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民警赶了过来,这波人基本上和昨天没啥两样,只是带头的换成了那位漂亮的女警。
屋里血腥的场面连警察们都有些招架不住,女警秀眉紧皱,从进屋的那一刻起,她那冷冰冰的眼神就时不时的注视着我,搅得我心里毛毛的。
我暗自叹气,看样子又要被当作重点怀疑对象了!
果然,在现场调查的时候,我又悲催了,说起来这都怪那个杀千刀的包租公,玩了老子女人不说,在警察面前,更是阴了我一把。
“听我老婆说,有一次我不在家,那个送外卖以交房租为由把她给骗到了房间里,要不是我老婆把裤带拽的死死的,就让他给糟蹋了。”
一句话,引来了不少租客的非议,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怪胎。
我懒得去解释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调查过后,除了我之外,其他人基本上都有不在场的证据,包括那个夜不归宿的包租公。据他所说,他一晚上都在洗脚城里醉生梦死,讲到这里的时候,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在我看来,这根本就不像是死了老婆的人,而法医的尸检结果表明,包租婆死的也实在有些蹊跷。
吊扇上系着一根麻绳,地上倒着一把椅子,很明显人是站在椅子上吊上去的,颈部左侧的大动脉被切开了,凶器正是她手里握着的那把水果刀,可上面只留下了她一个人的指纹。
仔细一想,如果是自杀,那她做的实在有些多余,脖子上的勒痕足以致命,干嘛又在颈部上给自己一刀?
可如果是他杀的话,那这个凶手作案的手法实在是太变态了,把人勒死后扒光衣服,再吊在天花板上切开大动脉放血,这得有多大的深仇大恨。
难不成,这一切真的和那块诡异的镯子有关?
我皱了皱眉头,神情上的这种细微变化没有逃脱女警的注意,“昨天夜里整栋楼上只有你和死者两个人,有没有听到一些可疑的声音?”
这么一问,我心里又咯噔一下,顿时感到一阵后怕:那莫名其妙的敲门声!
见我脸色突变,她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她没再追问,安排手下的民警立刻对整栋房子进行勘察取证,毫无疑问,重点是我那间屋子,一时间门口都围满了人。
民警们仔细的在进行搜查,不知为何,我心里总觉得有些忐忑不安,似乎哪里不大对劲。
床下光线被遮的严严实实,黑乎乎的看不清楚,然而,当这个四眼儿民警把电筒打开的一瞬间,却发出了一声惊叫。
“血迹!床下面有血迹!”
什么?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门口一片哗然,惊恐万分。
一干人立马围了上去,这种紧张的气氛让我神经紧绷,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民警们迅速把床给挪开了,眼前的一幕,直叫我两腿发软,汗珠一颗颗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包租婆身上那件睡衣会血淋淋的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杀人犯!”
包租公一声大吼,气急败坏的冲上来就给了我一脚,我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嘴唇不停的哆嗦,一脸惨白。
一连两天,进了同一间审讯室,不管他们怎么问,我只能沉默,毕竟从昨天开始,这些接二连三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连我都开始怀疑自己。
寸头民警对我威胁了一番,还是屁用没有,女警算是见过世面的人,看我像个死人一样半天都不吱声,只好把我单独留在了审讯室。
我满脑子都是谜团,不仅是包租婆那恐怖的死状和那块消失的镯子,还有昨晚奇怪的敲门声以及出现在床底下的那身血衣,让我绞尽脑汁也不得其解。
墙角上的摄像头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我依旧像个植物人一样双眼迷茫的坐在那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女警走了进来,冷冷的道了句:“你可以走了。”
我愣了一下,看着她那张冷若冰霜的面容,有些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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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里。
“就这样放他离开?”寸头民警一脸的疑惑。
“你有绝对的证据证明凶手就是他吗?”
“那死者身上的血衣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女警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我总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一个变态的杀人犯,会把这么重要的物证藏在床下这么明显的地方吗?而且,既然人都是他杀的,他为何要把衣服拿走,这种行为完全是多此一举,直接丢在现场不是更好吗?”
寸头民警点了点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我有一种直觉,这接连发生的两桩命案和他有脱不了的干系。还有这孙桂花(之前死的那个中年大妈)和李美菊(包租婆)死的时候都是全身赤裸,可法医鉴定李美菊没有经受性侵,难道凶手是两个人?”
女警没有回话,秀眉紧皱,眼神透着一缕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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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庙子胡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一波波熟悉的面孔就像逃荒一样,提着大包小包匆匆离去。也难怪,发生了这种命案,继续住在这里,谁都会觉得晦气,只是他们遇到我的时候,更像是看到了瘟神,老早就躲得远远的。
包租婆已经不在了,包租公也没个影子,此时的出租屋,人去楼空。
屋里真的很乱,我摸了摸干瘪的口袋,无奈的躺到了床上,身心俱疲。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昏沉沉的,阴森冷清。真是怪了,这个该死的包租公一定是把电闸给拉了,床头灯怎么按都不亮,手机也不知道搁哪儿去了,我一阵懊恼,骂骂咧咧的下了床,往楼梯间走去。
四周没有一丝的光亮,让人很是压抑,我好不容易摸到了电箱,迫不及待的把电闸给推了上去,原以为走廊上的灯会亮起来,谁知道整栋房子依旧黑黢黢的,透着一股死气。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哗”的一声,楼上的厕所里出现了急促的流水声,我顿时心里一惊,忙抬头往上看去:难不成是包租公回来了?
“是…是房东吗?”
没人回话。
我战战兢兢的走了上去,四周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根本看不清楚里面到底有什么,我连忙冲进了屋内,“砰”一声把门给重重的关上了,躺在床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栋房子里,除了我,还有人!
切确的说,我根本不敢确定,那黑暗中的究竟是不是人,我悔之不及,等天一亮,立马收拾东西离开这个鬼地方。
按理说房间里门窗紧闭,不会有风飘进来,可从我躺下去的那一刻起,我总觉得身上凉丝丝的,就像是,就像是有人在刻意的往我脖子上吹着凉气。
想到这里,我汗毛立马都竖了起来,当我扭过头去的一瞬间,彻底把我的魂儿都吓飞了。
床上除了我,竟然还躺着一个人!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黑暗中,我几乎能断定,那是,死去的包租婆!
我吓的一声惨叫,一屁股从床上滚了下来,包租婆依旧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我一把推开房门,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我一刻都呆不下去了,心都快要从嗓子眼儿里蹦了出来,后脊梁骨冷的发麻,满脑子都是疑问:包租婆的尸体,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的床上!!!
整栋楼密不透光,等我跌跌撞撞的跑到楼下时,这该死的大门却怎么都拉不开。
“咣当!咣当!”
在这幽深寂静的房子里,门板发出沉闷的声音听上去直叫我浑身发颤,心跳不已。
我双手紧紧的抓着门上的把手,两眼不停的往四下里看去,很害怕一个不留神,包租婆就会冷不丁的冒出来扑到我身上,然后死死的掐着我的脖子。
惊恐和绝望充斥着我身上的每一处毛孔。
情急之下,我恍然间想起来了,这栋楼房里有一个专门放杂物的房间,房间的里面还开有一个门,门后面有一个安装在墙体外的外挂楼梯,从楼梯上下去就可以离开这栋诡异的房子。
可是,那个杂物间就在包租婆生前住的那个房间的隔壁!!!
一想到她那惨死的模样和刚才那鬼魅的出现,我的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不听使唤,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然而,等待是最痛苦的,尤其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简直就是一种煎熬。我狠狠的掐了掐大腿,憋了一口气,战战兢兢又走了上去。
每走一步,就像是要踏进万丈深渊,就在我如履薄冰的经过包租婆房间的时候,那半掩着的房门里,突然,亮起了一道微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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