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副驾驶的萧嫣然一直盯着那两抹姿态亲近的身影,“他们看起来感情很好。”
“怎么?这就要放弃了?”盛憬言目视前方,身上没半点平时的温和气质。
萧嫣然收回视线,“嗤”的一声,讥讽道:“盛憬言,‘衣冠禽兽’四个字跟你真是般配极了。”
男人握紧方向盘,映照在灯光下的手指骨节显得生硬:“谢谢。”
萧嫣然扭头一笑,顺手推开车门,一分一秒都不想多待。
露营草坪就在温泉别墅前面,有专人负责接待,从帐篷到篝火,提供的吃喝玩乐项目一应俱全。
月明风清的夜晚最适合享乐。
众人陆续聚齐,有人围着篝火,有人靠着长桌,喧哗的嬉闹声将整个氛围衬得火热。
“温瓷姐,要来跟我们一起玩游戏吗?”盛菲菲挤到温瓷身旁来。
温瓷扭头问:“什么游戏?”
盛菲菲举起一把扑克牌。
如此简单朴实。
“我不太会。”温瓷以前接触的朋友几乎不碰这些,还是前几月苏禾苗拖着她玩各式桌游,才逐渐了解。
盛菲菲举起纸牌挥了挥,毫不在意道:“没事,小叔会。”
温瓷微微扬唇:“那叫他跟你们一起打好了。”
“不不不……”盛菲菲连忙甩头,“可以让他偶尔给你支招,但绝对不能允许他上桌打牌。”
温瓷不解地问:“为什么?”
曾经惨痛的经历让盛菲菲明白:“因为他打牌实在是太变态了!”
盛惊澜的脑子转得很快,无论什么游戏到他手上,玩两三把就跟老玩家似的娴熟,掌握技巧、过目不忘、会算牌,任何一点放在游戏上都很炸裂。
“跟我小叔玩牌很没意思,除了输就是输。”这就是盛菲菲不戴盛惊澜玩牌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他从来没输过吗?”温瓷越听越觉奇妙,“凭运气的呢?”
盛菲菲张嘴“哈”的一声:“说到这个更气人,有次我们不服气,就跟小叔比抽牌,结果他还是赢。是个人都该怀疑他作弊了,但牌是新的,全程在我们手里,小叔碰都没碰过。”
温瓷讶然,居然……是这样么。
那她之前跟盛惊澜在榕城玩牌,连胜的几局,岂不是盛惊澜放海水了?
温瓷悄然弯唇:“那就我们玩吧,不带他。”
这话刚好被盛惊澜听了去,他一步跨过来,站在温瓷背后,双手搭在她肩头:“宝贝,这么无情?”
温瓷看到盛菲菲在一旁捂嘴笑,脸上滚烫,特意提醒盛惊澜,“叫我名字。”
“哪个名字?”盛惊澜深深弯腰,附在她耳边询问,“温瓷?温卿卿?”
温瓷羞得直捂耳朵,囫囵不清地笑道:“盛惊澜,你是粘人精么?”
坐在篝火旁的萧嫣然怔怔地望着这一幕,眼里透出不可思议。
她从未见盛惊澜如此主动跟异性亲昵接触,不像逢场作戏。
“嫉妒?”盛憬言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如毒蛇吐信。
“管好你自己。”萧嫣然视线斜垂,十分不给面子。
那边,喻阳、周贺临、盛菲菲跟温瓷已经围成一桌。
四个方位,多出一个编外人员盛惊澜。
有他给温瓷坐镇,新上手路很快。
打了两圈,盛菲菲跟周贺临就开始抗议:“小叔你走开,让温瓷姐自己来。”
“行。”这会儿的盛惊澜特别好说话。
温瓷摸起牌,依次排开,“感觉我要开始输了。”
一语成谶,接下来三把,温瓷都垫底。
他们玩得大,翻倍时的金额简直可怕。
温瓷捏着纸牌,表情郁闷:“输了好多。”
喻阳把牌当扇子,直往脸上扇风:“这才哪跟哪儿,都比不上你吃饭那只碗。”
新的一局,温瓷从拿牌开始叹气,扭头跟盛惊澜求助。
盛惊澜勾着她那头乌黑的长发把玩,牌也不看,直接阔气放话:“输了算我账上。”
有人兜底,做任何事都无所畏惧。
大概在外面坐了一个多小时,不知是谁提出去别墅泡温泉,大部队又开始转移。别墅就在前面,无需开车,一群人前前后后走在路上,跟自己熟识的人为伍。
别墅自带桌球等娱乐设施,温泉分区,设有私人汤池。
温瓷短暂地跟盛惊澜分开,盛憬言就出现在她面前,“温小姐,又见面了。”
眼前的男人穿着蓝色衬衣,领带整齐,处处透露着成熟稳重的气质。
温瓷想起盛惊澜,那人在车上直接扯掉领结,不受约束。
她礼貌性微笑,仍然称呼盛憬言为:“大哥。”
岂料盛憬言说:“我还是比较喜欢听你喊盛先生。”
这话……听起来好奇怪。
温瓷有些不适,但很快,盛憬言又跟她道歉:“抱歉,唐突了,只是跟温小姐开个玩笑。你是惊澜的女朋友,以后就是一家人。”
“不知道你跟惊澜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嗯……快三个月了。”从宁城确定关系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时间过得可真快。
“原来如此。”盛憬言一直面带笑容,却让温瓷感觉到莫名的压力。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今晚见到的盛憬言跟南城认识的时候很不一样。包括刚才在草坪露营,兄弟俩全程分开,没有交流。
所以,他们真的有矛盾?
“我这个弟弟做事随心所欲,先前谈过不少女朋友,你是第一个待在他身边超过一个月的人,看来他对你比之前更用心。”盛憬言俨然一副关心兄弟的态度,“要是惊澜惹你生气,还请温小姐多担待。”
嘴角笑意渐淡,她现在确定盛憬言跟盛惊澜“有仇”,否则怎么会特意在弟弟女朋友面前提到他曾经的荒唐事。
“他对我很好,我们也不会吵架,请放心。”温瓷退离一步,客套道:“盛先生,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温瓷离开后,盛憬言脸上的笑容顷刻消失。
他盯着温瓷的背影看了许久,恍然瞥见地上遗落的小物,是一只碧色的玉耳坠。
盛惊澜前去跟别墅管家交涉事情,温瓷本打算跟盛菲菲一起,又不知道那丫头溜去哪里。
温瓷拿着手机给盛菲菲打电话,盛菲菲接了,“温瓷姐,我刚换好衣服准备泡温泉,你过来呗。”
温瓷沿着指示牌寻去,在路过更衣室时,听到几个女人谈论的话题中带有熟悉的名字。
一个清脆的女声说:“萧嫣然喜欢盛惊澜啊,我们那一届的都知道。”
有人接话:“后来不是跟盛憬言在一起了?”
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就只能说,这女人手段厉害,喜欢弟弟还能把哥哥拿下。”
“你这话可真矛盾,要是她厉害,怎么不直接拿下盛惊澜。”
“那就是不够漂亮吧,你看那个温瓷就知道盛惊澜的眼光有多高。”
这时又有一道中性的嗓音搭腔:“我倒是听到另一种说法,萧嫣然跟盛憬言在一起,盛惊澜为情所伤,才开始流连花丛。”
同伴双手捂嘴,像是惊讶:“还有这种事?”
几个年轻女人挤在一起笑,温瓷却只听清两件事:
其一,萧嫣然喜欢盛惊澜。
其二,盛惊澜的花心是因为萧嫣然跟盛憬言在一起。
在宴会上,她没有跟萧嫣然正面接触,但她记得那个跟自己一样穿旗袍的女人。
喜欢盛惊澜的人太多,再加一个也没什么影响,但她们又说,盛惊澜的花心跟萧嫣然有关。
经过大半年的相处,她几乎确信,流言就是流言。
盛惊澜那种性子,要是真喜欢,哪怕不择手段也会争抢,怎么可能甘心放弃。
正想着,盛惊澜的电话打过来:“人呢?”
“在温泉池附近,你在哪儿?我过来找你。”原本她答应盛惊澜在原处等他回来,只因为回避盛憬言才离开。
温瓷给盛菲菲发了条信息,然后原路折返,在走廊跟盛惊澜碰面,“今晚在这里休息吗?”
盛惊澜点头:“房间已经安排好。”
温瓷挽起他的手:“那我们现在上去吧。”
盛惊澜偏过头来:“不去泡温泉?”
温瓷轻轻摇头:“我不习惯跟很多人一起泡温泉。”
“哦~”男人口中咬着一个字音,语调上扬,很是不正经,“那跟我一起?”
温瓷拍开那只手,轻咬红唇:“谁要跟你一起啊。”
两人相携踏进电梯,直达顶层套房。
里面单独设有汤池,新鲜的牛奶花瓣浴让人无从拒绝,温瓷摘取饰品准备卸妆,发现右耳的玉坠不翼而飞。
温瓷赶忙起身,在走过的地毯上搜寻,盛惊澜发现她的举动,问:“怎么?”
温瓷摊开手里单个的玉坠耳环,说:“耳环掉了一只。”
见她蹙着眉头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原来是掉了东西,盛惊澜不以为意,“掉了就掉了,下次给你买新的。”
温瓷不满地瞪他一眼:“这是外婆之前给我买的。”
既然是亲人相赠,必然有不同含义。
盛惊澜敛起满不在意的神色,陪她原路折返,没有任何发现。
“别急,我问问他们。”盛惊澜以他的方式联络了今天到场的人,结果一无所获。
温瓷垂头叹气:“走过的地方都找遍了,没有就算了吧。”
盛惊澜搂着她肩膀安慰:“晚上视野受限,明天我让人帮你找。”
温瓷点点头,也只能这样。
来回找这一圈是真的累极,温瓷脱了鞋,踩进汤池,牛奶浴从大腿没过腰肢,娇艳的花瓣最终浮在锁骨线的位置。
舒适的水温让人无比享受,温瓷闭上眼睛放松姿态,但很快,有人在水中托起她身体。
温瓷小声惊呼,下意识回抱住他。
“宝贝。”盛惊澜挨着她,肌肤滚烫。
许是知道她心情不佳,今晚的盛惊澜相对安分。
与喜欢的人拥抱具有特别的治愈力量,温瓷双手圈着他脖颈,下巴靠在他肩颈,是充满信赖的姿态,“我刚才在下面听到一些话。”
“嗯?”盛惊澜抱着她,双手交错束缚在柔滑的腰间。
温瓷眼珠一转,在他看不到的视线里,启唇吐息:“她们说,你喜欢萧嫣然。”
“那你告诉他们,造谣犯法。”他故意停顿,在温瓷耳边补充:“传谣也是。”
一句话打消了温瓷心中所有疑虑。
她告诉盛惊澜:“我决定不接盛憬言的定制了。”
搁在腰间那双手顿了下,盛惊澜微微向后仰头,拉开距离,“想通了?”
温瓷当着他的面点头:“嗯。”
盛惊澜抬手插入她发间,带起一串涟漪,“这么乖?”
“不想因为别人跟你吵架。”其实她不是个擅长争执的人,会很累,也很伤感情。就像当初她忍受母亲二十几年,因为接二连三的争吵,现在见面都尴尬。
所以,她讨厌争吵。
她在心里给自己设定了一条看不见的线,在忍受范围内,她愿意退步。
只要,盛惊澜不像母亲一样越过那条线就好。
夜幕褪去,霞光万道。
萧家别墅灯火通明。
“萧先生,你要的东西已经发送到邮件,请及时查收。”
萧文琛在电脑前迟疑许久,颤巍巍伸出手。
资料上显示:温茹玉从始至终没有结婚,只育有一女温瓷,出生于10月1日,今年将满25岁。
平铺直叙的文字通俗易懂,萧文琛胳膊撑着桌面,双手拍头,露出痛苦的神情。
多年前,他跟温茹玉是大学校园中令人羡慕的情侣,他们多次畅想着毕业后的幸福生活,却遭家里人反对。
他带温茹玉见父母,父母首先考虑的不是这个女孩本身多么优秀,而是直接询问她的家庭状况。
因为萧家父母的态度,温茹玉选择隐瞒。
后面的发展落入俗套,他的父母逼迫他们分手,让他在爱情和富裕生活之中二选一,最终他放弃了爱情。
他还记得分手前的最后一次争吵,温茹玉满脸讽刺:“原来你所谓的爱,也必须建立在金钱之上。”
“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但你就没错吗?”那时候的他心中惶恐不安,又不愿低头,“你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身份,要是你早说出来,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阻扰。”
温茹玉没有歇斯底里,反而格外冷静地看着他:“我真庆幸自己没说,才能这么快看清你们一家人的嘴脸。”
这次为了保住萧家少爷的身份放弃她,以后也可能因为金钱背弃她。
他们约定一刀两断,山水不复相见。
温如玉说到做到,可萧文琛在多年后走了回头路。
他曾去南城找过一次,却见温茹玉跟一名相仿的男人同行,手里还牵着一个孩子。他没勇气再去打扰温茹玉的生活,至此再未踏足过南城。
或许是老天开眼,让他在盛老太太的宴会上看见长大后的温瓷。她的气质跟温茹玉截然不同,眉宇间却又几分神似。
甚至有人谈论起她跟萧嫣然,也有说不清的相似之处,只因为她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按年龄推算,在他跟温茹玉分手之前就有了温瓷,温茹玉没有结婚,温瓷必是他的亲生女儿无疑。
萧文琛开始留意温瓷,得知她现在跟盛惊澜住在一起,又喜又愁。
喜的是,温瓷会因为盛惊澜的关系在景城多呆一段时间;愁的是,他两个女儿竟都喜欢上那个不可控制的危险男人。
然而站在他目前的立场,他甚至没资格劝说温瓷,只能默默地在远处观望。
偶然间,他发现温瓷出入自己常去的旗袍定制坊,待温瓷离开后,萧文琛踏入店中,开口就道:“我想定制两件旗袍。”
老板熟练地在记录上拷贝萧嫣然的身材数据,萧文琛却说:“刚才出去的那个姑娘是我……友人之女,她生日快到了,我这个做长辈的,想送她一份礼物。”
时至今日,他才知晓这个女儿的存在,甚至不了解温瓷的喜好,见她把旗袍当做常服,该是喜爱至极。
几天后,萧嫣然也来到这家旗袍店。
她的生日快到了,疼爱她的父亲肯定又会大费周章替她庆生,她便想着自己来定制一套旗袍。
萧嫣然一去,负责接待的员工便认出她:“萧小姐,您父亲前几日刚在我们这儿定制两套旗袍,您要先去看看吗?”
萧嫣然已经习惯父亲的行为,两件不同色系的旗袍映入眼帘,她一眼相中那件明媚的杏黄色,“把这件取下来我试试。”
店员面露尴尬:“不好意思,萧小姐,这件旗袍不是您的尺寸。”
“什么意思?这不是我父亲定制的吗?”
“是您父亲定制的没错,不过他给您定的是另外一件。”店员双手指向旁边那件娇嫩的妃色。
萧嫣然哪里还有心思试衣服,蹙起眉头问:“那这件是谁的?”
“这……”店员答不上来,上次接待萧文琛的不是她,她只晓得有这回事。
萧嫣然要求查看定制记录,那件杏黄色旗袍的三围皆与她不合。
这些年来,父亲只为她一人定制旗袍,怎会突然冒出一个“别人”,这堆数据的主人又是谁?
萧嫣然怀疑父亲是不是有了新的对象,转念一想,若是年龄相仿的对象怎么会穿那种颜色的旗袍。
提到旗袍,萧嫣然几乎是下意识地想到最近才认识的温瓷。但很快,她又甩掉这不切实际的想法,父亲怎么会跟温瓷扯上关系。
最终,萧嫣然没有带走旗袍,还特意叮嘱店员不要跟父亲提及自己来过的事。
她开始留意父亲的行程,一连三天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就在萧嫣然打算放弃探究的时候,令人不齿的事情发生了。
……
温瓷也很意外,只有一面之缘的萧文琛忽然约她见面,想要打听以下母亲的近况。
萧文琛说:“我跟你妈妈是大学同学。”
温瓷就被他这样一句话吸引过来。
能够一眼认出她跟温茹玉相似,并且在宴会结束后还要单独约她打听情况的人,应该不止普通同学这么简单。
因为家里人刻意隐瞒,温瓷对母亲从前的事了解甚少,现在有个自称母亲同学的人出现,她很乐意去听一听。
于是,她按照萧文琛给的地址来到茶馆。
盛惊澜说,这是景城最好的茶楼,没有之一。
萧文琛打量着对面的女孩,眼里的慈爱快要掩盖不住。
温瓷完美继承了母亲美丽的容颜,又修得一身从容气质,他的女儿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成长得很好。
见对面的人走神,温瓷试探性唤了声:“萧先生?”
萧文琛艰难开口:“你可以叫我一声……萧叔叔。”
“萧叔叔。”对方的年龄摆在这儿,温瓷改口也没有不适。
“哎。”萧文琛不自在的交握双手,“你妈妈这些年还好吗?”
“我们家的事都由我妈管理。”权利和财力,温茹玉都不缺,至于其他方面,她也说不上好与不好。
总不至于现在跟萧文琛吐露自己和母亲的矛盾。
接着萧文琛又问了些,大多关于母亲,中途还夹着几道与她相关的话题。
温瓷也并非全盘吐露,只选择性回答一些。
“萧叔叔,你可以告诉我,我妈妈以前是怎样的人吗?”会像现在一样专治独.裁吗?她真的很好奇。
“你妈妈啊。”萧文琛陷入回忆,“那时候,她跟你一样出众,是我们学校最耀眼的存在……”
温瓷身上有温茹玉年轻时的影子,但她们性格不同,温瓷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温茹玉却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温茹玉是个能力出色的女孩,萧文琛凭着坚持不懈的毅力和风雨不改的追求终于赢得美人心。
他们度过了极其快乐的热恋期,他永远记得温茹玉穿着旗袍时的惊鸿一瞥。
萧文琛也是说一半藏一半,不断夸赞温茹玉的优秀,隐瞒与自己的关系。
“我听说你生日快到了,所以准备了一份礼物。”萧文琛拿出早已备好的旗袍,小心翼翼递过去。
他也很想在女儿生日当天相赠,可那种开心的日子,温瓷应该没时间见他,这份礼物也会被淹没。他希望自己能在女儿心里留下一点特别的记忆,就是不知道温瓷肯不肯收下这份礼。
看到熟悉的包装,温瓷面露诧异,正当她想拒绝时候,萧嫣然骤然冲进来,一把将盒子掀翻在地。
盒盖掉落,露出半截旗袍的衣料。
萧嫣然盯着那件杏黄色旗袍,眼底冒火。
定做旗袍啊,若不是亲密关系,萧文琛怎会知晓温瓷的尺寸?
萧嫣然顿觉恶心极了:“温瓷,你还要脸吗?连我爸都勾搭。”
“嫣然,你别误会。”萧文琛想拉开女儿,萧嫣然一把挣脱,端起桌上的茶水就朝温瓷泼去。
温瓷敏捷起身,虽避开大半,身侧仍有小部分被茶水浸湿。
温瓷凝眸,端起面前的茶,回敬给她。
迎面泼来的茶水让萧嫣然愣了一下,等她反应过来,认定温瓷实在挑衅,“你敢泼我?”
“我只是回敬萧小姐一杯茶。”温瓷冷静的态度跟萧嫣然截然相反。
萧嫣然又要冲上去,萧文琛赶紧拉住她,试图解释:“嫣然,你听我说……”
然而萧嫣然早就被连日来的怀疑蒙蔽双眼,只想撕破温瓷那张虚假的面孔。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房间,萧文琛举在半空中的手臂剧烈地颤动着,疼惜与愤怒在眼里交织。
“你打我?”萧嫣然难以置信,从小宠爱自己的父亲会因为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女人扇她巴掌,“爸,她到底用什么勾引你……”
为防萧嫣然说出更恶劣的话,萧文琛放声打断:“她是你姐姐!”
此话一出,两人的目光都聚到萧文琛身上。
温瓷睁大眼睛,大脑瞬间空白。
冷静与从容从脸上抽离,她全身僵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萧嫣然盯着温瓷,像是听见一个大笑话:“她跟我一样大,怎么可能是你的女儿?除非……”
除非,萧文琛当年出轨,同时跟两个女人发生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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