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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5 章(李明澜,一个心狠心辣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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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4-05-31 00:3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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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因为被撞晕了,也许因为酒意,总而言之,孟泽露出了破绽。

李明澜握住门把手,猛然拉开一条门缝。

孟泽一手就能将门按回去。

但她的手指已经探了出去,一旦门被关上,就会夹到她的手指,于是他让她开了门。

她立即跑出去。

孟泽很快伸手过来,捏住她的后颈。

她有一种被蛇缠住脖子的颤栗,她甩甩头,挣开他的手。

他追过来时收不住力,两人的脸似乎要撞到一块。

她偏头,甚至,她故意让自己踉跄,眼见就要磕到墙边的壁灯。

孟泽手掌一扣,拦住她,将她狠狠抱在怀里,他阴冷的目光盯着走廊尽头。

那里站了一个戴着黑帽子戴着黑口罩穿着黑卫衣的男人,他的手里正举着一部相机。

男人也愣住了,他的手指像是条件反射,按下相机的快门键,脚下拔起就跑。

李明澜正要捶打孟泽的肩。

他先撤走了。

她不清楚状况,只听孟泽低声说一句:“有人拍照,可能是狗仔。”

狗仔?对了,孟泽涉足娱乐圈,就他的德性,这些年也没什么长进,估计得罪过不少人。

她不想因为他而被公诸于众。

她也追过去,进去电梯间,见到两部同时向下的电梯。

她按住下楼键,乘坐第三台电梯向下。

电梯在下一层楼停住。

电梯门外站着的人是卢澎,他笑:“李明澜小姐,活动即将开始了,你先准备一下,一会儿邓编给你介绍几位国内的设计师。”

她轻轻一笑:“你们辛苦了。”

孟泽酩酊大醉,肯定要耽误晚宴的,就让他去追吧,她不是明星,狗仔又不是冲着她来的。

不过他如何追?

她突然想到《速度与激情》——也许孟泽和狗仔在大马路上飙车?这一想象又很可笑。

这座城市的交通很拥堵,而且,孟泽喝了酒,他开不了车。

李明澜为晚宴备了一件湖绿的晚礼服。

假如没有遇上孟泽,绿仅仅是绿,但李明澜和孟泽第一次亲热的那天,她正是穿了绿裙子。

绿也不仅仅是绿。

李明澜再望这件晚礼服,忍不住说:“混蛋。”

裙子的上身极有骨架感,绣着玲珑花卉,下/身轻柔如纱,精致的金丝藤蔓延展至裙摆。

李明澜对着镜子摇曳裙摆,她和自己说,她是林间精灵,和孟泽没有半毛钱关系。

卢澎负责接送任务,他介绍今晚的活动。

李明澜偶尔应几声。

车窗外,巨幅广告亮起绚烂的霓虹灯。

女明星眼若星辰。

李明澜收回视线,哪座城市都逃不过这位女明星的海报,她借着窗外的光研究裙摆上的金线。

卢澎说,这次活动主要是走秀,并没有邀请明星。

不过,李明澜刚进去会场就见一群黑衣保镖簇拥着一个女人进来。

人高马大的保镖挡住了女人的脸。

李明澜停了一会,终于见到对方柔和的五官。

卢澎以为李明澜对这个女明星感兴趣,问:“李明澜小姐,你知道这个人吗?”

李明澜摇头。

卢澎:“她叫崔媛,以前当模特,后来经人介绍出演一部电视剧的小配角,剧中人设好,演员跟着走红,崔媛进了娱乐圈,很久不走秀了。”

明星的阵仗比较大,场外站着的都是崔媛的粉丝。

李明澜轻轻一笑:“挺好。”否则,她回国以来见到的女明星只有杜诺。

李明澜又见到姚希津。

中午吃饭时,他没有告诉她,他也在受邀之列。

他的座位被安排在T台的正前方,他身边围着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见到她,轻轻颔首。

李明澜坐在T台的左侧,回他一记浅笑。

这一场秀不太顺利,今天的压轴戏出意外了,崔媛不小心崴了脚,身子前倾,跪倒在姚希津的面前,她的脸几乎要磕到他的右膝盖。

姚希津轻轻扶住她的肩。

崔媛抬起眼,长睫毛颤颤巍巍,她咬着唇的模样楚楚可怜。

姚希津没有表情。

另一个小助理扶着崔媛起来。

当崔媛转身,姚希津拍了拍自己的右膝盖,明目张胆地除尘。

仓皇的几分钟之后,秀场恢复了秩序。

姚希津出现在秀场,却没有出现在晚宴。

崔媛也不知去向。

晚宴的重头戏则是李明澜,她第一次参加国内的公开活动,频繁有人来敬酒。

一个男人自我介绍,他是当红女明星杜诺的造型师,他坐在李明澜的右边,声音像一场淋漓不尽的雨,潮湿又黏人。

李明澜别过头,端起桌上的酒杯,轻轻抿一口。

邓玲英经过这桌时,造型师问起孟泽。

邓玲英已经听卢澎汇报过,孟泽不仅不来,甚至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邓玲英笑意不减,说:“孟先生临时有事,以后大家还是有交流机会的。”

造型师哈哈大笑:“我和他也是老熟人了。”

邓玲英跟着笑:“那是,孟泽和杜诺常合作。”

李明澜端着姿态,挂着应酬的笑,继续灌着酒。

冷酒下肚,胃里有些翻腾。

好不容易等到晚宴结束,李明澜回到酒店,给李深发出一段语音:“今天晚上又累又困,还吃不饱,儿子,娘亲真的好苦啊。”

李深很快回复:「早点休息,以后别去。」

李明澜的手指敲在手机壳,滑下来再滑上去,指腹按着凹凸的电源键。

要不要告诉儿子,当娘的和当爹的重逢了?但她和孟泽今天没有留下愉快的回忆。

别让儿子想起他有这么个抛弃娘俩的爹吧。

李明澜滑动手机屏幕,就要和儿子道晚安。

她的指尖不小心点到社交App,见到推送的一条突发新闻。

距离大酒店不远的一条路上,一辆跑车发生交通事故,目击者上传了现场照片,跑车的车头几乎被压扁,前车窗碎裂,医护人员正用担架抬着一人上救护车。

照片里见不到那人的脑袋,只露出一截被血染红的白衬衫。

李明澜的手指抖了两下,她丢下手机。

当她再次见到孟泽,她知道,她回国当天在路上见到的探出车窗外的手正是他的。

那天的车,和此时车祸现场的是同一款,颜色一模一样。

李明澜迅速拿起手机,她放大现场照片,却也辨不清车牌,清晰的是救护车上的医院名字。

孟泽不会真的开车去追狗仔吧?他没有那么笨。

但醉酒的男人没有理智可言,听他今天疯言疯语,酒驾不是不可能的事。

白如雪的瓷瓶中,迎客的硫华菊散落一片花瓣,花瓣落在桌角,摇摇坠落,像是雪中的炽火渐渐熄灭。

人逝,灯灭。

人入了土,还怨什么怨,又恨什么恨?

她冲出去了。

李明澜到了医院才感受到周围人的奇怪目光。

她来不及换衣服,身上的这一条湖绿晚礼服和这一个热闹的急诊科格格不入。

尤其是她就站在亮堂堂的灯光下。

孟泽喝了那么多酒,能留半条命都够呛。

她不知道去哪里找人,也许急诊科收了人,却不知道那个人叫孟泽。

李明澜问一个侧身经过的护士:“车祸的人怎么样了?”她的声音还算自然吧,只有她揪着裙摆的指尖不停地发颤。

护士没听见她的话,正和另一个病人交代吊针注意事项,说完,护士进去抢救室。

抢救室门一开,里面也闪着白晃晃的灯。

通往里面地面留下几抹血迹。

距离门越近,血越是艳红,仿佛在地面烧出一个一个鲜艳欲滴的窟窿,门把上也留下一抹红,淡成了橙色。

她盯着血迹,慢慢退到候诊室的椅子坐下来。

她目光留在抢救室的门把上。

然而,清洁阿姨拿着抹布,握起门把用力滑一圈。

了无痕了。

李明澜翻了翻手腕。

晚宴前,她摘下了手表,她跑出来时,又忘了拿手机。

只有她一个人看着抢救室。

她来不及通知儿子,也许要见他爹最后一面了……

急诊科的病床靠墙布置,侧躺的孟泽睁开眼睛时就像在面壁。

他干脆闭目养神。

这张病床不知被谁狠狠踢了一脚。

轮子咕噜噜向前滚,病床从转角滑向了候诊区,之后又不知被谁推了一下。

孟泽睁开眼睛,他拽了拽吊针,将脸转过来。

不知道踢床的人和推床的人分别是谁,他第一眼望见开在春天的花。

白衬衫的李明澜收敛锋芒,娇俏可人,但当她染上鲜艳的红和绿,就藏不住骨子里的旖旎风情。

她紧紧抱着裙摆,卷起轻纱捆在手心,样子呆呆的,失了魂似的。

她从来都张狂大笑,哪怕当年两人吵架,她也没有在他面前掉一滴泪。

李明澜,一个心狠心辣的女人。

急诊抢救室的门始终紧闭。

忽然,李明澜听见一声叫唤:“李明澜。”

这声连名带姓的,用的是冷调子。

她的脖子有点僵,一卡一卡转过去。

面前站着的孟泽白衬衫上没有血,血是从他的手背渗出来的。

她差点脱口而出,你没事?

话到嘴边,她咽下去。

一字一字掰开来,她想说的是:谢天谢地。

孟泽问:“谁欺负你了?”如果不是被欺负,她不会这样一副哀哀戚戚的表情。

李明澜松开裙摆才发现,柔纱被她搅得像是褶皱的一团纸,她伪装的第一层皮是笑——不达眼底的笑:“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去追狗仔吗?追到医院来了?”她不泄露自己的柔弱,听上去反而像质问。

“过来开点药。”孟泽用袖口擦了擦手背渗出的血迹。

很不凑巧,吴临远打电话过来时,孟泽正在追狗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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