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头的这句话让现场的每个人都惊了一跳,电话那头更是暴跳如雷。
“你个生儿子没屁眼儿的小鳖仔!敢这样咒我!你给老娘等着!!!”
滴滴滴滴......
电话挂断了,女人那杀气腾腾的恐吓不知道是不是把爆炸头给吓傻了,他“嘿嘿”的干笑了几声,自言自语的嘀咕着:“梦......果然只是个梦,太好了,她......她没有死,她......她真的没有死......”
“呵呵……呵呵……”他如同得到了糖果的孩童,一脸的喜色,那浑浊的眼神中也有了一些光泽。看着众人满脸的狐疑,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极其想撇清和我的关系,“警察同志,我真的不认识这个暴露狂,没别的事儿就不影响你们办案了。”说着,便低着头如释重负般的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在民警看来,他的那一番话绝非这么简单,暗藏了太多的疑点。
“站住!”卷毛伸手拦住了去路。
“怎......怎么了?”爆炸头故作镇静、强颜欢笑。
“你刚才说什么?”
“没......没什么。”
“没什么?”卷毛压迫性的盯着他的眼睛,“谁是娟娟?为什么你会说她已经死了?”
“那......那是我瞎说的。”
“是吗?”卷毛露出了一丝轻蔑。
“她......她是我的一个顾客,经常在我店里拿东西不给钱,我刚才只是想气一气她,真......真没什么。”
这番话完全就是在糊弄小孩子,在警察面前,只能让他显得更加可疑。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
“没有!!!那不是我干的!”
这句话一出口,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顿时慌了神。
“还不老实交代!”
接连的逼问没有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一点一点击碎了他心底的防线,他知道无法再隐瞒下去,痛苦的摇着头,“我......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到娟娟,她......她死在了公寓里。”
梦?
我感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这种气息阴冷,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刚好被女警看到了眼里,她冷冰冰的插了一句,“她是怎么死的?”
爆炸头突然狂躁起来:“我说了那只是个梦!刚才她还在电话里......”
“到底怎么死的!”女警声色俱厉,那穿透人心的眼神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震慑,爆炸头死死的抓着自己的头发,额头上全是汗珠,“我梦到她,她......她被肢解了。”
嘶!
黑云不动声色从天边压了过来,冷风呼呼的往衣服里面灌。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声惊叫,飞快的冲向天台的出口处,这毫无征兆性的动作让民警们有些始料未及,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敏捷的躲开了寸头的阻拦,追了过去。
一时间楼梯间人声嘈杂。
他完全不理会身后的警告,拼命的狂奔,我也同样如此。不知道他究竟在害怕什么,但是能感觉到他绝非是因为被警方怀疑而畏罪潜逃。
大约下了有三四个楼层,他冲进了一条走廊,在一扇敞开着的房门前,顿了一下,然后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我紧随以后。
门内灯光柔和,放着舒缓的轻音乐,沙发上坐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在我们进来的时候她正好看向门口,嘴角微微上扬,那一袭的红裙显得格外刺眼。
“娟娟。”爆炸头长呼了一口气,脸上阴云渐渐散去,“原来你真的没事,刚才真是见鬼了,吓死我了。”他抚了抚胸口,如获新生。
民警们陆续冲了进来,卷毛一把把他给摁到了墙上。
“警察同志,娟娟真的没死,那都是梦,娟娟,娟娟。”他扯着嗓子叫着那女人的名字,然而那个女人就像是植物人一样,始终傻傻的看着门口,一言不发。
寸头一门子心思全在我身上,气急败坏的就要对我动粗。
“慢着!这里有些不对劲。”女警伸手拦住了他,眉宇间突然闪出一丝的惊慌,“快!!!快叫救护车!”
什么!
爆炸头反应最为强烈,他扭过了头,看着沙发上的女人,发疯似的惨叫着。
这一刻,她的嘴角、脖子、腹部、双臂和大腿,都在往外冒着鲜血,身上的红裙被浸湿了一大片血迹。
我深深的惊住了,不是因为这个女人的惨状所害怕,刚才我进来的时候,虽然没有仔细盯着她看,但我敢保证,她绝对没有像现在这个样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会突然间出血?
更可怕的还在后面,她整个人就像是堆积起来的积木,轰然倒塌,身体四分五裂的散落了一地,那颗圆滚滚的脑袋“咕噜咕噜”正好滚到了爆炸头的脚下。
“啊......!”
那“梦”中的一幕,真实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就像是一只受惊过度的流浪狗,蜷缩着身子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毫无反抗的被戴上了手铐,喃喃自语:“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民警们立刻对现场展开调查,房间里弥漫着死亡的恐惧,沉重的呼吸声交杂在一起,让每个人的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霾。
看着这血腥的惨状,那种熟悉气息愈加强烈,我上前一把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歇斯底里的问道:“快告诉我,你是不是捡到了一个镯子!!!”
这句话就像是晴天霹雳,他浑身颤抖的更厉害了,我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声音已经变的有些扭曲:“翠绿色的,一个翠绿色的玉镯!!!是不是?”
爆炸头张大了嘴巴,惶恐不安的盯着我,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你......你......怎么知道?”
果然又是那个诡异的镯子在作祟,证实了我之前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除了我之外,还有很多人捡到过这块玉镯,陷入了恐怖的幻境。现在想想看,从第一次遇到那个美艳的女人差点从天桥上丧命,到第二次看到那些刻着酷刑的墓碑让我始终无法逃脱,再到这一次的身临其境的接受凌迟之刑,这个所谓的幻境,一定隐藏着一个可怕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就是我深陷其中的根本原因,只有找到这个玉镯,解开其中的秘密,我才有可能彻底逃离幻境的束缚,否则,生不如死。
这么关键的时候,这该死的寸头又开始搅和,“你干什么!快给我住手!”他掐着我的脖子,连忙掏出了腰间的手铐。
我急的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拼命的挣扎,完全不顾寸头的警告:“玉镯呢?在不在你身上,快交给我看看!”
“它......它不见了。”
“都给我闭住!”寸头气急败坏的吼道。
“周......周强。”女警声细如蚊的叫了一声。
寸头一脸不悦之色,忍无可忍的回道:“陈副队长!我在办案,你不要一再包庇疑犯!”然而话音未落,他像是触电了一般,一个健步冲向了女警:“可可,可可你怎么了?”
这突如其来的惊呼让众人的焦点回到了女警的身上,或许是接连受到这些诡异命案的刺激,一向冷若冰霜、淡定自若的她身体在微微颤动,秀美精致的脸颊上淌满了汗珠,那双明亮睿智的眼睛看上去游离涣散,整个人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面容苍白的问道:“周强,刚......刚才,你有没有听到谁在叫我?”
寸头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双手紧紧的搂着女警的肩膀,看得出来他真的很紧张女警的安危。
“一定是我太累了。”她推开了寸头的手,揉了揉额头。
这个意外的小插曲暂时影响到了我要寻找的答案,我和爆炸头分别被带进了不同的警车。
审讯室。
这里简直就快成了我的独立住所。
她看上去疲惫不堪、心事重重,身上还在发冷,双手紧紧的捧着水杯,杯中热气缭绕,好半天她才喝上一口。
刚才在公寓中,她的反应确实让我有些吃惊。我一直以认为,对于她这样的一个女警来说,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副队长,带着一帮汉子冲锋陷阵,早已经历过不少的大风大浪,应该说一件碎尸案不至于让她紧张到恍惚,甚至还有些恐惧。
究竟是怎么回事?
良久,她脸色稍微恢复了一些红润,我知道她有很多的问题想问我,同样的,我也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拜托于她。
然而,她第一句话就问的我无言以对。
“你......你真的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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