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四突然死亡,而且是被人毒杀,惹的整个村子都人心惶惶。众人各自散去,陈颠回了禾子家躺在暖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先是赵小花莫名其妙被杀,现在李老四又突然死亡,凶手究竟是什么原因要非杀他们不可?这个疑问萦绕在他脑际,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岳崇岳老大家中,村里几户当家人围坐屋内。
房门紧闭,窗帘也是密遮的,四人就坐在岳老大的炕头相顾无言,每个人的面色都极为的严肃。
岳老大盘腿闭目靠在墙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齐正义齐老三叼着烟枪不住吞云吐雾,薛福来薛老二低眉敛目的缩在一角望着屋内其余三人,有些欲言又止的架势。周作义周老五较之其他三人则是显得有些焦躁,时不时在屋内徘徊走动。
此时天色微亮,又一个凛冬之晨降临。
耐不住沉闷气氛的周作义率先开了口,“蛇形草,老四被蛇形草毒死了,这就是阿芳回来报仇了,不会错的,不会错的。”他的语气和神情都极为的焦躁不安,似是因蛇形草而想到了一些万分可怕的事情。
没人开口回应,但每个人的内心都因周作义的话而有所触动,岳老大缓缓睁开眼睛,像是从沉睡中苏醒,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虽然闭着眼睛,但绝没有睡过去,两天内发生这么多的事,他作为整个大溪村最有话语权的人,哪里能够静下心安睡?
周作义见无人回应,凑到薛老二身前,挂着一丝质问的语气说道:“二哥,你就没什么话说?”
薛福来双手插袖,微一皱眉,沉声道:“你想让我说啥?”
周作义嘴角一挑,讥诮之意溢于言表,携着一抹咄咄逼人的态度说道:“你养的好闺女,这就是斩草不除根的后果。”
薛福来一扬眉,迎向周作义那双充满斥责的眼神,压低声音道:“你啥意思?”
“我啥意思你不清楚?禾子是谁的女儿你不会不清楚吧?”周作义咬着牙口狞声道“除了禾子,谁还和阿芳有关系,你来告诉我?”
薛福来吃惊道:“你怀疑禾子?”
周作义道:“我开始是怀疑,现在是肯定,这件事和阿芳的死脱不开干系,傻子都能看出来的事,你能看不出来?咱村子里和阿芳有关系的人,除了禾子,还有其他人不?当年我就说斩草除根,你装什么菩萨心肠舍不得杀,现在好了,孩子长大了为他娘来报仇了,我们讲情面,可是人家不讲情面,老四死了,下个没准就轮到咱们几个了,你不想下去做鬼吧?”
薛福来连连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是禾子下的毒手,她那时候还不到一岁,根本不知道她母亲身上发生的事。”
周作义道:“当年不知道,不代表现在不知道,二哥,收起你的妇人之仁吧,她连老四都敢杀,你觉得她会放过我们吗?依我看,把禾子绑起来审问一下,就什么都清楚了,大哥三哥,你们觉得怎么样?”他看向岳老大和齐正义。
岳老大摇了摇头,道:“不行。”
周作义急声道:“大哥,怎么就不行了?”
齐正义在一旁接口道:“如果真是禾子杀的人,我们当众将她绑起来审问,到时候她就算承认了,可是咱当年做的那些事也兜不住了,还有个警察在这里,你觉得咱能跑的了不?”
“那你们说怎么办?”周作义有些气急败坏。
余下人没有回话,他们此时也没有好的注意。沉默了半响,岳老大对薛福来薛老二说道:“老二,昨天禾子在你家,她晚上有没有出去?”
薛福来想了想,说道:“没有,我敢肯定她没有出去,她和那小姑娘就住在偏房,昨晚吃过晚饭不到八点,他们就回屋睡了,我昨晚睡的很晚,如果那边有动静,我不会不知道,这件事绝不是禾子做的,你们也知道,禾子和大嫂一样体弱多病,晚上不能受风,受了风第二天就会卧床不起。”
对于薛福来的话,周作义明显有些质疑,但他仔细想了想,那个姓容的小姑娘与禾子是住在一起的,如果禾子昨晚出去,那姓容的小姑娘不会不知道,既然不是禾子,那该是谁下的毒手?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整个村子还有谁和老四有仇。
岳老大盘着的腿松开,靠在墙头,盯着房顶发着呆,口中喃喃道:“这事解决不了,咱这里以后就消停不了,老四死了,下个会轮到谁?”将肩头披着的棉衣向上拢了拢,目光中散出一股异样光芒,瞅着在场的几位异姓兄弟,语重心长地说道:“该说的可以说,不该说的一定不要说,这点不用我提醒吧?找凶手的手就交给那年轻警察,实在不行,咱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祖宗留下来的祖训,咱就算死也不能让外人知道。”
薛福来齐正义等人听了岳老大的这一番话,精神一振,忆起祖辈口口相传传下来的那个秘密,每个人的面上都涌现一股决绝的味道。
“散了,都回去吧。”岳老大挥了挥手,然后靠在被垛阖上了眼。
……
……
清晨,一缕晨光将陈颠从熟睡中唤醒,起床洗漱了一番穿戴整齐,他便出了门。
经过昨晚彻夜的凝思苦想,陈颠依旧搞不清下毒的人是如何将毒放入密封屋子内的茶杯里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去解开这个谜团。
山野乡间的冷风像是从冰窟内呼啸而出,吹入脸颊如刀子一般,将领口向上翻了翻,陈颠便朝李老四家方向而去。
山腰平坦,有着数片空地,六户人家就坐落在这平坦的山腰间,距山顶约么有百十米的距离。山下那条小溪自东向西流淌,穿过绵绵山脉,绵延至大山深处,此时凛冬之际,山下溪流早已结冻成冰,远远望去,似如长蛇游龙。
山间那条小路狭窄难行,想必是经过长年累月的踩踏,早已形成了天然的土路,陈颠就顺着这条土路,直奔李老四的家。
清晨尚早,每户皆是大门紧闭,一切都显得极为冷清平淡。就在这时,陈颠远远便瞧见村口岳老大家中走出三人,虽距离尚远,但他依旧认出了走出的三人,那三人正是薛老二齐老三和周老五。
薛老二走到第二户人家,便低头推门走了进去,临到齐老三家门前,齐老三却是狠狠的瞪着周老五远去的背影,待周老五走出四五米远之后,他才推门进入家中。
这时陈颠恰好已走到周老五周作义家门前,与周作义迎面相碰。
周作义先前始终低头前行,抬头的瞬间发现迎面而来的陈颠。
陈颠礼声道:“周五叔。”
周老五哼了一声,并未理会陈颠的问好,而是直接推门进了院子,显然是有着不小怨气。
对于周老五的冷眼相待,陈颠也并未放在心上,他有些好奇的是周老五的眼睛,那分明是一双通宵达旦彻夜未眠才有的疲倦眼神,难道他们一晚没睡?他们在岳老大家中在做些什么或者是他们在商量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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