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路安纯倚在浴室门边,意味深长地打量着男人挺拔的背影。
他皮肤仍旧是年少时的冷白色,肌肉线条流畅优美,翘臀很诱人,完全是男模的身材。
路安纯摸出手机,对着他“咔嚓”一声。
魏封无语地偏过头:“你这是什么禽兽行为。”
路安纯饶有趣味地看着手机里那张香艳的照片,抿嘴笑着:“没想到,我老公还能交上这样的好运呢,豪门遗腹子啊。”
魏封打开淋浴喷头,冲洗着头上的泡沫,漫不经心道:“你觉得这是好事?”
“那可是谢逾哎,我从小看他电影长大的,一代人的偶像,天王巨星啊,你别说你没看过他的电影。”
“看过。”魏封闭着眼,任由滚烫的水冲淋着他的脸庞,“但他不是汤唯。”
“……”
其实,对于原生家庭忽然找上门这件事,魏封的态度就是无所谓。
首先,这丝毫不会影响他现在的生活和他未来的规划。其次,他对自己的原生父母,没有丝毫的好奇。
他不在乎当初他们为什么抛下他,也不在乎他们有没有苦衷…
所以整件事,魏封全程就一个感觉,那就是——
无感。
路安纯挺能理解魏封的心态。
他本就比一般的孩子更早熟,后来又经历了这么多事,心态比他实际的年龄要成熟太多了。
不管他亲生父亲是天王巨星、还是普通人,原生家庭是豪门巨擘、还是穷困潦倒。
他都不在乎
眼前的女人…和她弟弟,他们才是他唯一深爱的全世界。
路安纯也不再提这件事,抱着手臂,脑袋靠在门边,饶有趣味地欣赏着他洗澡的全过程。
魏封湿漉漉的手关掉了淋浴,将浴巾从架子上扯下来,擦了身体,回头征询她的意见:“要我穿点什么,还是就这样?”
路安纯抿嘴忍笑:“随你喜欢啊。”
魏封还是翻了条宽松的黑裤给自己穿上:“那我还是文明一点。”
他一走出来,路安纯就张开了双臂迎接他:“老公,要抱抱。”
魏封像抱女儿一
样,将她抱了起来,小姑娘双腿缠绕在他劲瘦的腰间,用力地抱着他的颈子,将脸颊埋入他的颈项间,深深地呼吸着他身上清新的沐浴露香味。
其实比起接吻,路安纯更喜欢和他拥抱,喜欢他给她满怀的感觉,十分充实且满足。
魏封用鼻子蹭了蹭她柔软的唇:“安纯。”
”嗯?“
“今晚我要抄死你。”
路安纯盯着他直笑,嘴角旋起一颗小梨涡:“好啊。”
她捧着他的脸,亲吻着他柔软的薄唇,他的嘴里还带着牙膏的薄荷气息,很干净,甜甜的。
魏封轻轻将她放在飘窗软垫边,细细地吻着她,宛如品尝盛宴一般,伸手去解她睡衣繁复的领子系带。
路安纯抚摸着男人硬朗的下颌骨,问道:“你跟他见过几面?”
“三四面吧,他给我发消息比较多,我也没怎么回。”魏封解开了她背后的扣,一边向她解释道,“他以为我在怪他,其实没有,只是单纯不知道说什么,我不太喜欢跟陌生人打交道。”
路安纯脸颊微微泛着潮红,回应着他的亲吻,又问道:“能给我看看信息吗?”
“你能不能专心点,让我先双一下啊。”
“等会儿我那个你啊。”
魏封闻言,忙不迭去床柜边拿了手机,递给她,坐在她身边,仍旧兴致盎然地看着她:“说话算话。”
“当然。”
路安纯翻开了他的微信,看着谢逾发给他的消息。
他的态度很诚恳——
“儿子,希望你同意我这样称呼你。”
“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我也知道,你对我肯定有怨恨。”
“其实,我也是在很多年以后,才知道你的存在。但那时候我的事业关键时期,原谅我没有勇气把你认回来。”
“我知道,任何理由在你看来都是借口,我不为自己的错误辩解,也不求你的原谅。我现在只想好好对你,不知道你能否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弥补这些年对你的缺失。”
……
他给他发了很多类似的信息,都是在恳求他的谅解。
最后,魏封回了个【揣手手】的表情包,直接把路安纯逗乐了—
—
“你要么就不回,要么就好好说话,你回个表情包,人家影帝也很无解啊。”
魏封接过手机,随手扔在了床上:“说了啊,跟他不熟,他发这么多,不回一下又不礼貌,只能用表情包对付。”
“那…他发的这些,你看了之后是什么感觉。”
“没感觉。”
“那…你恨他吗?”
“没什么好恨的,我所有的一切,我的命,我的事业,我的女人…都是我自己挣来的,我现在不需要他。”魏封坐在她身边,手搁在弯曲的膝盖上,眼神薄凉冷淡,“是他,需要我。”
路安纯牵起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说得对,封哥,你不需要任何人,我会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魏封温柔地看着她:“给我那个。”
她浅浅笑着:“好。”
……
跟分别那晚一样,他们几乎一整晚都在口口,直到凌晨时分才相拥倦然入眠。
一觉睡到第二天晚上。
在外面打暑假工的魏然拎着香喷喷的卤肉饭回了家,魏封敞着睡衣领,懒散地走出房间,自然而然接了他手里的餐点,来到岛台边,饿得快不行了。
路安纯闻到卤肉饭香味,百米冲刺跑出来,拖鞋都只穿了一个,另一只脚丫子光着,从魏封手里夺过了筷子。
她也几乎耗尽了全身力气,亟待补充体力。
两人津津有味地共享着同一份卤肉饭,坐在高脚椅边的魏然,一个白眼接着一个——
“我还没有成年,你们两个…真的不要太过分了。”
魏封轻描淡写地扫他一眼:“其实,你可以搬出去。”
“姐,你看他好过分!”
路安纯将一块卤鸡翅夹给了魏封:“你想出去住吗,我可以给你找房子,房租不用担心。”
见他姐也这样说,魏然直接摊在了沙发上,拍沙发耍赖:“我不!我就住在家里!我大学都不打算住校,每天都要回家。”
路安纯耸耸肩,问魏封:“这会不会很不方便?”
魏封果断道:“会。”
魏然不依不饶地控诉这俩人:“这么大一栋宅子,难道没有我的立足之地
吗!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魏封淡淡道:“你还没成年,每天让你感受我跟你姐这样的氛围,挺不健康的,相信我,搬出去是为你好。”
“……”
真是半点脸皮都不要了!
魏然赖在沙发上,笃定地说:“老子就不搬!”
*
魏封对亲生父亲谢逾的态度,一直淡淡的,短信时回时不回,约他吃饭也不愿赴约,约他回港城见见亲人,也被他以“社恐”的借口回绝了。
谢逾非常苦恼,不知道要怎么拉近跟亲生儿子这般疏远的距离。
后来他打听到,魏封的妻子和弟弟来了京市。
魏封并不是无懈可击,这俩人就是他最大的软肋,所以谢逾决定从儿媳妇和她弟弟入手,侧面攻略这个对他十分生疏冷淡的儿子。
影帝出手,的确是大手笔。
他知道路安纯是一位画家,于是斥巨资买下了京市最大的艺术画廊,送给路安纯。后来还动用自己的资源和人脉,为她举办了一场无比盛大的画展,还邀请了不少国内外知名艺术家参展,其中就包括路安纯特别喜欢、引以为师的好几位油画界泰斗。
路安纯向他们虚心学习请教,也得到了不少的指点。
而影帝谢逾见多识广,两人经常一起讨论艺术或者娱乐圈的八卦新闻。
他跟魏封很像,看似高冷,但实则有很多莫名其妙的冷幽默,路安纯跟他相处倒还挺愉快。
而攻略小屁孩就容易多了,他亲自陪他去看球赛、骑马、甚至陪他打电玩,带他去看喜欢的明星演唱会…一套流程下来,分分钟拿住了魏然的心。
后来在妻子和弟弟日常有一句没一句的提及中,魏然对这位父亲也渐渐熟悉了起来,不再抗拒和他的接触。
周末,一家人去郊外露营,谢逾跟魏封坐在青草地河畔钓着鱼,谢逾提及了魏封的母亲。
他母亲在生了他没多久便因病去世了,所以魏封很小就被送去了孤儿院,那时候,谢逾是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给魏封看了母亲的照片,照片里的女人非常年轻漂亮,眉眼温柔,笑得灿烂多情,他和谢逾年少相识,是大学同学,也是谢逾的初恋,但后来两人因为事业的原因
没能走到一起,分手的时候谢逾决计想不到她当时怀着他的孩子,如果知道,无论如何也不会和他分开。
他很诚恳地说着,毫无隐藏和夸张的成分,时隔多年,这份歉疚在他心里弥漫着,已经变成了无可修复的创伤和缺憾,现在,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魏封接受他对他的弥补。
看着照片里的女人,魏封坚硬的心终究还是软了下来。
他将照片还给了谢逾,说过去的事就不必再提了,也不用总对他说什么愧疚之类的话。
如果早几年,也许他会毫不犹豫地接受谢逾的帮助,因为那时候的他挣扎于痛苦的泥沼中,想要的得不到,最心爱的女孩也困于恶龙的魔爪之下。
那是他最痛苦挣扎的年少时光。
父亲没有在他身边,他靠自己、带着心爱的姑娘一步步走出了深渊泥沼。
他现在很幸福,也很满足,不需要谢逾任何的弥补了。
他想要的都已经拥有了。
谢逾沉沉地叹息了一声,也不再勉强。
魏封起身去草地边,帮路安纯布置野餐布。
蓝天白云之下,他单膝半蹲在女孩身边,将碎花野餐布铺在碧绿的青草地边,将零食和果冻糖果从竹篮子里取出来一一摆好等路安纯拍照。
女孩拿着自拍杆,对着周围美好的一切按下了快门键。
魏然跑过来横在俩人面前,斜躺在野餐布上,强行入了镜。
路安纯从后面揽着魏然,偏头在魏封耳畔低语了几句,他顺从地转过身,对河畔的谢逾喊了声——
“爸,过来一起拍照啊。”
如此自然的称呼,一时间竟让谢逾有些眼热。
他看着蓝天白云之下这一家三口的美好,渐渐懂得了魏封的话。
那个少年已经为自己劈开阴霾晦暗的天空,让黎明透晓,天光遗落…
他挣破了自己的命运,也拥有了全世界的幸福,无比满足,而他的出现不是雪中送炭,仅仅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谢逾走了过去,路安纯让他坐在魏封身边。魏封自然而然地搭上他的肩膀,就像一对多年相处、关系融洽如兄弟的父子。
而他另一只手紧紧牵着路安纯,路安纯则从后面抱着魏然。
照片定格,留下了最幸福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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