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附近的村民,好奇过来看看而已。”洛子昀问完话,就把中年男人放走了。
我刚才明明就看见中年男人手里拿了一本什么书来着。
“可是他手里拿了什么。”我不信自己抓到的人毫无意义,那我费尽力气干什么?
洛子昀目光飘忽不定,“嗯,是……一堆色情书。”
侦探先生艰难的开口。
“那个大叔不会是想找个地方看……”我恍然大悟。总感觉脑补出来上面不好的画面。
“嗯。”洛子昀含含糊糊的点头。
立刻把话题转移了。
“我已经报警了。”
虽然和我讨论这个话题的确是有点不合时宜,又是在这种场景下,可是,他表现的实在太过害羞,好像我真的就会把他怎么样似得。转移话题也显得很刻意。
大概是我以前口无遮拦的一些话真的让洛子昀心有余悸吧。
“好吧,等到警察到来之后,我们再去看看?”通道更深的地方,肯定还有什么吧。
我扫了一眼墙壁上的画,虽然被侵蚀的模糊不清了,但大致也能分辨。
墙壁上果然有类似的那具尸体的仪式。
洛子昀很快联系了猎人,我不知道这种情况下,他是怎么知道这就一定是吸血鬼做的。人类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出这种事情吧?难道说,只有吸血鬼才罪无可赦?
我继续往前走。现在明明是冬天,理所应当很干燥才对,可是这里却像是浸入了夏天的湿气,一挥手,似乎都可以抓出水汽来。
脚步停止了。
不远处有什么声音。
铁链摩擦的声音回荡着。
我们在另一个房间找到了失踪的吾界。
肩胛骨被银质的器具刺穿,锁在十字架上。
他垂着头,身上鲜血流个不停。
我差点鼻子一酸哭了出来,好在吾界伤的太重,连流泪的时间都没有给我。
滴答,又是血滴落的声音。
这一次,那一滴血把我的世界也给染红了。
我和洛子昀把吾界从十字架上放下来,昏迷的他整个人都搭在洛子昀身上。
“谁做的,我杀了他!”
吾界没醒,我完全是自言自语。
洛子昀愣住了,他看了我一眼,轻轻地说了句,“没事了。”
像是察觉到我说的话了,吾界终于微微张开了眼睛,朝我咧嘴笑了笑,“拜托,你别哭啊。我难受着呢,别让我看这么丑的脸行不行啊。”
真是难为他伤的那么重还有力气说话。
十字架被鲜血染红,浸入更深的地方,变成了乌黑。
我心底没来由的觉得慌张,像做梦的人在梦中溺水,手足无措的乱抓总是抓不到救命稻草一样。
我带着吾界回了家。
好在那块巨石已经被移开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都处于沉睡的状态,身体也渐渐变得僵硬。
吸血鬼就是这样,一旦失去了赖以生存的鲜血,就会因为没有生命来源,陷入永久的沉睡之中。
——血是生命之源啊。
我拒绝了洛子昀的帮助。
“侦探先生,谢谢你。倒是到此为止了。你无非就是想问吾界发生了什么,好找出凶手。可是,我拒绝。他已经伤的很重了!”我觉得自己应该拒绝配合洛子昀演戏。
他眼底的担忧不知道是真是假,我也没有时间和精气去分辨了。我想,他和吾界也没有任何的交集,却能够演出的这么认真,也算是难为他了。
他一动不动的站着,听完我说的话,还想要说点什么,张了张嘴,最后直说了一个字,“好。”
我联系了血族其他殿下来接我们,然后回了家。
“他是被猎人给虐待了吗?”赶来的聆担心的看了一眼吾界,“好狼狈。”
“抱歉,打扰你睡觉的时间了。”我咬破手腕,把鲜血送到吾界嘴边。
鲜血的腥甜在空气中弥散开来的一瞬间,吾界赤红着一双眼眸立刻咬住了我的手腕。
——痛。
我皱了皱眉头,但总算松了口气。
“你这样子,会出事的。”聆坐在副驾驶善意的提醒道。
司机一言不发的开着车。
我明白聆话里面的意思,无所谓的笑了笑,“没关系。”
这个时候的吾界完全没有自我意识,唯一会贪恋的就是那一点点融入口中的鲜血。
手腕流出的鲜血完全不能满足他,很快,他就凑近了我的脖子。
我整个人都僵硬起来了。
聆在适当的时候不再看向我们。
对于我们来说,让别人咬住自己的脖子吸食鲜血是一种很暧昧的行为。
聆指的就是这件事。
“饱了。”吾界最总没有下口,恢复了不少元气的他一头栽倒在我的肩膀上,笑了笑,“谢了。”
之后,又沉沉了睡了过去。
在等待吾界再次清醒的过程中,我接到消息说,猎人查遍了那个教堂的地下。
“到底怎么回事啊。”孟栎在电话那头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猎人找到了什么吗?”我问孟栎。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不知道。”之后,忽然传来一阵杂音,孟栎的手机貌似被谁抢了过去,之后我听见了洛子昀的声音,“你可以问我。”
“侦探先生?我是担心你工作很忙。”我敷衍两句,屋子里,棺材里面有了声音。
我转身,恰好看见洒满月光地方,从棺材中坐起来的吾界,我恶作剧洒上去的玫瑰花瓣从他头上掉落了。
“醒了?”我忘记了挂电话。
“穆兮?”洛子昀的声音传来,我没有回答,立即挂断了电话。
吾界看了一眼我,笑了笑,有些虚弱的开口,“谢了。”
“你已经说过了。”我把装好的鲜血的杯子递给他。
吾界咬了一下杯子,喝了一口之后才问道,“你的血?”
不然呢?
普通的血怎么可能这么快让他醒过来?
“三跪九叩的谢主隆恩吧。”我指了指自己的手腕,上面的血痕还在。
“不客气。”
吾界动了动,总算是从棺材里出来了。但他蹦跶的太欢乐,扯到了伤口,立刻表情难看的皱起了眉头。伤口还是会痛。
之后,我问了他为什么会被关在那里的事情。
结果——
“我不记得了。”吾界摇了摇头,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只记得自己在客厅看书,然后就被人打晕了。
“这么菜的吗?”
“我以为那个人是你,所以才没防备的好吧。而且,只有你有钥匙啊。”吾界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一副想哭的表情。
“说起来,钥匙什么的……”我拿出子他房间找到的那把钥匙,问他是从哪里来的。
吾界看了一眼,“那是伽的。”
“不过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为什么袭击我的人会有我家的钥匙啊?”吾界躺在沙发上看手机,很快又重重的扔了下来。
大概还是没有等到伽的回信吧。
“我总觉得伽和这件事情有关系。”我把钥匙刚好可以打开地下室的事情告诉了吾界。他沉默了半响,抬起头问我,“你的意思是他不是故意不理我,而是有事情做?”
我从吾界的话里面琢磨出点心动之后才会有的恋爱的酸臭味。
心里咯噔一下,有个不祥的预感。
“我是这么想的。”勉强的说了出来。
结果我这么一说,这位大哥乐呵呵的站起了身,“那我们回去吧。”
——回去?
因为吾界伤的太重,我们并没有回家,而是在距离山村不远的镇上租了房间。
联系聆是因为我需要棺材,需要掩人耳目的把拿东西搬进去。
吾界说的回去,是指回村子。
我揉了揉耳朵,“你说啥?”
“我伤的这么重,不回去找到凶手不是咽不下这口气吗?”
“我可以咽下。”我不想回去了。
被吾界扯回村子的路上,他嫌弃我开车太慢,一定要自己来。
“你这么着急去送死吗?”我没好气的扔下方向盘,刹车一踩,车子不出所料的熄火了。后面的司机一个劲的按喇叭。
“喂,怎么回事啊!”
后面的司机生气的嚷着。
吾界赶紧探出头去道歉,转过来他又像犯错的孩子一样看了我一眼,“我就是担心伽。万一他出事了怎么办?是吧?你别这么暴躁行不行?”末了,又弱弱的补充一句,“我知道你担心我。”
“你喜欢他吗?我说的是那种。认真的?”我再一次发动车子。
关上了车窗,隔绝了外面冷冽的空气钻了进来。
“不知道,但是伽和其他人不一样,有他在,挺好玩的。”吾界想了一会说道。他大概没办法直接的说出这种话。
我从他眼神里读到了蜜糖的甜味,绝望的叹了口气。
吾界,他望着窗外,托着下巴思考。
灰白的发色,纤细的脖颈,像一只猫。
“比如说?”
“嗯……某一个人,就算你和他相对无言,你也不会觉得那是无聊,而是能从心底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惬意感来。”
岁月静好吗?
我脑海中只有伽靠窗看书的黑色剪影。
但画面一转,在黑色剪影的不远处,有一个蹲在地上逗猫的吾界。
我长叹一口气,“怕了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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