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摇摇头道:“小子,江湖上的东西,道道太多啦,可不是好玩的。江湖凶险,下场惨烈的太多。你们——三人么……日后有机会再说。实不相瞒三位小朋友,当年老朽是响当当的摸金校尉,有祖上传下来的摸金符为证。”他说完,从脖子上拿出一枚晶莹剔透的角状物品,比大拇指略粗略长,粗的一头镶嵌数条金线,细的一头十分尖利。六爷说,这是穿山甲最锋利的爪子,经过很多工艺才能完成,有护身辟邪之用。
六爷继续说:“年轻时血气方刚,天不怕地不怕,仗着自己身手利落,还略略懂些寻龙点穴的本领,总想找座帝王大墓,摸点好东西出来。人活于世,草木一秋,都想留个名号,对于江湖人,钱重要,名声更重要。二十年前提起我郑老六,南七北六一十三省,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在南方六省论起倒斗本事,唯我郑老六马首是瞻。说句杀头的话,那些年我倒了两个大斗,也得到几件好东西。盗墓之风,古已有之,包括皇帝将军,为了把绝世珍宝据为己有,或者以充军备,或者破坏前朝风水龙脉,无所不用其极。老祖宗的倒斗事业持续了几千年,可谓生生不息。王侯将相的大墓几百年前就被摸金高手倒走了,等后人进去时只有残垣断壁遍地狼藉,古人倒斗对古尸没什么兴趣,现代人连古尸也不放过,卖给特殊的收藏家。说出来你们不会相信,在大墓中最让人心惊胆寒的是盗墓者的尸体,他们或者中了机关毙命,或者分赃不均起内讧而互相暗算。我曾进入明朝一个大财主的墓,里面尸横满地,足有二三十具,这些尸体不是殉葬人,而是倒斗的死于内斗。所以,倒斗摸金,盗的是宝藏,考验的是人心。”
六爷说完,幽幽的叹口气,继续说:“世人相信神仙之说,可是谁曾亲眼看到神仙佛祖,就算真有神仙也未必理会红尘俗世愚拙之人。世上哪来真正使人长生不老的宝贝啊,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神门山之所以叫神门,也许有非常之处。世人传说此地乃成仙得道之所在,如果此事为真,又何来百王墓!”
路上我回想六爷的话,看似无稽之谈,却又人人情愿相信这是真的,世人都喜生恶死,希望荣华富贵、长生不老。齐威王、秦始皇都派人远游海外寻找仙人,寻求长生不老之方,到了汉武帝时更是钟爱神仙之术。淮南王刘安,更是广集门客,著《枕中》《鸿宝苑》秘书,书中所记多为神秘莫测之事。可是谁又能长生不死,无一不是变成尘世一抔黄土!
周一早晨,辅导员章诚和陈浩南来到教室做了介绍。等章诚一走,迟玉兰看见陈浩南,就像打了兴奋剂的母猫,须发皆张,眼睛放着精光,小鸟依人般坐到陈浩南身边,抱住他的胳膊说:“太好了,我终于能天天看见你啦!”
陈浩南急忙躲开道:“别拉拉扯扯,你不怕别人笑话我还怕影响名声呢,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
迟玉兰又提到上次去神门山的事,大概满腹委屈的样子。
陈浩南站起来不顾周围人的诧异目光郑重其事的鞠躬致歉。
“上次算是误会,我不介意。哪天你请我看电影,或者请吃饭,就算将功补过了。”迟玉兰大度的说。
陈浩南立刻如受惊的兔子逃到别的座位上。迟玉兰还想再说什么,上课铃响了,一切暂停。我和叶灵看话剧似的看着二人,看到陈浩南的狼狈顿觉好笑。从迟玉兰口中,才得知陈浩南的父亲是江大常务副校长——陈建国。不过这小子挺特别,一天到晚不是踢球就是跆拳道,路过体育场,十次有六次能看见他,他的胸肌健硕无比,八块腹肌,比我魁梧许多。按说这小子高大英俊,挺有男人味,比我还帅那么一点点,追他的女生不少,他一个都不喜欢,迟玉兰就是最坚定的追求者。
下课了,迟玉兰从后面追了过来。
陈浩南说:“你这么闲,给你介绍几个男生吧。有几个练跆拳道的哥们,一身肌肉,八块腹肌呀,他们往你身边一站,你气场十足,女王范儿百分百,保管任何雄性动物都不敢靠近你。最重要的是他们比我英俊潇洒多了,而且特别会哄女孩子开心。”
迟玉兰撒娇道:“不,我谁也不要,就是喜欢你、就要你。”
“我得学习,考试不及格怎么办?”
“你堂堂江大副校长的公子还担心成绩么,简直好笑。”
“你不担心是因为你有个有钱的老子,我可没你那么好命。江大副校长没什么了不起,江大财神爷可是谁也得罪不起的。”
“罗奇怎么样?高大英俊,五官端正,细腻光滑的小白脸,与我相比嘛是少了那么一点点帅气,但他性格好脾气好,挺适合你的。”陈浩南指着我说。我一听刚想溜走,却被他一把拉住。
迟玉兰嗲嗲道:“罗奇嘛倒不错,可惜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人家就是喜欢你这种放浪不羁、风流倜傥的男生嘛。”
陈浩南像见鬼似的躲进宿舍,把门插好。迟玉兰径直闯进男生宿舍,把门敲得震天响。我暗笑,“恶人”还需“恶人”磨!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陈浩南竟也有走投无路的时候。陈浩南看我偷笑坐在床上说:“罗大侠,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你的同情心呢。我快被她逼疯了,再这样下去,蛊毒没把我折磨死,她也能把我折磨死。以前做梦不是春梦就是美梦,自从被她缠上,每晚都做噩梦,有时梦见被女鬼纠缠不休,醒来一身冷汗,吓死我了。我现在一听到她的名字浑身不舒服,快神经过敏了。”
我劝道:“你还是她说清楚的好。再这样下去,门早晚被她踢掉。”
陈浩南摆摆手道:“哪有那么简单,她和她爸认识我家老爷子。”
“政治联姻。”我笑问。
“呸、呸、呸,什么联姻,那么难听。现在我是应付着老爷子,老爷子应付着她爸,没有办法啊。”陈浩南一脸惆怅道:“再漂亮又能怎样,女人的善良聪明、勇敢正直完全不具备,空有一副漂亮皮囊。”
宿舍里还有两个男生,书呆子郑佳鸣和交际草钱进。
钱进酸溜溜道:“陈浩南,你真是不解风情。化工院里这么多单身汉,他们如饥似渴,盼星星盼月亮似的希望有个女朋友。你倒好,送到嘴边的肉都不吃。像迟玉兰这样漂亮又有钱的小妞儿,这么主动,多少人可望而不可求啊。换成别人,早就……生米煮成熟饭了。”
我见他说的粗俗,深感厌恶。陈浩南知道钱进没有女朋友,他冷着脸说:“你去追她吧,祝你马到成功!”然后他躲进卫生间。
门开了,迟玉兰先是看到一张布满青春痘的脸,然后看到一张非常猥琐的人,差点吐出来,急忙逃离此地。用一个猥琐的人去恶心一个讨厌的人,想不到有此奇效。
钱进骂道:“妈的,小妞看见我像见鬼一样,至于么,我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呀!只要她给我一次机会,我保管她再也舍不得我。靠,这真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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