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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事难两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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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1-08-03 23: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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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进展太顺利,从杜俞答应自首,到程牧言站出来认罪。一连串的发展出人意料地平坦,让人觉得不真实。

阮依忍不住问陆离,“你不觉得整件事顺利异常吗?”

他摇头,“这家蛋糕很好吃,你试试。”把蛋糕挪到阮依面前,才回答她刚才的问题,“你可能不知道,在找程牧言带禁药这一环节,程林有帮忙。”

蛋糕都递到嘴边了,却硬生生顿住,“程林?没想到他会帮忙。”

“我也没想到。以程家的实力,请一个好律师,程牧言不用判那么多年的。毕竟这个案子已经过去几年了,他也不是主要因素,有很多可以做文章的地方。”说到这里,他观察阮依表情,停了一下。

思虑再三,他还是说:“这中间有程牧言自己的原因,也有程林的功劳。他最近其实一直在国内,你找他聊聊吧。”

他这个提议让阮依有点吃惊,她以为陆离会很介意他们见面。

“那我等一下打电话约他,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

陆离冷笑,“你约他,他百分之百有时间。”就算没有,都会挤出时间来。

看来也不是不介意啊,阮依赶紧转移话题,“没多久又过年了,年后一周左右和悦又要结婚。时间过得好快啊!她都要结婚了。”

“她是你学姐,早该结了。”然后又想到什么似的,“我也是你学长啊!我也可以结了。”

她尽量让目光不要和他撞在一起,“你公司没事吗?”

“这不是中午休息,特意带你来吃这家蛋糕。”

阮依看时间,“都两点半了,你快回公司吧,我看程林有没有时间,找他一下。”

她收拾东西起身,走到陆离座位旁边的时候,被他拉过去坐在他旁边,手揽在她腰上。

阮依穿的高跟鞋,动静有点大,周围的人都看向他们。

阮依脸红到耳根子,“你干嘛!我去卫生间。”

“管你去哪。”陆离侧身在她耳边说,“阮依,我一叫你约他,挺积极啊。”

阮依正要解释,明明是他叫的,才张嘴,就被陆离堵住。她眼睛挣得老大,人又多,不敢再动。

陆离对她反应很满意,“听我说完,再话多我就亲你,还想说话吗?”阮依像木头人一样,看着他缓慢摇头。

“很好。我知道是我叫的,但你的反应我很不舒服!还真以为我不介意你们单独见面?”

阮依可怜兮兮地看他,不敢辩解,陆离憋不住笑了,轻轻捏她的脸。“现在两点半,三点之前约出来,七点我会去接你回家。不对,天黑得早,六点半吧。”

她小心翼翼地说:“我可以叫和悦接我,反正我都是住她那边。”

陆离放在她腰上的一下子收紧,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你一天霸占着苏和悦,简易南可是打了不少电话给我诉苦。”

有吗?没想到这家伙是个心机boy!不能和苏和悦啰嗦,也不好打电话给阮依,就曲线救国,打到陆离这儿来了。

“不准拒绝,又不是没家,天天往人家挤。”陆离自己盯着看她半天,却说:“你别看我,再看我不敢保证我会做什么。去卫生间吧,我等你一起走。”他说着,慢慢推开阮依,她忙不迭地离陆离老远。

她听见陆离嘀咕,“换个地方就好了。”

她照镜子的时候,才看到镜子里的人:头发微乱,眼神如波,脸颊绯红,衬得皮肤更白。

碎了一口,“老色狼!”她这才知道陆离那句“换个地方就好了”是什么意思。幸好是公共场所,不然早就被他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两人分开,阮依打电话给程林。

他那边有点吵,听到阮依声音,他才走到安静的地方。

阮依说要见他,他答应得干脆,“可以啊,我发地址给你。”

阮依看都地址是个酒吧的名字,觉得奇怪,程林是个很自律的人,怎么会大白天去酒吧?

后来想到可能是去那边谈生意,她就没再多想。

到了那边,她打电话给他没接,就去前台问,“请问,有没有程林订的房间?”

“请稍等,我查一下。”一会儿,侍者问她,“请问是阮依小姐吗?”

她点头,“程先生吩咐过了,您可以直接过去。”

侍者给了她房间号,阮依接过,“谢谢。”

对了下房号,门是开的,她就直接走进去,“程……”才喊了一个字,她就卡住了。

程林坐在沙发上,一个穿着性感的女郎坐在他腿上,两个人在忘情地亲吻,程林的手在游走,性感女郎香肩半漏。

气氛暧昧,两个听到阮依声音,都停下来。打扰别人好事总是有些尴尬,她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程林,我不急,要不你先忙。”她傻笑着就要退出去。

里面没开灯,只有微光,白天都如同夜晚,看不到程林表情,但声音冷淡。

他说:“不用,依依你回来坐着。”然后对性感女郎说:“你出去。”

那种疏离感,好像刚才不是和这个人缠绵悱恻。

性感女郎还想挽留一下,“林哥……”媚声入骨。

换来的是程林一句警告,“我说了出去,不想走出去,那就横着出去。”

程林不开玩笑,那人像弹簧一样站起来,“那我走了林哥。”声音还有些许颤抖,阮依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怕程林。

性感女郎走到阮依旁边,还撞了她一下,目光对视,那人阴阳怪气地说:“不知道我哪里和你像了。”

听得阮依云里雾里,程林低呵,“林岚,我说了叫你滚!”

林岚冷哼一声走了,还顺便用头发甩了阮依一脸。

程林把窗帘拉开,让光透进来。

他转头看阮依,她正在撕湿纸巾擦脸,还顺便连手也一起擦干净。

程林的深色黯淡了几分,他知道阮依嫌林岚脏。

但他没表现出来,“坐吧,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阮依坐下,“不知道你……不好意思啊。”

程林已经把衬衫扣好,可能是刚才的事耗体力,有些慵懒,他一只手撑着头,大长腿叠在一起。

“我才不好意思,让你看到这一幕,我的形象在你心里已经一落千丈了吧?”

阮依摆手,“没有的事,我可以理解。”

程林抬眼看她,像是隔了一层雾,“因为不在乎,所以能理解吧?换了是陆离,你就不能那么轻松地说这句话了。”

他声音越说越轻,但阮依还是能全部听见,一字不落。事实好像就是这样,她无话可说,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程林笑了,“玩笑都开不得了?如果这里你觉得不习惯,我们可以换一个地方说话。”

“不用。”阮依马上拒绝,“我是想问,你弟的事,你不但不帮他,还帮我们找证据呢?”

她会来问这件事,程林在意料之中,“我是帮你,不是你们。当时你从西雅图回来,我说不管你有任何事找我,我都会帮你。但你迟迟不来,我只好把证据准备好的证据,在牧言自首那天,交给了警方。”

阮依不理解他的做法,“可是,他是你弟。你这么做,会不会影响你们兄弟感情?还有你爸妈,他们会不高兴吧。”

程林倒了杯红酒,在手里摇摇晃晃,“我爸妈想接他去国外避风头,他为了杜俞回来。最后从我这里得知一切情况,他们对你家深感抱歉,我做的决定是得到他们支持的。”

“至于牧言,他心里眼里都只有杜俞,是杜俞说服他去自首的,他对我也不会有意见。不找律师,是他的要求。”

“依依,我很好。所以你不用有任何愧疚,做错了事,就要被惩罚。不是吗?”

话虽如此,不是每一个家庭都能这么深明大义。阮依还是很感激,“不管怎样,替我谢谢你父母,谢谢他们大公无私。还有你也是,谢谢你做的这一切。”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谢谢?”

“算是。”

程林把酒喝完,走到阮依前面,“你和陆离是不是要结婚了?”

怎么问这个,阮依摇头,“没有啊。”

“那我是不是还有机会?”

阮依诧异地看他,“怎么说这个?”

他坐在阮依身边,“因为我发现我忘不了你,依依那件事我已经道歉了。除了那件事,我没骗过你什么,真的。”

他痴痴地看着阮依,移不开眼。

阮依拒绝的话到嘴巴还没说出口,陆离电话就打来了,一开口就特别霸道,“地址发给我,我来接你。”

阮依看了眼程林,站起来说:“我十分钟之后发给你。”

她不想发这里的地址给他,不然又该吃飞醋了。

“好,一秒钟都不能多!”他说完就挂了,阮依嘴角抽搐,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阮依转身想告别,却被程林带进怀里,他附身想吻她,阮依一直挣扎。

程林的唇落在她耳边,她说:“程林你放开我。”

他轻笑,“阮依,你真偏心。怎么对陆离你就那么宽容,对我就不能多几分呢?”他像在讨糖吃的小孩,委屈又深情。

在挣扎的阮依瞬间石化,她喉咙很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程林放开她,颓然地坐在沙发上,“你走吧。”

她站了几秒,“对不起。”

除了这句话,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偏偏这三个字又是最没有用的,除了表达歉意,什么都做不了。

说者无奈,听者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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