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言把李扶光带回了寝殿,施了几个清洁术后,就直接把人甩到了床上。
灵丝自动化为禁锢,将他如同茧一般束缚在床头的浮雕之上。
秦妙言抬手一扬,床幔和她的长发一起落下,她跨骑在李扶光的身上,低头将他体内束缚他行动的灵丝尽数拔除。
然后又拉住他的腰带,用力一扯,他的衣袍便骤然如盛放的红花一般散开。
他还穿着喜服。
秦妙言只想将他这刺目的衣衫焚成飞灰!
但是解除了束缚的李扶光,并没有如秦妙言想的一样,忍辱负重,为了他牢房之中正在受尽煎熬的父母任由秦妙言为所欲为。
他手腕上的灵丝挣不开,却如同一尾活鱼一般弹动起来,他的腰身力量,本就十分强悍,同秦妙言好好地亲近之时,连秦妙言都扶着他的腰背感叹他不像个人族,而像个兽类的妖族。
那时他有多用力把自己的劲儿使在秦妙言身上,现在便有多么用尽全力,在挣扎着不肯同秦妙言结合。
他咬着自己的槽牙,将下颌骨崩得死紧,调动全身的力量去反抗秦妙言,长腿在床上蹬动,腰身扭转成难以思议的弧度,誓要将秦妙言从他的身上扭甩下去。
“你做什么?”秦妙言不费吹灰之力按住他不断挺起的胸膛,语调嘲讽,“你再敢动,我就将你爹娘全都跺得稀巴烂!”
李扶光挣动的动作顿了片刻,一双始终不肯和秦妙言对视的眼睛,一寸寸抬起,对上了她满含嘲讽的发狠双眸。
他的双眼红得吓人,像是含着一泡鲜血一样,那其中的倔强和伤心,简直要化为实质,将秦妙言穿透。
但是秦妙言却笑了,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嘴,果然他的口腔之中,早已被他自己咬得鲜血淋漓。
“你恨我?嗯?”秦妙言把手指压进他的牙间,狠狠掐了下他已经咬破的舌尖,声音嘲讽道,“你不是爱我吗?”
“你的爱就跟你的年岁一样浅薄,浅薄得让我恶心!”
“就凭你也配恨我?嗯?”秦妙言搅合着李扶光口中的伤口,丝毫不怕他会咬自己。
而后恶狠狠地说:“你那个贱货娘,是怎么跟你说的啊?”
“说我对你父亲求而不得,说我不自量力,妄图破坏你的家是不是?”
“没关系,等我今夜先玩腻了你,明天我就把你母亲搜个魂,我让你好好地看清楚,到底是谁抢夺了旁人的男人,到底谁才是该死的贱货!”
“还有你的好父亲,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但是你知道他曾经卖主求荣背信弃义,负心薄情害我凄惨吗!”
“你是王八蛋和贱人生的孩子,”秦妙言说,“我早该知道的,那样两个恶心的狗东西,能生出什么好鸟?”
“我应该在看到的你第一眼时,就将你碎尸万段!”
秦妙言掐着李扶光的脖子,发出了有些癫狂的笑声。
她看着李扶光渐渐窒息,看着他额角青筋暴突,面色从血红涨成黑紫,直至瞳孔开始扩散。
在李扶光濒死之际,她才放了手,而后掌心向下,抓住了他。
秦妙言想要撩拨一个人,还从没有不成功的时候,李扶光哪怕心中恨她,也根本无法自控地对她反应热烈。
但是秦妙言按着他的肩膀要坐下之时,缓过一口气的李扶光,突然疯了一样活生生将被灵丝缠绕的手腕挣脱。
那灵丝如刃,将他手上的血肉几乎削尽。
他猛地掐住秦妙言的腰身,瞪着眼睛看着她,开口声音嘶哑得如同修了多年闭口禅的老僧,艰涩难听,如同老鸦。
“你叫我李郎,你在叫谁?”
“李郎你是在叫谁!”
李扶光目眦欲裂地瞪着秦妙言,双眼恨不能将她烧穿,击透。
他似乎终于崩溃,震荡的胸腔带起染血的质问:“你骗我,你骗我!”
“你走开,我不要你!”
李扶光推着秦妙言,双手血流如注,嘴角也涌出了血,他推开秦妙言,要翻身下地。
但是秦妙言却轻易制住了他。
她总是如此,只要想要的东西,就算是死,就算是到了手中终究是一场空,她也必须要拿到手。
她问李扶光是不是恨她。
但其实恨的是秦妙言,她恨的是她自己!
是曾经那个无能的自己,轻信的自己,那个被一个谎言欺骗了五百多年,到最后兜兜转转,竟然还沾沾自喜地以为自己重温了旧梦的愚蠢的自己!
她的恨简直能将人灼化。
她钳制着李扶光说:“李郎当然是喊你父亲,你父亲年轻的时候,还是很俊逸的。”
“不然呢?难道喊你吗?就你这种蠢货?”
“你蠢得让我头疼,你以为我带你回来是做什么?当然是玩啊。”
“你也知道了吧,我根本没有什么心魔,那都是骗你,只有你这种蠢到骨子里的人才会相信。”
“我本身就是个魔头,哪有心魔能魔得过我呢?”
秦妙言掐着李扶光的脖子,狠狠坐下,看着他脖颈的青筋寸寸鼓起,看着他痛苦地闭上眼了眼睛,嘴角涌出了更多的血迹。
她心中畅快极了。
像砸碎那块誓心石一样的畅快。
她总是如此极端,得不到的便要狠狠毁掉,她这一生,奉行的便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乖乖听话,伺候得我舒服,我兴许一发善心,会让你的父母死得体面一点。”
秦妙言仰起头,癫狂地笑起来,腰身绷紧脊背舒展,她的酒气熏蒸得头脑晕晕乎乎的,惬意舒爽得如飞鸟一般脊背起伏。
她放开了掐着李扶光脖子的手,李扶光已经不会再试图跑掉了。
他只是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血红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放纵而肆意的秦妙言。
他感觉不到丝毫的愉悦。
他双手攥着被子,手上的伤口还在潺潺流血。
他开口,声音低低,像是木偶在活动关节的时候,发出的并不顺滑的“叽呀”声。
“你根本就不爱我……”
李扶光闭上了眼睛,再不去看秦妙言。
他嘶哑的声音响着,自嘲一般笑起来,胸腔震荡,嘴角鲜血涌出更多,这一次却不是因为他咬破了舌头和腮肉。
随着他胸腔震动,他喷出了一口血,嘶哑低吼:“你根本就不爱我——”
秦妙言正想再嘲讽两句,突然被迎面喷了一脸的血。
她迅速探查,李扶光的双眼却有些涣散,痴痴地看着秦妙言,还在喃喃那一句:“你根本……就不爱我。”
他是气急攻心,经脉灵力逆流,肆虐的灵流活生生将内府五脏绞伤。
这是秦妙言第一次如此直白地感受到,什么叫做伤心到肝肠寸断。
李扶光很快闭上了眼睛,气息也弱了下去,秦妙言迅速出手束缚住他体内乱窜的灵流,免得他将自己的灵府活生生绞碎。
她还跟他以这最紧密的关系难舍难分,可见他神思涣散,她有些扫兴地起身,随便给李扶光喂了一颗疗伤丹药。
然后就让小春叫人,把他重新扔回牢房里面去。
秦妙言几乎每闸一个李曦的族人喂鱼,就当着牢房的门口闸,偶尔叫李扶光跟着她出来的时候,当天就不会闸人,甚至会给那群王八蛋们送一些吃食。
果然没过多久,秦妙言再出现在牢房里面的时候,仅剩的几个人精气神已经彻底被消磨光了。
李曦灵府破碎,在妖火的炙烤下,开始天人五衰,而那个李曦的好表妹,在看到秦妙言的时候,也再说不出任何恶毒的话了,她甚至不敢和秦妙言对视。
牢门只要一打开,那个女人就推着李扶光,哆哆嗦嗦地催促他赶快跟着秦妙言走,生怕晚上一时半刻,今天被闸成小块的人,就会变成她。
李曦为了保存精力,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昏睡着,偶尔在秦妙言来的时候,他睁开眼睛,终于也会开口说人话了,他会和秦妙言真诚地道歉了。
“秦谷主,当初……我是给你准备了一笔银钱的。”
秦妙言当然没有收到什么银钱,她收到的只有一个“知情人”告诉她的所谓真相,李曦为她而死,尸体被扔在了乱葬岗里面。
皇城倾覆,尸横遍野,秦妙言一夕之间失去了母亲和情郎,她一个柔弱女子,光是收敛尸骨,就用了好久。
将母亲下葬后,她每一天都去乱葬岗找李曦的尸身。
成山的尸体无人收敛,在盛夏的时节放上那么几天,一旦凑近,那气味简直能让人将肠子生生吐出来。
秦妙言最终没能找到李曦,却因为长时间接触尸身,毫不意外染上了疫病。
新帝不爱前朝子民,她所有的钱都用来雇佣人找尸体,到最后无钱治病,自己躺在乱葬岗里面的时候,她才知道等待死亡的滋味。
若真是好聚好散,她又怎会怨恨?
秦妙言浅浅回忆一下往昔,便觉得将面前这几个人杀了都是便宜了他们。
秦妙言听着李曦说:“秦谷主,当年之事,确实是我不告而别,但是……再大的仇怨,斩杀了我那么多的族人,如今你也该消气了。”
秦妙言闻言只是笑,越过李曦看向那个始终不敢抬头,被妖火烤得面色通红,嘴唇干裂,再也没有半点氏族小姐气度的女人。
秦妙言说:“是吗?那你当时让谁把银钱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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