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让高人看看我的寿命,是否真的只有一年多,也想看看我身上的阴气是否除净,还想知道我是否可以与他在一起。
他修道,也更信道,有些东西非要有个权威的说明,才能使其安心。
我没什么意见,只要他心里能好受一点,怎么样我都可以。
这边的山要比他家那边的徒,而且没有上山的路,加上现在是夏季,草木林深,蚊虫乱飞,尽管身上穿了应付的衣服,但还是相当难受。
尤其是向一宏,他还要照顾我,背我,所以本来穿一件白色汗衫,此时已经湿透了。
我拿手帕帮他擦脸上的汗,他就把身子往前倾一点,眼睛看着我,里面映着我的影子,特别别扭。
待我把手放下时,他就把手帕那过去说:“给我拿着吧,你赶紧吃些东西,一会儿我们还得走,争取天黑之前赶到道观。”
抬头都是茫茫树林,根本望不到头,也不知道道观在什么地方,而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我们坐在半山腰的石头上,竟然有种在阴阳之地树林里的感觉。
随便吃了几口东西,却喝了大半瓶的水。
向一宏把包背好,才又在我面蹲下来。
我推开他说:“我还是自己走吧,你已经很累了。”
他已经往我身上靠过来,手隔肩把我的手拉过去说:“我不累,主要是你这腿才刚好一点,不能走太多路,如果再受损,怕又要修养很长时间。”
还是被他背了起来,穿过茂密的青草绿树,一步步往山顶走去。
天色暗下来很久,我们才看见山林深处的一点光亮。向一宏很开心,指着那个地方跟我说:“到了,就是前面有光的地方。”
看起来很近,但实际走起来还是用了很久,而且当我们出现在道观门口时,我有种进入倩女幽魂那间破庙的感觉,特别诡异。
向一宏却已经上前去敲门,只是他的手才抬起来,门就从里面开了一条缝,然后一颗小脑袋也露了出来。
看到小孩子的脸,我才真正缓了一口气,把心放回肚子里。
那个穿着一道灰色道袍的小男孩儿,正是方俊,他也认出了我,跑过来一下子抱住腿说:“青青姑,你咋来了?快进来,师傅已经算到有人要来,特意让我出来开门的。”
好嘛,果然很仙。
方俊把我们带到一间房子里,又是端水,又是拿吃的,开心的不行,尤其喜欢在我身边蹭。不过当向一宏问他师傅在哪里时,方俊就摇头晃脑地说:“今日已晚,师父还要打坐,你们先暂住下宿,有事明天再说。”
有模有样的小表情,让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就跟向一宏说让他去休息,我要跟方俊聊会天。
这里的房间并不多,有其说是道观,不如说只是一处简陋的房子,大门进来是一间单独的,里面有供桌,墙上挂着一米多高的画。天太黑,我没看到那画上是什么。
后面则有四间房,两间一处,分东西两边立着。
向一宏被安排在西边的房间里,临进去前还跟我说:“不要聊的太晚了,你身体还没完全好,熬夜会伤眼睛的。”
我忙着点头说:“知道了,你现在真唠叨,都快赶上我妈了。”
他就笑,那种属于他的干净,清爽的青春光彩又回来了,让我看的怔神。
方俊拉着我往东边屋子走:“青青姐,师父说了,你一来就带你去见他。”
“啊?不是说今天休息,明天再说事吗?”我问。
方俊往西边瞥了一眼,略有得意地仰着小脸说:“那是说给他听的,快走吧。”
东边房子的门是虚掩着的,我们推门而入,就看到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人盘腿坐在上面。
他的头发一点没白,又黑又整齐,还在头顶上面束了个髻,用一条灰色的带子捆着,晚上看上去有些发白。
身上跟方俊一样,也是穿着一身灰布道袍,但是赤脚。
这跟我想像的仙风道骨差的有点远,连向家的族长气质都比他好一些。
不过方俊已经恭敬地叫了师傅,然后说:“青青姑腿上有伤,眼睛也不能熬,师傅您有话快点说啊。”
“知道了,小兔崽子,给为师倒杯水,赶紧滚去睡觉。”他一边回着话,一边已经光脚下了榻,并且趿上了下面的一双人字拖。
我有种错觉,这特喵的不是薄如风巧装打扮,又回来蒙我了吧?
两人说话的语气还真的挺像,连声音都有几分像似,就是穿衣风格有所不同,不过我猜这可能跟一个要面对众人行骗,必须保持形象,一个天天在山里,面对树木有关。
方俊给我们分别倒了杯水,小心翼翼端过来时,我赶紧接住,感觉他已经不是四岁,而是十四岁了。
门被关上以后,道士才开口说:“贫道号双木道长,原名向若林。”
这名字也太随意了,不过却让我一下子就想起了方婆,问他:“您是向若晴的弟弟?”
他白了我一眼说:“什么眼神?我是她师哥,看不出来我比她成熟稳重吗?”
我摇头,然后看到他抠了一下自己的耳朵说:“那一定是她这些年都不懂保养,所以才会看上去显老。”
我猜我可能是遇到了一个假道士,他看起来还没有方婆专业,真的是她师哥吗?而且方婆明明很老了,而他无论从哪一方面说,都好年轻。
最郁闷的是,他心情似乎很好,硬拉着我问起了家常,还问方婆我们村过的怎么样?
我不无悲伤地跟他说方婆已经死了,他就摆着手说:“我知道,被那蛇妖打死的呗,这也是她的命,为了那么一个人,甘愿叛出师门,现在也算是得偿所愿。”
我不知道他话里来来去去说的都是谁,但“被蛇妖打死”却一下子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你说她是被谁打死的?蛇妖?你怎么知道?”我急着问。
向若林掐着指头给我看一下说:“我会算啊,我早算到她会那一天死,还知道她会被谁害死,而且还知道你会因为这事内疚,以为是那只鬼害的,对不对?”
我彻底懵了,讲真,关于方婆的死,我从不敢跟人说,而且当时我跟向一宏都在现场,都认为是萧煜行把她害死的,却没想到却被一个千里之外的人掐掐手指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我该信他吗?
向若林盘腿坐在椅子上说:“哎呀,说来话长,你想不想听?”
我赶紧点头。
他也点点头说:“那你得首先答应我一件事。”
不好意思,我又跳戏了,想到了薄如风,他们不知道是不是认识,但套路真的差不多,永远不肯吃亏,在答应你要求之前,必定会要超出倍数的利益去交换。
所以这次,我直接说:“我没钱。”
他摇了一下头说:“我又没说要钱,这深山老林的,有钱我找谁花去啊。”
“那你要什么?”
他的眼睛就往我身上溜。
“色也没有,我已经说了跟向一宏在一起,你是他们尊敬的人,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吧?”
我特喵的都已经起身了,真的不想再跟他说下去。
没想到他却又白我一眼:“我说你这个小姑娘,年龄不大,思想怎么这么……,这么滴混浊呢?谁说要你色了,再说了,你也不够色啊,我的条件还真跟西边那小子有关,你不能跟他在一起。”
我坐回椅子里,看了他半天,确定他不是开玩笑后,才谨慎地问:“为什么?”
他摊摊手说:“因为你只会害死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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