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迹似乎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了,急忙讪笑着收了嘴,然后从桌下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了出去。
陈颠皱眉道:“东西已经看到,就别耽搁了吧?”
“跟我来吧。”马迹笑了笑,率先起身朝外走去。
陈颠单手拎起皮箱紧随其后,暗下另一只手插入兜内,摁下发送键,将事先编辑好的短息发出。
“我要回去取点东西。”马迹指着街对面的文物局“这件事做完,看来这份工作也要辞了。”他的语气很冷静也很平淡,似乎只是在阐述一件即将发生的无关紧要的事,其神色也并没有露出半分忧虑,好像他做的这些事,都是合情合法,并不需要担心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陈颠有些疑惑,何以马迹如此毫无顾虑,丝毫不担心会被警方注意?难道他料定自己为了人质的安危,绝不会找警方合作?还是他有充分的信心,哪怕有警方参与进来,也能够全身而退?
“请尽快。”陈颠皱着眉头,马迹的肆无忌惮实在让他有些厌烦。
马迹笑了笑,转头望向陈颠,眼神中充满了戏虐之意,他笑道:“我的身份已败露了,这里是待不下去了,我觉得你们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的吧?别给我做什么保证,说什么以后不会找我的麻烦,这些话傻子才信,我是‘织罗’的人,警方这么多年都在找寻组织的下落,好不容易有了我这条线索,会轻易放过?”
“你不是要去取东西?”陈颠冷冷的回了一声。
马迹眯眼对着陈颠看了几眼,心中似有所想,欲言又止的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抿了口,“等我。”撂下这句话,他便顺着斑马线朝对街而去。
陈颠站在原地静候,不知马迹做的什么打算,眼神朝远处街道停靠的一辆越野车看去。
黑色越野车车窗缓缓摇下,窗口伸出的手朝这陈颠方向做了一个OK的手势,陈颠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文物局对面的咖啡厅临窗位置,季苓衔着吸管,透过明亮玻璃窗,朝远在街边站立的陈颠看去,方才的一幕全都看在眼中,她心中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大概,料想应该是陈颠已找到了东西,然后私下瞒着自己和季明诚来做交易了。
怕我坏事瞒着我?姓陈的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一向自负的阿苓姐心中不由的升起一股怨气,即便是狄惊诧这家伙也得求着自己帮忙,回了国内竟被一个小小的刑侦专家低看,面子上多少也有些过不去。
约么十几分钟后,瞧见绑架二叔的罪魁祸首马迹从文物局走出与陈颠汇合,见那俩人在街边做着拦车离去的征兆,季苓急忙起身做随时准备追随上去的打算。
“小姐,你的钱包掉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季苓目光依旧聚精会神的锁在街边的俩人身上,生怕眨眼的功夫就丢了目标,对于一侧人的提醒,她理都没有理会。
“这是你的钱包吧?”一侧女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随之而来一个浓妆艳抹长相艳丽的美女站到了季苓身前,手中握着一个花边钱包在季苓眼前晃了一晃,笑道:“就在你的桌下,我想应该是你的。”
见马迹和陈颠拦下了出租车即将驶离,季苓顾不得和这女人纠缠,低头看了一眼这浓妆艳抹的女子手中的钱包,的确是自己的钱包,她想也没想,拿过后头也不回的就冲出了咖啡厅,来到街边,迅速拦下了一辆的士,直接朝前面车追了过去。
尚自在咖啡厅内的美女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轻轻摇了摇头,对方才匆忙离去的季苓报以嗤之以鼻的态度。
即便不施粉黛也是美女一枚的女子信步出了咖啡厅,上了街边早就停靠的一辆红色跑车,顺着季苓车的路线直追而去。
黑色越野车的男子见红色跑车驶离,随手将抽了半根的香烟丢出车外,放下手刹踩下油门,与此同时,随手摁下发送键,将一则短息发送出去。
……
……
出租车在一片老旧住宅小区的门口停下。
“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有什么想问的尽管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你解解惑?”马迹边向前走边说道。
陈颠没有做声,表情平淡。
马迹笑了笑,也默不作声。
“人被你藏在这里?”陈颠望着眼身前一栋栋危楼。暗想这里如果藏人的话,的确是一处好地方,人口密集复杂,摄像头也没有,如果趁着夜黑风高,将两个人挟持到这个地方,的确很难让人发觉。
马迹摆了摆手,道:“不不不,这地方不安全。”
陈颠道:“不安全?”
马迹指了指四周的那些正在散步的老人,对陈颠低声道:“你知道的,我是外来人,一个陌生人出现在一个地方,很容易惹人注意的。”
陈颠皱眉道:“那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马迹摊了摊手,笑道:“随便逛逛总可以的吧。”
陈颠哼笑了一声,道:“你怕有人跟踪?”
马迹笑道:“小心使得万年船。”
说话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到整个小区的后门。后门以北有一座临河公园,此时午间,有许多人正在公园内散步游玩,所以公园内显得十分热络。
陈颠在马迹的带领下,在这公园内漫无目的的兜了几圈,他实在有些厌烦,对马迹说道:“我们究竟要逛到什么时候?我如果想抓你,现在就可以动手。”
马迹笑道:“这么心急做什么?我觉得你不会抓我。”
陈颠冷哼了一声,并未作答。
马迹坐到公园石板路两侧的木椅上,语重心长的说道:“抓我没用啊,我只是一个小卒子,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卒子,你们还想用我这鱼饵钓出老爷子这条大鱼,舍得抓我?”
陈颠道:“你倒是想的很明白。”
马迹笑道:“我想的一直很明白,所以我才敢和你交易。”
陈颠道:“为什么?”
马迹道:“因为你很冷静,冷静的人处理事情的方法也都很理性,不至于被感性冲昏头脑,不过和你这种人打交道,得十分小心。”望向陈颠,继续道:“和聪明人打交道,如果不谨慎小心,容易吃亏的。”
“知道吗?在老爷子手下办事的人,一条命只能吃一次亏,意思就是,失败一次,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乌鸦已经吃过你一次亏,所以他死了。虽然他最后还是完成了任务,但原本那个任务可以更出色的完成,就因为他自负的想借你的手得到那朵黄金花,所以才会差点失败。知道他为什么自杀吗?因为这是他唯一的能走的路,老爷子不允许他手下的人失败后在堂而皇之的回到他身边继续完成其它的任务。”
陈颠想了想,问道:“老爷子是什么人。”
马迹笑了笑,斜瞅着问出这句话的陈颠,笑道:“这不是聪明人该问的问题啊,你觉得我会告诉你老爷子是什么人?不说我这条命是老爷子给的,他对我有救命之恩,背叛组织的下场也不是你能想象的到的。”
陈颠也笑了笑,道:“就这么死心塌地的为人卖命?值吗?”
马迹摇头道:“不,我并不是在为老爷子卖命,我是为我自己。”
陈颠不解道:“为你自己?”
马迹眼色迷离,盯着远处晴朗天色出神,过了好一会,才说道:“你永远无法理解,一些东西对我这样的人的吸引程度,他们就像毒品一样,深深的吸引着我,使得我无法自拔,打个比方吧,就好比一些数学家,他们对一些方程式或者千年遗留下来的数学难题,都像是着了魔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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