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绎心一愣,忽然心头猛地一震,下意识就将那抱着自己的男人给猛地推开,一脸错愕的看着他,哆哆嗦嗦地指着他的鼻子,口齿不利索的说道。
“凌、凌师兄……你、你……你断袖啊?!”
‘我竟然被一个男人表白了!等等,不对,我被一个男人表白好像是个挺正常的事情哎……’
“放屁!”
凌川没听到她的心声,听到她说的话,完全本能的骂了出来。
可看到那张小脸上的害怕,凌川又深吸几口气,将自己的情绪给平复,微微咬住气得发抖的后槽牙一字一顿对她说。
“你要是再敢说我是断袖,我就把你丢进寒潭里滚一百圈!”
江绎心立刻捂住了嘴,连忙摇了摇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心中却忍不住嘀咕起来。
‘不是就不是,干嘛这么恼羞成怒啊……’
凌川又深吸了几口气,平复心中那一抹恼羞成怒和压在心头的异样情愫,耐着性子对她解释道。
“我的意思跟大师兄的意思一样,听明白了吗!”
“嗯嗯嗯!”
江绎心不敢有疑,连连点头,捂着嘴的手迟迟不敢放下。
凌川见状,略带负气般的甩了下衣袖,转身就走进了屋子,听到身后的动静,蓦地又停下脚步,转身对她命令道。
“现在,立刻给我围着院子跑一百圈!”
“啊?一百圈?”
江绎心吓了一跳,不自觉挪开了捂住嘴巴的手,满眼惊诧的看着他。
凌川英眉往上一翘,带着几分恼意,看得江绎心心头猛然一跳,连忙捂住嘴,再次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我没有意见,没有意见,我这就跑,这就跑……”
说完,也不敢看凌川的脸色,调头就从他面前跑走,乖乖地绕着他的小院跑着步。
边跑江绎心边心中无限感叹。
‘男人的心思真是猜不透,刚刚还深情巴巴的说要照顾我一辈子,现在又这么凶巴巴的让我围着院子跑一百圈,真是……男人心海底针啊!’
“专心跑,不许胡思乱想!”
“啊、啊,是!”
“……”
“凌、凌师兄,我跑不动了……”
“还有二十圈,继续。”
“呜呜,凌师兄,让我休息一会儿吧……呜呜……”
“男子汉大丈夫,不许哭哭啼啼!”
“……”
江绎心满心欲哭无泪,边跑边在心中叫着江旭岩。
‘大师兄啊,你在哪啊……救命啊……’
江旭岩可听不到她的心中呐喊,所以她只能乖乖地在那跑完一百圈。
跑完以后,江绎心觉得自己的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双腿持续发抖,大汗淋漓的她,冷风一吹,就激得她一阵喷嚏。
“啊湫——啊湫——”
“回去洗个澡再过来。”
“啊?还要跑啊……”
江绎心哭丧着脸,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凌川英眉一横,立刻让江绎心闭上了嘴,乖乖地点头,拖着疲倦的身体和灌了铅般的双腿往回走。
凌川本来想去送她,可是一想到弟子们之间的传言,却硬生生的把这个念头给压下,转身就进了自己的屋子,关上了门。
可是坐在屋子里的他,等待的时间越长心中越烦躁,越发焦急不安,不断喝着茶水的他,连续上了几趟茅厕。
直到太阳下山,都没见江绎心过来,终于憋不住的他,立刻闯出了房间,直奔她的小院。
迎面而来的弟子们,一个个飞快和他打着招呼,便迅速离开。
凌川没心思理会他们,只是随意点了下头,便直接来到了江绎心的房间门外,稍作迟疑了一下,便还是抬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小师弟。”
屋内却没有回应,这让凌川越发等得焦急。
又敲了两下还是没有反应,凌川便猛地一把将门给推开,四下寻找了一番,却发现那人儿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
看到这,凌川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又有些好气又好笑,大步走上前,想要将她弄醒,却因为那张纯净的睡颜而停下了手。顿了半响,转手将她抱了起来,把她平躺放在了床上,细心的为她脱下鞋子,并拉上了被子给她掖好。
江绎心丝毫没有被动静给惊醒,睡得老沉老沉,在梦中她似乎又见到了如父亲般的那个人,不自觉梦中呓语。
“院长爸爸……”
凌川听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词,看着她脸的眼底浮起一抹疑惑。
‘他口中一直念叨的那个院长爸爸又是什么东西?院长?书院的院长吗?还是翰林院?他记起以前的事情了吗?看来,需要找人查一查他的身世,希望对他的记忆有帮助。’
凌川从床边起身,转身就往门口走,却因为身后那句呓语而停下了脚。
“凌……凌师兄……凶……巴巴……”
听到这,凌川不禁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转头往那张熟睡的脸上看了眼,轻叹了口气。
‘算了,都已经忘记,何必再去记起,往事不一定都是美好,也许,忘记,以全新的身份去活着,会更好。江绎,不管你什么人,你此刻都只是华山的江绎。’
凌川轻牵了牵嘴角,回过头,再次迈开腿,轻轻地打开房门,走出去,又再轻轻地关上。
外面路过的弟子们吵吵闹闹,却因为他一个眼神,吓得瞬间如鸟兽般散去,安静的仿佛从树上掉下一片树叶都可以听见它飘落的声音。
凌川见此非常满意,最后看了眼那紧闭的房门,抬腿离开了这里。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他人流言,我又何必在乎。’
江绎心可不知道凌川内心百转千回,一觉睡到大天亮的她,完全是被饿醒的,想到昨天连澡都没洗就去睡了,顿时觉得有些受不了,赶忙起身下床,拎起水桶就去了院子的水井打水,因为天还微蒙蒙亮,所以院子里十分安静,只有她一个人起来。
江绎心来回几趟打好水,天也逐渐亮了起来,听着门外的动静,便偷偷地锁上了房门,轻手轻脚地进入了屏风后的浴桶边,待暖岩石加热好水后,便脱光了衣服,坐了进去。
热水缓解着她身体上带来的疲劳,令她瞬间扫去了昨日所有的疲倦,变得精神满满。
就在这时。
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小师弟。”
凌川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吓得江绎心本能的从浴桶里站了起来,随即感觉一阵凉嗖嗖的,又立刻唰的一下坐回了水桶里,忙扯着嗓子应道。
“啊,我在,我马上出来,凌师兄稍等一会儿!”
江绎心说完,手忙脚乱的把自己身上搓了搓,洗了洗,又洗了一把脸,便迅速从浴桶里出去,拿起毛巾把自己身上迅速擦干后,快速穿上换洗的衣物,顺带把从单正宜那借来,穿脏了的绑胸带给藏好。
直到做完这一切,看到铜镜中自己没有什么纰漏,这才急急忙忙的跑到门口开门。
“凌师兄,我刚刚洗澡,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头发丝上挂着几滴水珠,证明了她所说的话。
凌川稍作打量了一番,越看她越觉得她像个女孩子。
“小师弟,你的头发也长长了,理应开始束发冠。”
“啊?是吗?那、那我剪一下吧!”
江绎心一听要束发冠,想到以后万一放下头发,被人知道自己是女人的情况,顿时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将房门给关上,留下一句话给站在门口的凌川。
“凌师兄稍等一会儿!”
凌川被她甩了个闭门羹,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二话不说直接猛地推开门,闯了进去。
结果就看到那对着铜镜,一顿乱剪的小人儿,顿时眉头一皱,大步走了过去,一把夺过了剪刀,低声呵斥道。
“好好的头发被你剪成这样!”
“……”
江绎心转头看着他眨了眨眼,又看向铜镜,觉得自己的头发也没什么问题,心中忍不住嘀咕起来。
‘这古人的审美观,果然和我这种现代人不一样,我这不是挺好看的嘛,唉。’
凌川将剪刀啪的一下放下,撑着镜台,弯下腰,直视着她的眼睛。
“为什么不愿束发,是不是你想起了什么过去的事情。”
那带着逼迫的味道,打得江绎心节节败退,连忙摇了摇头。
“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江湖儿女,干嘛要那么长的头发,打理起来都很麻烦!”
“真的吗?”
凌川有些不信,再次逼近道。
江绎心连连点头,忙不列跌的解释道。
“嗯嗯嗯!凌师兄,我不会束发,与其每天和头发作斗争,倒不如多点时间练武,打坐。你说呢?凌师兄?”
凌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迟疑了一会儿,倒也接受了她的这番说辞,不再纠缠这个问题,直起身低眸对她道。
“也好。走,先跟我去用早膳,过后跟我去练剑。”
“哎!”
江绎心满心松了口气,一听到那练剑二字,更是喜上眉梢,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凌师兄,凌师兄,你今天要教我什么剑法呀?”
凌川稍瞥了她一眼,瞧着那张完全不加以掩饰自己情绪的脸蛋,暗暗勾唇,却故作平淡的反问道。
“你想学什么。”
“当然是非常酷,耍起来非常帅,还有威力的剑法啦!”
江绎心用手比划着,兴冲冲的小脸上带着激动之色,跟在凌川身后的她,完全没有看到其他路过弟子那一抹偷笑。
凌川淡哼一声,没有说话,只是将她带回院子后,跟着她一块吃了点早膳,休息了一会儿,这才丢给了她一柄木剑。
“跟着我。”
“哎?哎哎哎!好的,凌师兄!”
江绎心先是一愣,而后咧开嘴,忙不列跌的直点头,连忙握紧手中的木剑,跑到他身旁站好。
“用心学。”
“嗯嗯嗯!”
江绎心忙应了下来,用心关注着他的起势、一招一式,同时学着他的动作,生涩僵硬的挥舞着手中的木剑。
“不仅要用脑袋去记,还得用身体去记住一招一式,将它融入自己的身体里,变成你的骨血,明白吗。”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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