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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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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1-08-08 01:3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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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自小就皮粗肉厚,任凭他们怎么抽打,我硬是一声不出。

这下吴德就不乐意了,他冷笑连连地说道:好,想不到你这么有骨气,打,给我打那个女的,给我卖力的打!

他声音刚落,一声响亮的抽打声,就传入了我的耳中,我再也忍不住,龇目欲裂地盯着吴德喊了起来:吴德,你要打就打我,欺负一个女人算得上什么!

“阿一,没事,我也不会喊出来的,咱们不能让爷爷有事。”

听到小莲花的声音,我的眼泪也终于控制不住流了下来:小莲花,对不起,又是我把你连累了。

小莲花倔强地笑了笑,说:你没有连累我,是我把你给连累了。

“还愣着干什么?既然这么有情有义,那就给我两个都一起打!”吴德愤怒地大喝着道。

啪啪两声,树枝抽打着皮肉,我只感到火辣辣的疼,转头看了一眼小莲花,她竟然咬着牙齿也强忍了下来。

这要我怎么办?要是不做声的话,再这样下去小莲花肯定扛不了多久,我要是配合着大喊,把爷爷给引出来的话,最终不单止爷爷会给他们抓到,而我和小莲花也一样活不成。

小莲花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就摇了摇头,她小声地对我说:阿一,如果今晚我们死了,那么下辈子,我再做你儿媳妇好不好?

我浑身怦然一震。

她身子孱弱我是知道的,她能忍受得住这样的痛苦,就已经大大地出乎了我的意料,然而形我更想不到的是,直到现在,她都想着下辈子也还要跟我在一起。

啪啪两声,我和小莲花又是各自挨了一鞭子。

我和她相视一笑。

记得很多年前,我们也是这么许诺的,如果真的有下辈子,那我一定不会让她再这么受苦。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我说:好。

“好了,吴德,这女娃不经打,要是打死了又引不出那具尸怎么办,我看还是打这个小子吧,别弄巧成拙了。万一他爷爷蹦了出来,还需要他们两个做挡箭牌。”

吴德想了想,说:那好,给我抽那小子,直到他叫出声为止!

“啪!”

树枝准确无误地落在了我的身上,而我则感激地看了陈天海一眼,再怎么说,也是他让小莲花不用再受苦。在这一刻我决定好了,如果我死了变成了鬼的话,我不会找陈天海报仇,而我要是有幸活着,以后,我会放过他一次。

当然,那是在余光明能及时赶来的前提下,而这个吴德,我一定要让他死。

我忍着疼痛,安慰着小莲花,说:你别担心,我皮粗肉厚的,打不死的。

那个用树枝抽我的人,好像也不敢抽得太狠,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我给弄死了,他打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正当我要松上一口气的时候,却陡然控制不住惨叫出声。

他在我身上撒了一把什么!好痛!

盐!那一定是盐!

我叫了一声之后马上就闭上了嘴巴,简直要把牙齿给咬碎了,那种痛彻心扉的疼痛,根本不能用言语能形容得出来。

这时,陈天海又出声了:“想不到这小子竟然倔到了这种地步,要不我们还是先歇歇吧,走了这么一会儿,我怕他们撑不住。”

吴德沉吟了一番,说:那好,咱们就先停下来。

他是被人用一顶树枝做成的架子抬着的,他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停了下来。而那道叫唤声未曾停止,他叫人轮流大声地喊着,看他的打算,是要一直把我爷爷引出来为止。

陈天海搀扶着吴德走远了点,两人窃窃私语地不知商量着什么,但我知道这不是好事情,他们一定是商量着抓住我爷爷的法子。

我默默地估摸了一下,现在应该是凌晨两点多,只要熬到天亮那爷爷就暂时没事了,当然到那时还没抓住我爷爷,料想他们也不会马上杀了我们的,要不然他们又要用什么引我爷爷出来,就算他出来了,又怎么制肋我爷爷?

休息了大半个小时,有人把我们拉扯了起来,我以为又要赶路了,岂料他们却把我和小莲花都拴在了一棵树干上面。

而在这个时候,那道叫唤声换成了这样:苏老哥,半个小时后你再不出来,你的孙子和孙媳妇儿,就会死在我们的手里,你出来好商量,要是在藏着掖着,那么我手上的枪可不长眼睛!

我冷冷地看着吴德,在心里我已经把他杀死了一万次,这种人,如果我最后能活下来,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一定!

这时,起了一阵凉爽的山风,把树叶吹得婆娑作响,也给我身上的伤口带来了清凉,在皎洁的月光下,我看着头发凌乱,脸上充满了疲惫的小莲花,心里不禁就是一酸。

为什么我会这么没用,就连自己的媳妇儿都保护不了?小时候是这样,长大了也还是这样。她无父无母,我也是如此,两个人同样的命运多舛,好像这世上最不公平的事,都落在了我们的身上,好像我们生下来就是为了受苦受难似地。

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求老天突然给我变个爹出来,但总不能让我们受尽别人的歧视和唾骂吧?我也不要求让人人都怜悯我们,不需要他们帮助我们,我只求每个人都当我们是透明的,让我和小莲花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就好,难道这个愿望都不能实现吗?

风,好像更大了。

怒火逐渐充填了我的脑海,在我极度愤怒之下,或许也是受了伤的缘故,我两眼一黑,就这么晕了过去。

我做了个梦。

梦见山风越来越大,树叶被风吹得整个夜空都是,而那个又白又圆的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比血还要红的猩红色,在那片刺眼的红色之中,还透着点点黑斑。

最后,好像连地上的树叶都被刮上了天了,它们盲目地在夜空之上狂乱地飞舞着。

吴德脸上的凶戾,不知何时已被无尽的惊恐所取代,他惊骇地看着天上,喃喃地说道:这,这是怎么了。

陈天海的脸上,则充满了木然,他只是一声不发,好像整个人都变成了一根木头。

他们两个带来的人更是惊慌失措地,在原地不安地环顾四周,就像晚间受惊了的鸭子。

不对,那个陈天海正在看什么?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下我可看清了,在那片漆黑的山林,隐约站着一道身影,如果不瞪大眼睛非常认真地看,是看不出来的。

然后,那道身影缓缓地向着这边走过来了。

我更是不敢合眼,哪怕山风吹得我的双眼干涩发疼。

随着那道身影的接近,我在这死气沉沉的陌生之中,却又感受到了一丝熟悉,待身影暴露在月光之下,我惊喜地大叫了一声:爷爷!

那是我朝思暮想的人没错,那是爷爷!一定没错!

除了陈天海,好像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爷爷在走过来似地,他们只是惊慌失措地打着转。

陡然,爷爷尖指甲刺穿了一个人的胸膛,从他的体内挖出了一颗还在跳动着的心脏。

那个人好像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似地,瞪大着不可置信的眼睛,就倒在了地上抽出起来,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就停止了抽搐。

剩余的人看见一个人倒下了,就更显得惊骇和吃惊,但他们好像还是看不到我爷爷似地,一个个都在惊恐地大声喊着:这是怎么回事!

爷爷右手一划,又一个人倒地,不过这人的脑袋与身体分家了,他的那颗脑袋骨碌碌的在地上打着滚,把那些人吓得像足了受惊了的小姑娘。

那些人想逃,可是爷爷下手的速度更快,这些人一个接着一个脑袋和身体分家,死尸倒地。

吴德站都站不稳了,他瘫倒在地上,抱着陈天海的大腿瑟瑟发抖,他打着啰嗦地问陈天海:这,这怎么回事,是什么,鬼,在捣乱,啊?

陈天海木然微微低头,看了吴德一眼,说:旱,旱魃......

爷爷咧开了嘴,对着陈天海一笑,然后他的手五指大张,缓缓地伸向了吴德的脑袋。

毫不怀疑,在下一刻,吴德的脑袋就会成为烂西瓜。

我见状便大喊了一声:不要杀他!让我来!

接着我感到身体一松,拴在身上的绳子断了,于是我解开了绳子,把晕过去的小莲花好好地放在地上,才站起身朝着吴德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我掏出了匕首,吴德这人,我非要亲自杀了才解恨。

我走到吴德身前,说道:今天,好像谁都救不了你了。

不等他说话,我一刀就划破了他的肚子,从胸口直到肚挤,肠子伴随着鲜血,洒满了一地。

先前他好像愣住了似地,等我把匕首在他的衣服上擦干净了鲜血,他仿佛才回过神来。

“啊!我的肠子!”

他像疯了似地拾起地上的肠子要塞回去,可是他手忙脚乱的,往里塞了一把,在拿第二把的时候,里面的又流了出来。

我就定定地看着他折腾着,越来越慢,直到瞪着一双充满了恐惧而又极度不解的眼睛,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吴德死了,我又看了陈天海一眼,好一会儿后,我才说道:你走吧,我放过你一次,报答你刚才向吴德求的情。

陈天海一句话也没说,他打了个冷颤后,连滚带爬地就滚入了山林。

我说:爷爷,都那么久了你为何都不来找我?难道你不想见我吗?

爷爷叹了口气,说:阿一,这都是命,你想要跟爷爷在一起吗?

我说我想啊,小莲花是我的媳妇儿了,咱们一家三口就永远生活在一块好了,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平平淡淡地过。

爷爷用指甲划破了他的手指,伸到了我的面前,我看着挂在他手上那一滴浓稠的黑色,说:爷爷,你这是干什么?

他一听,马上就把手缩了回去,又叹了口气,说:命,都是命,时间还没到。

我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爷爷摸着我的脑袋,说:等你再回来的时候,或许你就准备好了,时间,还没到。

我被他的指甲剐蹭着头皮痒痒的,不禁就想到了小时候,他总是喜欢这么挠着我的头。

“爷爷要走了,我要去找一个向你说的那个世外桃源,到时,咱们一家三口就能永远地生活在一起了。”

这时候风听了,周围什么动静也没有了。

我连忙睁开眼睛一看,天,在这时候也放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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