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流年(42)
林温言真是能把人给气死,桐桐不得不上县城找老太太,跟古庄怎么又牵扯上了。
老太太并不知道,“不是在医院值夜班?”
桐桐:“......可真成!果然老太太是不知道的。她低声跟老太太把事说了,“她掺和这个干什么?跟她有什么关系?真要是要做,为什么不找乔大夫?就是暂时瞒着柳柳,难道乔大夫会特意去跟柳柳说。她只做大夫的本分,家属说做在医疗站做了就是了。她不用撒谎,最多就是避开柳柳,随着人家家属怎么去骗呢,是这道理吧?”
对!对乔大夫来说,只要不说话就够了。
“再说了,古家人手不够,那古槐去哪了?古槐也有对象,那是古柳的嫂子,关系不比我姑近?更何况,古柳的奶奶活着呢,古柳还有婶婶,还有姑姑,那么多亲近的女性长辈,怎么就离了她不行了?她掺和什么?”
老太太扶住额头,浑身直打晃,嘀咕了一句:“这要是出事了呢?这要是以后有点事都赖到她身上怎么办?”
看!是吧?你就是个专家,好好的处理了,都得防着人家讹你,可你倒是好,这么敢干?
当然了,现在医院里凡是专业上很好的,都下放了。留在医院的,二把刀挺多的。可能林温言在其中还算是好一点的二把刀,所以她觉得应该没事。
桐桐把话说完了,见老太太明白这个厉害,就不多话了。临走的时候才说,“古庄是个大麻烦,以后这古柳还得是麻烦中的麻烦。我姑跟古庄之间有个朵朵,少不了要联系。可古庄老这么三言两语的就能把我姑给哄了......老这么着,我都担心我姑这工作能不能保住。”
当然了,好似医疗管理现在没那么严格,你才敢钻空子胡来。
可等管理严格了,真要是有人闹,医院真不敢留你。
闹的邪乎了,人家把惹事的人解决了,就算是把问题解决了。有时候解决人比解决问题容易多了。
老太太第一次这么急迫的想要给林温言找个人赶紧嫁了。
最好是能离这个县远远的,跟古家彻底的断了联系才好,只有这样,这件事将来不管发展到哪个程度,才不至于连累到自家那蠢姑娘。
老太太当机立断,“你回去吧!我知道了,我这次肯定给管住了,不叫她惹麻烦。”
那最好了!
桐桐真走了,一点也没留。走在大街上,好几个骑着自行车的小伙子远远的就盯着她瞧。有两个已经过去了,有调头过来从桐桐旁边路过了一下,然后双腿撑着车子停在路边上,等着桐桐从他们眼前过去。
“是她吗?”
“是她!”走过来的姿态都不一样。
这俩小伙子刚要说话,桐桐就瞪了两人一眼,“闭嘴!我心情不好,别惹我。有空去屠宰场打听打听去,不想要自行车了就说话。我家正缺自行车呢。
把人家小伙子说的,等她过去了,人家才说,“看!是她吧,就是这个声音。”
是!离得近看更好看,脸和脖子多白多粉呀,那白领子看见了吗?雪白雪白的,可太干净了。
桐桐朝后看了两眼,再屁叨一句,信不信今儿真能讹了你们的自行车?
这两眼看的,两小伙子抓着自行车的头调转个方向,骑着就跑:咋那么凶咧?吓人的嘞!
张楠也觉得特别的吓人,这两天她觉得她屡屡被批评,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之前自己的工作岗位调动了一下,现在这不是又调回来了吗?谁叫新来的电报员家里有事,请了假,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还请了一个长假,至少得两三个月。这样的工作态度怎么行呢?
她就上县城找舅舅去,“我不想整天分拣信件,还有包包裹,脏兮兮的......我还是干老本行吧。”
然后县里的邮电领导就给石所长打了电话,她就顺利的调回自己的岗位了。
可谁知道这一调换岗位,最近的电报怎么就这么多呢?几乎是天天都有电报。
这一多肯定就有失误呀。
昨天错了一个,对方说的是387次列车,她给发成了327次。那边查询了,没有327次,于是打了电话核实,结果是工作失误,被领导逮住了。石所长一改常态,狠命的批她。
今天谁知道又有来活了,才入夏天,怎么上游就下大暴雨,说是要防汛。内容太多,河段、水流量,洪峰数值等等,怕在电话上说不清,有时候因为口音的问题或是通话质量的问题,这种就容易出错。
而且,口头的东西,容易扯皮。
所以,凡是这样的大事下通知,都是用电报的,形成文件好执行。
她接收的,也译电完成,且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公社领导手里。
结果领导直接喊了金司晔来,问他说,你去下面去的勤,沿河也看了,照这个情况,你觉得要不要叫河滩几个大队转移。”
四爷拿到手里一看就皱眉,“这不对呀,咱们这支流便是洪峰水流量也没有这么大呀?”他点了点几个数字,“必有一个错了......得核实。”
张楠也不敢确定说一定没错,她抢先一步,“我去核实!我去核实。”
电话就在桌子上,这一核实可要了命了,数字真错了一个。
领导当即就起身,拿着这个东西就往出走,特别大的声喊司机,“去县城,马上。”
张楠偷偷松了一口气,幸亏发现的及时,没出大事。
桐桐用锄头将花坛里冒出来的草锄了,看了出来的张楠一眼:这孩子,还没发现弄倒她堂舅的第一枪是从她这里打起的。
为什么你调了岗位之后,给你的活都是你不能忍受的?
为什么新来的电报员突然之间就请假了,请了那么长时间的假领导就直接批了。你就没想,缺了他之后,邮电所的电报就停摆了吗?
为什么你一调回去,就电报出奇的多。一个公社,一天能有多少紧急的非发电报的事呢?
为什么你觉得你无视直系公社的领导,强行叫你们系统内部对你的工作进行调整,这边的领导真就没脾气的默许了呢?
看吧!纵着你犯错,然后揪住就不可能放。
去县城那是处理可能到来的汛情吗?不是!那是大闹去的。酝酿了这么长时间,这一动之下,王宏能得什么好结果?
里面传来四爷的声音,确实有汛情的风险,但问题应该不大。加强巡逻,暂时不用撤离。”
桐桐心说,报汛情的那边跟县上的谁不定有什么关系呢,要是没有这种的大的失误,又怎么朝王宏发难?所以,这个汛情就是河道涨水,不会超过警戒线的。
全公社上上下下的都下河堤修整堤坝去了,这也不是坏事。堤坝这东西怎么加固都不为过,而县城那边一定非常的激烈。
古庄将王达堵在巷子里,“你想清楚,你堂叔倒了,你就什么也不是了。你现在是陪着你堂叔倒下去,还是现在去揭发你堂叔,保全你自己,你得想清楚。”
王达扶着自行车的头战战兢兢的,“你......你别诓我,我叔......”
古庄拉他,“走!你跟我去一趟县W,你看看看门的对你什么态度。要是拿你当衙内敬着,那你就当我没说。要是见了你跟见了野狗似得恨不能拍死,你就该知道,你叔要完了。你这个时候不脱身,就再脱不了身了。”
结果到了门口,人家拦着不叫王达进了。
王达这才知道坏事了,他求助的看向古庄。
古庄看着他,“现在......你要走我不拦着。”
“不是......”王达一把抓住古庄,“古会计......不是,爸!爸!我听您的。都听您的!”
王宏最后这一刀是古庄撺掇王达捅的,什么狗屁倒灶的事都往出倒腾。比如从哪个厂拿了多少好处,给谁谁谁安排了工作,跟哪个厂的谁谁谁相好,还在下去检查的时候瞧上过一个女知青,等等等等。
一推进会议室,他那嘴就没停过,叨叨叨个没问。负责记录会议的人都傻了,其实之前王宏最多就是调离岗位,去闲职上先呆着吧。检讨自己,写写思想汇报。
结果呢?他护着的堂侄一开口就是王炸。
这个连皮日盛都没有想到。
冯远正在会议室里调停修河坝的事,电话一响,他就赶紧接起来,就听那边说,“你好,青阳公社吗?找一下金司晔。”
找他的电话最多。
冯远就喊:“小金,电话。”
四爷将画了一半的河道图纸放下,起身去接了电话,那边低声道:“王达把王宏给卖了,王宏被公安带走了。”
这不是从岗位上l下去的事,这里面涉及到犯罪,得法办的。
四爷就道,“那可得好好审审王宏,这也是给他将功折罪的机会嘛。”
那边‘嗯’了一声把电话挂了。
冯远就看着小子:你在电话里说的最后那话是什么意思?
四爷笑了一下,继续去画他的图纸去了。
冯远突然觉得不对,之前他以为叫皮日盛把王宏搞下去就不错了。可看现在这意思,这小子在后面还做小动作了。他要叫王宏在里面开口,这一开口,皮日盛就得完!毕竟他不干净,至少经济上皮日盛就不清白。
四爷将数据标在图纸上,皮日盛贪心太过,自从知道自己有点关系,能办事之后,这几个月提的要求可不少了。一直应付着懒的搭理他,结果桐桐想拿他当棋子用。
用,就用吧。
用完了,我就得把他给报废了!太影响我过日子了。
皮日盛下去了,古庄啊,这个公社大院里你就可以消失了!毕竟,你也太影响我过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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