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确切地说,我又是被电话吵醒的,否则我估计这一觉没准能直接睡到中午。昨晚实在有些透支了,回来上楼的时候是周胖子给我背上来的。回到家脸都懒得洗,便一头就扎在了床上。不过,我并没有马上睡觉,而是盘膝打坐运转了两个周天的真气将身体调息一番。
爷爷曾经告诫过我,施法之后,如果出现透支情况,一定要调息真气,否则身体会留下暗伤,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复原。
这一次的事件,事后我很自责。都怪自己太大意,太自负了,最后若不是灵狐相助,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而我不知要背负多大的因果。看来自己还是学艺不精啊,且不说术法方面了,如果当初学学医术方面的,还可以炼制一些归元丹之类的,也不至于最后力竭等死了。
“大早晨的闹猫呢?”我不耐烦地拿起了电话,是张金财打来的。
“都这个点了还不起来,你是不是背着我去帝豪了。”张金财笑嘻嘻地说。
“滚,你才去了呢,你全家都去了!”我气哄哄地说。
“我都到你们学校了,你抓紧过来吧!”张金财说。
“好的,等我一会吧!”我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我真的有些纳闷,张金财这老东西,昨天伤得不轻,也累的够呛,居然这么有精神,一大早晨就来了。而且,以他的作风,是绝对不可能打车来的,这厮到底几点起来的啊?不过,转念一想,我马上也就明白了。张金财今天是来取钱的,这厮向来是无利不起早,难怪都那样了还能这么积极。
想到这儿,我也就不急了。洗了个澡,又下楼吃了点早餐,才慢悠悠地向学校走去。图书馆的事情终于解决了,我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没有了后顾之忧,心情也格外好。吹着口哨,哼着小曲,几分钟就到了校门口。
此时,张金财正在和一个保安聊得火热,不知道是不是又给人家相面打算骗点钱呢。谢洪则蹲在一旁吃着冰棍,看来这厮是深受张金财那老东西的影响。
今天的张金财真的让我大跌眼镜,这厮不知是发烧了还是脑袋让驴踢了,竟然换了造型。那乱蓬蓬的头发已经剪成了卡尺,脏兮兮的衣服也换掉了。花衬衫、白色休闲裤、红色休闲皮鞋,脖子上挂着一条金链子,还戴了一个蛤蟆镜。这种造型,换成别人肯定让人怀疑那不是爆发户也是社会上的老混混,可换到张金财这,暴发户肯定不像,社会混混那也不沾边,根本没那派头,前后左右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那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龟公。
谢洪也换了一身,同样是花衬衫、金链子、蛤蟆镜,不同的是,下身穿的是牛仔裤和运动鞋。不过,谢洪多少有点那个架子和长相,乍一看还真有点社会大哥或者打手的意思。可惜的是,你啥时候见过社会大哥蹲墙根吃冰棍。
“你们师徒俩这是拍戏呢?”我问道。
“师叔!”见我过来,谢洪马上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哎呀,陈老师!”保安热情地和我打招呼。
这帮大爷平时那都牛惯了,除了校长谁都不放在眼里,今天竟然主动和我打起招呼来了,看来昨晚的事起了很大的作用。
“啊……”我点了点头,但实在不知道该和他说点什么,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你这师兄真是神了,连我大爷是个结巴都算出来了。”保安并没有在意,一脸膜拜地说。
“啊,我师兄那精通卜算之术!”我顺着他的话说道。
“师弟啊,咱们先去办正事吧,小兄弟我先走了,有事回头给我打电话!”张金财面无表情地说。
保安一个劲地点头,满脸堆笑目送我们离开。等走的远了一些,我上去踢了张金财一脚说:“你个老东西,骗到我们学校来了!”
“我没骗他啊,是他主动让我给算的,四百块钱呢,我俩的衣服啥的都回来了。”张金财说。
“啥,你俩的衣服?哪买的啊?”我惊讶地看着他。
“地摊!”谢洪说。
“那这链子?”我问道。
“硬币做的,二十五一条,据说不掉色!”张金财笑嘻嘻地说。
我彻底无语了,本以为这老东西改性了,没成想这厮就是虚张声势,敢情还是鸡贼一个。
“不是,你这是哪根筋不对了,地球很危险!”我盯着张金财好奇地问。
“这不头发掉了不少吗,直接就剪了,裤子也被撕碎了,直接就买了。”张金财说。
“不是,你就一条裤子啊?”我好奇地问。
“不是,一共四条呢,一个季节一条!”张金财自豪地说,我彻底无语了。
“这身是小红给设计的,头发也是他给剪的。”谢洪突然插嘴说。
“小红是谁?”我不解地问。
“是洗头房的……”谢洪说。
“你个小兔崽子!”没等谢洪说完,张金财气急败坏地骂道,并伸手去脱鞋。可惜今天他穿的是系带皮鞋,不是之前的懒汉鞋,鞋没脱下来不说,差点因为重心失衡摔个狗抢食,趔趄了一下,这厮开始追打谢洪。
来到图书馆门前的时候,周胖子正在那里指挥保安砍掉那棵柳树。昨天这棵柳树吸收了太多的阴气,这就好比老母鸡炖野山参一样,人吃了流鼻血,这柳树没有鼻血可流,只能落叶了,就像人脱发一样。不过,这棵柳树并没有死,留着始终是个祸害。此时,柳树已被砍倒,在根部抹了盐、浇了肥皂水,以确保他彻底死掉。待它彻底干枯之后,将树根全部挖出来。至于图书馆里面的那个祭坛,工人们正在拆除,张金财见状走了进去。其实即便拆除了墓葬局,里面的格局一样影响着风水,张金财需要布一个阵来镇住。
“小陈啊,你看这边该怎么做呢?”副校长刘恒见走了过来。
“这里原本就是墓地,阴气聚集已久,虽然现在阴气已经散了,但风水也同样破坏了。”我说道。
“那怎么办?”刘恒关切地问。
“那就看想动大格局还是小格局了?”我反问道。
“大格局这费用……咱学校的情况你也知道!”刘恒打起了哈哈。
“那就单纯这一块吧,按照太极八卦的形状建一个广场,正中心建个塔,这样以后就平安无事了。鉴于咱们这里是大学,按照文昌塔的样式建吧。”我说道。
“好,这事尽快上班子会研究。”刘恒说道。
“刘校长,这个费用的事……”我没有接他的话茬,急忙谈起了正事。
“小陈,你觉得多少合适呢?”刘恒不愧是老官僚,踢皮球的功夫那真是炉火纯青。
“这个现在学校的账上……哈!”财务处长朱渊在旁边见缝插针地说。
“刘校长,我那份就算了,身为学校的员工,这事我是义不容辞的,可是他俩我这也是磨破嘴皮才请来的,昨天还差点丢了命。而且我师兄这个人只认钱,我这也没办法。”我说道。
“这个张……张真人对吧,我想作为一个真人,除魔卫道这点觉悟还是有的。”刘恒打起了官腔。
我心说,怎么听着都像再说张三丰呢,张金财也就那个邋遢劲和张三丰能沾上边。此时,我已经很清楚,刘恒这明显是要赖账啊。
“啊,刘校长说的是,不过我们同道之中也不乏一些歪门邪道的人。你看到他了吗?”我指了指谢洪说。
“他?怎么了?”刘恒问道。
“这小子以前是江湖上有名的魔头,别看他呆头呆脑的,下手阴狠,专用歪门邪道。他精通降头术,曾经给一个人下了降头,结果那个人自灭满门,后来跳楼自杀了。”我轻描淡写地说。
“那他?”刘恒明显有些害怕了。
“前一段有人雇他害林志豪,他在林志豪家放了小鬼,林家险些被灭门。后来我和我师兄联手破了他的法,我师兄没忍心杀他,就把他收服了,成了我师兄的徒弟。不过,这骨子里恶性难除!”我依旧轻描淡写地说着,但刘恒头上已经冒了汗。
我很清楚,像刘恒他们这样的人,有钱有地位,没别的就是胆小、怕死,吓唬吓唬马上就范。我不点破,他也不说,这就是默契。我心道,和我斗,是不是忘了上回筷子怎么插到鼻子里的了,那两个鬼头折腾你折腾的轻吧!
果然,刘恒马上改口沉默了,朱渊这个时候出来圆场了。“小陈啊,你看这事多少合适?”朱渊说。
“这个……怎么的也得二十个吧,这前后折腾得时间太长了,而且我师兄昨天还受了伤。”我试探地说,这东西就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事。
“好说,好说!”刘恒说道。
刘恒说完话,朱渊转身走了,也就十多分钟的工夫,一张支票已经交到了我的手上。此时,张金财已经将图书馆里面处理干净了。这厮也没白去,顺带着把昨天跑丢的鞋也找到了。他那双鞋,原本已经破了好几个洞,夏天穿着,还真凉快,比别的鞋多了个穿堂风。
“这是?”刘恒不解地问。
“我师兄昨晚用这个对付那个怨煞了!”我心里忍不住笑,但必须维护张金财的面子。
“这东西也行?”刘恒来了兴致。
“你们的肯定不行,对于像我师兄这种修为高的人来说,身上任何一件东西都是辟邪的圣物。尤其是鞋,我师兄这鞋穿了几十年了,每逢做法必须用他踏天罡步,自然而然地凝聚了天罡的灵力。”我强忍着笑意说。
刘恒果然来了兴致,马上朝张金财走了过去。我心说,张金财这鞋,顶风臭三里,没准还真能辟邪。
“张真人,你这鞋……”刘恒犹豫地说。
“师兄,你这鞋踏了几十年罡步,也该换换了!”我一本正经地说。
张金财马上会意了我的意思,故作为难地说:“这个……这还是当初师傅留给我的,我这练了几十年才……”
“师兄,刘校长这次没少给酬劳,咱怎么的也得礼尚往来。”我说道。
“这个……好吧!”张金财为难地说。
“来,给你一只!”刘恒接过张金财的鞋,递给了朱渊一只。他俩的表情十分凝重,五官都变形了。我真怕刘恒把这鞋放到枕边,那样非得熏得神经错乱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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