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是因为热的原因还是刚才太过紧张,脸上已经满是汗水。此时,火势越来越大,整个现场都已经着了起来。而刚刚那个车主也连滚带爬地哭喊着跑到我面前,一把抱过孩子跪在了我面前。
我急忙扶起了她,擦了一把汗,从人群中挤了出去。现在大客车形势危急,但后面车辆已经堵住了路,救援车辆估计一时半会儿很难赶到。面对此种形势,我来不及多想,急忙迈过高速护栏,顺着斜坡走到了下面偏僻处。见四下无人,我急忙步罡踏斗,双手掐诀,口中念起了水星真君神咒。
“妙哉符五炁,彷佛见辰门。嵯峨当丑位,壬癸洞灵君。分辉凝皎洁,肸蠁赴思存。仙歌将舞蹈,良久下金天”
随即我变换手印,又念起了求雨咒。
“五帝五龙,降光行风。广布润泽,辅佐雷公。五湖四海,水最朝宗。神符命汝,常川听从。敢有违者,雷斧不容。急急如律令!”
因为事先没有准备,此刻我只能凌空画符,然后配以手印和咒语。
祈雨术是道家高级术法,起码宗师以上境界才能施展,成功与否尚未可知。以我现在的修为,根本不可能成功施展祈雨术。不过,我眼见西北天边有一道黑云,于是施展我们这一脉的秘术——引星诀,引来水星,再配以祈雨术,多少能提高成功率。
尽管我并不是凭空求雨,但祈雨术又岂是那般容易的。我连续施展了五六次祈雨术,最后再次真气枯竭,术法的反噬让我直接喷出了一口老血,险些直接昏坐在地上。好在,眼见雷声阵阵,阴云笼罩在了头顶。我欣慰一笑,拭去嘴角的血,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上面。
此时,雨水开始滴答起来,人群中响起了一阵雀跃欢呼。
“你跑哪去了?”走到车边的时候,周胖子突然问道。
“没什么!”我有气无力地说。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周胖子问道。
“没事儿,可能没休息好吧!”我扶着车淡淡地说。
“兄弟,你救我了一命!”刚刚那名眼镜男走过来说道。
“碰巧而已!”我淡淡地说了一句。
“真的是万分感谢!不过,你怎么知道要出事的呢?”男子好奇地问道。
“这个就没必要说了吧!”我微微一笑。
“晓得了,兄弟是位高人!不知你们要去哪?”眼镜男问道。
“省城!”我说道。
“碰巧,我也去那,这样吧,到那我请客,兄弟一定要赏光!”眼镜男说道。
“算了吧,我们办完事还得赶回来,约了朋友!”我推辞道。
“兄弟,还是不要推辞了,既然你要赶回来,这样,我一会到下一个出口马上掉头回去,在东陵摆酒等着你!”眼镜男真诚地说。
“好吧!”见眼镜男盛情邀请,我也没有拒绝。
见雨势越来越大,眼镜男急忙回到了车上。
这场雨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这也并不奇怪,以我的修为,算是投机取巧求来了一阵雨,根本没指望它能持续多久。好在着火的车辆,被这阵雨给扑灭了,我也算是没有白忙活。而此时,靠在副驾驶位置调息的我,再次感觉被一束金光笼罩。没错,又是功德之光。或许这就是天道的公平吧,我以术法求雨本是逆天,必然遭到术法反噬。但是,我祈雨救了不少人的命,这又是一桩功德。虽然这束金光持续的时间不长,但是却让我奇经八脉都觉得无比的舒畅。刚刚施法所带来的脱力以及反噬,似乎在这一刻全都一扫而空。
“卧槽,你出名了!”正当我沉浸在那束金光带来的舒畅感时,周胖子突然大声说道。
“什么事儿啊,大呼小叫的?”我睁开眼睛不满地说。
“你看,有人把你救人的照片发微博还有微信朋友圈了。”周胖子兴奋地递过手机说道。
微博上的照片正是我抱着小女孩从火场冲出来时的特写,照片并不是太清晰,但隐约的可以看出是我。微博下面跟着很多评论,当然有好有坏,甚至有人怀疑是电影拍摄现场,而我就是那种五十块钱包盒饭的群众演员,看得我直想骂娘。
“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我向来做好事不留姓名。”我故作镇定地说,其实心里早已汹涌澎湃起来。
我心想,明天会不会有媒体、电视台什么的排队来采访我见义勇为的事迹,政%府能不能给我发点奖金?或者会不会有女孩子被我的事迹感动,排队来追求我?或者刚刚那个女孩的妈妈有没有妹妹什么的,觉得无以为报,就这么以身相许的呢?
正当我浮想联翩之时,救援车辆已经赶到。虽然险情已经过去,但一些伤员毕竟要送医院,还有事故也需要现场处理。大约过了三个多小时,现场才疏散完毕。至于伤亡情况,我们也不得而知了,只能晚上回去看新闻了,只不过,那里面除了时间是真的,别的都有待商榷。
来到张昭家楼下的时候,已经是快四点钟了。敲了半天门,里面才传来了微弱的应答声。开门的一霎那,真的让我大吃一惊。眼前站着一个老态龙钟般的老人,我仔细地看了半天,才认出他真的是张昭。张昭满脸皱纹,头发完全白了,说话也有气无力的。张昭这个样子,我虽惊讶,但并不奇怪,这原本就在我的预料之中。且不说他父亲布的那个白虎衔尸局,单单钉头七箭书,并非一次就能成功。但每施展一次,无论成功与否,都要赔上自己的阳寿,说白了就是以命下咒。
见此情景,我很不是滋味,心想,我是不是做错了,如果不教他这个,他就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进来吧!”张照吃力地挪动着脚步,说话气喘吁吁的。
屋子和之前相比没有任何变化,只不过客厅正中的桌子上多了一张遗像,上面还摆着一个骨灰盒。我知道,是张昭的父亲过世了,心里多少掠过一丝伤感。
“事情结束了?”张昭问道。
“结束了!”我说道。
“我妹妹……”张昭欲言又止。
“对不起,我救不了她,这是她的骨灰!”我将张茜的骨灰递给了张昭,张昭吃力地挪动着脚步,将它放在了父亲的骨灰盒旁。
“能求你一件事吗?”张昭说道。
“什么事,如果我能做到尽管开口!”我说道。
“原本想将父亲的骨灰送回老家安葬,可是你看我现在的样子,也不久于人世了,实在难以完成了。等我死后,能将我们的骨灰一起送回去吗?”张昭恳切地说。
“没问题,如果你想现在回去,我也可以送你!”我真诚地说。
“不必了,已经这个样子了,我只想死在这里!”张昭绝望地说。
“……”此时,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谢谢你,我的心愿已了,我的家乡在哈尔滨,将我们三个的骨灰扬在松花江吧,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了!”张昭说。
我没有说什么,和周胖子转身下了楼。此时,已经夕阳西下,天边浮着朵朵云霞。残阳如血,让人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中的压抑多少消散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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