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街,成人用品店。
这家小店开在一处偏僻的角落,门口挂着一块“暂停营业”的标示牌,屋里有人来回踱着步子,似乎在商议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
然而,这个牌子在我看来这完全是多此一举,从我一个小时前进来到现在门口连个人毛都没出现,真怀疑这小子是怎么坚持下来做这一行的。
我趴在柜台上,看着被丢在台面上的红色药丸,一脸愁云。
“别转悠了,晃得我头晕。”
他立刻定住了脚步,然后神秘兮兮的靠了过来,眼珠子咕噜一转:“哎,大宝,你说我现在要不要去庙里求个平安符啥的戴在身上,说不定菩萨一保佑,没准儿今晚就能活着从那铜柱子里逃出来了。”
我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亏你想得出来,你以为那诅咒是什么黄纸神符能够破解的。”
随即又调侃道:“我看你倒不如把你架子上的那瓶‘印度神油’给整上,一定比你把各路神仙请来都管用,你提前把它涂满全身,保你在受刑时血脉贲张、精神抖擞,想昏迷都难。”
“真的?”这小子两眼圆溜溜的瞪着我,一脸认真。
我懒得和他废话,摆了摆手:“去去去,别烦我,自己看着办,不试试怎么知道。”
说着,我将药丸用纸包了起来放回了兜里,满怀心事地躺在了藤摇椅上。
哎!不知道女警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受了那么重的箭伤,又流了那么多的血,换做是别人,我早已不再抱有希望,但是,她是陈可可,刑警队的副队长,受人敬畏的铿锵玫瑰!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将她击倒,哪怕面临着死神的降临,我也宁可相信那个白衣女子,相信她有起死回生之术。
只要她能够兑现自己的诺言,刀山火海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去闯上一闯。
但是,话又说回来,这个神秘莫测的白衣女子,着实让我感到畏惧。不知道她为何会找上了我,让我去挖那块断裂的墓碑,刚刚从桥洞下醒来的时候,若不是手中握着的药丸,我一定认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一场荒诞不羁的梦。
她究竟是什么人,从何而来,单凭那一身奇怪的着装,就足以让人大跌眼镜,我能联想到的不是女鬼就是仙人,可她说自己是“屠”,听口吻那倒不像是她的姓氏,难道是一种代号或者什么其它的称谓?
真是让人难以猜测。
心里的事儿暂且搁一搁,眼下先填饱肚子再说。
我回头看了一下这小子,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将那瓶“印度神油”的外包装给拆开了,居然在仔细研究着上面的使用说明。
他大爷的,老子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来到他店里,这小子就用两片早已过期了的面包来招待我,还一脸的不舍。听他刚才所言,他最近都是这样可怜兮兮的艰难度日,内裤破了都没钱去买,两片干巴巴的面包还是半夜省下来准备作为今天的早餐泡水来充饥的。
这不,碰巧让我给赶上了,也只好......
真特么惨不忍睹!
看着垃圾桶里被我丢掉的那半块儿残余,我牙板又开始隐隐作痛,跟他交代了两句,暂且离开了这个要死不活的小店。
毕竟,
好些天都没去做我的本职工作了,哪怕真的干不了了,起码上个月的薪水也该给我结了。
可是一想到老板娘,
我就有些面红耳赤,
除此之外,还担心性命攸关。
半个小时后。
我直接杀到了后厨。
这个时间,店里没什么客人,王厨子一脸诧异的围着我转悠了好几圈,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大冬瓜的上面。
“你小子不是蹲号子去了吗?怎么被放出来了?”
我狼吞虎咽的嚼着嘴里的酱牛肉,断断续续地说道:
“这......这不......这不想你了吗,哦......噎死我了,给......给我整碗汤去。”
“臭小子,喝不死你。”
半斤牛肉下肚,配上一碗紫菜汤和半打蛋挞,我美美地打了一个嗝。
吃饱喝足,
是时候该办正事儿了。
我贼眉鼠眼的凑到他跟前,嘿嘿一笑:
“王叔,老板娘呢?刚进门儿的时候,咋没见着人呐。”
王厨子狠狠地拍了一下我的脑门儿,“她要是在这里,你小子还能大吃大喝的,不把你第三条腿给打折了算你命大?”
“没这么严重吧?”我两腿之间不由地一紧。
“呵呵,没这么严重?没这么严重你会被警察带走?不学好,学人耍流氓,哼!我劝你还是赶紧滚蛋,等她下来了你可就走不了了。”
啊?
原来她在楼上啊。
我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去,薪水总是要当面结清的,现在连吃饭都成问题,总不能一日三餐都赖在店里吧,就算我乐意,她也不一定会干呐。
思索再三,我决定,
豁出去了,
要杀要剐,
请老天爷开恩。
......
二楼。
老板娘的房间在包厢的尽头,下了一场雨,天阴沉沉的,走廊里光线很暗。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吃的太饱了还是胡冬那两片面包在作祟,肚子突然咕咕噜噜的很不舒服,我紧忙溜进了那间男女共用的卫生间。
脱裤,
下蹲,
排便,
冲水,
然后是......
惊叫!
我有些傻眼,只见那水箱里流出来的,是,是鲜红色的液体。
也许是接连经历了幻境中的恐惧,眼前出现这一幕并没有让我惊慌失措,但是却严重影响到了我的排泄系统。简单的清理之后,我提上裤子准备再仔细确认一番。
可就在这个时候,厕所门上的把手被人给拧开了。
四目相对,
看着那个睡眼朦胧熟悉的面孔,
气氛有些尴尬,
尼玛,那个反锁的旋钮,特么就是个摆设。
“吴大宝?——————吴大宝!!!”
她山呼海啸一般的扑了过来。
整整十分钟,
拳脚相向。
我没有还手,
因为,
钱还没拿到。
还有,
我不打女人。
......
水箱里的红色液体是除臭剂,
这是她说的,
刚才冲水的时候,却是越冲越臭。
回到卧室。
她坐在床上,
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件黑色内衣。
我面红耳赤,很不自然地转过身去,
真怀疑她刚才扁我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一阵捣腾后,她终于开口了。
“好你个吴大宝,这都多少天了,你给老娘死哪儿去了?”
“电话也不接,自己给自己放假啊!你胆子不小啊。”
“当初是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着我收留他来着,这么快就忘了,你的良心被狗给吃了?”
“你现在还有脸给我回来,这两天跑上跑下的可累死我了,腰都快折了,这活儿真不是女人干的。”
听听,
这就是我挨揍的答案,
和王厨子理解的完全是两码事。
我战战兢兢地看着她,小声的说道:“我卷入了一桩命案,被警察带走调查,耽误了几天。”
“命案?你杀人了?”她问的很直接。
我摇了摇头,“说来话长,最近发生了很多怪事,我今天是来向你辞职和......哦!!!”
“结算工资”,这四个美妙的字终究未能说出口,拖鞋已经飞到了我脸上。
她下楼去取吃的,叫我到这里等着她,待会儿再来收拾我,
顺便,
算一算我非礼她的事儿。
哎!
这个污点,还是没能躲过。
我很听话,见她脚步渐渐走远,手很不老实的伸向了柜门儿。
刚才她取内衣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了一样东西,一样我再熟悉不过的东西。
门开,
顿时,
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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