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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怕打扰你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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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1-08-04 22:0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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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赶紧摆手,“不是不是,他送我到地铁站,我自己坐地铁回来的,我没有让他知道这里的位置。”

看得出来这里是他真正的家,他是个这么小心谨慎的人,叮嘱我那么多次要小心,想想也知道,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具体的住址。

“恩。”他移开目光,语气也缓和了一下,“这么多花小瓶子插不下,在那个房间壁柜下面的第二个抽屉里,还有花瓶,洗一洗拿出来用吧。”

我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他这是不介意我收下Johnny的花儿?

下一秒我又想扇自己耳光,他为嘛要介意?!

人家是清清白白的好伐!

就你自己有自恋妄想症才心虚得跟个什么似的。

我的心情在地狱和天堂间徘徊着,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靠近了。

“你表情这么丰富是做什么?”

“啊——”

放大的俊容吓得我反射性后退了一大步,然后腿一下撞在了沙发的扶手上,右腿没力,我整个人重心不稳栽在了沙发上。

还好沙发软乎乎的,不然非磕个大包不可。关键是我倒下去之后,他整个人还站在我面前,嘴角勾着坏坏的邪笑,肆意打量着我。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浑身紧绷着,他会不会下一秒就俯下身来压住我……

他坏笑道,“你表情那么丰富,是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他丢下一句“蠢得可爱”就上楼了。

啊啊啊啊啊!!!

宋芷汀,你特么丢不丢人啊!!!

我心情很复杂地将玫瑰花弄好插花瓶里,一下为他没有介意我接受Johnny的花而感到高兴,因为那说明我们是纯纯粹粹的房东与房客关系,一下又为自己的自恋感到羞愧,一下又想到阿哲,哪怕我跟阎枢泽关系这么纯粹,他会不会都不能接受……

九朵玫瑰分成三瓶,每瓶里面三朵玫瑰花挤得都仰起娇艳欲滴的红脸。

钢琴房里放一瓶,我自己的房放一瓶,饭厅的餐桌上也放一瓶,看起来鲜活多了。

我把饭菜端上来的时候,他刚好从楼上下来,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的,随身披了件灰色的睡袍,倒不是有什么暴露,只是那小腿上密密麻麻的黑毛,雄性气息太浓,看得人脸皮发热。

我连跟他吃饭的时间都很少,更别提在这种情况下跟他吃饭。

还好他一顿饭都没开口说过话。我也眼观鼻鼻观心地吃饭。

只是饭吃完了的时候,他突然又问道,“你明天跟Johnny去约会吗?”

“啊?咳咳咳咳咳咳……”我来不及回答,一粒饭呛进气管里。

这男人举一反三的功力也太神了吧?!

他气定神闲地倒了杯水给我,脸上是丝毫不掩饰鄙视,“你要不要这么做贼心虚?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谈谈恋爱很正常!怎么还跟个早恋怕被父母知道的小女孩似的?”

听到没?!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瞧瞧人家多坦荡荡!

呛了挺久,才把那粒米呛出来,又连咽了几口水,才把气喘顺。

我哑着声音问,“你意思是同意我去?”

“干嘛不同意你去?”他落落大方地看着我,“而且你跟Johnny出去,我还比较放心,他至少还能保护你,省得你个猪头被人拐了。”

我竟无言以对,“哦。”

默了一下,他又道,“明天穿条裙子去吧,我上次给你买过裙子的,还有一双平底秋鞋,应该配。”

我嘴角抽了下,他说的是那条素色小花儿、上能包住锁骨,下能长过脚踝的裙子?

果真直男。

对上他充满期待的目光,我怎么都不好拂了他的意,“哦。”

“恩。”他满意地点点头,“刷了碗赶紧睡觉吧,晚安。”

然后起身上楼了。

我一个人在饭厅坐了好久,看着那瓶玫瑰花,风中凌乱……

第二天起来换衣服的时候,我犹豫了又犹豫,纠结了又纠结,干嘛非听他的穿裙子?他又看不到!

呸!要他给他看什么?什么鬼心思!

不过穿都穿上了,而且布料好软,穿着也蛮舒服,裙子虽长,但不碍事,还是不换了吧。

我换上平底鞋,拎着包包就出门了。

然而一拉开门,就跟刚从楼梯上下来的阎枢泽撞了个满杯。

不会吧?故意的都没这么巧!

他脸上的笑容如春风般和煦,“早啊。”

“早啊。”然后我别扭的声音像秋日里枯萎的落叶,“你今天去这么晚啊?”

“昨天太累睡过头了,不过是加班,去晚一点没关系。”他从楼上走下来,路过我身边时,落落大方看了我两眼道,“很漂亮,裙子很适合你。”

我头埋得更低了,“谢谢啊。”

他走的时候又丢下了一句话,“清汤挂面也很好看。”

清汤挂面?

他是说我不化妆么?

……

一路上我都很纠结,要说他喜欢我,那又怎么可能放任我去跟别的男人约会呢!要说他不喜欢我,那他干嘛又说我好看呢?!

不过夸你两句好看,也不能推导说他喜欢你吧?这不成立吧!

但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哎,我干嘛那么心虚呢?

“你干嘛愁眉苦脸的?”

我刚出地铁,Johnny迎了上来,我都没注意到,

“啊?没,没什么啊……”我尴尬地冲他笑笑。

Johnny丝毫不掩饰眼睛里的炽热,上下打量了我好几圈才道,“我还以为你应该适合那种精致的英伦公主风,没想到你穿这种清纯风的裙子也很适合,你今天真漂亮。”

“呵呵呵……谢谢。”

我突然觉得这种上包锁骨,下盖脚踝的裙子特好。两个字——安全!

“不过,不要拐杖的话,你能不能走呢?”

这美国人是毫不掩饰对我手里这条木拐棍的嫌弃啊,确实跟今天的装扮不搭,但我握着安全啊!

我义正言辞道,“不能。”

我就是个跛子,所以不能!

……

然后他先带我去了一家意大利餐厅吃面。

蛋黄面上铺着鲜嫩的海鲜和青酱,四周还铺着番茄,一盘很精致很正宗的意大利面。

我俩安静地吃着个人盘子里的面条,但感觉吃得不太爽。

我不禁想起,阎枢泽那天做的水煮面。

好多肉、好多菜、白花花的面、金黄黄的汤,而且吸得好大声好爽啊!

“怎么了?”Johnny已经吃完了,有些担忧地看我,“你都发呆好久了,是不合胃口吗?”

“啊?没有的!”我放下叉子,“我吃饱了,走吧。”

他丝毫没有起疑心,“你吃得真少,女人就是靠这样维持身材苗条吗?”

“大概吧。”我随口敷衍了他一句。

但我肯定不是通过吃得少来维持体重的,我应该是那种怎么吃都不胖的体质。

不然上回阎枢泽煮了那一大碗面我怎么就吃得只剩最后一点汤了呢?!哦,不对,那不是一大碗,那应该叫一大盆。

慢悠悠地吃完这顿早午饭,他又带我去听了场大型交响音乐会。

例行的中国爱乐乐团全国巡演,国内首席指挥家余隆。

整齐划一的演奏、金色大厅、鲜花、经久不绝的掌声,这都是我曾经的梦想。

但现在再要坚持,已经是不可能了。

经典的马勒第九交响曲,在生与死之间的徘徊着,是对命运的叩问,幽怨而又宏大,悲伤而又不屈。

以前我在意的是演奏细节,现在重温,我似乎能听到作曲家融进乐谱里的呐喊。

……

不过这曲子是真的长,三个半小时啊,也是挺考验人肾功能的!

从洗手间出来后,Johnny问我,“感觉如何?”

能感觉如何?即便是最后那个‘罚站’站了三个半小时,只敲了几下三角铁的,那都是大师中的大师。

“完美。”我只想到这两个字。

他歪着半边唇笑着道,“可我感觉你像在说不屑。”

“有吗?你错觉吧,我哪儿有那么自负!”

“不是自负,芷汀,你音乐的感觉真的特别好,真的不打算做这一行吗?”

那聚光灯下的每个席位都让我心动,我学过小提琴、吹过长笛、练过单簧管、也吹过圆号,后来决定在钢琴上使劲,因为再没有一个乐器能比钢琴更广阔、更全面、更复杂。

但音乐,确实是个烧钱的专业

只可惜过去的二十年我占了那么多的资源,现如今练成的手和耳朵,只能浪费掉。

我摇摇头,憋了半晌,只能挤出两个字,“算了。”

“是因为钱吗?你跟我去美国的话,我可以帮助你完成梦想,甚至送你去波士顿音乐学院……”

“打住打住……”我忙伸手,“我没打算出国,不好意思。”

他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了尴尬,挠挠头,“不好意思,又是我太急了,忘了今天只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希望没吓到你。”

没吓到我啊,我只是实话实说,真的没打算出国生活啊。

“走吧,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然后他所谓的好玩的地方呢,就是个乐器展。

各种各样的乐器琳琅满目,金的、银的,铮亮铮亮的,弦类的免费给人试奏,管类的只需你带个号嘴。

各类大家借着试乐器的时候,大显身手一番,博得啧啧喝彩。

Johnny见我没有提起多大的兴趣,向我道歉说,是他没有安排好这次的约会。

我赶紧摇头说不是。

他已经是投其所好了,知道我喜欢音乐,带我听音乐会,又看音乐展。

只是吧,看着这么多乐器,不知为啥我想的却是,有点后悔没有带我的小陶笛出来。

我好像对我的小陶笛有强迫症了肿么办……

逛了一会儿,差不多可以吃晚饭了。

晚饭法式西餐,冰柠鹅肝、西点、沙拉、血淋淋的鸭胸肉、六分熟的牛排,蘑菇汤。可是,我好像吃不惯西餐了肿么办……

吃法餐,是典型的上菜慢、吃得慢,一顿法餐的时间相当于一场音乐会的时间。也是难以想象他这个快节奏的美国人能有这好耐心。

于是从冷气超足的餐厅里出来时,才发现,天全黑了,还下起了暴雨,再一看时间,八点半了。

一个早不早、晚不晚的时间,对于热恋中的情侣绝对算早,但对我这种老人家……

“你是要回去了吗?”Johnny率先问道,那深邃的眉眼里尽是期待。

我咽了口唾沫,还是忍不住要拒绝,“恩,天气不好,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他也很无奈地看天,“好吧,中国有句话是不是叫‘天公不作美’?”

“呵呵呵,你中文真的不错。”

“我猜你英文肯定也不错,是吗?”

“一般。”我随口敷衍一句。

从包里掏出遮阳伞,雨很大,遮阳伞要遮两个人显得有点儿小,Johnny很有绅士风度地将伞往我这边倾斜,我不好拒绝什么。

“雨这么大,我送你回家吧?”他再一次提议。

“不用。”我一如既往拒绝,想了想又如实地补充道,“我房东不喜欢人家知道具体位置。”

他嘀咕道,“真是奇怪的房东。”

大概他是怎么都想不到,那奇怪的房东是阎枢泽吧……

我岔开话题道,“男生都不带伞的吗?”

他点点头,“是啊,不像女人那样需要伞遮阳,总不能为了防下雨就天天带着伞吧?那太麻烦了,而且看起来也比较娘……”

“呵呵呵……”

他怎么知道‘娘’这个词的?!

他依旧送我到地铁站。阎枢泽住的那地段是真的方便,城市中心,交通四通八达,十分钟地铁我就到了。

到家的时候,刚好九点。

屋里黑暗的,然而打开灯,又是一黑黢黢地人影坐着的。

我一次被吓、两次被吓,现在倒也挺淡定了,只是他怎么浑身湿漉漉的?刚刚淋雨了?不会吧?他不是开车的么?

“阎枢泽?阎枢泽?”我推醒他。

“哦,你回来了。”他朦胧地睁开眼,又看了看表,“怎么回来这么早?玩得不开心么?”

咳,早么?

我不答反问,“你怎么淋雨了?”

他脱下身上湿漉漉的西装外套,“今天去实地考察了一下,没带伞。”

“哦,那你干嘛不上去洗洗睡啊?这么晾着容易感冒啊。”

他一边解开袖扣,一边平淡着道,“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怕我上去往床上一躺,就起不来。”

“那你干嘛不打电话给我啊?”

“怕打扰你约会啊!”

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的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

什么啊?怕我一夜未归就在这儿坐着钓鱼等我,怕打扰我约会就忍着不给我打电话?

当我什么啊?女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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