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阿尔乔姆缓缓的抬起头，缓缓的说“我不知道……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你是对的，那些杂种全都该死！你不知道阿尔乔姆，那些东西有多可怕，不能让它们生活在这世界上！”

“可是我怎么觉得……”

突然间，“啊”一声惨叫，划破了隧道里的宁静。

阿尔乔姆迅速站起来，转身面向一望无际的隧道，其他几名游骑兵也端起枪，瞄准隧道前方，时刻准备战斗。

就在不远的隧道前方，阿尔乔姆清楚的看见了一个长相狰狞的怪物，正在拖着一个人！那个人双脚不停的乱踢，双手也在空中扑腾，他拼命的挣扎着，嘴里喊着“不要！不要！啊！！不要啊！！放开我！救命！救命啊！！”同时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尖叫，但是面对凶残的怪物，这种尖叫根本就是徒劳的。

“该死！”阿尔乔姆大喊一声，举起枪向它射击。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怪物压在那个人的身上，朝着他的脖子一口就咬了下去，准确无误的咬中了颈部大动脉。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妈的！”阿尔乔姆朝着它连开数枪，终于将它击毙。

几个人一起走上前去查看状况，那只怪物倒在地上，被袭击的那个人颈部动脉严重受伤，阿尔乔姆心一沉，悲哀的说：“这么严重的伤，我们恐怕是救不了他了……”

“这些东西是什么……”

“是观察者。”在地表执行过任务的阿尔乔姆经验丰富。它们本来是可爱的小狗，现在受到核辐射变异成了这种怪物。你们不要放松警惕，这东西经常是成群出动，而且他们进攻时会直接把目标包围，所以这附近可能不只有这一只……刚才那只也许就是“尖兵”。我们先慢慢退回基地……一定要小心……”

几个人端着枪瞄着前方，同时慢慢向后退——阿尔乔姆说的对，一定要防止腹背受敌，在他们后面的D6基地是绝对安全的，必要时刻可以退回基地然后关上大门。

事实证明，阿尔乔姆的判断是对的，就在他们后退的同时，另一只观察者直接朝着阿尔乔姆就扑了过来，阿尔乔姆一直端着霰弹枪，在半空中一枪爆了它的头，这种霰弹枪威力巨大，一瞬间这只观察者就变成了一团恶心的肉酱。

观察者在地表是很常见的，他们能够在地表生存，这也难怪，因为它们本来就是变异体，但是，地铁只能通过特殊的入口进入，而D6是秘密基地，根本不可能直接通往地表。它们是怎么进到隧道里来的呢？也许是从某个通风口钻进来的……

阿尔乔姆来不及思考，眼前出现了令他万分震惊的一幕：另外三只观察者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没错，阿尔乔姆坚信自己没有看错，它们这次不是扑过来或者跑过来的，而是直接出现的！更令他惊讶的是，他的三名队友此时时刻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现在他面前是三只面目狰狞的观察者，阿尔乔姆向前一步，对准一只观察者的头开了一枪，然后一个翻滚绕道了另一只观察者的身后，将其射杀。正要准备开枪打死第三只观察者，这只“漏网之鱼”似乎判断出了阿尔乔姆不是个能硬拼的对手，于是它改变了战术，趁阿尔乔姆没有站起身，腾空而起，向阿尔乔姆扑了过去，阿尔乔姆灵敏的躲开他的攻击，同时用匕首一刀插在那只怪物的头上。

观察者在半空中，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它抽搐了一下，掉在地上，死去了。

阿尔乔姆没有放松警惕，依然用枪指着前方隧道。过了一分钟左右，阿尔乔姆确定这里已经没有其他的观察者了，他长出了一口气，准备坐下来。

经过这一番战斗，现在……三个队友已经不知去向，也许是已经被观察者撕成碎片了……但是……他们的尸体在哪，而且他们是……突然消失的……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尔乔姆完全懵了……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阿尔乔姆想，现在空旷的隧道里就剩他自己了，而且刚才的战斗，阿尔乔姆显然也是吓得不轻，体力也消耗巨大，如果再遇到什么险情，也许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也许现在就应该……回到基地，向守卫汇报一下这一情况……顺便再……叫几个守卫过来……

但是，就在这一瞬间，阿尔乔姆的血液凝固了，他望向地面，躺在地上的，哪里是什么观察者，那分明是他的三个队友血肉模糊的尸体，再仔细一看，他刚才用于攻击观察者的匕首，此刻就插在其中一个人的头上！

阿尔乔姆的头“嗡”的一下就炸了，他一下子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了——自己又出现了幻觉，而且这一次，他居然亲手杀死了自己曾经并肩作战的三名队友！

阿尔乔姆不敢相信这一切，他没有勇气再去前面看那个“被袭击的人”，但是此时眼前的一切却在提醒他一切都是真的——三个队友的尸体，那把匕首，还有自己满手的鲜血。阿尔乔姆精神已经完全崩溃，他双手抓着脸跪了下来，痛苦的大声嘶叫着“啊——”

就这这时，阿尔乔姆在指缝里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缓缓升起，向他伸出了一只黑色而恐怖的大手……

“啊——啊——”阿尔乔姆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嘶喊。

“嘿，嘿，阿尔乔姆，你怎么了……”

有人在呼唤阿尔乔姆。

“啊——”阿尔乔姆从噩梦中惊醒，满头大汗。

这个梦，阿尔乔姆不知道做了多少遍了，每次梦境的内容可能会不一样，但是会有相同的内容——在梦境的最后，那个巨大的黑色的，长相狰狞的东西向他伸出的那只大而黑的手，每当这个时候，阿尔乔姆就会突然醒来。

阿尔乔姆不愿去回忆梦所对应的事件，为什么会频频出现幻觉，为什么会做这种梦？阿尔乔姆心里明白，就是因为他亲手干的那件事。这也是阿尔乔姆无法回避的。阿尔乔姆知道，那东西就是黑暗之子，阿尔乔姆用一颗导弹摧毁了他们的巢穴。从那之后，阿尔乔姆频频出现幻觉并且噩梦连连。他越想忘掉，反而记得越清晰。

“阿尔乔姆，你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吗？哎……我知道，我理解你，你经历的太多常人难以想象的事。”

可汗非常理解阿尔乔姆，毕竟当年他也曾经和阿尔乔姆一起并肩作战过很多次——只不过那时候阿尔乔姆没有被米勒正式招纳进来

阿尔乔姆坐起来，用手背擦拭额头和脸上的汗水，急促的呼吸逐渐平缓了。他看了一眼走进来的那个人。

这个人扎着奇怪的头巾，衣服乱蓬蓬的，胡子扎成一个结，看起来很有“个性”。

可汗。

可汗也是一名游骑兵，他的年龄非常大——都可以做阿尔乔姆的爷爷了，胡子一直也不刮，头发也好几天不洗，衣服总是乱乱的，给人的感觉就是，他就是一个农民，和他初次见面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认为他是一名游骑兵。

阿尔乔姆加入游骑兵之后，就一直住在D6基地的一个小房间里，这里虽然不大，但是总比自己家要好多了。因为D6基地是莫斯科地铁里最适合生存的基地了，首先这里没有灾难和疾病，人们都有充足的食物和水。这里种植这各种蔬菜，而不像其他车站，能吃蔬菜的只有蘑菇。

阿尔乔姆的房间位于D6基地的二楼，房间的桌子上摆着油灯，还有一个小小的笔记本，一个打火机。在地铁世界里，也许你不抽烟，但是打火机这个东西也是必备的。不但可以照明，在一些布满蜘蛛网的区域也能派上用场。墙上贴着几张照片，其中有一张是阿尔乔姆小时候和妈妈一起去植物园的时候照的，还有一张是阿尔乔姆加入游骑兵的时候照的，另外还有一张大合影，其他的照片背后的故事，阿尔乔姆想不起来了。床旁边的椅子上摆着一把提琴，在地铁世界里，电子产品已经成为了一堆没有意义废品，音乐倒是成了高级的娱乐享受。除此之外，人们还喜欢用枪去打老鼠来娱乐。

“哎……我知道，我理解你，你经历的太多常人难以想象的事。”

“有事就说吧，不用安慰我，我没事。”

“听着，阿尔乔姆，我有重大发现。”

“又是你那所谓的帝王论……对不起，我不感兴趣……”

“不，不是这个，这件事我保证你感兴趣，和你息息相关的一件事……你知道，你曾经向黑……”

“你是说……关于黑暗之子……”

“对！阿尔乔姆，你知道吗，前几天，我……在黑暗之子巢穴废墟附近……发现了其中的一只……还活着。我当时真的是太激动了，你知道吗，还有一只幸存的黑暗之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是就是为了告诉我，我没有把它们消灭干净？你是在责怪我没有完成好任务吗？”阿尔乔姆平时并不是这种冷漠的态度，他只是不想再提起这件事。

“别说气话了，阿尔乔姆。我告诉你，我发现那只幸存的黑暗之子有一些异常举动，它也许是……一直想和你联络，也许你自己都不知道，它一直想找你……你知道……你……”

“哈哈哈，真有意思，和我联络，可汗，我看你是疯了，它找我干什么？”

“你想想你小时候的事……也许，他们真的想告诉你一些什么……相信我，我一直在……”

“够了！可汗！”阿尔乔姆‘蹭’的站了起来。“你为什么认为他们想联系我，你哪来的自信？你知道吗？我摧毁了他们的巢穴，换句话说，我毁掉了他们的家！我亲手灭绝了……或者说差点灭绝了一个物种——如果真的有黑暗之子幸存下来。你觉得，唯一幸存下来的那个……黑暗之子，找我是为了干什么？我让他无家可归，我杀死了他的亲人，换做是你，你怎么想？他找我，肯定是复仇，你也知道，我现在经常做噩梦，还无故出现幻觉，就是他的……精神攻击，你知道他们有这个能力……我可不相信一个浑身漆黑长相狰狞的怪物我想要告诉我什么，除了来复仇，没有其他可能。”

实际上，阿尔乔姆知道，黑暗之子没有想伤害过他，在发射导弹之后他就后悔了，他也知道自己毁灭了拯救世界唯一的希望。他的噩梦是因为这件事，精神受到了刺激，而不是因为什么“精神攻击”，更重要的是，他无颜面对仅存的那只“黑暗之子”，自己亲手杀死了他的家人，还要厚着脸皮去找他们求得原谅……再说，米勒会同意吗？要知道，当初自己就是和米勒一起去执行的这个任务，米勒在爬上高塔时还受伤了。所以阿尔乔姆现在不想去做这种事。

其实可汗也知道这一点，但是时间紧迫，他必须劝阿尔乔姆去找这只黑暗之子，只有找到它才能解开一切秘密。

“阿尔乔姆，你听我说。绝对不是这样！我觉得，你的噩梦是因为……你太过于自责了，其实这件事，人类没有错，毕竟黑暗之子属于一种变异体，虽然他们没有攻击性，但是人类不允许变异体的存在，一举消灭了他们，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阿尔乔姆，我感觉这只黑暗之子真的……不是这只，是整个黑暗之子物种，他们是上帝派来拯救地铁的，我说的你可能不相信，但是……”

“可笑，拯救地铁……”

“阿尔乔姆！”可汗语重心长的说，就像是一位长辈和晚辈谈话一样。“你忘了，你4岁的时候……他们曾经救过你……你都忘了吗……如果他们是人类口中的……他为什么会去救你……”

“那……也只是当时……现在……情况也许不一样……”

“不会的，阿尔乔姆，相信我，正是因为他们救过你，所以这只幸存的黑暗之子想联系你，虽然……肯定不会是当年救你的那一只。可是你知道，黑暗之子之间是有心灵感应的，也许，阿尔乔姆，你真的能联络上他们，这也许就是解开黑暗之子秘密的关键！阿尔乔姆你知道吗……我有一种预感……他们才是我们拯救地铁的救世主，他们是这个世界最后的曙光！”

阿尔乔姆虽然没有回答，心里却十分认同可汗的话。

他的脑海里快速搜寻这那段记忆，4岁时的记忆实在是太久远了……

完整阅读要请进入笑_#佳%人_小-説。 ，阅读前需关闭广告拦截及退出阅读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