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乔少庚来到S市,陈颠和傅启明拿着锦盒前去和乔少庚汇合,而秦斯则是忙着去调查黄金手之死的线索,所以并未同行。
乔少庚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穿的还是临走时的那件衣服,足见其回到梵市还未休息,就火速赶来了S市。
见了陈颠,乔少庚向前就激动的问道:“什么情况,黄金手怎么会被杀,谁下的手,凶手呢,他妈的,谁这么歹毒,竟然连这位艺术大师也不放过。”他一边说一边挥舞着拳头,愤怒之态溢于言表。
陈颠当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说道:“先别管其他的,快说说你打探到的消息。”
“乔少,那盒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傅启明也是迫不及待的问道。
乔少庚喘了口气,喝了口水,轻咳一声,说道:“那是鲁班盒。”
“鲁班盒?”傅启明吃惊的同时目光转向陈颠,陈颠却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苏富比拍卖行在2010年,也就是七年前,以2000万美金的天价曾拍卖出两个一模一样的鲁班盒,据说是被某神秘买家拍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说着乔少庚从手机中找出一张照片,展示到陈颠和傅启明面前。照片中赫然便是苏富比拍卖行2010年那次拍卖会的清单,而其中置顶的两件拍卖品,其中之一,正是陈颠等人此时手中的那个鲁班盒。
陈颠暗想如果当真是鲁班盒的话,那可就麻烦了,据说这鲁班盒的开启办法极为繁琐,不得其法,根本无法开启,要怎么样才能打开?这实在是一个难题。
“知道买主是谁吗?”陈颠问道。
乔少庚故作神秘一笑,手捏下巴,扫视陈颠和傅启明两人神色,见俩人面露期待之色,拍着胸脯笑道:“我乔少出手,还有打探不到的内幕么?苏富比拍卖行一个内部人员是我的老友,从他那里套来的消息绝对准确无比,以天价拍下这两个鲁班盒的人,就是吴有财吴老先生和黄金手华林。”
陈颠和傅启明面面相觑,沉了半响,陈颠才说道:“果然是他们。”暗中却想着吴有财花费如此昂贵价钱拍下这两个盒子的真正用意。
乔少庚压低声音继续道:“你们知道这两个鲁班盒出自谁的手不?说出来吓死你们。”
“鲁班盒不出自鲁班的手,还是出自你的手?”傅启明狠狠白了一眼故作神秘的乔少庚。
乔少庚觉得傅启明这家伙当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不屑的朝傅启明撇去一眼报以蔑视,道:“我说傅大队长,你真够文盲的,我要是你们领导,非得削了你的乌纱帽。鲁班盒是一种统称,这种机关盒通俗叫法都叫做鲁班盒的。”
傅启明讪讪道:“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破事我哪知道。”
陈颠则是说道:“我看这鲁班盒年头不小,应该是明朝的古物。”
乔少庚搭着二郎腿,一副轻佻模样,颌首笑道:“没错,就是明朝的东西,而且出自明熹宗朱由校的手。”
“皇帝不好好做,去搞这个,他可真够闲的啊。”傅启明吃惊道。
陈颠也是暗暗吃了一惊,向来对明史了然的他自然知道这位木匠皇帝的一些轶事,“明熹宗朱由校被称为木匠皇帝,对木工颇有研究,而且据传闻,他还是一个机关术大家,这鲁班盒出自他的手中,应该不会假”顿了一顿,朝乔少庚问道:“知道什么人懂得这鲁班盒的开启手法吗?”
乔少庚撇嘴摇头,道:“不知道,不清楚,反正我是没这本事,你让我鉴赏个古董还行,这个的话……”说着连连咋舌摇头。
傅启明道:“这东西真有那么难开?那吴有财和黄金手是不是也没有打开?”
陈颠蹙眉摇头,道:“说不准,不过密码学和机关学同出一脉,以黄金手对密码学的研究水准,他也许能够打开这鲁班盒也说不定。”
“奇怪,你说吴有财和黄金手究竟有什么秘密藏在这里面呢?”
这个问题陈颠当然也不清楚,这也是围绕在他心底的疑惑,他目光盯着手中这个黄金手遗留下来的鲁班盒陷入沉思,在沉吟了好一会,他似乎想起一个人来,“我想有一个人也许能够帮到我们。”
“谁?”傅启明和乔少庚齐声叫道。
“魔术师白骏。”
……
……
魔术师白骏不但是魔术界当今最耀眼的明星,而是还是一位开锁的行家,以逃脱魔术闻名的魔术师白骏有一个俗气的绰号万锁王,据他自己吹嘘,天下没有他打不开的锁。这也并非浮夸,据他自己交待,其开锁技术师承一位浸染锁术多年的行家,而那位行家在国内锁术有着冠首之名,权威的很。
陈颠和魔术师白骏的交情匪浅,一通电话过去,魔术师白骏撇下即将展开的全球巡演做着飞机就从洛杉矶赶了过来。
模样俊逸的魔术师白骏见到陈颠后赠予其一个热情的拥抱,他与乔少庚也算旧识,傅启明的话也是从陈颠听过大名,也就不怎么陌生,寒暄了片刻,四人就朝落榻的酒店而去。
至于S市刑警队长分秦斯那边,依旧在排查那三天内经过白云山盘山路的车辆,暂时还没有确切消息。
在媒体渲染下,S市公安部门压力剧增,这位享誉世界的艺术品大师的死,着实让那些不良媒体捕捉到了噱头,大肆渲染开来。上局知如此下去,必然会引起舆论恐慌,给秦斯下了限期破案的指令。秦斯忙的焦头烂额,更是不敢懈怠,开始逐一对所有可疑人员盘查。
……
……
酒店内。
陈颠拿出鲁班盒放置桌上,明亮灯光下如砚台般的锦盒散出黑亮光泽,将几人目光吸引而去。
陈颠看了一眼魔术师白骏,说道:“忘记和你说了,这鲁班盒出自明熹宗朱由校的手,那是一位机关术大家,怎么样?有能力打开不?”
“试试才知道。”白骏回答的云淡风轻,边说边拾起鲁班盒捧在掌心观摩,待望见盒子表面那些蝌蚪般凌乱的细小纹理时,倏然一股惊惧之意升起,他微一皱眉,朝陈颠疑惑望去一眼。
陈颠笑道:“不要对着它呼吸,制作这鲁班盒的材料应该是被某种香料浸染过,闻了就会产生恐惧感,心态放平静,就不会出现了。”
白骏了然的哦了一声,掏出一放大镜便兀自参详起来。期间不住对着盒子的棱棱角角依靠手中的薄刀片试探着,足足看了有十五分钟的时间,他才舒了口气,看样子似有发现,傅启明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
白骏蹙紧眉心并未答话,表情极为严肃,在停了好一会才道:“这是一种类似于十八阶魔方的机关术”
“十八……十八阶魔方。”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陈颠皱眉道:“现今最高的魔方也就是十七阶,就算是用电脑计算也得花上不少时间,而且这盒子不是正方体的正规魔方,而是长方体,更是难上加难啊。”
白骏严肃地点了点头,用手中薄刀片朝着盒子一角小心翼翼的探去。他的动作缓慢而精细,如履薄冰般试探着,不消片刻,在四方棱角便取下四片只有指甲盖大小的木块,在下一瞬间,整个盒子好似触发了机关,若弹簧般出现了一条条缝隙,缝隙纤细无比,将整个盒子的六面全部整齐切割开来,扎看下去,每一面都好似电报机一般。而以整体来看,的确像极了魔方一般的事物。
掂量着手中四片薄木块,白骏解释道:“这四片叫做璇玑,也称作魁门,是触发整个外部机关的关键,而且这不是普通的魔方,没有中心块,只有角块和棱块,也就是说,只有外面的这些方块可以移动,而里面则是一个实体盒子,那就是另外一层机关了,只有将外部机关解决掉,才能开启下一层机关。”
说着白骏开始移动盒子外表面那些棱块展示给众人观看。外面那些被规划的无比整齐的木块果然在白骏的移动下开始旋转移动开来,而移动轨迹的样子,就好似车辆行驶在路上一样,白骏继续道:“魔方机关术也就是类似于拼图机关术的一种,但拼图机关术和这一比,就是小儿科了,通常情况下,拼图机关术只有一面,拼凑成完整的一面,就可以打开了,但这魔方机关术,却是有六面,要每一面全部复原完整,才能开启,而且在移动一面的时候,会牵动其面,可以说,要比拼图机关术难上百倍。”
傅启明和乔少庚面面相觑,对于四阶魔方都头疼的他二人,这类似于十八阶的魔方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道无法解决的难题。将目光转向陈颠,只见陈颠也是紧锁眉头,在沉吟了半响之后,陈颠才说道:“如果是魔方机关术的话,需要有复原图的,就好比魔方,复原完好的标准就是各面的颜色都相同,但这鲁班盒的魔方机关术,我们可是不知道复原的标准的。”
白骏摊手道:“没错,难就难在这里。”
傅启明道:“这么说就没办法了?”
白骏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要能够找到复原标准就可以了。”
乔少庚有些泄气,道:“重点是我们不知道标准,一点头绪也没有。”说着仰躺在椅子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陈颠道:“谁说没有头绪?其实摊开来想,复原标准一定隐藏在这些纹理表面。”
乔少庚指着鲁班盒,叫道:“上面这些和蝌蚪文一样的东西肉眼看都看不清楚,更别提去发现这是什么东西了,怎么去找复原标准?”
白骏接口道:“魔方通常以颜色为复原标准,有的则是以图案为复原标准,但这盒子表面和蝌蚪文一样的东西,我仔细看了下,觉得并不是图案,倒真的好像是被打乱的文字一样的东西,就好像电报机一样。”
经白骏一提醒,陈颠也觉得这些纹理好似被打乱的文字,他疑惑的拿起鲁班盒,借着灯光仔仔细细的看了好一会,愈发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看表面的纹理勾勒的这些零星碎片,的确像是被切割开来的无数文字,但即便知道这是文字又显得有些无济于事,因为范围也实在太广了一些。
直到半夜,四人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乔少庚和傅启明困乏至极便去睡了,只有陈颠和白骏俩人还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足足琢磨到半夜,依旧毫无头绪,此时饶是白骏也是有些无可奈何,他皱眉道:“不行,如果找不到复原标准,想要破这机关,简直是痴人说梦。”
陈颠当然知道白骏不是在浮夸,能够让白骏这等自诩天才的人说出这等丧气的话,就说明要破解这魔方机关术,实在是难如登天。陈颠向来不是一个喜欢轻言放弃的人,看白骏面色困乏,说道:“你先去休息,我自己来看看。”
“我先去睡了,你慢慢搞。”说完白骏打了一个哈切,就去睡了,坐了一天的飞机,又忙到半夜,他也实在有点疲惫。
客厅内的灯光明亮,陈颠仰躺在沙发上,手中持着鲁班盒,依旧在兀自参详。只有外部一层可以移动的无数方块,与寻常魔方存在很大的差异,每一面都好似紧凑挨在一起的电报机一样,而无论是竖排还是横排,都如一条纽带,绕盒一周紧紧相连。
陈颠聚精会神地盯着那些好似被拆开的文字,不停的旋转扭动,试图发现一些线索,又是几个小时过去,他竟然惊奇的发现,自己在无意中竟然拼凑完整了两个好似通顺的语句,尽管这两个语句相对整体来说有些微不足道,但也足够他震惊的了。
他急忙将语句摘抄下来写到纸上。
其中一句为“胡虏残生命”,另一句则是“木下一头了,目上一刀一戊丁”陈颠兀自低喃,不住念叨着这两句话,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两句话究竟出自何处,无奈绞尽脑汁,也没有发现。
他又仔细对着盒子表面看了一看,发现这两句并非全句,而且分部位置也相隔很远,他想不出个所以然,将鲁班盒收拾好,躺在沙发上就和衣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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