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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功败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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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1-08-11 00:0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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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益虽然没被巫支祁的如意棒击中,但是手臂还是被童利保护他的狼牙棒划到,受了轻伤。大禹去看望伯益,走进帐篷,看到莺莺已经梳成东夷已婚妇女的凤凰发式,十分标致,正在为伯益擦洗身子,颇为用心。伯益在莺莺手上亲了一口,抬头看见大禹,想要坐起来,大禹走过去按住他,说:“躺着照旧可以商量事情嘛。”

莺莺看到大禹进来,知道要和伯益商量大事,很快就帮伯益穿好衣服,自己知趣地走出去了。大禹望着莺莺背影,说:“莺莺的凤凰头是你教她梳的吧?真标致啊,就像一只凌空欲飞的凤凰。”

伯益说:“不是,是阿其给她梳的。”

大禹吃了一惊,心里想:“阿其竟然知道伯益是东夷人,难道她……”

嘴里却说:“莺莺又温柔,又美丽,伯益你好福气,好造化。”

伯益说:“多谢你成全。你也该为自己找一个。”

大禹说:“水患未除,何以家为?等治水大业完成以后再说吧。”

伯益有点不好意思,说:“我想治水还需要好多年。”

大禹说:“是啊,就算把江淮流域都治理好,后头还需要进一步完善道路,给山川命名,给区域划界。确实还需要很多年。唉,八年治水成功的军令状就像一把剑,悬在我头上呢。先父就是前车之鉴啊。我哪里还有其他心思呢?”

伯益说:“那你还不先把阿其收房?阿其对你……”

大禹截断伯益话头,说:“不谈阿其,她是假小子,喜欢男装。我们还是谈谈怎么抓住巫支祁吧!巫支祁不除,我们休想能把江淮流域治理好。”

伯益说:“巫支祁身手不凡,行动敏捷,简直就像一只猴精。要抓住他,真不是一件容易事。你看那天我明明将他网住了,以为大功告成,可还是让他给跑了,我还差点死在他的如意棒下呢。”

大禹说:“看起来要等伯夷买回铜锁链才行。铜锁链是割不断的。让童利、乌木由和庚辰三个大力士合力,看能不能套住他。”

伯益说:“你提起这三个大力士,我才想起来,乌木由是养马出身,最会套马。我们何不让他先用套马索试试?说不定他能套住那个猴精猴精的巫支祁呢。”

大禹大喜,说:“有道理。就算巫支祁是一匹烈马,他也会被乌木由降服的。我马上去跟乌木由商量这件事。”

大禹起身要走,却看到横革闯进来,说:“不好了,巫支祁又在破堤引水了,要淹没一个不肯听他指挥的部落。”

大禹大怒,说:“这才几天?他又出来害人了?此害不除,江淮无宁日啊。”

他转头对横革说:“去,你带领一队人马,去将堤岸缺口堵上。我叫上乌木由,带上另一队人马,去保护你们。以后再找机会抓住巫支祁。”

大禹和横革分别组织人马去了,伯益也连忙爬起来,扶着受伤的左臂,去吩咐手下人支锅做饭,让横革的筑堤人员和乌木由的武装人员都吃饱饭再出发。

唉,真是破堤容易补堤难。横革带领大队人马去堵缺口,感动了那个受害的驺虞部落。几乎整个部落的男女老少都在酋长虞律的带领下,前来帮助堵缺口。人数这么多,大禹、横革和虞律还都身体力行,带头搬石块,运竹篓,尚且用了五个日夜,费尽气力,才将缺口堵上,把堤岸修补完成。

那天天刚擦黑,大禹和乌木由躲在附近的树林里,看到一个矫健的身影,犹如猿猴一般飞速跳跃,来到淮水边,察看刚刚修补起来的堤岸。

大禹低声说:“巫支祁果然来了,竟敢独自行动。乌木由,准备好了吗?”

乌木由低声回答:“早就准备好了。”

大禹说:“那好。你去套他,我带人堵住他的退路。”

大禹朝树林里一招手,马上冒出许多人,手上都带着棍棒。

大禹说:“大家记住,巫支祁是天神的血脉,只可活捉,不可打死。”

大禹这么说,其实内心是不想让阿祁死在自己手中。他相信只要降服阿祁,阿祁一定会对江淮地区的治水做出巨大贡献。更何况阿祁曾经救过大禹。

大家在大禹的指挥下,在树林外面围成半个圆圈,慢慢朝堤岸那边包围过去。巫支祁刚刚察看了堤岸,回头看到许多人朝他包抄过去,立刻沿着堤岸,飞跑起来,一下子远离了包围圈。大禹喊道:“追上去!”

许多人犹如赛跑,飞快地朝巫支祁追过去。

乌木由早就备好一匹骏马。他骑上骏马,很快就追上奔跑如飞的巫支祁。

当时人类还没有发明马镫,在奔驰的马背上,骑手无法射箭、挥刀、甩索。乌木由只能跳下马,追赶奔跑中的巫支祁,用力甩出套马索。

乌木由真不愧套马高手,而巫支祁的脖子也确实长了点,在奔跑跳跃中,还真被套马索套住了。乌木由一阵狂喜,可还没追上去,只见巫支祁一缩身子,套马索脱落,又像猿猴一样,飞奔跳跃,消失在昏暗的的暮色之中。

大禹和其他人气喘吁吁地赶上来,看到乌木由站在暮色中发愣,知道又被巫支祁逃脱了,大家不禁扼腕叹息。

乌木由说:“真是猴精啊!要活捉他,还真不是容易事。该如何是好啊?”

大禹说:“你尽力了。只能怪巫支祁太机灵。被他逃脱,不是你的责任。”

乌木由叹道:“不知几时才能再有这样的机会?我发誓再也不会让他溜走!”

大禹说:“大家回去吧!乌木由,等明天再商量如何抓住这个大魔头。”

没有月亮,天上星星数点,淮水边只有微弱的星光。大家默默走路,不再说话,只听到沙沙沙的脚步声。就在这时,一个矫健敏捷的身影又飞跃到大禹他们面前,距离不过几十步远。大家都停住脚步,有人低声说:“我的妈呀,难道巫支祁又来了?”

那个人大声说:“我就是巫支祁。乌木由,你的机会又来了,快来抓我。”

乌木由大怒,一言不发,猛跑过去,将套马索甩出。巫支祁没想到乌木由出手如此迅捷,发现又被套马索套上,这回不跑了,等着乌木由跑过去抓他。谁知不是乌木由一个人跑过去,而是许多人一拥而上,都想要生擒巫支祁。

巫支祁发出铃铛般的“格格”笑声,忽然挥手朝人群甩出一把石子,只听到几个人发出惨叫:“哎哟!哎哟!哎哟!”

大家一发愣,那巫支祁又如同猿猴一样,飞奔跳跃,消失在夜色之中。

驺虞部落的虞律把酋长的职务交给刚满十五岁的儿子,自己前来投奔大禹。大家正在草地上跳舞唱歌,庆祝虞律的加入,夷坚走到大禹跟前,附耳轻言:“伯夷回来了,还在木筏上。”

大禹带上阿其和勾龙,跟着夷坚,急忙来到河边渡口,上了一只大木筏。伯夷躺在一堆铜锁链旁边。看到大禹,想爬起来,却挣扎不起来。大禹连忙蹲下,按着他的双肩,说:“不用起来。你怎么累成这样?”

伯夷说:“我不是累的,我病了。这病已经拖很久了。”

大禹说:“那你为什么不早说?早知道,我不会让你去。你是积劳成疾呀。”

伯夷说:“没事,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你看这些铜锁链,够用吧?”

五丈长的铜锁链堆在木筏上,就像小铜山。大禹欣喜地说:“太好了!如果巫支祁被这五丈长的铜锁链套住,肯定再也逃脱不了。”

阿其说:“伯夷兄在木筏上已经这么多天,应该回营地好好休息。”

说着,就要去扶伯夷起来。伯夷连忙自己爬起来,说:“我哪有那么娇贵呢?我已经能走路了,我们一起回营地去吧。”

大禹问:“那这铜锁链怎么办?”

伯夷说:“就放在木筏上,派几个人来把守就行。那么沉重,没人能偷走。”

大禹说:“你真糊涂!巫支祁水性极好。如果他潜在水中,将木筏绳索统统割断,使木筏圆木全部散掉,铜锁链一旦掉进淮水里,要打捞可就难啦。”

伯夷拍拍脑袋,说:“对呀,掉进水中可就难办啦。我真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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