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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装(那一套魂梦萦,她今日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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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3-09-07 21:3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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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女装

消息传得十分突然,一日之间, 满大街都沸沸扬扬。

容世子是女子?

“怎么可能啊, 我见过容世子,风姿翩翩,是秀气了些,可也分明是男儿模样。”

“对呀,当谁没有见过容世子?”

“这消息可真是奇怪。”

“莫不是有人要害容世子?!”

……

百姓们义愤填膺,怀疑有人想害容昭。

当谁没见过容昭吗?

世子时常在京城走动,京城百姓,人人都见过世子啊!

有人疑惑:“为何突然有这等流言?”

“定是想害容世子,居心不良!”

“可不是,欺君大罪,满门抄斩,这是想要容世子的命啊。”

“容世子做了那么多事,利国利民,国之栋梁,谁若是想害他,我第一个不同意!”

“这天下若是连他都容不下,还有何道义?”

“我也不同意,世子那般好的人,以团团、工坊惠及百姓,修路、免赋税、给利息、做保险,这样的好人,谁敢害他?!”

“太恶毒了,这还不仅仅是害容世子,还是害我们!我们在银行的存款、买的国债和理财,都要容世子还,也只有容世子能还得上,害容世子就是害天下百姓,害整个大雁朝啊!”

“莫不是北燕的恶毒计谋?!”

……

百姓都气死了。

且不说容昭为国为民,真正让他们日子一天天好起来,眼看着还会更好。

就是他们这么些年的家底,可都系在容世子身上啊。

害容世子,可不就是害他们?

这年头,钱就是命根子。

百姓们感觉到命根子正在被人攻击……

容昭还没出事,他们就已经因为流言气得不行。

在他们义愤填膺的同时,脑海中也会有一个奇怪念头一闪而过——

若是容世子真是女子?犯了欺君大罪?

不行!

不可以!

不管发生什么,容世子都绝对不能死。

众所周知,银行的钱都已经花了出去,他们全都指着海贸和容昭的挣钱能力,把这钱连本带利搞回来。

容昭要是出事,别说利息,他们的本金都得没了。

这怎么可以?!

百姓气得很,甚至开始分析到底是谁想害容昭。

世家和官员们则嗤之以鼻。

“这都什么呀。”

“谁想用这等流言害容世子?”

“无稽之谈,容昭那般厉害的人,能是女子?”

“幕后之人这是想害大雁朝吧?”

“别说他不是女子,便就是女子,如今这局面,他也得活着!”

……

荣亲王府。

裴承陵着急忙慌回来禀告这个消息。

荣亲王十分恼怒:“到底谁想害容昭?竟然以这种流言中伤他?”

裴承陵:“我也觉得这消息假的很,容昭若是女子,女扮男装?哪敢这般行事?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荣亲王:“对!”

他突然皱紧眉头,狐疑:“你说,莫不是有人想要对容昭出手?所以先放出流言攻讦?”

裴承陵点点头:“有可能。”

荣亲王怒了:“是北燕的阴谋!容昭关系到整个大雁朝的命脉,容昭若是出事,大雁朝必然大乱,放出这等消息的,定是乱臣贼子!”

裴承陵再次点头:“肯定是,皇上一定会动怒的。”

荣亲王立刻站起来,“我们荣亲王府也得让人查一查,不能放过攻讦容昭之人。”

他气呼呼:“福禄轩已经开遍大雁朝的府城,容昭前几日还说,等过段时间,县城福禄轩分店也开好后,就算一算账,给我们分红。这个时候,谁敢害容昭,本王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荣亲王府盼了这么久,好日子终于要来了。

这个时候,竟然有人想害容昭?

——荣亲王要和他们拼命!

一旁,裴承诀皱着眉,眼中惊疑不定。

真是流言?

阿昭……是男是女?

裴承诀脑海中无数思绪纷飞。

荣亲王府气得很,另外三大亲王也很生气,甚至包括张家兄弟、以及京城世家子和高门女眷们。

容昭若是出事,福禄庄、团团和云容坊又该怎么办?

还有,他们也都是在银行花了钱的!

害了容昭,这钱谁还?

张丞相从二皇子府上回来,三兄弟就把他给拦住了。

张丞相此时烦得很,皱眉:“干嘛?”

“爹,外面流言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想害容昭?”

“是呀,突然传出这种无稽之谈,是不是有人预谋着什么?”

“爹,你想办法,可不能让人害了容昭!”

……

三人十分着急。

张丞相原本烦躁的眉眼舒展开,心道,他这三个儿子也不是那般不成器,也能分清楚形势,知道容昭如今不能死……

果然是长大了,有了大局观,在国家大义面前,私仇得先放一放。

张丞相正要开口。

张长行一着急就说:“容昭若是死了,我们的钱怎么办?!”

张丞相猛地皱眉,看向他,眼神狐疑:“什么钱?你们在银行存钱呢?还是你们买了容昭的海贸和理财?”

张长行捂嘴。

张长知和张长言一脸尴尬。

张丞相喝道:“之前说过,张家不能和容家掺和,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若是不说清楚,我今日非要打死你们不可!”

张家三兄弟:“……”

张长言:“没事,就是我们想着为国库贡献,买了点国债。”

张长行:“对,国债,只是国债。”

张长知皱眉:“二弟、三弟,如今福禄庄已经扩展成功,容昭也说了,很快就会分红,咱们也没必要瞒着爹了。

“况且,容昭声名赫赫,皇上宠爱,也到了咱们张家和容家摒弃前嫌,共同……”

张二、张三异口同声:“大哥!”

张丞相脸沉了下来,“瞒着我什么?你们干了什么?什么福禄庄?”

张长知:“爹,福禄庄那另一位股东,就是咱们张家,是我们兄弟三人投资。”

他还挺骄傲。

张丞相:“?”

张长知:“爹,福禄庄如今已经开遍大雁朝,我张家该享受辉煌了。”

张丞相:“??”

张长知:“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未能分红,再加之银行一事涉及整个大雁朝,容昭决不能出事。”

张丞相:“???”

张长知:“爹,咱们必须上奏皇上,让人彻查此事,看看是否有人想害容昭,是不是——爹?!”

张丞相已经抄起扫把,追着张长知打。

他的两个弟弟在他说到一半时,早就开始跑了……

“我打死你们这群不成器的东西!!”

流言太快又太猛,挑动了整个大雁朝上下的愤怒。

若说女扮男装、欺君大罪的是旁人,大家笑一笑,也就过去了。

不相信,也不会放在心上。

可事关容昭就不一样。

大家不相信,但是大家很生气。

——被戳了命根子的生气。

容昭这一手玩得很寻常,就是娱乐圈的惯用手段。

当某个顶流有大瓜要爆时,怕粉丝和观众接受不了,得提前通过其他途径,将这个消息透出去……

让众人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容昭和顶流又不一样,她不是偶像,她是“资本家”,还是一个身背巨额负债的资本家。

这个资本家有信誉,有能力。

只要她活着,你掏空家底指着赚钱的投资就一定有回报……

你能让她死?

就问你怕不怕你五十万买的理财暴雷、机构老板踩缝纫机去了?

就问你怕不怕你全款买的期房那家开放商跑路、还没人接盘?

就问你怕不怕你全部存款的那家银行倒闭、国家还不理赔?

不仅百姓怕,作为户部尚书,作为在各种存单上盖了章的户部,徐尚书当即进宫禀报,如同火烧屁股。

徐家和容昭有仇。

若是去年五月前,容昭出事他拍手叫好。

而现在……

谁要害容昭?这他妈不是要他老命吗?!

虽然还没人正式害容昭,但是,他们得提前预防。

永明帝收到消息的一瞬间,脑袋都炸了。

想到容昭出事……

简直比他五儿子出事还可怕!

然而,还没等永明帝发火,小黄门进来,恭敬禀报:“皇上,容大人的陈情折子……”

永明帝一愣。

长羽公主也听说了流言,同样先是愤怒,随即,她像是想到什么,让人去叫容昭来公主府。

很快,容昭客客气气上门。

大公主和驸马亲自到门口去迎接,热情得很。

容昭行礼,笑道:“不知大公主和驸马找臣何事?”

她最近很忙,但对大公主印象很好,所以还是抽空来了。

驸马打扮得很是年轻,伸手虚扶她,十分高兴:“容世子莫要客气,公主和我都十分喜欢你,你在公主府,就当成自己家,不要客气……”

这话说得,简直恨不得将容昭抢进公主府一样。

长羽公主瞪了他一眼,随即客气笑道:“今日找世子前来,是有一事,不知世子是否听闻京城传言?”

容昭点点头。

她放出的流言,她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

长羽公主笑得慈爱:“是这样的,这流言虽说是无稽之谈,可到底不美,本宫倒是有一主意,可以帮你解围。”

容昭;“……”

——很好,她知道大公主要说什么了,这两日所有上安庆王府的世家老夫人,都是这个开白场。

容昭放出流言之后,原本自己倒是没受什么影响。

但是,那些世家贵族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就觉得这也是一个机会,纷纷上门要给容昭保媒,对象都是自家女郎。

还有一些女郎,半道上拦她,害羞带臊的……

容昭深觉罪过。

大公主果然笑眯了眼,“你若是与本宫小女儿定亲,流言便可肃清。”

容昭是谁?

大雁朝第一好夫婿啊!

不管是看能力、看家世、看样貌、看人品、看待女子的态度……

容昭都是最拔尖的那一个。

大公主都向安庆王府说了好多次,被拒绝了还会再提。

这不,遇到机会,赶紧再提一次。

万一成了呢?

容昭无奈一笑,她抬手行礼,随即笑道:“大公主,臣可否与公主单独说两句?”

驸马撇嘴:“我还不能听了?”

他有些不满意。

长羽公主无所谓:“自然可以,驸马出去。”

驸马委委屈屈出去。

半个时辰后。

容昭离开公主府,而长羽公主坐在堂屋内,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脸复杂,神情变化莫测。

驸马带着嘉成县主进来。

驸马急问:“怎么样?容世子答应了吗?”

他想,若是容昭再不答应,他就要进宫请旨了,这么好的女婿不薅着,谁还配得上他女儿?

嘉成县主一脸害羞。

大公主收回视线,抬手,对着小女子招了招。

嘉成县主坐过去,十分乖巧。

大公主握着她的手,轻声问道:“你可喜欢阿昭?”

嘉成县主低头,虽然害羞,但还是认真道:“女儿喜欢,京城女郎,便没有不喜欢容世子的。”

大公主叹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发,“莫要再惦记她了。”

嘉成县主一怔。

她猛地抬头,却突然发现母亲红了眼睛。

嘉成县主哪里还顾得上容昭,忙道;“母亲莫要悲伤,我喜欢容世子是因为他好,又尊重女子,并非多深厚情爱,他拒绝便拒绝,我定会……”

她喜欢容昭,但不是非嫁不可。

母亲这般伤心,她十分难受,恨不得自己从未表示过对容昭的好感。

大公主摇摇头,将她揽在怀中,轻声道:“不是,母亲不是悲伤,是高兴,很高兴。嘉成,现在你或许不懂,但以后你会明白——她好好立在那里,对女郎而言,便比嫁给这样的儿郎还好。”

嘉成县主给大公主擦眼泪,眼神困惑不解。

第二日,报纸头版头条——扒一扒从首富到首负,安庆王世子容昭的上亿欠款!

这个标题看着就让人震撼,且十分吸睛。

当即,百姓们迫不及待去看内容。

这篇报道盘点了容世子的产业,因着都在扩张的最后阶段,前面是分红转投资,此时属于最高投资阶段,即将转入收获阶段。

先说福禄庄,福禄庄如今开遍大雁朝,价值至少也是数百万两、千万两,而其中有四成是属于张家三兄弟。

从分红来说,容世子要给他们百万两分红,如今还没给。

再说福禄轩,容昭占股二十四,其他七十六股属于四大亲王,相当于福禄轩的总价值七成多都是容昭欠四大亲王的。

还有团团、报社、云容坊……

而最关键的是银行。

银行管着整个大雁朝的经济,所有人都在里面存钱,商贾们时常使用交易市,所以钱基本上都在银行放着。

还有国债、海贸投资、理财……

加加减减,容世子竟然有上亿两负债!

而与上亿负债对应的是她的挣钱能力,海贸的船还没回来,但容昭能吸到这么多钱,是说明大家相信她能挣到这么多钱。

盘一盘她名下的产业,容世子既是大雁朝“首富”,也是大雁朝“首负”。

许多人乍一看这个评价,直接笑出声。

“哈哈哈,容世子那么有钱,竟然还是首负,负债之首称首负,没问题!”

“可不是首负又首富吗?咱们的本金和利息,可全都指望着他。”

“哎呀,一想到容世子还欠我钱,莫名觉得好笑。”

“海贸的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若是海贸失败,容世子这负债可怎么办?”

“你看看容世子的其他产业,他点石成金,便是海贸失败,他也有办法还债,若不是银行与容世子有关,有容世子承诺,我可不敢存钱!”

“我也是,若是换成旁人,我是断断不敢相信的。”

“容世子一贯作风,利国利民,而且守信,除了他,也没人能抗下这般多的负债。”

……

也有人心惊。

“上亿负债,这可太多了!”

“可不是,只有容世子能还得上,若是容世子出事……”

“呸呸呸,你别胡说,容世子年轻,身体好着呢。”

“我这不是怕有人害他吗?你看之前的流言,万一真有人图谋不轨?”

“放心呢,容世子在京城,皇上也会保护他的,他那般好的人,就算有人陷害,皇上和咱们都不会相信啊?”

“是呀,你看看这上面,容世子欠债上亿,谁能接得下这个摊子?”

“哼,我的钱都在银行,我相信容世子,若是有人害容世子,我定是不依,皇上也不行!”

“对!谁害容世子,谁就是与我等为敌!”

……

如今是关键时候,钱花出去,海贸的船还没回来。

海贸的船预估三月左右归来,如今二月,一切都还没个定数。

这么多钱到底怎么搞,只有容昭有办法。

茶楼。

裴承诀、张长行、张长言、关梦生四人正在喝茶。

张长行和张长言脸上带伤。

关梦生关心地问了一句:“你们这是咋了?”

张长言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说谁能同时打我和我哥?”

关梦生:“……好的,我知道了。”

除了张丞相,谁能把张家兄弟打成这样?

裴承诀眼神复杂:“你们三兄弟挺厉害,竟然不声不响投资福禄庄,而且还占股四成。”

看盘点就知道,这四成可十分有价值。

关梦生点头:“可不是,你们发财了呀,请客!”

张长言都要气死了,哼哼唧唧:“别说了,气死人,我哥也真是的,都瞒到了现在,怎么就不瞒到分红之后呢?现在我爹知道了,说我们无法无天,不给我们零花钱,分红就更别指望了!”

把他们打一顿之后,股份欠条张丞相也收走了,零花钱都不给他们,股份分红还可能给他们吗?

苦是他们吃了。

钱最后可能给他们爹,可不是气人吗?

想想就憋屈。

张长行也对自己大哥无语。

早不说晚不说,眼看要熬出头了,他竟然说了!!

张长行不想再提这件事。

他听着外面的动静,感叹:“容昭是真厉害,欠债上亿,天啦,我这辈子就没听过上亿两这个数字!”

上亿两,那得多少钱啊?

关梦生十分赞同地点头,一脸敬畏,“这摊子也只有容昭能收拾,百姓还担心容昭出事,不可能的。现在连三位皇子、你们张家、徐家,都不敢动容昭一根手指头,皇上更是将人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谁不知道,害容昭等于毁掉大雁朝?

百姓们的钱都在银行,容昭出事,是要闹出民愤的好不好?

更别说边关还在打仗,一个不好,大雁朝休矣。

裴承诀:“前几天还有流言,说容昭是女子……”

张长言撇撇嘴,不以为然——

“流言伤不到他,别说什么容昭是个女子的诽谤之言,现在就算说他是个鬼,也得在阳间好好待着,把这摊子端住!”

这个形容虽然古怪,但却很贴切。

从古至今都有降妖除魔的传说,可若是那妖魔欠着全天下人的钱……你看有谁去降她除她?

三人赞同地点头。

“扒一扒”之后,又过了两天。

永明二十七年二月十二日。

今日不是大朝会,但边关有战事,朝内还在挖通敌之人,所以有小朝会,许多人进进出出去宫中见皇上。

这不是上朝,没那么多规矩,不用非得穿官服。

因此,宫门口,来来往往的官员们有穿官服,也有穿便服的。

平日里,容昭便是大朝会都时不时不肯去。

今日小朝会,她换衣服出门了,去宫中。

她骑着一匹白马,十分悠闲地从安庆王府出去,带着一百护卫以及皇上给的三十暗卫,浩浩荡荡一群人,远远一看就知道是谁。

但今日不同,所有听到声音的人抬头看一眼,又淡定收回视线。

嗯,是容世子。

嗯?

是容世子?!

那收回的视线,猛地再次看过去,脑袋僵住,满脸错愕,瞳孔地震。

“啪!”

“咔嚓!”

有人手上的东西掉在地上,有人端着的碗砸了,还有人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神情却呆滞地看着白马。

容昭一袭红衣,华贵又张扬热烈,那一套魂梦萦,她今日穿在了身上,头上挽着精致的十字髻。

红衣与额间一点红痣相称,美如烈阳,璀璨夺目。

她对着路边人点点头,如同往常的每一天一样,淡淡一笑,风姿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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