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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球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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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3-10-08 19:2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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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路安纯起床后感觉有些轻微的鼻塞,但测了测体温没问题,应该是淋了雨有点小感冒。

她身体素质向来还不错,生病的情况不多,大多和情绪有关,被关黑屋子太害怕,或者太过忧心,就会容易生病。

以防万一,她还是兑了一包感冒灵服下。

大雨已经停歇了,窗外弥漫着某种秋风冬雨之后的萧条气息,芭蕉湿漉漉的叶面东倒西歪,草地也渐渐变成了枯黄色。

下楼的时候,路安纯看到路霈坐在长餐桌尽头,正脸色难看地吃着早餐,还穿着昨天出门时的那件黑色商务外套,应该是彻夜未归,早上才回来。

小白狗球球摇着尾巴,走过去,亲昵地蹭了路霈一下。

他却烦躁地一脚将它踢出去。

小狗痛苦地惊叫了一声,一瘸一拐地跑开了。

显然,路霈情绪非常糟糕。

路安纯也不敢多说什么,走到墙边,蹲下身安抚着球球。

路霈手机响了起来,他转身去了书房。

路安纯吃过早餐之后便去了学校。

今天有区校之间的篮球联赛,校篮队在魏封的带领之下,势如破竹地杀入了总决赛,在决赛上和实验中学选出来的球队打比赛。

魏封明年四月份要参加航校的体测考试,每天早上雷打不动地运动两小时,坚持了很多年,各项体育成绩比他的数理竞赛成绩更让校队老师惊喜。

篮球馆坐满了高一到高三各年级的同学,南嘉一中的校队成员和实验中学的篮球队都入场了,在各自的篮板之下进行着热身训练。

绝大多数女孩的视线都在四处逡巡着,寻找魏封的身影,但他迟迟没有出现。

路安纯也还没有来,她在空寂无人的教学楼里跟柳如嫣打电话。

“球球情况好像不太对劲,一整天精神恹恹,也不吃东西,平时最喜欢的鸡肉干,刚刚也只是闻一下,不吃。”柳如嫣担忧地说,“会不会是生病了啊?”

路安纯想着,可能是早上被路霈一脚给踹伤了,她沉声说:“柳姐姐,要麻烦你帮忙带球球去宠物医院做一个全面检查。”

“行,我现在就带它去,你别担心。”

“谢谢你。”

路安纯挂掉电话转过身,看到魏封站在楼道转角处,左手抱着一颗深红色篮球,懒散地倚在扶手边,身上穿了件红色的篮球衫,宛如骄阳般炽热,张扬又蓬勃。

她鲜少看他穿除黑色以外的衣服,尤其是这般鲜艳的红,仿佛他的生命本该如此炽热,被夏日的骄阳和温暖的风宠爱着。

他的生命绝不仅仅只有单调的黑。

她笑着问:“你在这里做什么啊,比赛不是快开始了。”

魏封将篮球搁脚边,正面迎向她。

完美的五官在天窗透入的阳光照耀下,越发现的立体,漂亮的眸子藏匿在挺拔的眉骨阴影中——

“你不在,找你。”

“找我干什么呀。”

“你不在我打给谁看。”他语气嚣张又理直气壮。

“篮球馆那么多女生来看你比赛啊,我听宁诺说,她周围坐的都是你的支持者,叫着你的名字,欢呼声快把篮球馆的屋顶掀翻了。”

魏封三两步跨上楼,来到她身边:“我只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女孩下意识地后仰,背靠在楼梯扶手边,迎着男人强势的气场。

她早就习惯他直来直去的相处模式了,昨晚之后,魏封更加肆无忌惮,握着她身后的扶手,将她整个圈入他的臂弯狭窄的空间里。

他身上有很淡的薄荷味,路安纯不确定是来自于洗衣粉,还是香烟的味道,但她蛮喜欢这种清甘凛冽的气息。

“少来。”

她试图推开他。

魏封没有让她走成,把她兜回来按在扶手边,黑沉沉的眸子笔直地勾着她:“鼻音很重,感冒了?”

“有点鼻塞,你们这边很潮湿。”

魏封从包里摸出一颗薄荷糖,拆了包装,喂到她嘴里。

味道凉丝丝的,呼吸倒也顺畅了些。

“魏封,你很喜欢薄荷味吗,身上都是这个味道。”

魏封自己也拆了一颗薄荷糖,低头嚼了:“你喜欢吗?”

“还行啊。”

“还行的话,要不要跟我接个薄荷味的吻?”

“走开啊你。”

路安纯简直不知道说

他什么好了。

魏封和她靠着扶手站在一起,比她矮了两个阶梯,这样站着两人身高倒也差不多。

“刚刚给谁打电话?”

“柳姐姐,说球球好像生病了,带她去宠物医院,我等会儿放学也过去看看。”

“一起?”

“到时候再说吧,你快去打比赛啊,都要开始了!”

“想我赢吗?”

“你肯定赢啊。”

听着她这般信誓旦旦、坚信不疑的语气,魏封笑了下,从她马尾上摘下了橡皮筋,顺势戴在了自己瘦削的腕上,然后揉了揉她散落蓬松的长发:“借点好运给我,等会儿还你。”

路安纯低头看着他腕上的黑色皮筋,皮筋后面是那枚木珠串,他一直戴着,从来没有摘过。

“我把最大的好运都给你了啊。”

……

路安纯一边整理着头发,匆匆来到宁诺身边,她占了篮球馆观众席最前排视野绝佳的位置——

“刚刚许初茉想坐过来,我没让,这位置多好啊。”宁诺努了努眼,“诺,她直接坐到下面休息区了。”

路安纯知道,许初茉对魏封一直有感觉,没表白,但表现得很明显,他路过时,会拿手机咔嚓拍照那种。

魏封懒得跟女生计较过,所以选择视而不见。

“你要不要也坐下去啊?”宁诺提醒路安纯。

“我为什么要坐下去,休息区是队员们的位置啊。”

“你情敌都坐哪儿了。”

路安纯扫了眼楼下穿着短裙,梳着齐刘海的许初茉。

她此刻也正用手机对着球队的方向拍着照。

“她不是我的情敌。”

“拜托,她对魏封…已经是司马昭之心了,谁都知道,偏她又不告白,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每场球赛都去给他加油,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每个人都有喜欢别人的权利啊。”

“那你不会不舒服吗!你和魏封…”

“我和魏封什么都没有。”路安纯谨慎地强调,“班上人乱传,是他们的事。”

“好吧…”宁诺知道她一向是这样谨慎的性子,不再胡乱开她玩笑了。

路安纯抿着嘴里那颗还没有彻底融化的薄荷糖,又望了望坐在台下休息区的许初茉。

其实她还挺羡慕她的,在最热烈的年纪里可以那样明目张胆地喜欢一个人,无所顾忌。

路安纯做不到,她的喜欢只能深深压在心里,昨晚那场暴雨的意外吐露,都让她后悔不迭。

对于别人来说,现在是可以犯错误的年纪。

但路安纯不行,她不能有半步的行差踏错,否则只会害人害己。

很快,双方队员上场了。

魏封热身之后,扬手来了个三步上篮,流畅的手臂肌肉线条舒展开来,篮球被他轻松地递入筐内。

很快,实验的男生们就确定了南嘉校队的头号主力就是魏封,全部火力聚拢过来,集中阻截他。

魏封带球突围,身形敏捷地穿过了一个又一个上来阻拦的高个儿少年,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动作了。

他和最后一个阻截的男孩对峙着,漂亮的假动作轻而易举地甩掉了他,嘴角勾起微笑,挑衅又放肆,引得全场欢呼不已。

即便是外校的过来观战的女孩们,都叽叽喳喳地讨论不停。

魏封永远那样耀眼,仿佛备受造物主的偏爱。但他偏又命途多舛,造物赋予他一切的同时,又夺走了他的一切。

路安纯在人群中安静的望着他,周围的喧嚣与她无关,她没有欢呼呐喊,但她的世界却早已经为他绽放了无数纯白的栀子,微风中,轻轻颤栗。

好喜欢他。

好喜欢,好喜欢。

上半场,南嘉一中领先了十多分,打得实验毫无还手之力。

队友们士气大振,相互撞着拳头,彼此加油鼓劲儿。

中场休息的时候,毫无意外,许初茉大方地走过去、给魏封递了一瓶柠檬水。

同样毫无意外地,魏封扬手挡开了,没有接,礼貌地说了谢谢,偏头望向观众台上的路安纯,眼神很明显——

没表示?

路安纯浅笑着,摇头,她就是没有表示。

魏封翻了个不爽的白眼,走到休息椅边,随手从箱子里拎了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

行吧,反正卑微的人一直都是他,他的大小姐稳重得很。

然而,两人的一番悄无声息的互动,却被对面休息椅上的一道漆黑的视线捕捉到。

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下半场开场时,路安纯看到对面新上了一个队员,身形高挑,戴着无框眼镜,穿着黑色的篮球运动衫。

她当然认识这人…

齐铭!

齐铭是实验中学的学生没错,但她着实没想到,他竟然也是校篮球队的成员。

上次在京市,魏封把他眼镜都打飞了,估计齐家这位小公子这辈子都没被人这样揍过,只是碍于路安纯后来的威胁,不敢轻举妄动。

但不代表他会咽下这口气。

上半场比赛的时候,休息区的齐铭就盯上魏封了。

纵使那晚他眼镜被打飞,看不清揍他那人的样子,但身影轮廓是熟悉的,又看到他和路安纯如此谨慎小心的互动,心里更加确定了。

后来听周围人说,魏封拿下了斯坦物理竞赛的金奖,他都没拿到这个奖,心里积攒的怒火已经快压不住了。

下半场,齐铭上场后一直追着魏封,使小动作撞他,试图想要激怒他——

“那天是你弄我?”

魏封自然也认出他了,但他答应过路安纯,避让着他,所以没有回应,专注地运球,闪躲,线外投了个三分,稳稳入框。

他回头扫了齐铭一眼,轻蔑地耸了耸肩。

齐铭咬下了嘴角的一块干燥的死皮,更加过分地挑衅着他:“你他妈以为你是谁,穷逼一个,穿个杂牌鞋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

“路安纯那种公主,凭你也想追?不看自己配不配,垃圾。”

魏封仍旧不为所动,顺走了他手里的球。

“只会耍嘴皮子吗。”他嘴角冷淡地提了提,“难怪追不上。”

齐铭愤怒不已,就在魏封正要投篮之际,他从后面偷袭,将他推倒在地,狠狠用脚践踏着他的胸膛:“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垃圾!”

魏封抱住他的脚,用力一扭,瞬间将他掀翻在地。

齐铭重重摔了一跤,魏封抬脚便要踩他。

一抬头,他看到了观众席的路安纯。

小姑娘俨然也被这一幕惊住了,手紧紧攥着

面前的护栏,惶恐地摇着头,用眼神阻止他。

魏封握紧的拳头松了松,用袖子擦了擦嘴角,黑眸冷戾,脸色低沉,如忍耐的困兽。

全场震惊不已,队员们立刻围了上来,实验的男生拉着齐铭,南嘉一中的队员们则嚷嚷着吵了起来,包括徐思哲,主动挡在了魏封身前,不爽地冲裁判道:“犯规了吧!”

“何止是犯规,这他妈就是蓄意伤人啊!”

“报警吧这…”

齐铭仍旧嚣张,指着魏封大放厥词——

“老子想弄死你就跟碾死虫子一样轻松。”

“你他妈什么都不是,你给老子等着!”

魏封没有多看他一眼,捂着刚刚被踩得几乎快要不能呼吸的胸口,转身回了休息区。

“魏封,没事吧?”班长徐思哲上前关切询问。

他扬了扬手,表示无碍。

情绪激动的齐铭也被实验的体育老师和几个同学一起架走了,一场小小的风波并未影响比赛,魏封上不了场,由替补接上,比赛重新开始。

班上好些个同学都围聚在休息区,关切地询问他的伤势,需不需要去校医院。

许初茉的担忧溢于言表,她揪着魏封的衣角,说陪他去校医院看看。

“围着给我办追悼会啊,放心,死不了。”

“还是去校医院看看吧。”

“不用。”

魏封矜持拉走了衣角,同时也遣散了所有人,一个人坐在休息区,随手拧开一瓶矿泉水,仰头喝了。

偏头的间隙,他望见了路安纯。

小姑娘已经跑下了观众席,但没有靠近,只一个人默默地站在楼道口,紧张地望着他,眼睛都红了。

魏封放下矿泉水瓶,凸起的喉结轻微滚动着,咽下那一口水,喉咙里像塞了橄榄一般。

以前一直觉得,让她为他哭一次,死了也值得。

但现在,魏封就见不得她眼睛红,心都要被拧碎了。

哨声吹响,所有人的视线重新被球场上的比赛吸引。

魏封做好表情管理,偏过头,伸出漂亮的指尖冲她比了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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