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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口好疼啊(莺莺已经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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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3-08-04 23:3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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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天来,这是秦妙言第一次接李曦的话,也是第一次正眼看李曦。

他如今因为天人五衰,形容狼狈,又有妖火加持催化,他的鬓角已染了白霜,简直犹如街边老叟。

秦妙言看着他,甚至开始奇怪,她到底为什么会喜欢过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男人?

他当初让自己的好表妹给她送银钱的时候,是真的不知道他的好表妹会做什么吗?

一定是记忆粉饰了太多的过往,才让秦妙言念着一个恶心的王八蛋这么多年。

她突然间就觉得挺没劲的。

但是这几个人她不会放过的。

秦妙言不再和李曦说话,她根本不想听当年那些所谓的过往了。

她看向了一直低着头,这么多天,再也没有和她对视过,也没有说过一句话的李扶光。

他简直像个已经制成了的傀儡,比小春还要无意识的那种。

“你跟我出去玩玩,或者我让人来闸鱼食啊?”秦妙言语调轻快。

李曦闭上了眼睛,他的好妻子又在推李扶光了。

秦妙言非常非常纳闷,这一对夫妻是她见过的,天底下最恶心的父母了。

她每天蓄意羞辱他们,故意来接李扶光,但是他们夫妻两个,却从来都没有尝试阻止过。

但是说他们不在意李扶光,却又为什么要闯进无间谷来救他?

秦妙言的纳闷都发展成了疑惑,而且李扶光这么多天,一次也没有跟秦妙言开口求饶过,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他的家人们。

守火牢的侍从和秦妙言报告了他们一家人唯一一次的对话,就是李扶光“肝肠寸断”后的那一天,他回到了牢房之中,问自己的父亲:“当年到底是她求而不得,还是你背信弃义。”

守卫说李曦并没有回答,但是李扶光的娘当时还有力气撒泼,疯狂拍打李扶光,嘴里喊着:“你这个孽障!你怎么跟你爹说话!”

“你竟然还向着那个贱女人!”

“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出秘境!就应该把你锁死在秘境里面,你这个怪物!”

“你竟然还问,你问什么,当然是那个贱人纠缠你父亲!”

秦妙言听说李扶光被抽了巴掌,但是他也基本上通过自己母亲的举动,知道了,骗他的不仅仅是秦妙言,连他的父母也都在骗他。

自那天之后,李扶光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今天秦妙言要他跟她走,李扶光也没有反应,他母亲竟然也没有能够推动他。

秦妙言突然指着李曦说:“这个人天人五衰,已经命不久矣,老骨头了,闸小块喂鱼恐怕小鲛人咀嚼起来还是费力。”

“这样吧,”秦妙言和身后两个扛着闸刀的弟子说,“绞成馅,拌了光滑鳞片粉再喂吧。”

秦妙言话音一落李曦睁开眼睛,眼中也是狼藉和慌乱,到了这个份上,他显然还是不想死。

而他身边的好妻子好表妹,听到秦妙言这样说,竟然开始跪地,哐哐给秦妙言磕头。

她哭喊出声,声音难听刺耳,像个老妖婆。

“是我的错,秦姑娘,是我当年糊涂,我嫉妒你,嫉妒表哥喜欢你……”

“我不该让人骗你的,我只是……我只是一时糊涂,对不起,对不起,不关表哥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

“秦姑娘,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现在如此厉害,放过我们吧……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扶光…对!扶光和表哥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他赔给你!”

“你去,你去!”女人狠狠推着李扶光说,“你还不去,去好好伺候秦谷主!”

“你去啊!你这个孽障!你想让你爹死吗!”

秦妙言看着这一幕所谓的人性,忍不住发笑。

她对李扶光说:“来吧,这可是你的亲生母亲,说好了要把你抵给我的呢。”

她拉着李扶光走了。

她这些天带李扶光出来好几次了,每一次都不顾他的意愿,只图自己愉悦。

他像个随意被摆弄的傀儡,让秦妙言能在他身上体会到的愉悦越来越少了。

今晚是最后一次带他出来。

但是秦妙言却不是还要硬按着他如何。

她让李扶光跟着她到了沐浴水池边上,对他说:“你今夜的任务,就是站在这里,端着这些水酒,好好伺候我们就够了。”

“你不是想分手吗?我同意了。”秦妙言说,“我已经玩腻你了,索然无味。”

她说的是伺候“我们”。

随着她话音落下,沐浴水池之中钻出了一个男人,或者说是半个男人,那个男人的下半身,是粗壮的蛇尾,长长的尾巴斑斓鲜艳,几乎盘踞了整个沐浴水池。

他自水中出来之后,游到秦妙言的身边,直立起上半身,偏过头用冰凉的嘴唇,碰了碰秦妙言的侧脸,而后伸出长长的蛇信,舔舐秦妙言的侧颈。

秦妙言仰起头,伸手扶住了他的湿滑肩背,双腿盘住他的蛇尾,侧头看了一眼李扶光说:“之前一直忘了跟你介绍,这是我养的小宠。”

“他叫秦赫,花纹是不是很漂亮?”

秦妙言说:“之前想跟你玩,就把他打发走了,现在他回来了,我还是觉得他更好玩。”

李扶光这么多天以来,都没有情绪的双眼,第一次出现了波动,正是在秦妙言攀住秦赫腰背的时候。

他被秦妙言以灵丝固定在了原地,不能说话不能动,他双手端着托盘,只有一双逐渐漫上血色的眼睛,能够一错不错地盯着秦妙言。

秦妙言看着李扶光,依旧笑得那么妩媚动人,只是她在李扶光的注视下,一点点拥着秦赫躺在了水中,蛇尾翻搅起了水花,秦妙言仰起头,泄出了一声李扶光熟悉无比的娇哼。

他闭上了眼睛,但是水声却声声入耳,这一处平静的沐浴水池,竟变成了一场惊涛骇浪,将李扶光已然碎裂的肝肠,再一次的绞碎一次。

自这天开始,秦妙言夜夜都带李扶光出来,夜夜都让他做一根柱子,观看她和小宠耳鬓厮磨,颠鸾倒凤。

有时候甚至不是秦赫,而是其他的什么小宠,是她新买回来的,一只颈子纤长的白鹤少年。

他会绽开灰白的翅膀,甜蜜地将秦妙言裹在其中。

秦妙言的乐趣似乎被彻底转移了,不会再找李扶光,也不会再去牢房里面看上一眼,喂鱼的闸刀倒是时不时会出现。

直到某天,整个牢房之中,只剩下李曦和他的妻子,还有李扶光,他们一家三口。

彼时距离他们被抓到这火牢里面,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李曦天人五衰,被妖火炙烤得奄奄一息,他的妻子也没有好多少,反倒是李扶光,这些天秦妙言没有再来折磨他,但因为他身体是精纯的木系灵根,伤势居然在妖火的炙烤下,恢复得差不多了。

他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角落里,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安静的牢房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时,李扶光一直让他去求秦妙言的母亲,爬到了他的面前,撑起了身体。

她伸出手,有些痴痴地摸了摸李扶光的脸。

但是李扶光却被她摸得后脊生生发寒,因为那并不是母亲看着孩子的眼神。

“你为什么不去求秦妙言放过我们?”

李扶光躲着自己母亲的手,这么多天第一次开口道:“她已经不要我了。”

而且他父亲背信弃义,他母亲害得秦妙言半生凄凉,李扶光夹在中间,自己都觉得自己不该出生。

他怎么可能去求秦妙言?

他从来都是一根筋,因果报应正如日落月升季节更替一样自然。

他们确实该死啊。

他母亲突然笑了,声音沙沙地说:“你从小就和我们不亲,羊肉果然贴不到狗肉身上……”

她看着李扶光说:“是你爹着了魔一样想要个孩子,但是我们都因为强行驻颜延续寿命,根本不能生育了。”

“扶光,你根本不该活在世间的,是我和你父亲给了你化身为人的机会,你身体里有你父亲的精血,他快死了,要撑不住了,你还给他吧……”

她说完之后,突然用藏在袖口里的簪子,狠狠戳入了李扶光的胸膛之中。

“呃……”李扶光震惊低头看,只见那簪子深深戳入了他的心脏,血顺着簪子滴下来。

“娘……”他开口,轻轻叫了一声。

他面前这个叫了十几年的娘,却面容扭曲地笑了一下,说:“我不是你娘。”

她抬手调动仅存的灵力,握住了簪子朝外慢慢地拔。

“啊——”李扶光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活生生地拔除,就好像……就好像剥皮抽筋,削骨剔肉。

“娘……”他抓住了攥着簪子的手,哀求地看着她,“我疼。”

“我说了我不是你娘!我才不会生你这种怪物!表哥还说你能振兴家族,还说你和他长得像哈哈哈哈哈……”

“一个吸了人精血模仿人的怪物罢了,不开智不开化,根本教不会人情世故,你枉费他对你寄予厚望!”

“不许动!都怪你!”女人顶着恶毒的面容说,“要不是表哥执意要来带你走,我们怎么可能会落入那魔头的手里?”

“那么多的族人为你而死,你却连求一求秦妙言放过我们都不肯做,每天顶着这张脸出去和她做那等事情……恶心死了!”

“你恶心,那个魔头更是恶心至极!”

“把我表哥的精血还来,你这个怪物怎配和他长得一样!”

随着簪子寸寸拔出,李扶光疼得抽搐,却听话的没有再挣扎,他盯着女人的目光满是水雾,是迷茫,是连天彻地的大雾。

心口涌出的血包裹住簪子,女人开心地笑起来,把李扶光一推,迅速爬着去了李曦身边,将被抽回的精血,滴入李曦的嘴唇。

李曦的面色果然肉眼可见地好起来。

女人抱着李曦,不断地摸着他已经苍老的面庞,喃喃道:“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表哥……她终于也因为体力不支昏死过去了。”

而李扶光却蜷缩在地上,看着抱在一起的父母。

他张着嘴,开开合合半晌,却最终没能再叫出一声“爹娘”。

他们……不是他的爹娘。

他胸口的血洞渐渐干涸,那里却像是缺少了一块什么,他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无比空茫的状态,仿佛置身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不断地下沉,下沉,直至被挤压到粉碎。

他侧躺在地上,心口的血洞还在不断涌出献血,他的眼睛也模糊了。

模糊又清晰,清晰又模糊。

这是他第一次学会哭。

他的心口好疼啊。

他的爹娘不是爹娘,那他是谁?

是怪物吗?

他是不是该离开这里?

他想去找秦妙言……不。

莺莺已经不要他了。

她说他蠢得恶心。

她说他不好玩,她已经有了新的玩具。

好多个。

她……根本就不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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