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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年 陈年的旧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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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1-09-23 20:3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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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叔继续说道:“周生家规森严,无人敢破。大少爷放宽心,周生行不敢不让权。”

他将手搭车窗边沿,说,“走吧。”

车内并未有照明灯,只有月光透过车窗,照进来。

很安静。

林叔把车开上路,平稳行驶着,“大少爷为何忽然想要扭转时局?逆市引资,扶持江南经济。”周生辰因为累了,说话语速有些慢,“五到十年内,中国不再有全球低廉劳工,内陆制造工厂陆续关闭,ade in net net vietna。庞大失业人群,会造成巨大冲击,一定要提前缓冲。”

林叔沉默。

这个大少爷,和旁人不同。

从他十四岁进入大学开始,就已经注定他和旁人不同。5-1年逆市投资,需要,是庞大人脉和资金。如今替周生辰出面,只是外姓和一众幕僚,但如此长期项目,必须要他真正支持,而此举,必然违背周生不得从商家规。

倘若没有周生行这个叔父,或许,还简单些。

时宜本以为,他会如先前一样,白日返回镇江,深夜再来。却未料,次日清晨,她从公寓附近酒店健身房回来,周生辰已经等楼下。她有些惊讶,他却说:“我来陪你吃早饭。”清晨七点,忽然出现人说要陪你吃早饭。

她忽然觉得,这种场景,极像是读书时,那些宿舍楼下、校食堂边出现年轻男女。

可惜不巧,她已经吃过了。

可他却还饿着。

时宜试探问他,要不要上楼,她给他随便做些早饭吃?周生辰没有拒绝,她带他上楼后,后知后觉地发现家里只有牛奶和一些水果。厨房架子上,有雀巢蛋奶星星,哗啦啦倒了大半碗,倒了奶,切好一盘水果,端给他。

他坐餐厅桌子旁,低头看了眼奶中形态可爱星星,有些怔愣。

“我不知道,你习惯不习惯吃这个,”时宜有些不好意思,轻吐舌头,“挺好吃。”

“习惯。”他忍俊不禁。

她怕他不够吃,还特地把盒子也拿出来。

周生辰刻意扫了眼上边说明:6-12岁食用。

他笑,低头舀了口奶和星星,吃起来。

她耐心陪着。

仔细去看,他双眉间拢着淡淡倦意,脸色也显苍白。时宜忍不住伸出手,想要碰碰他额头,他察觉了,微微抬起眼睛看向她。

短暂安静。

她不知道是该回手,还是坦然去试他额头温度。

就她尴尬徘徊时,周生辰轻轻往前凑近了,配合着,贴上她手。

她碰到他额头。果然烫着。

“是低烧。”他说。

她嗯声。

他们牵过手,都是大庭广众下发生。

此时此刻,明亮安静餐厅里,她忽然触碰他皮肤,手竟然有些忍不住颤抖。幸好很离开,他没有察觉:“是一直没退,还是又受寒了?”

“一直没退。”他放下调羹。

她沉吟了几秒。

他好笑看她:“又要给我泡药包?”

“现不管用了,”她遗憾看他,“那个是紫苏叶,泡水喝可以散寒。但是现你已经不是简单寒热了,上次应该让你喝完,这里睡一晚渥汗,很就好了。”时宜说完,反应出自己措词非常暧昧,虽然是要订婚,但和他之间似乎刚才有了比朋友多一些关系。

若真是留宿……

周生辰仿似没有察觉异样,继续去吃水果,动作慢条斯理:“睡一晚?可能不会有这么完整时间睡觉。”

“那现呢?”她忽然问。

“现?”

“嗯,”她说,“你刚吃了东西,过二十几分钟,我给你吃些退烧药,客房睡一觉,烧也就退了。”她眼睛看着他,倒是认真。

周生辰有些意外,但很就颔首:“也好,我大概有几个月没有好好睡了。”

时宜提议,是真为他着想。

所以也不觉得什么,只是迅速把客房腾出来,边给他换干净被褥,边和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等到他吃了药,躺到床上,她就走出房间,拾早餐碗碟。

清凉水流中,她慢慢清洗碗碟。

眼前似乎仍是他模样。眉目清秀,并不深刻五官,惟有鼻梁很挺直,躺床上时候非常地安静,像是刚才闭上眼睛就已经沉沉睡去。如此坦然,甚至能感觉到,他完全信任。

方才把洗净碗碟放好,她却想起来,他吃了药肯定会发汗。

醒来了怎么办。

难道还要穿着一身汗湿衣裤?

她一念刚起,就听到有人轻叩门。打开来,是林叔,也没有过多话,只说送来少爷常备干净衣服。时宜放下心,越发感叹他严谨,任何事情都准备稳妥,做滴水不漏。她把衣服放到干净藤编篮子里,推开房间门,放了进去。

这个公寓设计非常好,不论主卧还是客房,都有自己洗手间和浴室。

她想,不用自己提醒,周生辰醒来也肯定会去洗澡。

整个上午,因为周生辰客房里睡着,她心就像是飘着,始终落不下来,索性就拿了一盒影碟,看起电视剧。她工作时忙时紧,不可能像母亲那些,每日准时坐电视前追电视剧集,只有休息了,找些感兴趣片子,从头看到底,也免得惦记。

因为日光太烈,只能拉拢了窗帘,让房间暗下来。

怕吵到他休息,就戴上耳机,仔仔细细盯着字幕,看得入神。

一集集连下来,浑然忘了时间。

忽然身边沙发沉了沉,她猛地回头,看到他坐下来。头发还湿着,显然已经睡醒后洗了澡。浅蓝色绒料长裤,白色衬衫,干净像是个尚未离校学生。

“怎么醒了?”时宜摘下耳机。

“不习惯睡很长时间,”他看电视里无声画面,“你一直看电视?”

她点点头,去试他额头温度。

幸好,烧退了。

“你没有家庭医生?为什么发烧了,都不吃药?”

“有,不过这种低烧,我通常都自己会痊愈。”

她噢了声,耳机挂脖颈上,看他还微湿头发:“如果不急着出门,就多坐一会儿。”

“没有急事,我这一个星期,都会空出来陪你,”他松了周身力气,靠沙发上,“可能之前已经很忙,订婚之后会加忙。”

她嗯了声,看着他。

“有话想说?”他了然一笑,声音疲倦,略有柔软。

“没有正经话,”她也侧身靠沙发上,和他面对着面,“只是忽然好奇,为什么你会做科研,真是因为想还能做什么,才随便选择吗?”

“做一些事情,可以对别人有益处,”他倒是认真考虑着,如何回答时宜问题,“而科研这种东西,可能帮到人会多一些。”

她嗯了声。

“我家里这样人,不多,但还是有几个。比如我妹妹,”他说,“她生下来,心脏就是天生性供血不足,身体不好,却一直读医科,也就是想做一些事,多救几个人。”

他说起妹妹声音,有种温暖感觉。

她家里看东西时,总习惯戴着眼镜。而现,坐面前周生辰,也戴着眼镜。

两个人眼睛,隔着薄薄镜片,时不时对视一眼。

她靠沙发上,和他慢慢地闲聊。只是如此,就已觉得享受。

从这里,能看到客厅和餐厅之间玻璃墙。玻璃上,映着她和周生辰。

轮廓清晰,面容却是模糊。

她想起,前世初见。她城楼上,扶着城墙,有些费力才能借着黎明日光,看到远处他,也是如此面容模糊,只见背影。那时身边有人说,十一,他是你今后师父。她轻轻颔首,偷偷来见他前,她已听过这个名字:周生辰。听起来儒雅清贵,仿佛饱读诗书。

可所见,却完全不同。

她所想,是手持书卷先生。

而她所见,却是金戈铁马小南辰王。

那一日。

长夜破晓,三军齐出。狼烟为景,黄沙袭天。

他立于高台,俯瞰大军,素手一挥,七十万将士铿然跪于身前。这就是真正周生辰,家臣上千,手握七十万大军小南辰王。

是色授魂与?还是情迷心窍?

六七岁她,并不懂得这些,只是被眼前所见震慑。双手紧紧扣住城墙青砖,心跳若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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