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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粥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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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1-08-19 15:0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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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店老板娘人很好,除了老喜欢眯着眼睛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粥店老板也很好,就是老在老板娘眯着眼睛看着他的时候也凶神恶煞地盯着他。

粥店也很好,就是生意不火还老有怪声怪味,除此之外这传说中的c美十大怪谈之一也没什么可怕的。

至少在半个月前冯陶觉得一切都还好,都还顺利,也没见到有什么秦凫说的倒霉事发生,但自从老板在自己家店里平地摔成骨折后他才发觉确实是有不对劲的地方。

胖胖的老板娘拎着手提包的手反复搅在一起:“冯陶儿啊,实在是对不住,都已经是下班时间了还要麻烦你看店。”

冯陶无所谓地笑道:“没事的何姐,你就回去照顾李哥吧,这儿有我呢。”

何姐长叹了口气,满怀歉意地又搅着手指:“真的,对不住啊,做法事的师父马上就过来,麻烦你跟他一起准备做法事的东西然后把门关一下啊。”

在平地摔成骨折的李哥一口咬定当时是有人绊了自己一脚,但他摔倒的时候周围又确实没人,结合店里时常出现把顾客吓跑的怪声怪味,夫妻二人觉得肯定是有鬼作祟,这才决定要做一场法师。何姐要回家照顾李哥,自然这陪法事师父准备东西的工作就落到了店里唯一的员工冯陶身上。

这夫妻两个也是不容易,何姐有肥胖症,长得也不是很好看,嫁给了李哥好几年都没生下来孩子,一检查才发现是李哥没有生育能力,没有办法两人只能抱养一个,可这接连抱养了两三个孩子没多久都失踪了,夫妻俩的生活是越来越难熬。

“对了冯陶,”将要走了的何姐又转头叮嘱,“要是做法事的师父要动灶台你别让他动啊。”何姐说的灶台是店后面那个泥土灶,也是托了那个泥土灶的福才让店里做出来的粥总带着股原滋原味的柴火香。

冯陶应到:“啊好,”下意识也随口多问了句,“那灶台有什么东西吗?”这一问居然把何姐问得愣了好会儿:“没、没、没什么东西啊,就是也没打扫过那里,脏、脏嘛。”

送走了何姐,冯陶暗暗咕叨:“就当是做行个善积个德,我能帮帮他们夫妻就帮帮吧!”冯陶同学顿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人性的光芒,一转头店门口就站了个穿黑袍,道士模样的人。

“这师父来得挺早啊……”冯陶捏着钥匙朝粥店走过去,没等他走近那师父就转头看见了他,那肤色,烧成灰都得比别人白两个度。

认清是谁后冯陶经不住猛吸了口凉气,下意识就准备转身跑。他早该想到的,他们学校那档子事都是请的这个煞神来解决,学校周边出的事他当然也要掺一脚。

“开门。”秦凫轻踢了踢卷帘门,似乎有些不耐烦,冯陶只能认命地上前去。

店门一开,冯陶还在拔钥匙秦凫就先挤了进去,飞快地绕着餐厅转了一圈就直奔向了后厨,方向朝的就是老板娘叮嘱过不能动的灶台,冯陶赶紧收了钥匙跟了上去:“秦师父,秦师父!我们老板娘说那个灶台不能动啊!”秦凫只微挑眉瞥了他一眼,“哦”了一声就要他把灶上的大铁锅拿走。

冯陶也不是个脾气好的,但人家做法事的师父哪个不是请来的,何况他上次也见过秦凫的本事了,多少有些忌惮,只能压着脾气哄着:“秦师父,这个我们老板娘说了真不能动啊。”

秦凫一手摁在灶台沿上说:“我又没让你动灶台,只是让你把锅抬起来。”

“可这跟动灶台不也差不多吗。”冯陶有些压不住了。秦凫多半是听出了他语气里带上了不耐烦,一对乌黑黑的眼睛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冷哼了个呵:“呵,行,我不动,”他指着冯陶信誓旦旦道,“不过你待会儿别后悔,也别求我把这锅拿开。”冯陶冷哼了回去:“哼,傻子才求你。”说完秦凫又从后厨走回餐厅,站到了餐厅里祭灶的下面。

“捧两掌米洒在墙角。”秦凫指了指左下墙角,“再取红烛点上让烛油浸满米。”

“插这个。”秦凫开口制止住了冯陶准备从祭灶上拿香的动作,递给他三枝长短不一的黑色香。冯陶问:“这香跟其他香有什么不同么?”

秦凫说:“这种香是死人坟前没来得及烧的香,比一般的香要讨鬼喜欢,大概连鬼都怀抱着一种别人手里的是最好的的心态吧。”

按照秦凫的指示冯陶把这三柱怪模怪样的香也插好后这寻迹的法术就算是完成了。这是术数里最简单的一种法术,用于探测鬼的存在,基本上会点道术的都会。

在当天晚十二点前把所需的东西准备好,次日鸡叫过后再来察看,如果油不在了米还在那就说明这家祖宗仍在保佑,油在米不在就是小鬼徘徊不过问题不大,要是油米都不见了那麻烦就大了,说明有凶鬼在这家扎了根。

冯陶蹲在米前道:“这法事算是弄好了吧,弄好了那我回去了啊。”

“法事?”秦凫神色古怪地觑他一眼,“谁告诉你我是来做法事的?我主职降鬼。”

“不是,你、你不就是来做法事的吗?”冯陶把手里那点揪起来的碎米又放回去,看着秦凫好一会儿才发现古怪,“不对啊,哪有人下午七八点来做法事的?”他先前觉得“师父”来得早也是他下意识把“做法事”当成“抓鬼”的时间来算了。

冯陶一琢磨:“你是不是来早了,你该明天来?”

秦凫:“……”

“我懒得理你,”秦凫就近坐到了祭灶的下边,“你要走就走。”冯陶蹲着咬指甲咬了一阵,还真站起来走了:“我可真走了啊,你弄完记得关门啊。”秦凫背对着门没说话,冯陶就当他是答应了。

临近十点,走了的冯陶拎着大包小包东西又回来了。他摸着黑开了灯,祭灶底下的秦凫还是保持着跟他刚刚走时相同的姿势:“秦师父,你给我们点节约电费的吗,黑灯瞎火的也不开个灯。”他顶着满头大汗把塑料口袋往秦凫眼前一放,顺势就坐到了他对面,反手摁开了空调:“你大夏天的裹这么多你都不觉得热?”他撇了撇嘴看着秦凫的高领大褂。

上一次在教学楼的时候冯陶就很想问他,眼下正是暑气熏蒸的时令,就是再怎么喜欢古装也不至于在大夏天的穿两件大长袍吧,高领诶还是,外边那件还是纯黑的。

秦凫依旧闭目养着神没回答,不过领口底下的喉结确实是动了的。

经过上一次的教训,冯陶也学乖了不去自讨没趣,自顾从袋子里拿了罐装啤酒出来咕咚咕咚灌了一半。秦凫耳朵微动,听见他咋吧咋吧嘴又起身不知道干什么去,回来的时候秦凫一睁眼眼前便多了两盘小菜。

“为什么又回来。”秦凫也毫不客气地从他袋子里拿了瓶啤酒斯斯文文地抿。

“不废话么,你上一次往我们教学楼缠的那些黑线跟铃铛可是警察过来拆的,拆了小半天呢,那小半天我们课都没上。要你真是来抓鬼的,这粥店巴掌大点的地方,照你抓鬼的阵仗它起码得没一半。”冯陶把花生米嚼下肚了继续说,“我得看着你点,不让你搞破坏,而且我都答应老板娘要看着店了,走了不厚道。”

天干物燥,冯陶灌了罐酒反倒把火气滋上来了:“妈的老板娘怎么不跟我说清楚啊,这做法事跟抓鬼能一样么!”他踩着凳子又开了一罐:“姓秦的你说,她为什么连做法事师父的名字都不跟我说?是生怕我跑了还是怎么地?”

冯陶灌第一瓶灌猛了,有点儿上头,说话登时就没了分寸,秦凫皱着眉剜他一眼,又分外嫌弃地盯着溅了一桌的酒沫子:“你是不是喝大了把脑子喝没了?”

冯陶被他一瞪有点焉,从带回来的塑料口袋里抖出来一捆冥币:“我不也是怕那个东西么,我长这么多年顶多也就看见过几回影子,之前教学楼那个可是个能把脖子三百六十度旋转的家伙,切切实实地趴我背上过,我到现在还有心理阴影,你看我连纸钱都买了,就等着超度它。”他打着酒嗝把腿缩了回去,有些丧。

这小伙儿安静了得有半多个小时吧,实在憋不住了又焉了吧唧地开口:“秦师父,那什么,我们店里真有脏东西啊?”

秦凫反问到:“你觉得有吗?”

“我觉得?我觉得吧……”冯陶抿了抿嘴有些紧张地坐正了,“可能……还真有,之前不知道那教学楼出过事儿的时候我在里边待着就总感觉不舒服,这家店给我的感觉就跟当时一样,就像我现在坐在这儿就总感觉毛骨悚然。”

“诶秦师父,”冯陶把身子探前了去,“您看咱也算熟了是不,要是那东西真闹起来你能不能……就、就保护着我点?”

秦凫掌着桌子沿微微往后退,动了动嘴角:“你不是玄学爱好者吗,用你玄学的法子保护自己。”

“我那点东西在您面前怎么拿出……”

“手”字被那一声“咔哒”断在了嘴里,餐厅里突然陷入了一片漆黑——“卧槽跳闸了?”冯陶拉开凳子准备去把闸拉开,一只手指细长的手却毫无征兆地摁在了他手背上。

“别动,”秦凫说“他来了。”话音刚落地,本来卡得好好的卷帘门突然自己就“哐当”关上了。

十二点了。

冯陶掌心沁着汗,他几乎是从牙关里抠出一句:“不动不行啊,我、我尿喝多了想撒酒。”

秦凫:“……嗯???”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是,我酒喝多了想撒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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