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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归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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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1-08-04 21:5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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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财务处出来,气得我掏刀子杀人的心都有了。这段时间,为了解决图书馆的问题,我先后和张金财他们师徒俩布了两个大阵。耗费的精力就不说了,钱也花了不少。虽说不少材料是在张金财那巧取豪夺的,但有些材料是实实在在花真金白银买来的。张金财出的那些,基本上算是它压箱底的东西了。在常人看来似乎一文不值,但在懂行人眼里,绝对是价值不菲的。况且张金财就是个是非的人,嘴上不说,这些东西他可都记在心里呢,回头指不定什么时候和我翻旧账。

布阵这东西,用的很多东西都是稀奇古怪的,难找不说,有些东西还不是花钱就能买到的。张金财就是个开黑店骗钱的,东西有一些,但很多东西他根本没有。比如画符用的金银紫色符纸,布阵用的阵眼玉,张金财穷得都快穿开裆裤的主,可能有这样的宝贝吗?

好在这个神棍有些路子能淘到,但这也是需要花钱的。现在的人心黑着呢,尤其那些神棍,不好好骗钱,专门做起了这方面的生意。都知道奇货可居,讲价比睡他老婆还费劲。真不知道这是什么世道,仁义礼智信都去哪了,这些人一天天的见钱比见他爹都亲,一天说钱的次数比叫他爹叫得都亲。

张金财这厮也不是啥好鸟,色点、猥琐点、脏点我也都忍了,谁让我宅心仁厚呢,看着他还算有点本事,可怜他是同道中人,打算带着他一起除魔卫道,也算给他积点功德。可惜这厮就是狗改不了吃屎,烂泥扶不上墙。最开始我真的以为他洗心革面了,这些东西都赞助了,为自己赎赎罪,可谁想到这厮太鸡贼,一笔笔花销都弄了个脏兮兮的小本记着呢。真没法说他,吃我那么多顿饭,光小龙虾就不知道塞多少了,还一天到晚和我提钱。说他两句,还总想和我撂挑子,好在傻小子谢洪那是个好人,可惜没摊上好师傅。

没办法,我只好找周胖子他爹了。周校长还算厚道,给我批了个条。学校这档子事谁都知道,尤其高层早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些人别看学术不怎么样,身在高校教不了课,做官僚倒是有一套。嘴上一天到晚叫嚣着唯物论、无神论,实际上比谁都迷信。三天两头弄个大师来给自己办公室看看风水,再不就找个高人指点迷津,看看自己咋能当大官。平时要是出去旅游,那是逢庙必拜,见香就烧,就差看到土地庙都磕几个了,那态度比见他爹妈都亲。

据我所知,学校的事情已经找过不少大师了,光钱花了不下百万。但那些大师一个个人模狗样的,弄些骗人的把戏,口口声声说绝对没问题,到最后比兔子跑的都快。

周政只是一个副校长,虽说是常务副校长,现在校长生病由他主持工作,但是周政毕竟不是一把手,财权并不在他手上,他批的条子,我只能找主抓财务的副校长刘恒签字。和周政不同的是,刘恒不是学院派,斗大字不识一箩筐,但这厮却是一个手眼通天的主。据说这厮以前是个国企老总,吃喝嫖赌没有一样能落下他的。后来被检察院反贪局查出了腐败窝案,其他几个副总现在都吃窝头啃咸菜条子呢,就这厮不知通过什么手段摇身一变成了我们的副校长。

在国企混迹多年,刘恒一身的官僚气息。虽说只是个副校长,谱比校长还大。我去了好几次,办公室不是没人,就是被秘书挡了回来。好不容易有一天在办公室门口堵住他了,还在那和我打官腔,说什么不符合程序、不合规矩之类的话,又说这钱在账上没法报销,什么我身为教师,应该注意影响,学高为师,身正为范之类的,要相信科学,加强自身的政治修养,要讲政治,不能听风就是雨。我心里一遍遍的问候他所有的女性亲属,当时真想告诉他,你自己捉鬼去吧!不过,话到嘴边我又咽了回去,找我捉鬼的是周政不是他刘恒。

尽管爷爷一直教导我,道士要以苍生为己任,要济世救人。但我终归是人,我也得吃饭,还打不到餐风饮露的修为。况且我不是雷锋,也不是救世主,佛祖尚且度不了世人,何况我一个小小的道门弟子呢?我不顾个人安危,准备破解图书馆的事情,就已经是在尽一个修道之人的责任了。而且话说回来,即便我想济世救人,也要量力而行,不是一味的嚷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没有任何意义。

我心里十分清楚,刘恒是故意刁难我。这半年来周政主持学校工作,刘恒早就心生不满了,和周政的矛盾也日趋明显。明眼人都知道,一把手很可能此次就病退了,最有希望扶正的就是他和周政。周政是学院派,在校内德高望重,当一把手也是众望所归。至于刘恒,这是个背景深厚的角色,能在腐败案中抽身而出,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这事估计他早就在运作了。敢直接和周政针锋相对,甚至是叫板,估计心里也有谱了。

刘恒始终拖着不签字,我心里愤懑不已,但又拿他没办法。周政给财务处处长朱渊打了电话,我随后就去找了朱渊。

朱渊这个人和他的名很像,长得肥头大耳,绝对对得起他这个姓氏。这厮整天笑眯眯的,本来眼睛就小,这一笑根本看不出他睁没睁眼睛。我心里严重怀疑这厮因为面部否肉太多,撑得肉皮不够用了,所以嘴闭不上,导致给人的感觉总是笑眯眯的。估计这厮睡觉的时候要是使劲闭眼睛,嘴就得张开。

朱渊有一个习惯,就是手总是放在他那满是肥肠的肚子上,而且不停地揉搓,还非常有规律,一会顺时针,一会逆时针,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厮要临盆了呢。正因为这个习惯,大家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朱太极。

朱渊这厮也确实是个太极高手,别的本事没有,就会踢皮球,到他手上的事就是一推三六五。也正因为如此,校长换了多少任,他在这个位置上安如泰山,号称不倒翁,绝对的猪坚强。

毫无疑问,我的事也被以四两拨千斤的功夫给推了回来。当时我真想朝着他那个肥硕的脑袋狠狠地踢上两脚,可这厮是财务处长,我担心他扣我工资,就忍了下来,嘴里嘟嘟囔囔地问候他的老母亲。

抽了两根烟,我总算消了气。心道,皇帝不急太监急,关我鸟事,这帮死官僚不怕,我凭啥瞎吃萝卜淡操心。想到这儿,心里也就释怀了,张金财不是嚷嚷着要撂挑子吗,老子也不干了。想到这儿,就给周胖子打了个电话。

图书馆暂时不会出现任何问题,至于西门那条路现在不想管它,量它也翻不起大浪来。况且从七关走向来看,图书馆已被镇住,即便有影响,那影响的也是机关办公楼。那帮老官僚死一个少一个,要不是怕落下因果,我真想做些手脚,把那些老官僚全送得远点。

一根烟工夫,周胖子到了。我丢了烟头,上了周胖子的车。

“去哪?”周胖子问道。

“回家!”我漫不经心地说。

“哪儿?”周胖子好像没听明白。

“回家!”我坚定地说。

“你丫的有家吗?”周胖子斜了我一眼。

“我凭什么没家啊,又不是石头壳蹦出来的!”我不耐烦地说。

“你家在哪啊?”周胖子有些疑惑。

“春江!”我没底气地说。

“啥?那么远!”周胖子有些不满地说。

“开你的车,我要是有证还找你!”要不是坐在车里,我真想朝周胖子的屁股狠狠地踢一脚。

“真去啊?”周胖子还有些怀疑。

“开你的车!”我斜了他一眼。

春江是我所在的东陵市的一个下属县,离东陵不到公里。由于路况不是很好,开车需要两个多小时。

一路颠簸,在中午的时候,我们终于到了春江。

古人说“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此刻我真正地体会到了这句话。

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景物,我心中一种别样的滋味。自从爷爷死后,我再也没有回过这里,算一算已经有近十年的光景了。不长不短,却又恍若隔世。

这么多年年过去了,我本以为会有一种“到乡翻似烂柯人”的感觉,但眼前的一切我还是惊呆了。当外面的世界正在翻天覆地的变化时,这个小村庄依然如此,死气沉沉,没有一丝生机。

村庄依旧残破,似乎和我小时候没什么两样,唯独的变化是,村里多了几家砖房,但这是有数的,一巴掌就能数过来,剩下的还维持原貌,依旧是那低矮的土坯房。

凭着残存的记忆,我找到了刘玉清的家。刘玉清家就在村子的边上,也是一个土坯房,不同的是这个房子已经摇摇欲坠。房框上的泥土已经剥落不少,前后左右都用木杆支撑着,看样子下雨天的时候,在这房子可以写一首《漏室铭》了,只可惜刘玉清和张金财属于同一类人,猥琐有余,和儒雅根本不沾边,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两人是不是有啥血缘关系。

刘玉清家的房子周围用土墙圈出了一个院子,但单薄的土墙,不仅泥土剥落,还和刘玉清的牙一样,每隔一段就留出了一个豁口。

院子里杂草丛生,好在刚刚六月份,要是晚些回来,恐怕进院子都找不到门。

这样的房子,放在深山老林,我会相信刘玉清是个隐者。但是放在这个村子里,毋庸置疑,他是个绝对的穷光蛋。

我下车的时候,只见刘玉清正光着膀子腿坐在大门口喝酒呢。左手掐着半根黄瓜,右手拿着小酒壶,地上放着一碟大酱,一双懒汉鞋被他当做坐垫垫到屁股底下了。赤着的脚在阳光下很显眼,显眼的原因是太黑了,在脚上尤其是脚跟上一层厚厚的皴,看那个样子起码有几年没有洗过了。我严重怀疑刘玉清刚抠完脚,不然不可能喝得那么津津有味。

见我下了车,刘玉清好像没有丝毫的惊讶。拍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胡子上还沾着大酱,看那颜色我真的有些怀疑这厮掉到粪坑里了。

打过招呼之后,刘玉清示意我进屋,我犹豫了一下。这样的房子,周胖子放个屁都容易震倒了,但我还是进去了,因为这里还有一些对我十分重要的东西。而令我没想到的是,我在这里知道了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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