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芯灵没将豆豆带走，而是决定先将它留在卫一澈身边。

在回警局的路上，苏晓楠和方芯灵聊起了豆豆的事情。

“虽然现在豆豆能记住凶手身上的味道，但难点就在于我们怎么通过豆豆找到凶手？”苏晓楠神情凝重地说道。

“这就是需要你们警察的时候了，你们通过现场发现的线索筛选出可能作案的犯罪嫌疑人，让豆豆帮忙辨认，但我需要强调的一点是，在法律的层面上，豆豆只是一条狗，不能当作证人来使用，所以它的作用只是帮忙警方锁定凶手，接下来的调查和取证就要靠你们。”方芯灵严肃地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不能单凭豆豆就能帮我们侦破案件，因为破案最终讲究的是证据，有了豆豆的帮忙我们就能节省下好多时间，有针对性地去调查。”

“你懂就好。”

“芯灵，你刚才问豆豆问题的时候，不觉得有个地方不太对劲吗？”苏晓楠皱眉看向方芯灵。

“它在回答能不能帮我们抓到罪犯的时候，它犹豫了。”

“对，就是这里！”

“根据我和豆豆接触的情况来看，它似乎没有因为其余四个主人的死亡有太多的悲伤，它不可能没有察觉到卫家发生了什么事，我要求它帮忙的时候，它也不太乐意，但是这可能也跟它失明害怕外出有关。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它跟卫一澈的关系最好，从他们的互动就能看出来。“方芯灵沉思道。

“有没有可能是卫家别的人对它不好？”

“有这种可能。”方芯灵微微颔首，然后看向苏晓楠，“晓楠，我想你带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卫家别墅！我还想带豆豆一起去，重回案发现场可能更容易帮助豆豆回想起当时发生的一些事情。”

“这个当然可以，不过你要想清楚，那里可是死了四个人，你不害怕吗？”

“人都死了，有什么可害怕的？”

“那行，我跟李队商量一下，让他抽空陪你过去。”苏晓楠应的爽快，但是眼睛却一直在看着方芯灵。

“你没空吗？”

“我要去见周长鸿啊！”苏晓楠答得理直气壮。

方芯灵抿紧了嘴唇。

苏晓楠这点小心思她怎么看不出来？她还是不信自己之前说过的那番话，她这是故意的，如果这时候自己不答应，她只会更加怀疑。

“好的，那就找你们李队吧。”方芯灵的无动于衷让苏晓楠眼里闪过短暂的讶异。

“芯灵，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带豆豆走呢？你可以将它暂时寄养在我家。”苏晓楠不解地问道。

“我倒是想啊，可你觉得它会愿意和你住一起吗？而且现在它的心结还没解开，多半不会跟我们离开，所以将它留在卫一澈的家中是目前最好的选择。”方芯灵叹声道。

苏晓楠看着方芯灵的眼神不太对劲。

“芯灵，你不当警察真是警界的一大损失，你要是当初坚持和我一起报警校，说不定你现在就是我的领导。”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方芯灵轻轻一笑。

“无论是你的观察能力还是考虑事情的全面度，都不逊色于我认识的任何一个刑警，甚至往大了说，都不比李队差。”苏晓楠百感交集地说道。

方芯灵哑然失笑。

“晓楠，谢谢你，听到你这么不吝地夸奖我，我很开心。不过你也知道，我是导游，经常会带团出行，旅途中会接触到各式各样的人，处理千奇百怪棘手的事情，而且时常要兼顾很多人很多事，所以考虑事情难免会全面些，这不稀奇，你太抬举我了。”方芯灵温柔地看着苏晓楠。

“别拿导游的身份说事，我又不是没见过你的那些同事，哪是个个都如你这样？”苏晓楠不满地嘟囔道。

方芯灵只是笑。

“你现在想出什么办法解开豆豆心结了吗？”

“这你不用操心，我有办法。”方芯灵自信地说道。

“那就好。”

苏晓楠和方芯灵回去的时候太阳刚落山，太阳的余热已经渐渐散去，路上吹来的风少了燥热，多了些清凉，两人都很享受这样的休闲时光。

突然有名黑衣男子从两人身旁跑过，胳膊肘撞到了苏晓楠，若不是方芯灵及时扶住，可能苏晓楠就要脸着地了。

苏晓楠刚站稳没多久又跑过一个人，差点又撞到了她，苏晓楠破口大骂的心都有了。可第二个男人离开的时候抱歉地回头看了苏晓楠一眼，目光对视的一刻，苏晓楠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路——路——路川学长！”

路川看了苏晓楠一眼就转过头去，继续追赶眼前的男子。

“晓楠，你和他认识？”方芯灵疑惑地问道。

“对，他叫路川，是我警校的学长，上大学的时候特别照顾我，现在是反诈骗中队的队长，刚才他一定是在抓犯人，我们快跟上去看看。”苏晓楠拉起方芯灵的手追了上去。

方芯灵和苏晓楠赶到的时候，路川已经抓到人并且拷上手铐了，正欲带回警局，看到苏晓楠便停下了脚步。

“路川学长，厉害啊！这是又侦破一起案件了吗？”苏晓楠赞叹道，笑容满面。

“晓楠，你别取笑我了，这不全拜你们大案中队李大队长所赐！”路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

“跟李队有关？”苏晓楠脸上的笑容敛了下来。

“可不是嘛，就是他给我提供的线索。”

“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两天，他突然给我打来电话，说在银杏公园发现有人利用聋哑人对路人实施诈骗，叫我赶紧过来，然后什么不说就挂了电话，真有他的风格。”

两天前、银杏公园、聋哑人——

方芯灵只觉脑袋嗡得一声。

“聋哑人诈骗？“方芯灵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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