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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香烟X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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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1-08-08 00: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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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方便”我上厕所,“我”把我绑在了那间客房洗手间的马桶上。

而为了确保我逃不出这个房间,我的双手依然被捆缚在身后,双腿则被十数圈尼龙绳牢牢地固定在了坐便器上。

显然,“我”对这个杰作十分满意,那个哼着我常哼唱的小调儿离开的背影,从未显得如此轻松。

十几个小时之前还是“胡子”的家伙,刚刚就在我的面前变成了“我”,甚至连性格习惯也变得与我有几分相像。

事情虽然变得越发的古怪了,但我的心情却开始平静下来。

可能是心态转变了吧,潜意识中,我把自己的身份从被绑架者,定位到了诡异离奇事件的参与者和旁观者。

当然,如果我想更深层次的去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的话,还是需要尽快逃离这间屋子。

我不停的晃动双腿的膝盖,没用多久,本是以螺旋上升着的状态把我的双腿和坐便器绑在一起的尼龙绳慢慢地松动了起来,变成一个纠结在一起的“绳圈儿”。

从我被以这种手法绑在马桶上的那一刻,我便知道,“我”虽然在变成了我以后,有了我的一些习惯和性格,却并没有我的经验与记忆。

跑了这么久的刑侦专栏,我当然知道怎样捆绑住别人,才能让他们无法挣脱。而我提出要上厕所的要求显然并不只是为了解决自己的生理需求。

“我”似乎对我的性格一清二楚,所以猜到我或许另有所图。但“我”不知道的是,这还是我的一次试探。

从我听到那句“‘我’从来都是个守时的家伙”的时候,就怀疑,要么这是个了解我到骨子里的人,要么这个人就是不止从外表,就连心理也变做了我。

如果“我”可以知道我的性格习惯,那么我的记忆呢?

很显然,“我”并没有我的记忆,也并不知道当我被绑在马桶上时候极力想掩饰住的那抹失望神色是我尽力演出来的。

我知道,“我”戏谑着把我绑在马桶上这一略带侮辱性质的举动,是对我的警告,“‘我’知道你的小心思,所以给‘我’放老实点。”

但是“我”不知道的是,就是这个恶作剧般的小小惩罚,会令我的逃生变得更加容易。

果然,经过我半个小时的不懈努力,那个螺旋绳圈终于掉落在地。

现在我终于可以勉强站立起来,剩下的难关只剩了我那被牢牢捆缚着的脚踝和双手。我感觉身体略有些虚弱感,便小心翼翼站起身,缓缓的适应了一会,慢慢的学着新国僵尸的动作,一步一步跳出了洗手间。

为了保存体力,我驻足在洗手间的门口,仔细打量着这个房间。

搜索良久,我把视线锁定在了那张大床的对面——那是个简单的小厨房——我看见厨房的案台上放着一个刀架......

认准了目标,我依旧蹦跳着前进,或许是过于急切,又或许是这绵软的地毯实在令我这种工薪阶层无福消受,我在慌乱中失去平衡,一头撞倒了被“胡子”放在床边的,用来放烟灰缸的那个小角桌。

伴随着头部的一阵剧痛,一把烟灰朝我兜头兜脸的洒了下来,我赶忙闭紧双眼,却仍慢了一拍,只好忍着烟灰迷眼的剧痛,任由止不住的泪水把眼周的烟灰“洗净”。

费劲周折,我终于跳到了厨房的刀架旁,剩下的事情要简单的多。我用仍旧疼痛着的脑袋把刀架从案台上推下,再蹲起身子,用被绑在身后的双手反手握住一把小巧锋利的水果刀。

因为手臂上有着衣袖的保护,所以捆缚住我双手的尼龙绳被我快速的割断。双手得到自由之后,我干脆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把绑在我脚踝上的那些绳子切断。

完成这一切之后,我丢掉刀子,躺在地毯上不停地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我才勉强能够站起身。

疲累至极的我用双手撑住膝盖喘息了一会儿,才有力气打开冰箱,从里面拿了一瓶清凉可口的矿泉水,咕嘟嘟的一饮而尽,然后甩掉空瓶,走到洗手间,想要第一时间把黏在脸上将近半个小时,混合着汗水、泪水并始终保持着糊状的烟灰洗掉。

当我在刚放满清水的洗手池前低下头时,一根短小的物事从我发间跌落在洗脸池中,慢慢地,一池清水以那个烟头为中心,开始慢慢变得泛起一圈晕黄,我楞在当场。

因为那个烟头的过滤嘴上,赫然印着四个繁体大字——奥门赌王。

......

原来是他!怪不得那温吞的举止和那特别的烟草味都让我感觉那么的熟悉。

再仔细回忆一下,我甚至完全记不起上一次跟他见面的情景。而即使他便是他,他是什么时候拥有“变身”的能力的呢——等等!冷静一下!

我狠命的掐着自己的大腿,希望从这场不知何时开始变得乱七八糟的梦魇中清醒过来,然而一阵剧烈的疼痛过后,那梦境并不如我想象般碎裂,我仍身处这间巨大空旷的套房之中。

待腿上的疼痛感渐渐消逝,我才感到腹部也有阵阵麻痒难当的疼痛感觉传来,我疑惑的拉开衬衣,看向镜中的自己,好家伙,两个黄豆大小的紫豆子在我腰眼上并排而列——那是被电击过的痕迹——我这才明白过来“胡子”究竟是怎样制服我的。

看着镜中面目扭曲的自己,我不由得苦笑。

——我这是要“变身”成怪物电影的男主角了么?那我是不是应该在怪物归巢之前先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呢?然而逃离行动刚刚进行了一半,我便停住了脚步。

因为正亲身经历着一场古怪事情的我实在是很好奇,在“他”的巢穴里究竟还藏着些什么。

......

从囚禁着我的卧室出门,便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左右各有两个房间,对面是洗手间和厨房。

我回头细瞧,玄关在身后左侧,右侧的阳台被一层帘幕挡住。身后的卧室和其自带的洗手间我早已搜索了大概,完全没有线索,于是我先选了左手边的两个房间,仍是毫无发现。

再到右手边里侧的那间,刚打开门便觉得一阵冷风伴随着一股古怪难闻的气味一起向我袭来,我皱皱鼻子,不祥的预感让我怔怔得立了一会,才走进这间冷气开得过大的房间。

绕过门前的隔断,一具冰冷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尸体突地出现在我面前——它就那么静静的仰躺在我面前的地板上。

我惊得差点就跌坐在地,好久才缓过心神。

那是一具女人的尸体,穿着一套略显眼熟的套裙,上衣被拉开了大半,露出了鹅黄色的文胸,脸上还盖着一件皱皱的白色衬衫。

我的视线下移,看见她的裤子穿得好好的,显然并未受到过侵犯。

于是再一次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具冰冷的尸体,发现它胸前有一大片淤痕,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造成了这种瘀伤,但很显然的,那并不是足以致命的伤痕。

我咽了好几口口水来稳定自己的心神,然后一把将衬衫从那尸体的脸上扯下,瞬间我便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那女人的脸早已完全扭曲变形,显然是被被活活吓死的。

几乎在看见它的第一眼我就确定了,那是安雅晴的尸体。我抬头看了看仍旧嗡嗡作响不停制冷的空调,它让这个房间始终保持在16摄氏度。

我强迫自己站起身来,哆哆嗦嗦的迈过安雅晴的尸体走进屋子,地上散乱的扔了几件衣服,男式女式的都有,衣橱也乱七八糟。

我不由得又是一哆嗦,回想起上次看见安雅晴时的情形。那时候我见到的就已经不是她了吗?我的大脑飞速的旋转着,把这并不复杂的事情发展在脑海中整理清楚,同时近乎冷漠的跨过安雅晴的尸体,离开这间阴冷的“墓室”。

还有最后一间!在看过安姐的尸体之后我不知道我还会看到什么,但是我仍旧决定继续下去。但是在手触到门把手之后,我仍旧犹疑了一下,门把手的触感并没有什么异样,让我不能确定门的对面是否是另一个“墓室”。

我几乎用了全部的心力鼓足勇气扭开了门把手,门缓缓的裂开一条缝隙。没有感到刚才那种冷风拂面的感觉,松了口气的我干脆砰的一声踹开了房门,或是发泄、或是在用这种极端狂暴的方式来驱散着内心的恐惧——总之我像个暴徒一样冲进了屋子。

——再看到她的时候,我几乎认不出来。那么憔悴的面容,那么麻木的神情——沈明菁以一个我从未想象过的样子出现在我面前。

她不再美丽迷人,不再开朗活泼,她就像个没有生命的破烂布偶,被丢弃在破旧阴暗积满尘埃的阁楼上。

我不敢想象我再次见到她时竟然不是想象中的惊喜若狂,而是满满的嫌恶。但我仍是缓缓走到了她面前,看着她空洞的眼神,仔细寻找着我可能认出的一切。

就在这个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仿佛整个人从她眼中钻入一般,沿着那从瞳孔中延伸出来的一条“隧道”,我感觉我的精神被一股巨力“彭”的一声抽离了我的身体。

我就好像正坐在一列全速行驶的列车上,车窗两边映出的都是他的身影,车厢喇叭播放的都是他的声音。

很快,列车似乎到达了终点,我在一阵白光之中来到了一片青色草地,我突然发现我在往前走着,手牵着另一人的手。

周围一切都是恍恍惚惚的,只有身边这人——又是他——那么清晰明亮。

报社的新任主编——王升光似乎比任何时候都年轻,他的笑很温暖,眼神很温柔,但转瞬即逝的,那张脸在我面前破碎了,换上了一张阴沉的脸——虽然那脸的主人仍旧是他。

“......我并不是要你出卖手底下艺人的资料,这真的不是我的本意,你要理解我。”他缓缓地吐出一口烟,这么对“我”说道。

“那‘请’你‘解释’!”从我的口中竟然发出如此尖细的音色,让我很是震惊了一下,这声音毫无疑问正是沈明菁的。

“我只是......”

那面孔再度破碎、重组以后,他似乎比上次更加阴沉难测,然而这次先说话的是“我”。

“这次换成是我了吗?”“我”略带哽咽的说着,混含着伤心、委屈,还有同时从心底翻腾起来的一阵绞痛。

“非你不可,”他略带歉意的说:“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的打算。”在那面孔再度破碎之前,我听见“我”在心里对“我”说:好吧,这是最后一次,就再相信你最后一次......

“......到底我要等到什么时候!你说你要主编的职位......要配得起我,我什么都忍耐,什么都配合,甚至跟你一起干那么多事,连我自己都出卖掉了......我不想再一直这么偷偷摸摸下去了,我......”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他饱含歉意的对“我”挥挥手,对电话里讲了什么之后,满脸歉意的示意“我”稍等,便头也不回的出门。

“我”悄悄跟着他走到报社的后巷,那里早就伫立着一个消瘦的黑色人影。

“你做的不错!帮我好好照看小哲!”那黑色人影说着,朝“我”这边撇了一眼,“我”看见那黑色瞳眸之间的阴冷,吓得瞬间就藏在墙角,不由得哆嗦起来,然后画面再次破碎。

之后,我看见了我和沈明菁的那次“偶遇”,显然,想制造偶遇的并不只是我。我再一次经历了被“我”邀请那天的点滴,看着我自己欣喜的脸庞,“我”不由感到一阵歉疚。

在场景又一次破碎重组之后,我认出了这就是“囚禁”沈明菁的这个房间。

“为什么这么做?”

“倒不如我问你,你做这一切真的只是因为你对我说的那样吗?那个让你照顾哲既明的黑衣人又是谁?”

“你......怎么会知道......”

“你到底爱过我吗?说实话,我以前从没有怀疑过,但是自从......我做了那么多,都只是为了你,为了你用谎言编造出来的我们的未来!”看着他那深沉无比的脸色,“我”终于绝望了。

“你,爱的只是你自己!”我听见“我”歇斯底里的咆哮。

“既然如此,我就祝你再也看不清自己,再也爱不了自己......”

又是一阵白光之后,我从那具不属于我的躯壳中弹了出来,她眼神依旧冰冷茫然,只是从眼窝中涌出两行清泪,缓缓滑下、坠落、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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