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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妄想(乌篷船贪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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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3-04-21 00:0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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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就把温瓷的记性拉回昨晚,那暧昧又曲折的一夜。

她真是怕了盛惊澜说话,稍不注意就是一道惊雷,震得她心慌乱跳。

思绪扰人,温瓷生硬地岔开话题:“我饿了。”

岂料对方早已准备妥当,揭开桌上的盖子,里面摆着一碗清淡小粥和搭配杂食。

他真是……

体贴到让人无可挑剔。

温瓷坐在椅子上,还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直到她在清淡菜粥里尝出一丝甜味。

那股味道顺着舌尖,蔓延至心田。

这个早晨过于安静,只听见瓷勺与粥碗之间清脆的碰撞声,盛惊澜坐在旁边,捏着一支手机,好像在回消息。

温瓷随口问道:“你一直待在南城,工作怎么办?”

盛惊澜撩起眼皮看她:“怎么?担心我丢了饭碗?”

“不是……”她才不担心盛惊澜会丢饭碗,毕竟他随便砸出的一份礼物,就足够吃一辈子。

温瓷用勺子小口小口喂进嘴里,吃的很慢:“刚才不小心听到你打电话提到文物修复,这种工作又没法在网上完成。”

盛惊澜停下转手机的动作,随手搁在桌上,倒是不介意跟她谈起工作:“有个博物馆,想请我过去帮他们修复一件瓷器。”

温瓷下意识追问:“那你什么时候去?”

他背靠椅子往后仰,腿拉长,双手枕在颈后,任性般的撂下两字:“不去。”

温瓷捏着勺子:“啊?”

盛惊澜真是她见过最矛盾的男人,强势又温柔,稳重又幼稚。

用完早餐,温瓷回房收起昨晚换下的旗袍和手拿包,整装待发:“我要回家了。”

“嗯哼。”盛惊澜微扬下巴,也没说送她。

麻烦他这么久,温瓷当然不好意思主动提出,拎着袋子跟他道别便转身朝门口去。

“温瓷。”盛惊澜故意卡在她抬手开门的时候唤她名字,高高拎起一个印着医院logo的纸袋:“你的药。”

“喔。”她从门口折返,伸手去拿药,对方却故意收回。

看清她眼里弥散的茫然,盛惊澜伸手扣着她背后往身前一按,低头问:“不谢谢我吗?”

如此亲近的距离,分明意有所指。

温瓷猛地反应过来,他在向她索要回应。

白日不必夜里荒唐,清醒时候的温瓷面对此事更加手足无措,连话都不会说:“我,不会。”

盛惊澜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把药交到她手里,轻声笑:“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

他突然这么好说话,温瓷满脸狐疑。

盛惊澜接过她手工的袋子拎在手里,带她乘电梯下到停车场,又亲自开车送她回家,一路上老老实实,没有动手动脚,也没乱说胡话。

车子在温家大门前稳稳停下,温瓷已经卸掉全部戒备心:“我先回家了哦。”

“嗯。”旁边的人侧身替她解开安全带,嘴里关切地嘱咐:

“记得按时吃药。”

“好。”

“饮食要清淡。”

“好。”

“记得想我。”

“……”

这不是医生的叮嘱,是盛惊澜的陷进。

怕被盛惊澜套路,她干脆不说话,拎着东西下了车。

经过走廊时碰巧遇到程叔打扫院子里的落叶,温瓷本想悄悄过去,岂料程叔回头,抓个正着。

“阿瓷小姐,你这是从哪里回来?”程叔顺口一问,眼尖的看见温瓷手里拎的纸袋,瞬间露出担忧的神色,“咋了这是,怎么还提着药呢?”

“急性肠胃炎,没什么大事,吃完药就好了。”被人当面问,温瓷不善撒谎,也没必要对程叔隐瞒。

“你从小到大就没怎么生过病,肯定是最近太操劳,没顾上身体。”程叔连忙扔了扫帚,“我这就去厨房,让人准备些清淡滋补的东西。”

她是程叔看着长大的,待她像亲人般上心。

温瓷领了他的好意,想起什么,又回头叮嘱:“程叔,这事儿别让外婆知道。”

程叔连连点头:“我懂,懂。”

回到卧室,温瓷换了身衣服,把盛惊澜送的裙子和套装挂在一起,又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插入明月簪。

圆润莹亮的珍珠缀在满头青丝之间,华而不奢,雅致脱俗。

她想送盛惊澜一份礼物,思来想去都没有合适的选择。平时接触较多的异性基本都是程叔那一辈的,无法做参考,只能寄希望于网络。

温瓷开始上网百度,辗转于各个APP搜索礼物大全,参考答案花样百出,要考虑是符合个人气质,以及爱好,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想起盛惊澜送她的礼物,无论是美人镯还是明月簪,此次戳中她心坎,让她不舍拒绝。

那么盛惊澜呢?他喜欢什么?

总不能买个古董送他当礼物。

一个人绞尽脑汁也无法做出选择,温瓷想到了砂楚。

砂楚是个奇怪又聪明的女人,在南城认识这些年,没见她跟谁深入接触过,却又很懂男人。

砂楚每天都在茶楼,无论何时过去,总能找到人。她最近沉迷研究茶饮,经常跟温瓷分享最新发明,比如这会儿,温瓷刚到,她就递来一杯新茶。

茶杯边缘是不规则的弧度,如荷叶向中间包裹,茶饮中漂浮的一抹红,艳比春日桃花。

“这茶叫什么名字?”温瓷尝了一口,入口清甜细腻,凑近闻,还有馥郁的香味。

“桃花春。”是她看到温瓷之后,刚定下的名字。

见她饮茶,砂楚慢条斯理的摆弄着自己新得的一套茶具,问:“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温瓷放下茶杯,直来直往地说:“想请你帮忙挑选一份礼物。”

砂楚眼皮子一跳,好奇问:“是什么贵重的礼物,连你都无法做出抉择。”

毕竟温瓷的眼光,是一等一的精准。

“我不知道送什么比较合适,那个人你见过,是盛惊澜。”她经常来茶楼,因为她的原因,砂楚跟盛惊澜打过几次照面。

砂楚恍然大悟:“谈恋爱了?”

温瓷眨眨眼:“还没有。”

砂楚了然,并没有丝毫意外:“从你们第一次一起出现在我面前,我就预料到,你们会发展到这一步。”

温瓷不解:“为什么?”

砂楚把茶夹放回茶筒,一副笃定的语气:“因为你注定会被这样的人吸引。”

从小被规矩束缚的人,往往拒绝不了新鲜刺激的诱惑,他们内心深处住着更向往自由的灵魂。

“好了,你大可说说他平时喜欢什么?”

温瓷挑动手指:“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砂楚真替她担忧:“你不了解他,他却把你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你这样容易被欺负。”

“我也没有特意告诉他,是他自己发现的。”

“你也并非粗心的人,为什么没有发现他的喜好呢?”砂楚握着茶宠在掌心把玩,“有些人看似坦诚,实则捉摸不透,那个男人不好掌控,你要管住自己的心。”

每句话的意思她都懂,却无法跳出这场困局,温瓷眼里透出迷茫:“你这是在劝我及时止损吗?”

砂楚轻轻摇头:“你大可以去尝试,去享受,他应该会带给你一场肆意进行的恋爱体验。”

她顿了下,轻快的语气变沉,注视着温瓷的眼睛道:“只不过,你要做好没有结果的准备。”

听完砂楚一席话,温瓷心里冒出那点激荡的小心思又被压回去。

忠言逆耳,其实她明白,砂楚说的没错。

她没能了解到盛惊澜并非因为不够仔细,而是那人藏得太深,只露出冰山一角,就能应付自如。

“我会管好自己的心。”这句话不知道是在回答砂楚,还是在提醒自己。

在两人商讨下,温瓷最终决定选择男士衣服或者领带,这些平常能用上的东西不会出错,且她能自主选择适合盛惊澜的风格。

温瓷豁然开朗,起身道谢:“谢了,阿楚。”

瞧她迫不及待的模样,砂楚轻笑摇头,望向窗外:“看这天色,下午可能有雨,带把伞走吧。”

“嗯。”

温瓷行动力快,办事不喜欢拖延,当天下去就去逛了整个商圈。在风格繁多的服饰中,她一眼挑中一件酒红色衬衣。

这种鲜艳又妖异的颜色,一般男人穿不住,但如果是盛惊澜,她几乎能脑补出那个诱人的画面。

拿回家后,温瓷把购物袋摆在桌上,和今天从酒店拎回来的购物袋挨在一起。

一黑一白的配色,分别是女士专卖和男士专卖的品牌,分外和谐。

回想起盛惊澜送她的礼物都是精心包装,衣服也都洗过,要不要先把衬衣洗了再送?

温瓷取出衬衣翻到吊牌处,正要找剪刀剪掉,手机忽然响起。

今天周四,在学校的苏禾苗打来电话:“阿瓷,你在家吗?”

温瓷回:“在,怎么了?”

苏禾苗叹气:“我周末在台式电脑上做的PPT传输漏了一份,你方便的话,去我房间登电脑发我一下。”

温瓷放下外套:“好,我现在去看看。”

苏禾苗对着屏幕发出“嘬嘬”的声音:“么么么,爱你。”

她笑了声,放下手机。

活泼开朗的苏禾苗从来到温家,就像颗开心果。

打开苏禾苗电脑的时候,温瓷瞄了眼右下角的时间,估摸着母亲快回家了。

她的预感没错,自打唐琳琅回国后,温茹玉准点下班的时间变多,倒是唐琳琅早出晚归,即使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也很少碰面。

着职业西装的温茹玉前脚刚踏进温家,就被人叫住:“温总。”

温茹玉忽然扭头一看,是程叔:“什么事?”

知道她是个没耐心的,程叔一句废话也没有,直奔主题:“阿瓷小姐今天拎着药回来的。”

温茹玉精准捕捉到其中的信息:“她生病了?”

程叔拧着眉头,满脸担忧的神色:“好像是肠胃炎。”

温茹玉眉头一皱,改道去了温瓷的住所。

望着温茹玉加快步伐的身影,程叔圆润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赶到女儿的院子,见门敞开着,温茹玉直接走了进去。

敏锐的视线扫过四周,果然搜寻到印着医院logo的药纸袋,温茹玉拨开袋子一看,里面除了几种搭配吃的药,还有医生开的检查单和抽血结果单。

急性肠胃炎,三日内有过大量饮酒的情况。

看到后面两行字,温茹玉眼里的担忧逐渐被覆盖,捏着检查单的手指止不住地颤抖。

温瓷果然在骗她!

大量饮酒到突发肠胃炎的地步,那饭局上纠结有多折磨?她辛辛苦苦让温氏发展至今,需要女儿去陪客人喝酒谈生意吗?

温茹玉发出厚重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儿才勉强压下去。她把东西塞回纸袋,余光扫见桌上那抹红。

拎起来看,竟是件宽松的酒红色衬衣。

温瓷从来不穿这类风格的衣服,尺寸和款式也明显不适合女人。

翻开吊牌一看,温茹玉整张脸都开始抽动。

温瓷在她的教导下长大,绝不会无缘无故送男人衣服,除非那种关系……

女儿什么时候认识的男人,竟然发展到可以送衣服的地步?

平时所见的成熟男人大多着浅色或灰黑蓝色系,配得上这酒红色衬衣的男人,多半不是什么正经人。

门外传来脚步声,温茹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等着女儿回来拷问。

温瓷踏进卧室就察觉到不对劲,当她看见站在桌旁的温茹玉手里攥着衬衣,当下心里一咯噔。

明明一开始,她想问清“敬酒”的事,现在却被抓住把柄。

即使是正常母女关系,当母亲在女儿房间发现男士衬衣也会有些尴尬,更何况,温茹玉对结交异性这方面管得特别严。

“妈。”无论吵架再厉害,母女关系还在。

温茹玉拎起衬衣:“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你房间为什么会有男人的衣服?”

“要送朋友的,他帮过我很多次。”这句话不算撒谎,从认识到现在,盛惊澜不仅在行动上帮过她,还为她提供了许多情绪价值。

温茹玉随手把衬衣扔到桌上,紧盯着她问:“什么时候认识的朋友?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家里什么身份?”

步步紧逼的质问让温瓷无所适从:“妈,你非得这样逼我吗?”

温茹玉面不改色:“这些浅显的问题你都答不出来,是不想说,还是心虚?”

“我没有心虚,但是您这样质问我,让我觉得自己像个被拷问的犯人。”处处约束,处处压抑,让她排斥跟母亲沟通。

面对这样的母亲,她无法预料自己交代出那人是盛惊澜后,母亲是否会像从前那样找到对方,做出她无法预估的行为。

温瓷不敢赌。

然而她的闭口不提落在温茹玉眼里就是不正当关系,“你们发展到哪一步?”

温瓷咬唇道:“还只是朋友。”

“好,我姑且信你。”温茹玉端着一副不容拒绝的口吻:“不管他是什么人,要么你把他带到我面前来看看,要么你尽早跟他断干净。”

温瓷瞳孔放大,震惊出声:“妈妈,我今年二十五岁,不是十五岁!我难道没有认识异性,自由交男朋友的权利吗?”

就算她没谈过恋爱,也知道情侣关系稳定后才会见家长,怎么会在两人还没确定关系之前,就要先通过母亲的验证?

“难道你对我就没有半点信任吗?”

“我倒是想信任你,可你看看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事?”温茹玉直接把纸袋里的药和检查单抄出来,当着温瓷的面高举起,“酗酒,喝到肠胃炎,这就是你所谓的信任。”

桩桩件件累计起来,直接让温茹玉的怒火更上一层:“温瓷,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怒斥的内容正撞温瓷枪口:她扬声反问:“我倒想问问,为什么我在宴席间喝杯酒,你都立马收到消息,是因为连我身边的助理,都是你的眼线,对吗?”

温茹玉沉着脸没有反驳。

温瓷已经知道答案,心力交瘁地问:“你究竟要管我到什么时候?”

温茹玉冲口而出:“我是你妈,我不管你谁管你?”

“就因为你是我的妈妈,所以我听你的话,隐藏自己、放弃朋友,可我得到的是什么?是你越发的不信任和变本加厉的掌控。”

她早慧早熟,从小就被夸聪明懂事,温茹玉却一直把她当做易碎的瓷瓶,谁都不让碰。

她曾多次尝试跟母亲沟通,都以失败告终。

她的反抗挑战了温茹玉作为母亲的权威,温茹玉只觉额头突突地跳,不明白从前乖巧听话的女儿为何接二连三忤逆她:“你最近怎么回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反驳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一定是最近出现的男人影响了她的女儿,不知那人究竟是谁。

温瓷在她不解的话语声中长叹一口气。

刚才那几声控诉已经耗费掉她全部的精力,她垂下脑袋,耷拉着肩,痛心呢喃:“妈妈,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待在这个房间一分一秒都让她感到窒息,她像离岸脱水、濒临死亡的鱼,拼命地挣扎,想要游回广阔无际的大海里。

忍不住打电话给盛惊澜的时候,她喊他的名字里都带着一丝哭腔。

男人敏锐地察觉出她的情绪:“怎么哭了?”

温瓷站在温家门外空旷的地上,讷讷道:“吵架了……”

甚至不用说明跟谁发生争执,盛惊澜就已经猜到对方身份,他并未深究,只问她:“我在上次游湖的地方,要过来吗?”

风云变化,天色低沉。

夜色来临之际,整个南城都像被笼罩在烟雾之中。

有人喜欢风和日丽,有人喜爱南城烟雨。

淅淅飒飒的风声在耳边缠绵,盛惊澜坐在乌篷船头,享受纵酒之乐。

只是喻阳那个家伙不太该懂事,隔三差五打电话来搅和他的好心情:“你还不回来?打算在那边玩多久?”

“菲菲说你在南城对一个美人一见钟情,刚开始我还不信。”

“这都两个多月了吧,还没追到手,看来盛少爷的魅力不比从前了。”

听了半响,盛惊澜才懒懒地评论一句:“话真多。”

“你以为我想啊。”但凡有选择,他都不会使劲催,“那些人请不动你,电话打进工作室,都找到我身上。”

盛惊澜啧声:“那你就受着。”

一句话快把喻阳气吐血:“我真是欠你的。”

盛惊澜没心思听他扯淡,准备挂断的时候,温瓷的电话打了进来。

真巧。

他毫不犹豫切了喻阳的通话频道:“有电话进来,挂了。”

没想到温瓷会哭,盛惊澜没打算走,只在接过电话后让船家掉头:“回去接个朋友。”

他在岸边接到温瓷,还没说上话,温瓷猝不及防扑进他怀里,主动抱紧他,似乎要将整个身体都融进去。

看来今天这一架吵得格外厉害。

家庭矛盾大概是他最不擅解决的问题,即使温瓷因此哭泣,他也无法给予安慰。

盛惊澜回抱住女人单薄娇柔的身躯,她压抑着抽泣的哭声实在惹人怜惜:“这么难过啊?”

他难得露出温柔一面,手指穿梭在发间,亲吻那头柔顺的青丝:“做什么能让你开心点?”

“我想喝酒。”母亲越不让她做的事,她今天就要叛逆到底。

盛惊澜揽着她,重复医生的嘱咐:“你不能喝酒。”

温瓷难得任性,执拗道:“喝一点,可以。”

她一副不讲道理还誓不罢休的样子,盛惊澜扭头望向停靠在岸边的乌篷船,说:“船上有酒。”

因为这句话,温瓷跟着他坐进船舱。

尽职尽责的船夫滑动船桨,漆黑的乌篷船缓缓驶离湖畔。

船舱里摆着丰盛的果盘和一壶喝过的酒,盛惊澜拎起另一个“酒壶”替她倒满一杯,等温瓷捧起杯子喝的时候,才发现里面装的根本不是酒。

“骗子。”她小声吐出两个字,被耳聪的盛惊澜听了去。

“啧。”他可不愿担这罪名,“我说船上有酒,可没说要给你喝。”

不把她骗进来,说不定会再次叛逆跑去酒吧把自己灌醉。

下午没落的雨,在夜幕降临时洋洋洒洒飘进湖里。

船家戴上蓑衣,船舱也拉下帘子。

“今天又是为什么吵架?”他问。

“我……”今天的矛盾与他有关,实在难以启齿,温瓷刻意回避,换另一种方式,把问题抛给他:“你的父母会管你吃饭喝酒,交什么朋友吗?”

盛惊澜垂下眸光,毫无波澜地道:“他们没心思管我。”

“我妈不但要过问我所有的事,连找个助理都是她的眼线。”这种事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可怜又好笑,“我在她面前就好像一个透明体,不配拥有自己的喜好和秘密。”

她一次又一次跟母亲争吵,图的仅仅是自由而已。

温瓷抱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拎起酒壶给盛惊澜满上。

她以茶代酒,盛惊澜便陪她,一杯接着一杯往嘴里送。

酒意上头,盛惊澜随手解开两颗纽扣,背靠船舱,一只腿屈膝,一只腿向前伸长。

他左手垂在腿上,右手握着酒杯,懒散轻转,一副迷醉的姿态。

这幅画面,比温瓷幻想中他穿上酒红色衬衣的模样更加妖孽。

可惜她的礼物没能及时送出。

温瓷盯着他衣领半遮半掩的锁骨出神,没注意到男人眼底涌现的渴望。

雨声渐大,摇晃的光晕下,盛惊澜只看清对面微启的红唇,湿漉漉的清眸,欲拒还休。

“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酒杯从手里滚落,他凭着那丝仅存的良知对温瓷发出警告。眼里藏不住的,是逐渐暴露的野心。

在情感方面纯白如纸的女人却一脸天真地凑过来,追问他:“为什么?”

盛惊澜伸手扣住她颈窝往身前一带,膝盖抵在她腿间,炙热的呼吸咬过耳朵:“我会想跟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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