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短信愣了足足五秒钟,完全不明白这匿名短信是啥意思。让我小心我爷爷?我小心你个狗、篮子。
我赶紧发短信回问:“你谁啊,让我小心我爷爷什么意思?”
可那边再也没有回话,把我一顿郁闷。
我下楼,这会儿爷爷正在扎纸人。
我站在他旁边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静静的盯着他后背。
爷爷回头瞅了我一眼说:“你个瓜皮一觉能睡破个天荒,饥困了就去厨房吃,老子可懒得理你。”
我皱眉,说:“不饿。”
“不饥困就不吃,给老子省下咯。”爷爷没好气的冲我说。继续扎纸人。
爷爷做白事生意大半辈子了,他算起来也算个扎纸匠,心灵手巧,纸人扎出来在他手里活灵活现的,我忽然想起来三槐裕村那两个追我的纸人。
我问:“爷爷,你是属于捞阴门江湖门派里的人吗?”
爷爷扭头,微微一愣问:“你瓜娃问这个干啥子?”
我说:“就是好奇,想问问。”
爷爷摆了摆手:“我不是。”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从我做刑警的眼光来看,爷爷似乎没有什么隐瞒我。
我想了下,要么就是爷爷真有事瞒着我,但是他善于不露声色伪装自己,要么就是爷爷真的没啥事,他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开白事店的人。
我说:“爷爷,你有我老爸的消息吗?”
爷爷一听我这话,顿时来了气,哼了声说:“那个背时的龟儿子,老子算是养了个白眼狼,犯了事不说,目前一点消息都没有,这是要把我们爷俩给忘了。”
说完,爷爷似乎郁闷的不行,放下手中活计点上烟锅子抽闷烟。
我也叹息了声,可我思忖了下还是说:“爷爷,我告诉你个事。”
“么子事?”爷爷问。
我说:“我见到我爸了。”
“啥?”爷爷一下从板凳上站起来,盯着我问:“在哪里见的?”
我说道:“在一个叫三槐裕村的村子。”
爷爷瞳孔骤然一缩,旋即用异样的目光盯着我问:“你去那个三槐裕村作甚了?你晓不晓得那个村子有些怪么。”
我说道:“我去找个朋友玩来着,就遇到我爸了。”
爷爷紧张的抓住我胳膊:“你爸去那村子做什么?”
我想了想,觉得爷爷应该是担心我爸的,毕竟,我爸可是爷爷的亲儿子,血浓于水,于是就将我看到的情况告诉了他。
可没想到,爷爷足足怔了半分钟后,哼了声对我说:“小磊,这事咱不管,你爸算是活腻歪了,让警察抓住他枪毙了才好呢!”说完,爷爷气呼呼的坐下抽烟。
我继续问:“爷爷,你说我爸是不是捞阴门里的豢鬼人啊?”
“这个我不晓得,不过我在你爸小的时候多次提醒他不要沾染这一行,具体他入没入道我真不晓得,就算他入了这一行咱也不掺和,小磊,你爷爷我老了,可你爸没指望了,我还得靠你养老呢,你可不要跟他们这些人接触。晓得不?”说着爷爷抬头看我。
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一个属于老人的那种无奈和期望。
我苦笑一声说:“爷爷,你放心吧,不管我爸到底是什么人,不管他到时候会不会回来,我都会给你养老。”
爷爷忽然老眼含泪,擦了擦眼睛摆手说:“行了,我家小磊也长大懂事了,有你这话我怎么都值了。你去忙活你的事吧。”说着冲我挥了挥手。
我没说话,转身朝外走。
从白事店离开,我心情莫名的有些沉重。给胖子打电话,这家伙已经在大排档那边,本来我是不想去的,可是在家里真的没事,又睡了一下午觉,晚上根本睡不着,于是我就打了车去找胖子。
胖子在羊角路这边,我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喝的差不多了。来到一看,胖子也真厉害,竟然真的带了俩妹子,一问,都是还没毕业的大学生。还有一个老头,这老头生的贼眉鼠眼,留着胡须,身边放着个蛇皮袋子正在不断的撸串,那样子像是几辈子没吃过串一样。
胖子看到我,哈哈冲我招手:“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啊,这是我磊哥,姚磊,我的同学兼死党,海城警校毕业,算是一个脱离了苦海的人民警察。”
我冲那两个妹子笑了笑,扭头看老头,老头却根本不搭理我,一个劲的喝啤酒撸串子。
胖子又给我介绍说:“兄弟,这俩妹子分别是木子和泡椒,我在网上认识的。面前这位呢,就是在咱们天桥那边招摇撞骗的陈半仙,你瞧,今天被他给撞见了,正狠狠宰我呢。”
我一愣,陈半仙,难怪地上的蛇皮袋子看着有点眼熟。第一次直播的时候,要不是有他的那张三清灭殃符篆和降龙木,估计我早就死在了敬老院404房间。
“道长好。”我冲他笑了笑。
陈半仙瞥了我一眼,忽然,撸串的动作停下来,他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看了足足五秒钟,然后摇头:“哎,可惜了。挺精神一个小伙子,真是可惜了。”
他这话一说,我皱眉。
胖子却哈哈一笑说:“磊哥,别听这个老骗子胡说八道,他刚才见我的时候,还说我命宫冲煞,最近会生一场大病呢,这货满嘴跑火车,你瞧我像是要生病的样子吗?”说着,冲两个大学妹子龇牙咧嘴,眉开眼笑,还象征性的挺直腰杆,做威武雄壮姿势。
陈半仙叹息摇头,抓起餐巾纸擦了擦嘴巴,喝了口啤酒咕噜噜漱口说:“信不信由你们好了。我吃饱喝足了,胖小子,给钱吧,给钱我就走人了。”
胖子一听,当即说:“我说陈大爷啊,咱不待这样的,上次我也是无奈,反正你的东西也不值钱,我这一顿饭难道还不了你人情啊?”
“屁话!你知道我那张三清灭殃符篆在市面上值多少钱吗?你知道我的降龙木值多少钱吗?算起来,你欠我最起码八万块钱呢!”陈半仙顿时虎着眼盯住胖子说。
胖子不知道三清灭殃符篆和降龙木的厉害,自然也不晓得其中价值,哼了生说:“陈半仙我可告诉你,我金铭泽可不是小孩了,你少糊弄我。吃饱了对吧,赶紧走人,不然小爷我跟你急。”
陈半仙气的鼓着两个死鱼眼。
我一想,这陈半仙手里能有三清灭殃符篆和降龙木,估计人家真的不简单,有些本事。
于是我急忙插嘴笑着说道:“胖子,你怎么能对道长这么无礼呢。”旋即,我看着陈半仙说:“道长,七八万估计胖子是拿不出来了,要不,一万怎么样?”
胖子顿时一愣。
陈半仙也愣住了。
那两个大学妹子也眨巴眼睛,不知道我这话啥意思。
“磊哥,你脑子秀逗了?你不会要我给他钱吧?”胖子问我。
我瞅了他一眼,让他不要说话,旋即盯着陈半仙。
陈半仙端详了我一会儿,说道:“一万也行,你给我?”
我点头:“是的,我给你,本来胖子抢了你的东西就是给我用的。我觉得把,你那符篆和一根黑色的木头,的确不错,是好东西。不过我钱也不多,最多能给你一万。你要是同意我就给你,不同意的话,我也没办法。”
“我晕哦,磊哥,这老头就是个骗子,你还当真了啊。”胖子冲我挤眉弄眼说。
我不理他,看着陈半仙。
陈半仙说:“你小子人品还不错,一万就一万,什么时候给?”
“呵呵,我说了给你就肯定给你。你放心,我姚磊在这一片,也算有头有脸,你的钱绝对丢不了。不过,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中不中?”我说道。
陈半仙想了想,竟老神在在的模样点了点头,然后说:“问吧,看在你人品不错的份上,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好,你先告诉我,你刚才说我可惜了是啥意思?”我问。
陈半仙盯着我眉心看:“你命宫也冲了煞,但是比这个胖子厉害多了,我估计你最近遇到不少脏东西,所以你可能活不久了,最主要,我看你鼻头暗沉,眼睑下有紫黑纹路,似乎……你中毒了。”
他这话一说,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跟胖子交换一个眼神,示意胖子不要乱说话。
其实,我和胖子心知肚明,三槐裕村里面遇到的事情已经很明显。胖子这时抽了一口凉气,搂住两个妹子一句话也不多说。
我则是冲陈半仙尴尬一笑,点头说道:“道长,您真厉害。”
在我看来,这个陈半仙应该不是浪得虚名坑蒙拐骗的人,他说的没错,我应该是中毒了。
毕竟第一次签阴阳契约的时候,我打开那个盛放三尺神冥符篆的锦盒时,的确有个虫子一下钻进了我身体里面。
虽然当初感觉像是看花眼了,还昏迷过去了,但是后来一想,应该跟契约里面提到的一种“鬼蛊”有关。
“过奖,过奖。”陈半仙听到我的恭维,立刻正襟危坐,捋了下胡须,强做出仙风道骨的派头。
“道长,那我应该怎么样才能活命?你有办法治吗?”我问道。
陈半仙瞅了我一眼,摆了摆手:“木治了。”说着,用脏兮兮的指甲开始剔牙。
我皱眉:“道长,您这么厉害应该可以想到办法的。帮帮忙,你看我肩膀这里有个伤口,我觉得越来越疼了,你能暂时给我寻个法子压一下吗?”说着,我给他看我肩膀上的伤口。
这个伤口,其实还是上一次在敬老院被小厉鬼给咬伤的,后来我也没怎么管,只是包扎了下后就没当回事,可现在我却感觉越来越疼。
没想到,陈半仙一看到我肩膀上的伤口,登时抽了一口凉气从座位上站起来,面色立刻大变,扭头就走。
他的反应虽然意外,但也在我预料中,我赶紧给胖子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回来!”说完,我朝陈半仙追了上去。
追了几百米,陈半仙竟然小跑起来,扭头冲我喊:“小兄弟,你走吧,那一万块钱我也不要了,你的事我管不了,真的管不了呐!”
我上前拦住他,将他拽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里说:“道长,我一看你就是个高人。你说,你是不是看出来了?”
陈半仙:“我当然看的出来,你这是被鬼咬的啊!”
“道长真是慧眼,我也不瞒你,我的确是被小厉鬼给咬伤了,还是那种堕胎怨气幻化的小鬼,道长,这事你可一定得帮我啊!”我恳求道。
陈半仙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
我一愣。
“小兄弟,你的事我真的帮不了你,求你放过我吧,我可不想跟你扯上什么关系,我虽然叫陈半仙,可我也就只是个半吊子,你这样吧,你去找我师兄,我师兄可以帮你,我是真的没辙,我就想安安生生的在天桥那里混口饭吃。”陈半仙说道。
我完全没想到,这个陈半仙竟然吓得给我下跪。他这是多怕我啊。
“你师兄?在哪里,叫什么?”我问道。
“我师兄在下河村那边,是个木匠,他比我厉害多了,真的,我骗你的话我立马折寿三十年!你去找他,估计也只有他能帮你了!”说完这话,陈半仙立刻连滚带爬的跑了。
他害怕的那样子,似乎我比着厉鬼还要难缠似地。
正苦笑,胖子追了过来,找到我问:“磊哥,咋回事啊?”
我皱眉说:“没事,那个陈半仙不愿意管闲事,他娘的,估计真是个半吊子。”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急忙对胖子说:“对了胖子,关于樊贵琴的事,你一定要守口如瓶知道吗?不要告诉别人我们遇到的怪事。”
胖子哭笑咧嘴说:“磊哥,这种事,我跟人家说人家也不信啊。放心吧,我才懒得说这种事情呢,犯忌讳。走,磊哥,那两个妹子着实不错啊,大学里出来的,估计还挺紧的,嘿嘿,今晚上咱俩一人一个?”
我瞪了胖子一眼说:“滚你个蛋吧,天天就知道厮混。早晚被派出所的给抓住。”
胖子说:“磊哥,我可是为你好啊,你不会真的成了禁欲系男人吧?还是说你那方面有问题啊?你放心好了,这都是我在同城约的妹子,人家就是陪酒陪吃,要是想让陪着睡啊,还得看咱有没有那个本事呢!”
我无语,摆了摆手说道:“我没兴趣,明天借车我用用行吗?”
胖子赶紧说:“当然行了,咱哥俩谁跟谁!走走走,先喝点再说。”说着就拽着我去喝酒撸串。
这晚上,我和胖子都喝了不少,最后我有九分醉,回家是不可能了,胖子就给我安排在附近找了个宾馆暂时住下。
也不知道胖子跟那个叫泡椒的学生妹说的啥,她竟然主动搀扶着我回房。
来到房间,我没搭理她,躺在床上就开始呼呼大睡。
半夜迷迷糊糊的,我感觉有人在我身上摸索,虽然头疼欲裂,可我还是一下从床上坐立起来,盯着面前裹着澡巾的妹子,瞠目结舌的问:“你,你这是干嘛?”
“大哥,你不要跟妹子装啦,你瞧瞧,你那玩坏坏都开始烫我手啦。”说着,朝我那儿指了指。
我低头一看,妈蛋,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我解开了,这会儿我哞已经抬头挺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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