那我根本就没法跟卫云佛说这个事儿吧,不然卫云佛会觉得以我的智商怎么可能察觉到这些事情,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你想要被他知道你我之间亲密的男女关系吗?”
我跟他之间明明就是很纯洁的男女关系,怎么就成了卫云佛口中的眉来眼去了。
而且眼前这个男人还拿卫云佛的话来取笑我。
无语。
文野又把那一袋子面包推到了我的面前,“吃一点吧,这里的事情没那么好解决,你要保存体力。”
他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我问他今晚上会发生什么,他却神秘的笑了一下,站起身来要走,我急忙问他去哪。
“那个人要回来了,你是准备让他看到我么?”
文野口中的那个人指的就是那个男人,我顿了一下,就不阻拦他离开了,不过文野离开的时候还顺带着提醒了我一句,那就是,任何时候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问他那他呢,他却神秘一下,跟我说他从来都不是个人。
这不是废话么。
我默了一下说不出任何话来,看着他走远消失在外面的黑暗里面。
而这个时候,那个男人接电话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脸色比离开的时候沉得更厉害了,我问他怎么了,他跟我说没事,但是我可以看得出他明显是有心事,但是他不说,我也不好多问什么,他埋着头烧纸,我也只能跟着他一起烧纸。
只是文野的话没说对,这一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我跟那个男人轮流去休息了一会儿,我下本夜结束了去睡觉的,结果一觉睡醒就已经是中午了。
只是李大牛的灵堂前面还是冷冷清清的,也没有几个人。
多的人是在外面闲话。
我从堂屋后面的地铺上起来发现灵堂上没有那个男人的影子了,我觉得他大概是去找张木匠了。
不过白天到底还是跟晚上不一样,现在是中午,院子外面就热闹了起来,有很多村名没事做,就坐在院子外面的槐树下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说这个李大牛是如何如何的活该。
其中声音最大的,我听出来了,是那天发现了李大牛身体的那个寡.妇。
她的声音很尖,很刺耳,也很惹人注意。
她说上次李大牛的血浇了她一脑袋,让她从昨晚上就开始做噩梦,梦到自家男人来找她说她浪骚,被李大牛那处的血给晦气了。
说是晦气,其实,真是晦气得很。
那女的说得很污.秽,每一句话里面都是难听的脏话。
而且那些人都是坐在李大牛院子的大门正对面的说着这些话的,却没有一个人进来看一眼,这些话这么难听,我有些听不下去了,凑了个脑袋出堂屋的门过去看看,想顺便告诉这些村民,虽然这个人是有罪,但是死者为大,就不能稍微的收敛一点吗。
只是,我这一看,却叫我的心瞬间的提了起来。
因为我看到了那个坐在槐树下面的凸起的大树根上面的寡.妇的身后,站着一个女人。
面色煞白但是精致清秀的女人,身上穿着一件血红的裙子,裙子在脚下拖得老长,上面还绣着金色白色的花纹。
她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红嫁衣。
她的头发很长,长得到了腰间,黑直的头发垂下来,盖住了她一半脸颊,我只看到了这个女人的那一双眼眸,正在死死的,恶狠狠的盯着那个还在滔滔不绝的说话的寡.妇,然后,缓缓的,她抬起了双手,将那如细葱一样手指,掐在了张寡.妇的喉咙上。
“咳咳咳咳!!”
张寡.妇的话语突然止住,然后,捂住喉咙猛地咳嗽了起来。
像是被口水给呛到了。
但是我知道,那不是被口水给呛到了,那是被鬼掐住了喉咙,一个气儿没上来咳嗽了起来。
那个女鬼松手的时候,突然抬起头,往我这里看了一眼。
我噶举到了,那一抹目光,几乎是跟我的视线准确的对在了一起。
我浑身一颤,却看到那女鬼咧嘴一笑,一行血泪,从她那双清澈黑黝的眼睛里滚落了下俩。
阴风起,我一个激灵,猛地起身从地上站了起来。
女鬼扭头从人群里离开,我快速的迈开脚步追了上去。
“谢园你要去哪?”
身后,那些村民们见到我慌慌张张的追出去的样子都惊住了,问我要去哪。
我没有回头,目光死死的锁定住那一抹已经快速离开人群的红色身影:“我出去一下,那个男人回来你告诉一下她我马上回来。”
我生怕将那抹身影给跟漏掉了。
我脚步匆匆,从人群里面穿过去。
我身上有在李大牛院子里面沾行的污.秽之物,很臭,所以我从人群里面穿过的时候,引起了那群人的极大的不满。
特别是那个寡.妇。
“这个死丫头,是从死人堆里面出来的吗,身上这么臭!”
寡.妇尖叫,我却回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我感觉是用尽了我毕生的恨意的那种恶狠狠,而且几乎是不受控制的瞪她一眼。
我看到了她那粗大的满是肥肉的脖子上出现了一抹黑印子。
那是鬼气渗透入皮肤的样子。
回头,我冷哼一声,不管那个寡.妇在我后面如何尖叫辱骂着我,依旧往前走。
因为我发现那个女鬼正在前面等我。
她回头,那一个侧眸,眼眸里面满是鲜血,血泪从洁白的脸上划过,画面诡异瘆人,但是对我来说却像是有莫大的吸引力一样。
我追上去,希望她等等我。
我想起了昨晚上那个男人跟我讲的事情,我觉得很可能这个女人就是李木匠前一个老婆,而且,她可能跟李木匠以及易寡妇这三个人的死有关。
说不定,还跟文野有关。
我越追越远,好像是出了村子,往荒山那边走去。
自从上次张大柱她家的事情之后我就没有来过荒山了。这里的树木都很矮小,并且都是针叶林,我在阴森森的环境下从这一片针叶林里面穿过,感觉我身上被那针尖一样的树叶刮的流血不止。
但是我的脚根本停不住,我的身体的意识有点薄弱了,我感受不到刺痛跟寒冷,我只知道往前面走,那个女鬼跟我的距离,始终是只有那么几米远,但是我却一直追不上她。
往北,从这个阴寒之地越走越远,直到走到前面没有路的地方了,是一个悬崖边上的时候,那个女鬼才停住了脚步。
我也停住了脚步,目光锁定那个站在我前面的女鬼。
“你是谁?”
我问了一句。
我觉得我的声音就像是在我的耳朵里嗡嗡作响一样的,不像我的声音。
那个女鬼回过了头,悬崖边上是有风的,她虽然是面对着我,但是一股风从她背后吹来,将她的头发吹得很是凌乱,并且,盖住了她的容貌。
我看不清她的样子。
“谢园,你过来。”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幽幽的叫了我一声。
我一愣。
脚步不自觉的,往前走。
但我知道她不是人,我也知道阿爷跟我说过的,鬼叫我的时候,一定一定不要答应,不要去,但是我现在,我根本控制不住我的双.腿了,我往前面迈了一步。
“对,就这样,谢园,你过来,我在这里等你。”
女鬼的话语轻柔,就像是一双无骨的手在我脸上轻轻的划过,在我的身上轻轻的划过,在我的手上轻轻的划过,然后,我好像是被那只无骨的手牵着往前走了一步。
再一步。
我看到那个女鬼缓缓的往下走了一步。
她下到了一个坑里面……
那个坑有两米高,三米长。
她慢慢的躺在那个坑里面,然后我走到那个坑的边上,站在她脚边的那处,看着她。
她的脸,这次是在我面前展露无疑了,清秀的五官,但是因为惨白而失去了那种灵气,不知道为啥,这样的五官拼凑,让我觉得有点熟悉,说不出来的熟悉,就好像在哪里见到过这样的人。
“你是李大牛前一个老婆吗??”
我站在那里,不死心的再问了一句。
坑里躺下的她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
“你下来,我就告诉你。”
她说了一句,然后双手交叉的放在胸.前,静静的凝视着我。
她叫我下去,我在这一刻却迟疑了一下。
我觉得这个坑好奇怪,而且她为什么要在坑里面躺下,还要叫我下去。
但是,我的迟疑,不过是一刻,因为我下一刻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往坑里面去了。
“谢园,你站住!”
但是,就在我往下迈了一步要下去的时候,突然一道呼喊声止住了我。
我的背上一痛,也就是这个痛,让我瞬间惊醒了过来。
猛地一愣,我发现我站在的地方,坑里面没有了女鬼,而我身后站着的,是那个跟我一起李大牛守夜的男人。
那个男人手上捏着一把米,瞪着我的时候还有点生气的拉了我一把。
把我往后拉过去:“你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吗?”
他的语气有些喘,好像是剧烈运动了之后喘不上气的感觉。
我注意到他的手臂上有很多被划出血的伤口,以及他脚上破掉的鞋子上面全是泥巴。
我一愣:“那,我,我怎么在这儿?”
我是记得我在李大牛的灵堂前面烧纸,然后我看到了一个红衣服的女人,我追上去,但是却怎么都追不上,就快要追上的时候,那女的叫我……
“你被鬼遮眼了,你可看看,你刚刚要下去的地方是什么。”
那个男人指了指我的面前,我看过去却发现我站在一个刚刚挖好的井前面,不大不小的井,应该是刚好能放进一口棺材的。
我一愣,一下子意识到了刚刚那个女鬼叫我也躺进去的那个坑就是这个井,是埋死人的坟墓。
这个井是刚挖好的,并且是朝最北,我想起了那个男人的话,这里应该是明天要下葬李大牛的地方。
那个女鬼,为什么要把我往这里引?
“你要是躺进去,你谢园的魂魄就会死掉,被那个女鬼占着你的身体为所欲为!这个女鬼,是想要上你的身!”
那个男人说着,看着我,“辛亏我看到你匆匆忙忙的往着北山上跑的时候跟上来了,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连鬼遮眼都发现不了!”
那个男人说着,也站在了那个井边上将手里的米往里面扔进去。
白.花.花的大米掉进坑里的时候,发出了噼里啪啦的炸响的声音,然后成了一缕青烟,随风飘散。
“但是,这个女鬼怎么会害我呢!“
我呢喃自语,想起了之前闻言之恳求我的样子,如果这女鬼真的是闻言之的话,他应该是不会害我的呀,难道这女鬼不是闻言之?
“鬼就是鬼,你不能认定他一定不会害你。”那个男人摇头。
“不是不是,我觉得很像你之前跟我说过的李大牛的那个……。”
我以为那个男人是觉得我随便相信一只不认识的鬼对我有点失望,所以急忙解释,“我不是听你说她性子很好么,我以为…………”
“人与鬼是不一样的,做人的时候善良做鬼的时候可不一定是善良的,那个女鬼怨气很大,不过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盯上了你。”那个男人的视线在我的身上扫了一圈,眼神疑惑,或许是真没看出来我有啥不一样。
但是我听了他这话心里拔凉拔凉的,我知道为什么,因为我怀着一个灵胎,我是很多鬼魂都想要得到的美味佳肴。
这一瞬间我只觉得背后一阵阵儿的发凉,想到如果以后没有卫云佛的保护我指不定还要遇到多少这样的事情就觉得头大,但是卫云佛也把话说的很明白了,他不可能一直保护我……
很可能,这个女鬼做出的一系列事情只是为了引我上钩。
或许易寡妇的事情真的是她做的,而这一切,一举两得。
“我,我也不知道。”我现在不想告诉任何人我肚子里面的小狐狸的事情,所以我只是闪躲的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多的话我也不说,也不想说。
那个男人听我说完之后,沉默了一下。
“我也不确定这个女人是不是我说的那个女鬼,不过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你,你最近要注意一点。”
那个男人叮嘱了我几句,我听完急忙点头。
“那,他们说李大牛是明天下葬,是吗?”
我看着面前这个李大牛要下葬的井,发现这个坑的四周通红一片,应该是淋上了某种动物的血,一般在坟墓里面淋血的都是凶煞之地,我看了看这四周,发现四周方圆两三米的距离都是寸草不生的黄石之地,这个地方,在风水地势上来说,乃是断生脉,也就是说,下葬在这个地方的人,族里的亲戚,三代之间必定全部死完。
这种地势,都是风水先生选地址的时候惶恐避之的地方,因为这种地势的煞气很大,对风水先生影响也十分不好。
而选这个风水的人就站在我面前,我也实在是不好说啥。
那个男人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我。
“李大牛,必须埋在这里。”
那个男人只是跟我说,李大牛必须埋在这里,我有些不解。
“他的七族九脉全是因为他而横死的冤魂,这么多年那些魂魄都怨气深厚,这个地势,虽然对生人之后很不好,对同一脉的鬼魂也有镇压的作用。
你知道为什么那女鬼把你往这边引吗?因为他想要通过附在你身上挣脱这个地势给他的禁锢。”
那个男人解释一通之后,我算是明白了一点。
但是,还是有一点不太懂的是,为什么,李大牛害死这么多人。
我问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欲言又止。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个李大牛真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混蛋。害死这么多人……”
“也不是大混蛋,就是,命吧。”
那个男人叹了一口气,再丢了一把米下去,见到米都爆响成了青烟之后,就带着我要走。
正准备往山下走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我的脚下。脸色很是不好。
我一愣,也往我脚下看去,我脚下是有什么吗?
“丫头,这个玉,是哪来的?”
突然,那个男人蹲下身,从我脚踝上拿起一个东西,就蹲在我脚下,拿着那个东西问我。
我一看,也懵逼了。
那个男人手里拿着的是半块玉佩,上面还拴着红绳子,被套在我的脚踝上。
我知道这个玉佩,那天早上出现在我的床上,我之后就接到了电话说我阿爷出事儿了。但是我明明记得我把这个玉佩摔掉了的,怎么会,又出现在这里了?
“我,这个是我在床上发现的,但是我明明已经把它丢掉了,怎么会又套在我的床上呢?”这玉佩侍拴在我脚上的,我敢肯定,那天我穿鞋的时候,这玉佩就没在我脚上,不过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脚上的?
想到这玉佩可能是那个水鬼的东西,我立刻坐下来,脱了鞋子,将玉佩送我脚上取了下来,然后转身就要把它扔掉。
但是却被那个男人给拦住了。
“先别扔。”
那个男人拦着我,叹了一口气,“真是作孽呀!”
我不知道那个男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我隐约的觉得,肯定跟我手上的这半块玉佩有关系。
“我那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感觉到有人在我耳边吹气,早上我醒来就看到了这玉佩,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是谁给我的??”
我说水鬼那个男人肯定是知道的,因为我第一次遇到水鬼,就是那个男人救了我。
我没想到的是,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那个男人点了点头,意思就是,确实是跟水鬼有关。
“那些鬼魂要靠近我,不行,我要把这玉佩丢了,不然就他还会找上我的。”
我记得要甩掉玉佩。
你身上还有这块玉佩的另一半吗?”
那个男人突然问我。
我疑惑了,这一半边的玉佩都来的莫名其妙捏,我咋会还有另一半,肯定是没有呀。
我赶紧摇头。
但是那个男人却不这么想。
“这玉佩是阴阳玉,你脚上有半只,你身边肯定会有另外半只,不然这半只玉佩不会出现在你身边的。”
那个男人说得肯定说我身边一定有另外半块玉佩,但是我身上有啥东西我还不知道么,肯定是没有那半块玉佩的,我敢发誓。
我拿出这样的肯定跟那个男人说了,那个男人也奇怪了,毕竟他也不可能来搜我的身,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说这就奇怪了。
他想了想之后拉着我起身,等我穿好鞋子之后说要带我去个地方。
我也不知道那个男人要带我去哪,但是现在我还是信任他的,毕竟又不是晚上,他要带我去哪,我就去。
我们从北山上下来,一路上走的十分的艰难。
因为北山这边是极其阴的地方,几乎是一年四季都晒不到太阳,这里的树木都不长叶子只长刺!
我们两个好不容易跌跌撞撞的走下了山,就在到了山路脚下,我却远远的就看到我爹黑着一张脸站在路口那里,看着我来了立马抬脚忘我这边走过来,那个架势分明就是在路口那里等着我的。
我见到我爹来了,有些害怕的往那个那人身后躲,如果我跟我爹来硬的话,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这是肯定的。
那个男人看着我这个样子,也奇怪了。
“你这死丫头,老子找你半天,你她娘的躲死人山上去了,你给我过来给我说清楚你找我家要两千块钱咋回事!“我爹这么说,很明显的就是知道了我去找我爷要钱的事儿了。
他也不管我前面有没有人,一把走上来就抓住了我的手给我一扯。
他这一扯我没摔倒,但是我怀里的东西给扯出来了。
是我娘给我的用一张红帕子包着的东西。
那里面的东西掉在地上的时候发出了清脆的声音,我定睛看去,而我身边的男人竟然发出了惊呼。Ć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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