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冷风在吹,松动的房门被吹的吱呀吱呀的乱响。
门缝中有寒风灌入,厚厚的门帘也抵不住寒冷的侵蚀,李老四披上棉袄来到门前,从墙角拿过木棍,抵在门栓处,吱呀的声响终于没了,但外面的冷风却依旧在呼啸。
他踱步回了屋子,看了眼已躺在床上的媳妇,心绪沉重。
想要连夜逃跑的事,他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当得知小儿子被齐正义接走的时候,他就已明白,逃跑的计划已经失败,他没有办法做到抛弃小儿子带着媳妇和大女儿离去。
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接替香火,在儿子与保命之间,他几乎没有多加考虑,就做了选择。
他选择去顶罪。这让他回忆起当年阿芳的下场,他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步阿芳的后尘,尽管阿芳的死其实与老六家的逃跑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终归是有着间接的联系。
燃着的昏暗油灯在曳动,整间屋子显得格外阴暗,灯光照在他佝偻的背脊上,在墙上映出一副诡异的画面。
他盯着炉内燃烧正旺的火发着呆,像是一个失魂落魄的将死之人。
屋子被火烘烤的有些闷热,口干舌燥的李老四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
……
容蓉和禾子一起去了禾子的二叔家住,此时的禾子家只有陈颠一人。
陈颠躺在床上,感觉很困也很乏,但闭上眼之后,赵小花的身影便出现在脑海中,使得他无论如何也难以睡眠。
熬到半夜,困意终于来袭。但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却将他的困意抹杀。
陈颠猛地从被窝中支起身子,竖起耳朵向外听去。
“咚咚咚”的敲门声又传入耳际。
陈颠低头看了下手表,已是半夜凌晨,他心中隐约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觉。
深夜的敲门声总是预兆着不祥的事。
陈颠急忙穿上衣服来到门前打开门。
“陈……陈哥,不……不好了,出……出大事了。”阿霖立在门前,上气不接下气的叫道。昏暗的夜色照在他惶恐和不安的面上,使得他看起来既恐怖又惊悸。
陈颠急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四叔他,他……他死了。”阿霖的话说完,人就已哭出了声。
……
……
李老四死的消息不过片刻就已传遍了整个大溪村,全村的二十多位村民此时全部拥挤在李老四家的院子内。
屋内不时有李老四媳妇儿女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传出,陈颠在阿霖的带领下来到李老四家中,穿过拥挤的人群,直接朝屋内走去。
几位当家人全部在内,待瞧见陈颠出现的的时候,每个人都是怒目相向,挂着满满的怒意和敌意。
“年轻人,你来这里做什么。”周作义压着怒气对陈颠说道。
陈颠并未回话,他的目光被地上的李老四尸体吸引过去。
李老四就倒在炉火旁的椅子下,尸体横躺在冰凉的地上,手中的茶杯倒翻在地,嘴角有浓黑的呕吐物涌出,而其整个人的脸色也是铁青,散着一股让人心悸的色彩。
陈颠半蹲在地,翻着李老四尸体的眼睛舌头查看着,然后用手指沾了沾其嘴角的呕吐物在鼻尖闻了一闻,蹲在尸体旁陷入沉思。
“问你话你,你聋啦?”周作义说着就要揪起查看尸体的陈颠,看他怒气汹汹的样子,任谁也瞧得出他心中该是如何的气愤。
“你要做什么?”容蓉从一旁蹿出,一把揪住周老五周作义的手腕。
周作义只觉自己的手腕似被铁钳钳住,挣脱不开,瞥眼一看,发现是那瘦弱不堪的少女时,不禁有些吃惊,然后生气的大叫道:“松手,小丫头人不大,力气不小,怎么着?要动手打我?”
容蓉瞪大了眼睛不说话,手却没有松开,朝陈颠撇去一眼,只见陈颠缓缓起身,对她说道:“蓉儿,放开他吧。”
容蓉这才松了手,周老五看了眼手腕,一圈殷红隐现,甩了甩吃痛的手腕,对着陈颠叫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你们来的两天,我们村子里就死了俩个人,不说清楚,都别想走……”
“行了老五,别说了。”岳老大皱着眉头走向前,“年轻人,瞧出什么了?”
“他是被毒死的。”陈颠指着地上的尸体,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毒死的?”在场的众人无不吃惊。
陈颠缓缓道:“不错,他就是被毒死的。”从地上捡起茶杯,展给众人,继续道:“他就是喝了这杯茶,才被毒死的。”
场下顿时哗然一片,议论声此起彼伏。
岳老大和几位兄弟相互对视一眼,情绪复杂。
驱散了围观的村民,屋子内只剩下几位当家人。禾子和刚结婚的雅姐还有其他几位当家人的媳妇在那边安慰着李老四的媳妇。
岳老大的女儿岳雅与禾子的年龄相仿,长相也是温婉清雅,但此时她的心情却是极为糟糕的,昨日成婚,本是喜庆的日子,哪像连接发生两宗命案。
李老四媳妇的情绪终于稳定了许多,她斜靠在墙角,已失去悲伤痛哭的力气,双目空洞的盯着房顶发着呆,任凭其他人安慰的话语从耳边穿过,也是无动于衷,也难怪如此,死了丈夫,没有哪个女人不悲伤不痛心的。
“你是警察?”岳老大忽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陈颠没有否认,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岳老大继续问道:“你来我们这里做什么。”
陈颠平淡道:“我说的很清楚,我只是来找我的朋友。”
岳老大道:“你要找的朋友就是昨天井里发现的那个?”
陈颠并没有隐瞒什么,将自己此行的目的尽数说了出来。至于自己的身份,他觉得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也是一并说了出来。
待听过陈颠简单的叙述之后,岳老大和齐正义等人明显松下了口气。
“我不管你是不是警察,我们村子里的事我们自己解决,用不着外人插手。”周作义沉着嗓音说道。
陈颠冷笑道:“你觉得这就结束了吗?”
“什么意思?”
陈颠道:“我的意思就是,李老四的死并没有结束,如果找不到凶手,那么还会有人会死。”
周作义和岳崇等人听过陈颠的话,全部为之一怔,他们愣在那里,一时并没有反驳。
陈颠继续道:“显而易见,毒杀李老四的凶手就在这个村子里,如果不想事态继续恶劣下去,再发生其他的命案,我希望你们积极配合我的工作,找出幕后凶手,这才是当务之急最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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