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试试呗。我看看能不能砍破皇女殿下的空气壁障。”林洛有些跃跃欲试，
他深深地记得，当他发现四轮子弹都打不破拉斐尔的空气壁障时的那种绝望。
“也行。不过应该没啥用吧。”拉斐尔冷静了下来，“据我分析，这所谓的“破灵”应该是和你的灵力强度有关，能够破碎灵力强度接近的防御吧？”
“你现在刚刚觉醒灵域，灵力少到几乎没有。而咱这件宝物是人族最顶级的灵械——叹息之壁。”
“好帅的名字。”林洛惊叹。
光名字就透露出了价格的昂贵，绝对是他一辈子都买不起的那种。
“理论上甚至可以抵挡圣域境强者的远程攻击一段时间。先试试吧。不行的话，我们再拿其它的灵械试试。”
林洛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你退后一点，叹息之壁的生效距离是五米。五米内的攻击是不会触发的。”
林洛按照拉斐尔的指示行动着，虽然没抱太大希望，但他也想试试自己的圣遗物的实战效果。
而且他心里隐隐有种预感：自己的枪绝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退到拉斐尔五米之外后，他屏息凝视，将力气汇聚于手上。在他眼中，金色的长枪此时发出了隐隐的微光。
然后他用尽全力向前挥出，与本来的设想不同。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挥出的长枪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与此同时，空中突然出现一声“次拉”的声音。
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一般。
“我的叹息之壁——！”拉斐尔眼角出现了泪花。她迅速起身，以林洛无法反应的速度向林洛挥出一拳。
林洛只感受到一阵巨力袭来，便两眼一黑。
除了剧痛之外，林洛感觉自己好像在空中飞舞……
直到撞到了墙壁。
…………
夜晚，整个世界都黑寂了。
在白银之塔内，夜晚是没有月亮和星辰的。
无论“灵械之神”的伟力有何等的强大，都无法在一座塔内生造出满天星辰。
林洛躺在床上，忍受着身体的剧痛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修炼。
六大元素像潮汐一般地被他吸入体内。
灵力的起伏像是世界的脉搏般跳动。
大部分的灵力被他吸收后，又被排出体外，只留下了最精粹的部分。
林洛所不知道的是，以他为中心，出现了一片灵能黑洞。堪称天地异象。
他从小便是个异类。虽然没有觉醒灵域，但他的身体素质却远远超过了普通人。
无论是力量、速度还是反应速度和恢复能力。
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可能只有他的养父养母才知道一二。
可他们死了。死在了邪神教徒的手中。
连尸骨都被献祭给了邪神。
林洛唯一的心愿便是弑杀那位邪神，夺回养父养母的灵魂。
那邪神的尊号名为：牧人羊。教团标志是一个绿色的山羊头骨。
这也是他调查多年得到的唯一线索。
他知道，复仇这条路无比艰难。但却是他不断去塔外挑战自己极限的原因。
他时常回想起那场灾难发生时的场景。
穿着农服的养母把他藏在床底，含泪说出那最后一句话，“不要出声，好好活下去。”
他在床底亲眼目睹了那接近人间地狱的一幕。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惨叫交织着，破碎的血肉和秽物铺满了房间。
放满鲜血的祭坛、不可描述的奇怪肢体、绿色的山羊头。
共同构成了他梦境最深处的梦魇。
梦境中弱小的他困在阴暗狭小的床底，瑟瑟发抖。
比起与异族搏命，他更讨厌做梦。
如今他终于有了不再做梦的办法。只要一直修炼，不进入睡梦之中，也就不会被噩梦侵扰。
林洛这样想着。只有等到他复仇成功，他才能安稳地睡个好觉。
他无比认真地按着皇女交给他的“吐纳法”修炼着，积攒着灵力。
修灵域第一步，便是将灵力灌注满整个灵域。
这一步，便是所谓的“聚灵”。据林洛的了解，无数人花费一生的时间也很难圆满。
不同人的灵域等阶和元素不同，吸收灵力的速度和种类也不同。
林洛自觉自己圣遗物赋予的灵域应该不算差。可以同时吸收六大元素，而且速度不慢。
每过一个大循环都能切实地感受到灵力的提高。
就这样，慢慢地、一点一滴地积攒。他等待着力量足够的那天。
…………
拉斐尔睡在林小烟为她准备的客房中。
她和林小烟住在二楼。林洛住在房子的一楼。
屋内无论是陈设还是装修，都蛮有艺术气息，透露出设计者不错的审美品味。
当然无法和她的寝宫相比。
不像是她的那张天鹅绒织成、柔软到能让人陷进去的床，如今她睡着的这张略微有些硬，让她有些不习惯。
她绝美的脸上有些失落，穿着精致的黑色蕾丝睡衣躺在床上，露出白皙光洁的胳膊和小腿，望着窗外无星无月的天空。
难受倒不是因为居住环境的差别。她也不在乎这些。
真正让她难受的是，她所见到的白银之塔内的世界。
完全不是她想象中、经书里“流着糖与蜜的乐土”。
这世界破旧、麻木、罪恶而混乱。甚至远远比不上吸血鬼的世界。至少所有吸血鬼，不会有被同族杀害的危险。
她其实是个很虔诚的信徒，甚至是吸血鬼夜神教会中的圣女——因为她神眷者的身份。
这或多或少使她遭受到一些非议的目光，因为她是有史以来第一个，非人族的夜神神眷者。
她一直很向往人族的世界——所谓的“夜神庇护之地”。
“再往上走吧。”拉斐尔轻轻呢喃，“上面的世界一定不是这样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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